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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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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什么？”
披着件纯白斗篷的女人坐在柜台后。
淡金色的鬓发垂在两耳旁，在灯光下，她的皮肤仿若玉石般莹润，甚至闪烁出好似晶体质感的光彩。
她有一双在某些角度上看过去，会带出些许幽蓝的碧色眼眸。
而在那光洁的脸颊上，左眼下方位置，却多了一块令白璧微瑕的暗粉色疤痕。
“你还有闲心找到这里来，奥古斯。”
她抬起头，瞳中映出青年的倒影，那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层层衣着当中，头上戴着一顶高礼帽，仅有张面孔露在外。
“再这般下去，你很快就会没命了。”
奥古斯先生摘下外套走向前，房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
他坐到待客的位子上，把手杖搁在一边。
“我如果不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天使’。”
“老夫又不是想见就能见到那么容易的。”
安琪拉牵动嘴角，做出像在发笑一般的表情，可她双眸中全无半分情绪波动。
但奥古斯先生并未说错。
实际上，若是他今天没有来拜访，安琪拉已经人去楼空了。
“伊莲还需要你，我有无法教导她的东西。”
奥古斯没有询问，为何她不去接艾琳娜到塔中单独学习，为何不出面保护失去丈夫的王妃。
事情发生之时，安琪拉未曾现身，这已经在很多层面上说明了问题，他就是问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答案。
与其纠结，不如直接商讨后续。
“这个世界，平衡已经打破了。”
安琪拉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副棋盘，她伸手停在某颗棋子上方。
“我在至少百年之内，都看不到恢复的可能性。”
被呼唤做‘天使’的女人，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令人与这代表着‘光明’与‘善良’等含义的词汇联系不起来。
尽管她的确符合人们对天使形貌的想象。
“或许是……探索的时候，一不小心走入了死胡同吧。”
奥古斯先生抬起眼深深的注视她，试图从这个掌握着未来的预言家身上获得些什么额外讯息。
无论他怎么打量，安琪拉都不为所动，像个精密的机器人。她身上有股违和感，分明会眨眼睛、会讲话，但却就是与活生生的人类有所区别。把视线集中于她太久，即便稳重如奥古斯蒂忒奈德也难免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放轻松，奥古斯。”预言家道，“你应当清楚，老夫只能看到‘结局’，看不到具体的‘过程’。”
“不过在你们身上看到的，却并不是最后的结局。
只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阶段。”
“……比如，”奥古斯先生沉吟一秒，“我的生命？”
“你大约不会像看上去那般，还有大把人生够用。”
安琪拉调侃了一句奥古斯那极具欺骗性的年轻外表，要知道他可是从十几年前起就长这样了。
不过拉美嘉鄂一族本就比普通人衰老的缓慢，他可是直系后代，这程度也不算出格。
“不是结局，这意味着什么？”他问。
“理论上，是可以看到结局的。”安琪拉道，“或许会有不同的各种版本，但总归是结局。”
“可现在看不到——意味着，有至少，超出我视野限度的存在，参与了进来。”
她垂下眼眸，又抬起头与奥古斯对视。那是双能预测到很久以后未来的巫女的眼球，玻璃体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没有结局，是好事也是坏事。至少，老夫不必给你直接下个毫无希望的死亡通知单。”
“你说了很多。”
奥古斯先生叹了口气。
“哦，说得多不好吗？”
这是疑惑的语气，但安琪拉脸上并无疑惑神态，甚至她的语气听起来也有些不自然。
但奥古斯并未指出，他好像没听出来一般。
“全部都告诉我，以后便不会再有要对我交代的事情了。”
安琪拉无声的牵动嘴角。
即使她的笑容毫无真实可言，不过是控制肌肉让它运动而已。
“说的没错，这是你与我最后一次相见。好自为之吧，奥古斯——话虽这么说，反正也是永别。”
一张歪歪扭扭的门牌，上面挂着典当二字。
来客离去之后，只剩下早已关闭了店铺的老板。
“不多做些什么，这样就可以了吗？天使。”
一只有些像小猫，又像小狗，有着条长长大尾巴的动物跳上长桌，埋着步伐凑近了安琪拉。
“什么也不用做，我的行动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缺少光亮的室内，安琪拉有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只能说出注定会实现的东西。想要改变，想要冲破，需要名为奇迹的事项。而我不能带来奇迹。”
走入岔路，行至尽头，无法再前进，无法得救，还是以人之力做到神才能办成的事情——创造奇迹？
“这个世界，老夫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
稍微刺激一下还真是容易让人有动力。
戴蒙小姐少见的延长了锻炼时间，并且在她发现一时半会儿达不成把阿劳迪摁住这目标之后，转为寻找各种方式对他造成言语上的打击。
而这些挑衅多半会变成被阿劳迪殴打的理由。有的时候，戴蒙小姐会找到机会溜走，同样，阿劳迪也有懒得搭理她之时。
毕竟住在黑桃城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晚会了解到戴蒙平时有多烦。
阿劳迪喜欢战斗，也享受与强者交手的快乐，但是没质量的打打闹闹只不过浪费时间。他看得出来戴蒙小姐只想给自己添堵，不会认真打架，那就采取无视策略，气的后者跳脚。这是良性循环，反正气到她之后下次就会来找他战斗的，多施加压力还能促进她认真学习。
“伊莲，等老头子回来，你去告诉他，就说看阿劳迪不顺眼把他赶走。”
戴蒙小姐郁闷的倒在地毯上。
“起来吧，会着凉的。”
艾琳娜扶了她一把，虽然扶不动，但是戴蒙小姐肯给面子，顺从的站了起来，转身去沙发上瘫着。
“我并不是主人，这样说不好。”
“哎呀，你说才有用呢！父亲对客人会很客气，但他不会听我的要求。”
“…………”
艾琳娜沉默，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意见能让奥古斯先生改变决定。
而且，主要是这个而且。
虽说只交流过几次，但她觉得阿劳迪这个人很值得相信……并，并没有攀比的意思！也不是影射什么！
总之，目前整座城堡中想要赶走阿劳迪的人只有一个。而她，注定得不到同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写的很无聊……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