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008章 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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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心的话铿锵有力，气势十足，在场之人无一人敢接下此话，此时院中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你们可都看到了，不是本位不容你们回康乐宫当差，而是形式所迫，本位也无法做这个主。”
抓住时机，阮明心借此宣告态度。
新分配到康乐宫里宫人松了口气，余下那些不知要去何处的宫人徒留绝望，有的宫女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就地晕到在地，被人拖了下去，有的宫人腿软的紧瘫坐在地，犹如雨天被狂风席卷过的秋天只剩狼狈。
到了这步，阮明心也无意再咄咄逼人。
这些人都是自己选择的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并不会因为同情谁而心软把这些人收进康乐宫，况且每个宫的侍奉的人数都是定好的，若多出数人，就是不合礼数了。
守门的小太监跑来，说是敬事房的人来了。
本来想就此离去的阮明心停住了起身的动作，命人将其宣进来觐见。
“敬事房领事总管刘泉，参见婉仪娘娘。”
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太监迈着小步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排身穿盔甲，腰间配戴长刀的兵士。
“老奴来迟了，让婉仪娘娘受惊了。这群奴才竟然一点规矩都没有，胆敢来聚众来到娘娘宫中闹事，实在是胆大包天！把他们都带走——”
向着阮明心行了一礼，刘泉一甩拂尘吩咐道，听从调遣的兵士们一拥而上把跪在地面的太监宫女抓了起来。
一时间康乐宫变得鸡飞狗跳起来，混乱过后，走了回头路投奔康乐宫的宫人都被有条不紊的分批带走。
直到最后一个也被押解出了院子，刘泉对着阮明心堆起笑容：“娘娘，犯上作乱的人老奴已经命人带走了，您看…”
“不错。”
阮明心毫不吝啬的赞赏，“说到这件事儿，刘总管当真来的最是时候。刘总管，你替本位解决了一个难题，本位心中不胜感激。”
“婉仪娘娘客气了。”刘泉堆笑堆的眼睛都快没了，“娘娘放心，老奴定会将他们带回去严加惩处管教，保证让他们再不敢来打扰娘娘的清静。”
“有劳刘公公了。”
客气了一句，阮明心有意无意道：“这两日皇上还在问本位要一个礼物，不日便会驾临康乐宫，本位还想着到时候将此事提一提，做个笑话讲给皇上听——”
讲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下。
刘公公脸上一僵，很快恢复了热情的笑容。
佯装没看到，阮明心微微一笑：“不过既然刘公公你如此尽心尽力，便就此揭过也罢。”
“娘娘英明——”
刘公公急忙赞赏，他巴不得此事赶紧销声匿迹。
万一事情闹大了，他这个敬事房总管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就难说了。
简单的交流后，刘公公带着自己的人毕恭毕敬的离开，连来时为人解决问题的得意的脚步都沉重几分。
人都走了，康乐宫里总算落了干净。
剩下的由青桐着人一一安顿各就各位，作为康乐宫主人的阮明心则回到了寝宫内休息，彼时她还未感受到外界的暗流涌动。
皇帝升了锦美人为婉仪的消息不肖一刻钟便就传遍了宫内，使许多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就连前几日悄悄来到康乐宫与她见过一面的李修寒，都托人捎了信过来，说她最近的表现很是不错，如果这种继续保持下去他会很欣慰。
阮明心对此不予理会，不过她之前答应了会好好照顾苏文绣的弟弟，于是回复李修寒，说自己想见胞弟了，如果李修寒真的还在乎她，就想办法让文风进来一趟，也好让她见到弟弟完好无损，可以心无旁骛的攻略皇帝赢得宠爱。
这个要求算不得过分，李修寒答应了。
晚膳十分，有个李修寒的手下领着一个穿着太监服侍的，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到了康乐宫与阮明心相见。房间里被烛火映照的雪亮，随着来人禀报后，房门“吱嘎”一声打开，苏文风被人领了进来。
一看就看到端坐在交椅的阮明心，苏文风十分激动的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姐姐！”看架势弟弟是想拥抱她的，不过碍于两人都长大了、男女有别生生止住了脚步。
阮明心抬手牵起人，并排在桌椅坐下，“小文，近日在府内可好？”苏文风笑着回：“小弟极好，最近爹爹请了新的教书先生，每日小弟我要背的东西可多了。”
听着不错，但苏文风的表情不很自然，一看就不擅长说谎。
“你们都先下去，本位和弟弟说着体己话。”
不再当着外人的面追问，阮明心转过头吩咐青桐等人，李修寒的手下很知趣，跟随青桐一同退到了外面。
“小文，现在没有外人了，你老实告诉姐姐，是不是苏府里有人对你不好了？你说了，姐姐一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的。”
