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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桂阳(上) ...

  •   黄忠既为刘军所擒,刘备便派人向韩玄送去书信劝其归顺,并许诺长沙归顺后仍任其为长沙太守。韩玄见黄忠被擒,也无力抵抗,更兼刘备竟愿意留他官位,何乐不为?是以韩玄赶忙整理长沙律令图书、户籍府册、太守印绶,出城迎接刘备,并交出长沙节制兵马的符节。刘备也不多推辞,即日带兵进城抚民,并严正军法,下令进城之军不得扰民,更不许劫掠财物,以安定民心。许多百姓本忧心长沙会有战事浩劫,如今见战事未起便平,皆喜出望外;加之刘备驻守新野时仁义之名远播,长沙百姓听闻刘皇叔接管长沙更乐得合不拢嘴,人人眼中有了希冀的光彩。
      而黄忠被赵云和诸葛亮押送回营时刘备为表爱惜之意,亲自出营迎接,并亲手为其松绑,见他衣着单薄还将自己的战袍脱下披在黄忠身上。黄忠固以为自己如此不识时务,螳臂当车,被刘军擒住定是一番羞辱然后身死名裂,未曾想刘备竟对他礼遇有加,甚至是格外关怀。刘备想劝黄忠依附自己,便设酒席款待黄忠,一来多个说话的机会,二来再示礼待之意。刘备为防老将军面皮薄,看重名誉,不愿变节转投于他,酒席之上只字不提归降之事,只是笑意盈盈地同黄忠从家事说到天下事,再谈到自己一番兴汉安民的志向,真诚而意气勃发。
      同在酒席的赵云听着刘备一番不算豪言壮语的慷慨言辞,眸子也熠熠生辉,他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主公了。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刘备便是他们初识的那夜,在公孙瓒将军帐下,他忘了他们如何聊起的话头,他只记得那夜的漆黑被晨曦收拢时,刘备的眼瞳闪烁着独特的光翼,就像血红残阳将落尽时,最后一道跳出地平线的光,苍茫而玄明。那一夜,赵云隐约感到了这个落魄的汉室帝胄对他的非凡意义,那时的刘备不过三十出头,他也只是个青涩的少年。如今十数载过去了,这十几年的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在他浑身的光彩上蒙了一层又一层灰尘,使他那双并不动人却总令人想要追随的眼眸都晦如沉石。可是今日,赵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令他想要不顾一切追随的主公,那个他离开公孙瓒后心心念念七年,辗转四处也要寻到的使君。而重新看到这样的主公,皆离不开一人的才高识远,殚精极虑……
      赵云思及此处不自觉地偏头看坐在一旁的诸葛亮,感激与爱意翻滚在一处,使他的眼神遮掩不住地有些炽热。诸葛亮本在剥鸡蛋,一转头对上赵云亮晶晶的眸子,会意一笑,遂将手中剥好的蛋放到他的碗中,便低着头不复看他,专心吃菜的样子。其实从刘备开始言辞激昂,诸葛亮便注意到赵云眼中的光芒,不禁心中动容,这家伙真是一颗赤子之心,总把什么都当真,但或许这也是他最可爱的地方?诸葛亮近日常常回忆自己究竟何时对他动的情,便想起似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便为他的赤诚所动?想不到那时的点点心动竟是情爱的苗子,若非月英说破,只怕他如今都懵懵懂懂,想到这个,诸葛亮又突然难过起来,若他早些察觉,或许也不至如此辜负月英……
      赵云本一面吃着诸葛亮剥给他的鸡蛋,一面幸福地看他,却看他不知为何突然收了面上的笑意,变得心事重重起来,吃菜的手也停下了,出神地不知在想什么,神色灰暗。这让赵云忍不住担心起来,可又不知该不该询问,只好默默多加了些菜至他碗中,然后继续一言不发地看他。
      一边刘备与黄忠说得痛快,黄忠也为刘备的一番诚明志向所打动。之前关于刘备素行仁义,忠于汉室的种种美誉黄忠也有所耳闻,但他全当是诸侯的假仁假义,徒有其名,毕竟天下大乱数十年来,哪个诸侯军阀不打着这样的旗帜,喊着这样的口号,最后还不是为利而亡?可今日他同刘备促膝相谈,当真觉得刘备并非徒有虚名,他的气度胸怀绝非那些交争私利的门阀世家可比,言语间有真正的王者风范。
