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I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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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教给阿飞一种功夫，就是追踪。
追踪猎物。
只要盯上，不捉到手决不罢休。
阿飞知道妈妈会许多功夫，但是妈妈没有教他。
他亦没有问。
其实他当时并不知道功夫的真正用处。
妈妈给他一根一头削尖了的竹片，让他练习刺杀猎物。
阿飞学得很认真，很快。
“你说他的剑术是不是挺到家了？”虫子痴迷地望着远处挥舞着竹片上下跳动的阿飞。
“还差一点。”小小神秘地说。
“哪一点？”虫子问道。
“杀气！”小小认真地道，“他身上没有杀气。”
“杀手的最高境界不是没有杀气么？”虫子挺奇怪。
“错！”小小道，“要做杀手便要先学会有杀气，没有杀气的杀手是成了杀手以后的事情。然而阿飞不是杀手。”
“去你的，这哪跟哪啊？！”虫子不明白。
“阿飞学剑使剑，为的只不过是在荒野中可以自卫，可以狩猎。”小小道，“因此他必须要有杀气，他要的是猎人的杀气而不是杀手的杀气。”
“很深奥啊！”虫子眯着眼睛笑道。
“哼！”小小没好气地哼道，紧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练剑的阿飞，他的手上血迹斑斑，显然是竹片磨破的。
阿飞看了妈妈的一本书——《幽灵秘籍》
阿飞第一次想要学习一种功夫——点穴！
学了点穴是不是就可以让那些动物一动不动，任他宰割？
阿飞很想试一试。
“妈妈我要学点穴！”阿飞道。
“不行！”妈妈的语气很坚决。
“为什么？！”阿飞气愤地追问。
“因为你根本不需要！”妈妈说，“那个江湖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我要学嘛！”阿飞倔强地说。
“我不希望你去称霸江湖和人打架！”妈妈柔声道。
阿飞忽然知道了妈妈这种莫名的顾虑是源自那个遥远的江湖，他心里有了气。
“可是妈妈也是从那里来的，我将来一定会到那里去看看的！”阿飞故意顶嘴道，“我觉得这个功夫很重要。”
妈妈哭了，她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阿飞身上：“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嘴硬！你为什么不争气？！为什么这么任性？！”
阿飞被打得遍体鳞伤，他没有吭一声。
妈妈的眼泪打在他的心上，他感到莫名的悲伤。
直到妈妈用颤抖的手为他上药，他才问：“妈妈，江湖真的那么可怕么？”
“江湖是荒野之外更大的荒野。”妈妈说，“所有的人都是野兽，很多人连野兽都不如。”
伤口很深，妈妈流着泪叹道：“我怎么把你伤得这么深？！”
“伤得好！”虫子流着口水叫道，“看来收视率有保障哦！”
小小在一边不断冲着虫子翻白眼吐舌头。
阿飞的伤很久才好。
妈妈却病了。
妈妈的病不寻常，阿飞觉得妈妈有心事，他要让妈妈开心起来。
于是十一岁的阿飞决定去捉一只狐狸。
因为整个荒野中狐狸是阿飞唯一没有猎过的动物。
阿飞苦苦追踪着那只有着美丽皮毛的狐狸。
狡猾的狐狸一次又一次逃脱阿飞的视线。
阿飞一次又一次重新找到那只狐狸。
终于。
阿飞捉到了筋疲力尽的狐狸。
病床上的妈妈泪眼朦胧。
阿飞真的为她捕捉到了一只美丽的狐狸。
“你看……见了……么？一只……美……丽的……狐狸……”妈妈美丽的眼睛骄傲地望着窗外，那里除了漫天飘舞的雪花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妈妈吃了狐狸肉。
妈妈的病却没有好。
“对不起，阿飞，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
——画外音：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常常自言自语，每当她在这个时候眼神总是无比温柔，每次她在这个时候提到我总是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说着。我知道她是在对我父亲说。最终母亲没有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她走的时候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叮嘱我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因为女人心如蛇蝎。我想母亲她也许糊涂了，没有考虑到自己也是女人，而我始终深深爱着母亲。就在我发问之前她艰难地说她是一个坏女人，她说她对不起我父亲……我独自一人埋葬了母亲，我给她盖上那只狐狸皮毛做成的披风。最后一次看着母亲那张失去生命的脸，我耳边响起她一次又一次地嘱咐我不要陷入爱情里。我那时不懂爱情，不过我从母亲的脸上看到爱情那令人心疼的美丽……母亲也许不是父亲的好女人，可是我一直认为她是个好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I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