摸了摸苏文风的脑袋，阮明心完全代入了姐姐的角色。苏文风想了想道：“也没有。就是在我院子伺候的张妈嘴碎，平常什么事都喜欢挂在嘴上唠叨几遍，虽然有些吵，可什么消息也来的最快。”
“你知道姐姐问的不是这个。”
阮明心叹了口气道：“苏文昊还有没有欺负你？”
“姐姐无需担心，他那都是小打小闹，弟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不过有一件事，就是姨娘素来娇惯他，将他养的要无法无天了，恐怕将来会多生事端。”
苏文风的言行举止就像个小大人，讲话思维也清晰。
阮明心觉得，这个当弟弟的，反倒比姐姐苏文绣聪明许多。刚才就两段回答，苏文风的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一目了然，再想探些其他的，这孩子就守口如瓶了。
对此，阮明心只能判断，苏文风在苏府过的日子算不好不坏，从他不急不躁的问答里面，也能看出苏文风有能力自保。若是这样，阮明心就放心多了，至少事情不用那么急，能容些时间让她可以想出妥善的对策。
“姐姐，你在宫里可好？”
苏文风问候阮明心，有意无意道：“督公大人一直都对弟弟挂心，前些日子还去苏府探望了我，还送了我一方贵重的砚台。我不收，他说是姐姐托他送的，我知道那只是借口，便装作欢喜应下了。”
“做的不错。”
阮明心对苏文风投去赞许的目光，“姐姐在宫里日日锦衣玉食，哪能过的不好？小文，我在这里最记挂的就是你了，回到苏府，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但也不要委屈了自己，一切还有姐姐。”
姐弟俩说了一会儿话，从外面看，只能偶尔看到窗户上映照的两人身影，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提示屋内人苏文风该离开了。
姐弟有些不舍对方，为了对方的安危也只能恋恋不舍的分开，由李修寒的人将苏文风带走，一路打着掩护出了康乐宫，再混入到出宫的马车里面，顺利的出宫送回苏府。
这趟会面让阮明心心里有了谱，她已经想好了，待到皇帝若来康乐宫的时候，她一定要抓住时机，请皇帝下旨让苏文风到宫里小住几天，短期内不再回到苏府那个泥潭里面。
从苏文风悄悄进宫与阮明心相见再离去，从头到尾，安排此事的李修寒一直并未现身一见。但阮明心知道，他的人未露面，就已经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了，那天她和苏文风讲过的话，对方早已经得了信全明了。
自从上次会面，苏文绣说自己不是本人，身体的芯子已经换了一个以后，李修寒当时看似识破她的计谋，认为她在装疯卖傻。当出了康乐宫后，还是吩咐人盯住了苏文绣的起居饮食，生活习惯和平日里一些不自觉的小习惯。
待到盯梢的人把得到的信息整理成纸条传递给李修寒，其展开阅读过一遍以后，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还真的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因为苏文绣的穿衣风格、说话走路、饮食口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苏文绣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自幼都是在家里被请来教习女德、琴棋书画，还有礼仪之类的，性子从来都是文文弱弱的。
可现在，在苏文绣的身上看不出一丝大家闺秀的迹象，现在的苏文绣走路迈步都比从前跨的大了几分，行事都与之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比如在御花园掌掴孟常在一事，唤作之前的苏文绣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口味方面，从前的苏文绣喜甜，现在的苏文绣好辣。
之前紧张时会绞着衣角，现在…现在则是成了不起眼的结巴。尽管李修寒一直认为苏文绣这次的装疯卖傻坚持不了多久，但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极厉害的，凭借之前的苏文绣，李修寒不用去分析也知道她做不到。
一个人再怎么擅长伪装，口味和小习惯是最难伪装的，这两点足够让李修寒动摇了观点。让他最后肯定了苏文绣所言非虚的是她在晟宣帝跟前的游刃有余，靠着送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骰子”，就能获得皇帝的宠爱欢心，这点以前的苏文绣可难以做到。
接受了事实，李修寒并没有记着追问“苏文绣”，她到底是何时来到了这个朝代的。‘它’又是个什么类的东西，李修寒认为在苏文绣体内的‘它’不是人类，就像许多民间流传的话本所写那样，‘它’是天地间生灵幻化而来的，也许还会祸乱人间。
亏的阮明心不知道李修寒心中所想，不然要笑掉大牙了。阮明心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有心人的监视，李修寒一开始不接受她的说辞，时间久了，恐怕也由不得他不信。
恐怕今天晚上，对方就要找她来“叙旧”了。
果然，晚上用过晚膳，净了口沐浴过后，阮明心刚在床铺躺了不到一刻钟，便有人前来造访了。