      刘备一番“掏心掏肺”的激昂言辞后,又无比真诚地执起黄忠的手,问他可愿同他一起兴复汉室,救民水火。黄忠见刘备如此厚待于己,感激不已,竟起身离席,稍退几步,接着双膝跪地,叩头应允。刘备心中大喜,赶忙扶起黄忠,向其敬酒一盅。一旁的诸葛亮见了,赶忙回过神来,也举酒上前,并为对阵时的言语冲突赔礼道歉,神色自如一同往常,赵云见诸葛亮恢复常色,不及多言,也赶忙举起酒盅。黄忠回敬几人,不禁感激涕零,直道他从军近四十载,见惯了官僚腐朽,师出不义,这些早已将他济世救民的志向消磨殆尽,可今日遇见刘皇叔,真令他如获新生,能追随刘备,此生足矣。几人闻言皆动容,复举盅合饮。
      余下的宴席都在几人的热忱笑语中度过,赵云虽一直暗暗挂念着诸葛亮,但见他谈笑风生再无惆怅之色,也只得暂时放下心去。
      长沙既归顺刘备,韩玄还继续被任命为长沙太守,武陵、零陵二郡太守自度无大将可敌赵云诸葛亮,趁早归顺还极有希望保住官位,于是皆向刘备送去降书,开城迎接刘军。刘备本有疑虑,然诸葛亮料定一旦收服长沙,其余三郡也不在话下,便劝刘备且宽心收下这两郡太守印绶,再派人监管也不迟。刘备听其言,亲自带军进城抚民,收缴当地兵马,获二郡户籍府册数百卷。
      四郡之中,桂阳最为偏远,桂阳太守赵范观望形势既久,见长沙、武陵、零陵皆已投降刘备,也只得望风归顺,向刘备送去降书。刘备本欲亲自进军桂阳抚民,但诸葛亮考虑到从江夏至零陵,将士们几乎一刻未歇,已连续行军一月有余,便进言刘备将大军驻扎于零陵境内休整,只遣一将率军两千先进桂阳,同赵范行太守印绶等交接之事,刘备称许,决定派赵云前往。
      这日一早,天还未大亮,赵云已点齐兵马,准备动身,方行至城外,诸葛亮忽策马追来,赵云看清熹微晨光中那人有些单薄的身子,赶忙叫停行军,命他们原地待命,自己翻身下马,迎上前去。
      “军师,有何事?”赵云快步行至诸葛亮面前,看他急急要翻身下马,又赶忙伸手去扶他。
      “子龙……”诸葛亮看着迎上来的人,踟蹰着唤他一声,然后低下头去,不知有意无意地避开赵云伸出的手,硬是自己抓着马笼头翻下马去,待在地上站稳,才抬眼看了看他。
      “军师……此刻赶来是为何事?”赵云略微尴尬地将手收回去,面上却还是笑了笑。
      “嗯……有些事忘了同你叮嘱。”诸葛亮又垂眸片刻才又抬眼看了看赵云道。
      “军师请言。”赵云仔细看着诸葛亮面上的神情,军务叮嘱再平常不过,这人却为何百般犹豫似的?
      “就是……”诸葛亮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粗纸裹的小纸包,道:“进城交接,赵范难免设宴相邀,此为我特地配的药茶,饮酒前煮来吃了就没那般容易醉倒了……你酒量小,该提防着些。”诸葛亮言罢就将那茶包塞到赵云手里,然后竟红了红脸。
      “军师……”赵云将诸葛亮微妙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虽然此事叫旁人看去无甚特别,但赵云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他的酒量,还不是因为那夜他叫人灌了几杯酒下肚,就醉得七荤八素,不仅胡言乱语,还动手动脚……
      “多谢军师关心,末将谨记。”赵云想起那夜的事就不知是窘迫还是羞涩地低下头去,面上一通烧烫透了皮,却又不敢提起,赶忙以道谢遮掩自己的慌乱。
      诸葛亮听他道谢赶忙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挂怀,接着又抬起眸子,无声地与他对视片刻,竟特地走得离他近了些,然后伸手帮他理了理兜鍪上的红缨。赵云盯着他白皙细长的手腕,感受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扑到面上,双颊更加火烧火燎起来,心底又同那夜一般生出阵阵悸动。
      诸葛亮帮赵云整好盔缨,便向后略退一步,竟笑了笑:“好了,走罢。”
      赵云看着诸葛亮的笑在晨曦微光中显出格外的温柔,一颗心也止不住地温柔起来,又看寒凉的微风裹紧他身上的衣服,显出他单薄的身子,突然就很想将眼前的人一拥入怀,但他前番的举动已是十分唐突,总不能再错上加错。可若是……他也对他有意呢?赵云想起他这段日子来对他时有时无的温暖柔情,头脑就有些发热,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问问诸葛亮对那夜的事究竟作何想法,若他亦对他有情……赵云想着愈发心跳加速,面上热得甚至开始有些头重脚轻。
      “阿嚏!”
