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从天而降的灾祸（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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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谁？”
劫匪们左右嘀咕，视线投向莱克斯，莱克斯直接推脱，摊手状，表示他也不知道。莱克斯也很想搞清楚来龙去脉，他对于这位神秘人能够在夜行人的手下走一遭的能力，可是十分好奇。
“不管他是谁？”克雷格缓过神，口中是气流声震动的嘶嘶响，眼神锁定莱克斯，手指扣在炮筒的扳机上，“站在卢瑟身边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肖恩被神秘人小心地放在地上，和神秘人道谢之后，听见神秘人和劫匪说话，“我不知道卢瑟先生和你们有什么误会，出手相救是因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因此失去性命。”
波多那冷嗤，“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误会，他害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怪物，被世人唾弃、谩骂，妻离子散、无朋无友，每天都在自我懊悔的日子里沉颓。你说误会？可笑。”
“丹尼斯是芝加哥的房产经纪人，火灾让他面目全非，75％的烧伤面积，皮肤溃烂只能裹在绷带和伤药里，在听信了卢瑟的宣传加入他的改造夜行人计划。意外获得了操纵火焰的能力，也是失去意识失控伤死了自己父母和女友。”
肖恩躲在神秘人的身后，别叫作丹尼斯的人中年年纪，面目儒雅，带着金丝边眼镜，和煦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曾受到过命运的打击。
“丹尼斯从此挖去自己的一只眼睛，砍去右手。”
肖恩为此感到眼睛一疼，按住自己的手臂捏了捏，掌心微颤。
“雷是通讯集团的职员，被高管威胁盗窃公司信息，顶包因罪判处入狱20年。减刑的条件之一就是加入卢瑟的实验计划。结果呢？”
吱吱的摩擦声——
人群四散开来。
露出的一条宽一人的空地里缓慢地行驶出了一架轮椅，零乱的电线被固定在座位的底部，支架结合处简单地用铁皮包裹，雷操纵控制把手熟练地停在众人面前，意志消沉地说道：
“失败的人生。没有减刑、失去了下半身，出狱后，妻子改嫁，孩子不认我作父亲……”
“没有人对卢瑟生来就是心怀憎恨，是他害我们这般下场，报复有什么错？”
波多那操纵风卷起泳池内的水推向神秘人，质问道：“莱克斯·卢瑟该死！”
肖恩哇哇抱头鼠窜，神秘人抓住他的皮带拎起来弹跳至空中，单手抓住墙沿，好言相劝，“追究一个人的正确与否，不是依靠个人判断，他如果有错，法律自会公正以待。这位女士，你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法律？”波多那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视如刀剑直至莱克斯，“他们一窝人和政府勾结，天知道私底下做着些什么样的肮脏交易。”
神秘人还是孜孜不倦地劝解道：“要相信国家，我们身处于法治社会，法律不会偏袒任何人……”
肖恩被裤腰带勒着肚子发疼，偏拽着他的家伙悬吊在空中不肯下来，嘴里喋喋不休，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还和他们费什么话，听得进去才有鬼，省省力气。英雄你这么厉害，直接上去打！”
神秘人听此似有所犹豫，底下的劫匪才不管他怎样，枪管炮筒一齐对准他俩，肖恩拍他的胳膊示意，“还愣着干嘛，逃啊！”
哒哒哒的火焰从枪|口|射出，神秘人反手将肖恩丢在自己的肩膀上，纵身在垂直的墙上上下跳跃奔跑，子弹只能追及他的脚跟。
密集的火线布满整个三楼，趁着所有人关注点都在神秘人的身上，莱克斯理顺刘海轻笑，向远处抛出了一个手势表示感谢，让自己能够顺利地从这里逃脱。
海因斯、瑞恩、约翰眉头紧皱，抿着嘴唇左右查看，忠心地护住自己的主人从一侧的应急通道下楼。
不知是电路中断还是什么原因，通道被一片昏暗，只有头顶的数字灯和角落的肩头标识还散发着莹莹的绿光。
就算是现今如此的狼狈场景，也没能让莱克斯露出丝毫窘迫的模样，脚步轻踏在阶梯上清脆的皮鞋敲击声，彰显出它的轻巧工艺。
莱克斯顿了顿，呵笑出声，“为什么不出面来和我见见呢？老朋友。”
保镖三人整齐划一地执刀转向身后。
“卢瑟。”
说话的来人正是克雷格，他默默地从楼梯拐角露出身形。
克雷格将外衫撕裂，内部是黑色的防弹背心，右臂鼓涨粗壮，肌肉里的经脉清晰可见血液的流通方向，也正是自通道的昏暗环境下，窥见皮肤底层有暗光浮动。
克雷格的右手随着他的动作，皮肤下鼓起一个个闪烁电流蓝光的小囊包，像是会呼吸一般复又平复消失不见，他瞥见莱克斯震惊的表情，“不认识了吗？这可是你的杰作。”
“什么？”莱克斯捂住脸，放肆的笑声掩饰不住地从他的手中流出回荡在通道内，通达的空间不断回响，他摆手为自己的举措表示道歉，“实在是忍不住。”
“我想不应该纠正一下你的说辞，”莱克斯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咳了两声，挺直了身板，“你现在的这幅模样，并不是我造成的才对……”
克雷格满面戾气，右手垂向楼梯的铁把手，“哐当”一声巨响，成年男子胳膊粗细的铁扶手被砸进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血丝爬上眼球，克雷格的声音染上愤怒，他颤抖地质问道：“你是个肮脏、下贱、令人恶心的科学家，只顾眼前利益，坑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莱克斯叹气一声，“果然还是老样子，连骂人都挑不出些好词语。”他点头表示认同，“是，科学家不就是为了能够促进人类文明发展而存在的吗？我们所有的实验本质，就是为了向从未探索过的领域开发……”