隔着月色透过窗户照射到地面微弱的光芒，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潜入房间内的，端坐在圆桌前的李修寒斟茶自酌，一双眼睛紧盯阮明心的一举一动。
阮明心也发现屋内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她不会武功，也能感受到这屋内不一样的气息。翻身坐起，她对着黑乎乎的房间开口：“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把脸露出来给姑奶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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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粗话是阮明心故意讲给李修寒听的，后者居然比她想象中还沉的住气。无人应答，房间内依旧安静无比，一点不似有多余的其他人的存在。
一激不成，再生一计。
装作口渴想要下床找水喝，阮明心一路摸索着穿好了绣花拖鞋，慢吞吞的朝着记忆中圆桌的方向走去。
李修寒是习武之人，对于阮明心的一举一动可谓全收入眼中。一路无言，直到对方摸索的手即将碰触他的脸庞时，李修寒蓦地出声：“别动。”
听到熟悉的男声儿，阮明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伸手过去，在李修寒猛地抬手钳住她的手腕以后，顺势歪倒在男人的身上。
“你想做什么——”
仿佛身上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挂件，被人搂着脖子，李修寒也只是开口责问了一句，并无其他举动。
阮明心转头，故意朝着他的耳朵吹气，“当然是勾引你啊。苏文绣真是太傻了，把你放在心里想着念着，临走的时候居然也没提什么报复负心汉的话。我跟她可不一样，我要是看上了，可是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上了我的皮囊和这体魄？”出口反问，李修寒不动声色的转头避开了阮明心的挑逗。
阮明心就是想看看这张一向运筹帷幄的脸上何时会出现其他不一样的表情，“当然啊，想必你肯定知道了，我不是苏文绣。那你肯定也有想过，我到底是谁，神话故事里面，我这类的最多的，难道不会被你认为是吸食人精气的妖怪吗？”
“你若真是那般，不足为奇。”
李修寒神色冷静，“容我提醒你一句，在这里，异类可是被众人所恐惧的，最后的下场多半是受烈火焚烧，以求达到异类魂飞魄散。”
话一出，李修寒立即感觉怀中的身子似乎僵硬了许多。阮明心还真有点被吓住了，想到那种被焚烧至死的痛苦和恐怖，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然她不能露怯。
“这倒是，人们憎恨异类，不过我可算的同类。督公大人，既然你已愿意相信我的话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从李修寒腿上起身，阮明心在他的左手旁入座。
“你想得到的，我会尽力帮你。不过，眼下你得帮我做几件事——”首先表明态度，阮明心不忘先提条件。
没了‘美人’压身，李修寒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
以前苏文绣梨花带雨的模样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就在刚才，这个不知名的女子靠近他时，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紧张这种情绪的存在。
姿态从容，已经恢复如常的李修寒答应下来：“可以。你先讲出来听听。”
“你未曾忘记，苏文绣曾约你太液池一见吧？”
提到这个，阮明心笑容尽敛，“那夜你没有去，可却有别的人趁乱对苏小姐下了手，就是因为这一次，才害的苏小姐丢了性命。李修寒，生前她的一片痴心，没有在你心里留下过痕迹；死后，就看在她从前愿意入宫追随你的份上，你也要找出害死苏小姐的凶手吧？”
“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排查。”
无话可说，李修寒应了下来。对于苏文绣的“死”，他甚至是冷漠的，对方是他利用来引诱皇帝的对象，是手下，他并不曾把她当成重要之人，所以不曾有任何悲痛的迹象。
“还有第二件事，苏小姐的弟弟苏文风，他没了亲娘，虽是苏府的嫡子，在府内苏老爷抬了正妻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想请你出面敲打苏老爷一番，你的面子他不会不给，这样苏文风在府内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我答应你。”
李修寒答应的很爽快，反应过来才发现早已应下。
阮明心的话还没有完，“那还有最后一件。”还没说，她就先笑起来，“李修寒，你可不能爱上我。我要让你发誓，若哪一天你爱上我，就永远不得所爱，永受相思之苦——”
“荒谬！”
李修寒斥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对你——”