      正当赵云热切的念头即将冲出他的口舌时,诸葛亮却突然打了个喷嚏,接着捂着嘴咳嗽起来。
      “军师!可是着凉了?”赵云见他这般,一下顾不上本来想问的事,急急担心起来。
      “无事,许是受了些风寒,不打紧。”诸葛亮说着掏出块小手帕擦了擦鼻子。
      赵云忧心地看着眼前的人,顿时心疼起来,南撤以来,不管内外军政,他事事劳心,不得休息,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下颐都清减了几许,常常满面疲惫,这几日说话时还总有呜呜哝哝的鼻音,明显身体不太舒服。他日日为天下事尽心竭虑,自己倒好,整日掂量着那点儿女情长的非分之想,着实不该……赵云思及此处攥紧手心,将方才已到嘴边的话又深深吞回肚中,然后又抬眼看了看他,道:
      “城外风大,军师早些回去罢。”尽管刻意收敛,但语中还是有藏不住的温柔。
      “嗯,我便走了,你自己当心。有事知会我与主公。”诸葛亮的声音也温柔极了,只是依然平淡,他说完这句就再未多言语,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又不知是不舍还是担心地多看了赵云一眼,才调转马头离去。
      赵云看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又是失落又是苦涩,果然,他还是问不出口;不过转瞬又生出些庆幸,若真问了,还不知要多添几分荒唐。还是谨守分寸的好,赵云思及此处暗暗咬咬牙,遂收敛心思,驱马赶至队首,率军往桂阳而去。
      赵范既知赵云率军前来,提前备好印绶等物,率大小一众官吏出城迎接。赵云也不心急,彬彬有礼地同赵范客套几句,便命兵士在城外就近扎营休整,自己率亲兵赵累以及二十军士随赵范入城,一面抚民,一面暗中查看四处,确认并无异样后,收缴兵符,清点桂阳兵马,接着随赵范进府整理文书。
      赵云进城起便留心观察赵范,发现这是个皮笑肉不笑,很爱和人套近乎的人,比如他以自己与赵云同姓,定是同宗为由,想与赵云结为兄弟,赵云笑着打哈哈,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等桂阳事定,再说这些不迟。
      整理好桂阳郡各样律令图书,赵云便欲出城回营休息,赵范此时派人知会赵云说自己设好了酒宴,想请他赏光。赵云见桂阳各处并无异常,赵范又对他甚是礼敬,也无道理回绝,便答应下来,只说想先回营更换常服,再前往宴席。赵范不好拒绝,只得应许。赵云一回营便差人回零陵报信,说是一切顺利,不过赵范设下酒宴,恐别有用心,他先自行应付,如有变故再知会主公军师。赵云与副将约定,若情况有变,事态紧急,便火箭为号。安排好这些,赵云又煮了诸葛亮给他的茶,饮罢方动身赴宴。
      赵范所设为夜宴,酒宴伊始,天就擦了黑,虽然会客厅里奏着欢愉的乐曲,可赵云一点感受不到赵范待客的热情,席上桂阳其他官吏也皆面色阴沉,四下透着一股阴森的诡异,灯火在鼓瑟吹笙中颤抖成一颗颗灰暗的影子。
      赵范还安排了几名舞女合乐而舞,赵云平日虽不好音律,可也听出这曲调绝非什么雅乐,而是花柳之乐,席下的舞女也个个身段风骚,浓妆艳抹,妖娆多姿。赵云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眉头紧蹙,摸摸自己的后颈,低着头谁也不看,赵云本就不好美色,甚至有些害怕同女人打交道,他还记得刚到新野时,刘备逼他相亲,有次见一个女孩,那女孩有意将自己的手巾从屏风那侧掉了出来,他看到后以为是人家姑娘不小心掉的,硬是给人家从屏风的缝隙塞了回去,后来那姑娘家便撤了亲。赵云不知所以,便问刘备,结果刘备笑得直不起腰来,还把这事讲给关羽张飞孙乾简雍一干人等,害得他被笑话了好久,那之后他便被扣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帽子。
      赵云想着耸了耸肩,解不解风情恐怕还要看对谁吧。赵云一直垂着头有些颈痛,便侧头偷瞥赵范,发现他似乎甚是享受,一双细眼眯得陶醉,眼神却并不迷离,好像一直盯着什么在看。赵云忽然警觉起来,莫非有暗号?便顺着赵范的目光看去,结果竟是……赵云一下红了脸,赶紧扭头移开目光,这赵范果然不是什么善类,竟盯着人家姑娘的胸口看得没完没了,恐怕要谏言主公更换桂阳太守才好。
      除了舞女,还有几名姿颜俏丽的女子端着酒壶,踮着轻盈的碎步,步步莲花,在席间穿梭,给人斟酒。赵云见她们冬末只着薄衣轻纱,便觉得冷,不自觉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几名酒女见客人一盏饮毕,便会立刻斟满,若有人一直不饮还会劝酒。比起饮酒,赵云更怕被女人劝酒,遂总在她们要上前劝酒时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席间之人皆有了醉意,舞女与酒女也退了场,赵云提前饮了诸葛亮的茶,竟无甚感觉,不过也佯装醉意朦胧,静待赵范下一步的动作。
