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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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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上很挤,我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在气头上不觉得饿,这会儿才发现肚子太空连力气都会骤减,我已经被挤得七荤八素了,今儿是怎么了,都这个点儿了还这么挤。我往车窗后看了一眼,发现这路车后面就跟着一辆呢,那车看起来挺空。于是一到站,我就下了车,想等着上那一辆。我前脚刚踏出车门,后面就有个人结结实实的撞到我背上,我很不满的回过头。是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个子高高的,也在扭头看他后面,嘴里好像还骂骂咧咧的。我使劲儿盯着他看,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更别说道歉了。
我心里这个无名火腾得就窜了起来,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但是他一转过脸来我就后悔了。这都什么人啊,撞了别人还凶神恶煞的,跟我欠他500万似的,还皱眉头瞪眼睛的。好吧,我承认说他凶神恶煞是我太主观了,他其实长得不错,脸型有点欧化的感觉,轮廓很清晰,眼睛是很东方式的,却又有莫名的深邃感。
直到他的眼神由由凶恶转为疑惑,我才发现我还拽着他呢,神阿,请原谅我因为失恋而神志不清吧,“你……你撞了人怎么就走啊!”,我觉得自己明显的底气不足,明明我是受害者啊= =|||。
“我有撞到你吗?”
“撞了就是撞了,装什么傻啊你!”还不承认,我这火儿又窜起来了。
“哦,那对不起了。”= =这麽坦白,到显得我斤斤计较似的。
那人肯定觉得我挺二的吧,我也很不好意思,没敢看他。
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掏出张名片样的卡片递给我,“心情不好的话,欢迎来坐坐。”
他是看相的吗……我低头看看他给我的卡,全黑色的卡片,上面有银色的字“Bay Bar”,什么呀这是,再看反面一行小字写着地址。我在路灯下好不容易瞅清了那个地址,离这个车站挺近。胃里一阵抽搐,我抬手看表,都9点45了,要是再不吃点东西,等到张川家我估计就胃出血了。
既然是“Bar”,应该也有可以填填肚子的东西吧,附近好像也没什么超市,我就去那个“背吧”看看吧^^。我给张川发了条短信“快饿死了,吃点东西再去找你。”,“No Pro”,这小子,连“到我这儿来吃吧”这样的客套话都不会说。
虽然在背街,但还算好找,5分钟后我就找到地儿了。门脸儿不太大,也是全黑的,招牌字没像别的地方那样挂霓虹灯,漂亮的英文字母发出冷冷的银色光芒,怎么看怎么像地府。门口也没有招待,要不是那个招牌还亮着,还真像是被查抄过的。一进门儿穿过一条狭长还带拐弯儿的走道儿,曲曲折折的走进去后,里边儿还真是别有洞天。诺大的场地摆着各色的桌椅,里外装修风格还挺一致,到里边儿一看更像地府。里边的灯光基本上也都是白色的,但是亮度明显不够,除了吧台那儿有几个人影晃动外好像就我一个客人。这样的地方我是真不想久留,不过,既然都来了,而且还是唯一的客人,这麽显眼搞得我想走都不行。
于是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反正就一个人坐哪儿都一样。有人拿Menu过来,我打开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儿,还真是挺纯粹的酒吧,可以填填肚子的东西好像只有爆米花= =。我还是很不死心的问:“有什么吃的吗?”
“有西点。”清秀的酒保迅速的递给我另一个Menu。
*_*那怎么不早说,我欣喜的接过来,种类还挺丰富的,我点了我最喜欢的黑森林。
卖西点的酒吧恐怕除了这儿没别家了,而在酒吧吃黑森林的人这世界上除了我恐怕没别人了吧,不过,我这会儿已经饿得半死了,再加上这个黑森林做得真不错,看起来就让我食指大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懒得用那小刀小叉,用手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反正也没人看我^_^。
就在我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人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一看,是那个撞我的人,我意识到此刻自己肯定是满嘴奶油使劲儿往下咽的狼狈样。
“你还真来了。”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我来吃点东西。”这话怎么我自个儿听着都别扭。
“我是这儿的老板,才开了半年。”
=O=敢情是老板啊,我真想劝劝他换个装修风格吧,这种地府式的地方怎么会有客人呢,看看,这么大的地儿就我一个人。
“看你这么赏脸,下次来给你打个折。”
我估计是不会再来了的,而且我也不顺路。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这儿只吃黑森林。”他笑得很戏谑。
我觉得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儿了。
“我请你吧,算是为刚才撞到你给你赔罪。”原来他刚才真的是装傻。
还没等我说不用了,他就拎来了一打啤酒,人家这么盛意拳拳的,我也不好拒绝,就接了他递过来的酒。
刚喝着,我手机来了短信,打开一看,是周菁。
“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我心里一酸,我知道我们真的是彻底完了,其实2天前我们就开始吵架了,我很后悔怎么不在刚开始吵的时候就把她哄好,而非得要跟她争得脸红脖子粗。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再加上四周的暗淡灯光,我觉得有点儿想哭。但那个老板还坐在我旁边,我努力的睁大眼睛,低着头,希望他没有看出我的窘态。
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温和说,“有什么不痛快的,喝点儿酒,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却觉得鼻子更酸了,而且我几分钟前才认识他,这会儿却在他面前露出这副糗样,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把脸别到一边不敢看他。
“其实人啊,能有多大的事儿啊,除死无大事,你说是吧。况且你还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他这么一说我不禁觉得想笑,他看起来也很年轻,大概25﹑6岁的样子,怎么说起话来跟我上大学时管后勤的那些老太太似的。
他看我一脸哭笑都不像的别扭表情,也乐了,“你说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啊?”
我的酒量并不大,但也不算差的,大学毕业那会儿,也曾经放到过好些人。但这会儿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因为刚才饿了半天,才一瓶下去,我突然就觉得一股恶心直往上涌,我一把抓住他,面目狰狞的捂着嘴。
“哎你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啊?”他一把提起我就往卫生间拖。
刚才那块儿黑森林我算是白吃了,从卫生间出来,他倚在门边儿咧着嘴笑,
“没事儿吧你?”
“没事儿。”
“我说,你是食物中毒吧,你可别告诉我是喝多了。”
“要是食物中毒,那也是刚才吃你们这儿的东西吃坏的。”我白了他一眼,走回自己的位子,他也跟了过来。我发现不知不觉间多了好多客人,都坐在大大小小的阴影里。
“要不咱还是别喝了,我给你拿杯无酒精的特饮吧,不然把你灌出毛病了,你们家家长还得找我麻烦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火大,周菁最爱损我的一句话就是“你就在你妈怀里吃一辈子奶好了。”
我腾的站起来拉住转身要走的他,“我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你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不敢跟我喝是怎么着?”
“你都这么说了,那行啊。”他别有意味的笑着又坐了下来。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尽量喝没关系,反正都是我请,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