后面的话男人并未讲完，潜台词的意思任谁都听的出来。阮明心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既然你不可能，为何不敢发誓？难道你还真的担心自己爱上我不成？”
“也好。”
男人的声儿如淬了寒霜的冷刀：“发下此誓，你我从今往后便只是合作伙伴。如此——甚好！”
话音落，李修寒方注意到自己似乎动了薄怒。
他平日是谁的激将法都不受的，也没人敢用激将法来激他，不知怎么这次，反而被“它”牵制。
“但在我起誓之前，你需从头到尾讲一遍你的来历，姓名，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我的起誓都将不作数。”
冷哼一声，李修寒追加了起誓条件。
见对方当真动了怒，阮明心见好就收，“好，一言为定。”她如实对对方讲了自己来自何地，当听到现代的生活如此便捷快利，李修寒不自觉的双眸亮了起来，对方侃侃而谈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涉足过的。
而她，就来自那个地方。
“这么说，你们那里的人，已经发明了许多我们这个朝代没有的东西？”
好奇之下，李修寒微咳了一声发问。
阮明心夸张的反驳，“岂止是许多，应该是很多，非常多，大大的多才对。你知道什么叫电吗？就是不用点火，仅靠磁场和一些东西就可以制造出来，有了电就能照亮黑暗，做饭、做出行工具等等，用处是数不胜数的。”
提到现代的好处，阮明心有些忘形。
李修寒沉默的看着神采飞扬、巧如舌簧的女子，突然出声打断她：“好了，对于这些我已有了简单的了解。现在，不如说说你的名字，也好以后能直呼其名，不必再顶着苏文绣的名字。”
说到名字，阮明心还有些犹豫。
不过，李修寒讲知道了这些，才会按照她提的条件起誓，若她先说了谎话，恐怕李修寒起了誓也不会应验。如此，她还是实话实说。
“阮明心。”
如实相告姓名，阮明心不忘提醒对方，“你让我讲的，我可都如实做到了，现在，你总可以起誓了？”
“明心的ming和xin，分别是哪两个字。”
李修寒不答反问，仿佛把其他的都抛掷了脑外。
“就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里面，取得‘明心’，这下总行了吧？”
没好气的解释了一句，阮明心满心期待李修寒履行诺言。
“好。”
单单应了一个字，李修寒从圆凳起身，看样子是要就此离去了。
阮明心傻眼了。
“你要走？不是说好了起誓，堂堂的督公大人说话不算话，要耍赖？”
气愤不已，她猛地起身，开口指责李修寒。
已站直了身体的李修寒朝她走近一步，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十足，第一次语气悠然的调侃：“小丫头，别人说什么都信，那不是纯真，是笨吧。你说呢？”
撂下这句，李修寒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身后的阮明心鼻子都要气歪了，抄起一个茶盅就朝着离去的李修寒掷去，李修寒的背后仿佛生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的将投掷过去的茶盅接在手中，往后一抛，茶盅又稳稳的回到了圆桌直上。
气的肝疼，阮明心用尽全力忍住了手没把这一桌子茶壶茶碗都扔到地上泄气，这些个古董，放到现代都能卖几个小钱钱，她不舍得。
可平白无故被李修寒摆了一遭，真叫人不甘。
越想越气，阮明心泄愤似的大叫了一声，起身如飘魂似的扑倒在床床铺上。被里面的动静惊动的青桐闻讯而来，手持烛台隔着房门询问：“主子，怎么了？”
“无事，方才是本位做了个噩梦，惊吓所致。”
扯了个谎，山强迫自己平息怒火的阮明心安抚门外人，“没事了，快去睡吧。”
安抚好青桐离去，夜色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在皇宫内的另一处，得到了李修寒夜去康乐宫消息的人儿坐不住了。
熏香萦绕、古色古香的寝宫之内，病重的美人脸色苍白，时不时以绢巾掩唇咳嗽几声，同时坚持不肯寻医问药。
一旁服饰的宫女看不下去下去了，“娘娘，奴婢这就去找御医过来，您的身子受不住这寒症，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别…别去。”
只着中衣的美人身形单薄，“本宫就是要借这病，来看看他的心。你且在这照顾着，熬到了明日早上，本宫给了话了，你再去请御医过来。”
“可是娘娘，您的身子…”
“不妨事，就按本宫说的去做。”美人坚决如此，宫女劝慰未果后也只好听命于她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宫女服侍病重的美人重新躺下，守在她的身旁直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头一天晚上受了李修寒的气的阮明心已经完全把这些抛到了脑外。
没时间让她细想昨日发生之事，因为康乐宫里面来了一位‘贵客’——晟宣帝不知发什么神经，一大早就驾临了康乐宫，说是来取上次命阮明心二次准备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008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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