      赵范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屏退其余人等,邀赵云到内室,与其合席而坐,又用同姓同宗的话套了一阵近乎,还称自己也是常山真定人,祖父辈时才至此处为官,赵云一面笑着应承,一面警惕四周的动静。
      谈笑半刻,赵范一拍手,屏风后转出一杏脸桃腮,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的曼妙女子,有倾国倾城之容,而且丝毫未有风尘气息,一袭白衣,清淡脱俗。
      那女子姿容曼丽却冷若冰霜,对着赵云与赵范欠身各行一礼,便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言语,仿佛一座冰雕。
      赵云见赵范唤一女子出来,本头大得不得了,已开始琢磨如何脱身。可发现这女子似乎是个冷美人,赵云忽然觉得松快了些,她看起来比他还讨厌宴饮之事,应该不会太难应付。
      “来给将军敬酒。”赵范又皮笑肉不笑一下,伸手招呼。
      “我不碰酒。”那女子竟冷冷丢出一句。
      “你……”赵范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赵云顿时好奇起来,不由地多看了这女子一眼,她发髻高盘,素钗白巾,一副少妇模样,一对美丽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看不见周围的人,其中除了深藏悲戚,并无其它感情。赵云隐隐感到这女子并不一般,遂起身行礼,赵范赶忙道不碍事,想拉他坐下,可赵云执意不肯。赵范没法,只得挥挥手,示意那女子退下。女子漆沉的双目忽然亮了一下,她看赵云一眼,复行一礼,便款款退出。赵云见她离开,复入席,向赵范道:“赵太守,此乃何人?”
      “呵呵,此为家嫂樊氏,家兄弃世多年,家嫂寡居,我这做小叔的总想着为嫂嫂再寻个好夫家,谁知……”赵范说着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家嫂誓不改嫁,除非遇见一个与家兄同姓,相貌堂堂,又文武双全的人,而赵将军,您样样合嫂嫂的心意呀!”
      “夫人倾国倾城,此等美事岂能让赵云遇上?”赵云隐约听出赵范话中的意思,佯装欣喜不已,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嘿嘿,将军言重了,嫂嫂毕竟改嫁,能遇见将军才该感激,”赵范说着示意赵云近前,在他耳边小声道,“将军若喜欢,可否替小的在刘皇叔面前美言几句?您看咱们既是同宗,也算结了姻缘。”
      “噢……”赵云笑着点了点头,原来这个赵范七拐八弯,鬼鬼祟祟是想给他塞个美人,自己落个好处,甚至攀上亲戚,可真是小人作态。
      赵范看赵云笑也忙赔笑,以为他同意了,心中窃喜。谁知赵云突然面上一紧,再不见半点笑意,赵范甚至怀疑自己方才看错了,而周围的声响也被赵云这一变脸掐断了一般,四下霎时静得出奇,赵范觉得快要被自己的心跳吵死了。
      “赵太守可有问过嫂夫人的意思?”赵云沉默片刻后复开口。
      “唉,嫂嫂愿意守寡,可总不能……独居一辈子吧。”赵范开始有些小心翼翼,他隐约感到赵云并不愿意。
      “嗯……一个美人与其一辈子守寡不如变成赵大人高升的棋子嘛。”赵云忽然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范。
      “哈哈,哪……哪的话,将军真爱说笑,我……我怎会将自家嫂嫂当棋子呢……”赵范被赵云看得毛骨悚然,说话已有些不利索。
      “赵大人方才不是说与在下是同宗兄弟吗,那大人的嫂嫂便是赵云的嫂嫂,岂有娶自家嫂嫂的道理?”赵云说着不再冲赵范假笑,一脸正色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装,道:“赵大人与其忧心赵云的家事,倒不如先管好自己的家事,对得起自家兄长再说改嫁嫂嫂的事也不迟。”言罢便要转身离去。
      “哎,赵将军……”赵范见状赶忙探身拦他,赵云轻轻一闪,赵范便扑了个空,赵云看他一副滑稽模样,摇了摇头,转身向外厅走去。
      “哎呀,赵将军啊,您何必如此呢,这,这多好的事呀……”赵范撵着步子追上去。
      赵云并不理他,心中厌烦,行至房门处,猛地打开门,没成想将赶上来的赵范撞了个正着。
      “哎哟……”赵范捂着脑门坐到地上,嘴里还不停:“赵将军,我真心待你,你却怎的如此……”
      赵云有些无语地看了赵范一眼,实在不想扶他,兀自出了门,到偏厅叫了赵累等人,径直离了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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