克雷格握拳，“所以你决定为你曾经所做的一切道歉？”
“不。”莱克斯摇了摇头，慢慢地退到保镖三人的身后，他抽出自己的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我没有做错。”
莱克斯打了一个响指，保镖身形一闪，出现在克雷格的面前。
“我们所有的实验计划，都是在政府军情处批准之下，报备在案，药物开发也是药监局通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开透明。在你们口中所说的因我的实验失控错手杀人，是自己造成，与我无关。”
克雷格的额前迸出一道鲜血，他眦大了双眼，眼球突出，轰然倒塌。原本蓄势待发准备给莱克斯沉重一击的右手失去了力量，缓缓摊开。
“瑞恩。”莱克斯不满地皱眉看着自己的手下，黑人保镖听此话，眨了眨眼睛，白瞳渐渐散去，露出了棕色的双眼，他默不作声地擦去脸上被溅到的鲜血，站在莱克斯的身后。
莱克斯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走至克雷格的身边，踢了踢克雷格的手臂，已经毫无任何反应，蹲下身。
莱克斯的眼神忧心忡忡，他开口说道：“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你如果按时吃配给的药物，就不会因为压不住导致意识失控。”
莱克斯用手帕接住下属递过来的刀，隔开了克雷格的手臂，血液混合着浓稠的蓝色液体缓缓地流了出来，，露出内部的机械骨骼。
皮鞋的前端沾染上了粘稠恶心的液体，莱克斯皱鼻在克雷格的裤子上蹭去，他转身轻快地下楼梯，指挥海因斯道：“拍照，整理成文件发给康纳斯教授，我们又有新的素材了。”
挥手间，手上的戒指在黑暗中闪过一丝绿光，又消失不见。
莱克斯全身而退，肖恩这边就有些不容乐观。
被追着东奔西走、上蹿下跳的两人就像是跳梁小丑，格外狼狈，除了要躲避扫射的机枪，还要注意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窜出来的龙卷风，里头夹杂的碎石、水球砸在墙壁上一砸一个坑。
肖恩心里暗自嘀咕，他开始担忧庞文特公府是否达到合格的建筑指标，都快被打成筛子，它的建筑外墙能不能撑过今晚还是个问题。
还来不及让肖恩仔细思考，直冲眼前就是飞来一架钢琴，神秘人不得不调转方向，脚下用力扭转方向。
轰隆伴随着叮咚的钢琴键声，肖恩打着哈欠趴在神秘人的背上，撑下巴看着钢琴一点一点地崩溃、分崩离析。
“英雄，我们这是要跑到什么时候？”
肖恩佩服这位横空出世，拯救了自己姓名的男子，但男子含糊其辞，似乎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肖恩只能称他为英雄，也算是名副其实。
这位英雄的体力可是好得很，来回奔跑绕着三楼足有十来圈，速度惊人，肖恩只能模糊地辨清糊成马赛克的人影，英雄却能躲避飞来的子弹。
好身手！
肖恩在心里为英雄喝彩，拳打脚踢这群不长见识的劫匪，见到我们大佬还不快乖乖叩头求饶。
神秘人面上不显，肖恩还是有些顾忌他的体力情况，暗骂警察这时候来得迟，早就不知道是多少个15分钟，这些功夫都能喝两顿下午茶。
或许是肖恩的怨念太深，果真有警察拿着扩音喇叭在远离战场的三楼躲避处呐喊道：
“我们是警察，庞文特公府已被我们包围，现在放下武器——原地抱头！”
波多那眼有厉色，缓缓地放下手。
众人在警察持枪瞄准下围作一团，背靠背。
“怎么办？投降吗？”
“说什么屁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们冲出去！”
波多那咬牙低声说道，眼神示意窗口，“听我指挥，一、二、三——”所有人互相拉扯弓箭一般弹射向窗口。
警察慌忙追赶准备逃脱的劫匪，有人无线电指挥楼下部署的警员追捕，无线电的那头传来呆愣似乎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们、他们被一阵风……吹上天，不见了……”
姗姗来迟的警察好歹是让肖恩有了一些安全感，他招呼英雄一定要请他吃顿饭，转过头，身后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肖恩纳闷了，四处转悠，有警察上前询问要带她去救护车处处理受伤的左手，肖恩表示他还有要事。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肖恩恍然大悟，英雄，不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从不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他功成身退已经悄然落幕。
放宽了心，想通了的肖恩，跟着一名警员下楼处理伤口，耳朵耸动，听到一丝不对劲的声音。
肖恩抬头看，是一盏在他眼前愈来愈大的烛台，想必是被波多那的卷风砸到了墙上，镶嵌至现在，终于松动掉了下来。
“咚”地一声，砸在肖恩的脑袋上。
肖恩能感到世界的声音逐渐离自己远去，警员惊恐地伸向自己的手，所有的东西摇摇晃晃，终于支撑不住，倾斜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肖恩的内心是绝望的，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从天而降的灾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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