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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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将他的血骨碾碎，将他的双眼挖去，啖其血，食其肉，抢夺他的一切。
——谨遵您的教导！
鲜血从她的唇边炸裂，她的眼中只余疯狂，歪曲的现实令人咋舌，那人眼角的泪痣更加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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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绮礼想，他大概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厄里斯的提议。
他并没有什么顾虑，虽说他和吉尔伽美什勉强算是合作关系，但转头倒打一耙这件事，他做起来也毫无压力。
总归是那个英雄王太欠揍了。
他不负责任地想到，将这个见面礼收了起来。
而下一秒傲慢而俊美的王者出现在了他的对面，他的金发搭在额前，显得柔软而顺从，可那红色的竖瞳中却包含着恶意与危险。最古之王看透了人心，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手中不知从哪摸了一杯红酒:“啧，刚才有讨厌的家伙来过了。”
言峰绮礼没有搭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杯酒红色液体之上，平静而深邃，就像是吉尔伽美什一直所看到的那样，压抑沉郁。
突然的，吉尔伽美什又不想追究他的冒犯了:“怎么了，绮礼，你也想尝尝由我所收藏的美酒吗？如果你取悦了本王，本王赏给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咧开了嘴，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恶意，“就像是你现在这样子，痛苦而无助的样子，就很令本王愉悦了。你还在犹豫什么，绮礼。”
言峰绮礼沉默了一瞬。他想，他大概知道，这个见面礼该怎么用了。
“你知道，厄里斯吗？”他收回了目光，问道。
相比于其他一心想获得圣杯的英灵，英雄王的态度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他基本上把这当做一次度假，英雄王自诩拥有世间一切宝物，而圣杯战争，也不过是为了给胆敢窥视他宝物的杂种们一些教训。吉尔伽美什在现世过的有滋有味，对于这世间的一切，知之甚多。想了想，他挑眉道:“不和的厄里斯？”
“她来过了。”言峰绮礼垂下眼眸，心中十分清楚以吉尔伽美什的傲慢，这些并不会放在心上，“她要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他所料那般，英雄王大笑出声，他的目光中参杂着对神明的厌恶，和对绮礼反应的自得，“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动手吗？”话是这么说，但他全然不觉得言峰绮礼会对他产生什么危险，他对自己极为自信，因此见着神明吃瘪也十分愉悦。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地清理着手中的文件，等吉尔伽美什笑够了，才开口:“她不是英灵。”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猛地阴沉下去了:“不可能，这里的残留的神性我不会认错的。”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神明是怎样的存在，因此这个世界线和时间轴上，也绝对不可能存在神明。
“我看不到她的魔力回路。”言峰绮礼淡淡地回答，“可能是被隐藏起来了吧。”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话，他瞟了眼言峰绮礼，化为金色粒子消失在他的面前。
当天傍晚，某个港口的仓库区，爆发了一场大乱斗。
lancer迪卢木多和saber亚瑟王在此相遇，并进行了战斗，刀剑峥嵘，这场可以称之为圣杯战争开始以来的第一场正面交战，吸引了所以的英灵前来围观。
当征服王驾驶着神威车轮降临此地，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唯有韦伯一脸崩溃。待到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现身，更是将这里的气氛推至新的高潮。
“背着我自号为王的鼠辈，一晚上居然出现了两个。”语调中包含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吉尔伽美什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王之财宝在他身后显现，在一片金色的漩涡之间，黄金的宝物渐渐露出了锋利的尖峰，“无理之人，见到本王，还不现身跪拜吗！”他的视线凝结到某个空无一人的区域，赤色的眼瞳中怒气和傲慢的恶意渐渐弥漫。
天之锁不知从何处飞射出去，直指那片空白区域。只听锵的一声，金属碰撞所发出的刺耳声音搅动耳膜，苦无挡住了锁链继续向前道路，身着休闲装的黑发少年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目光平静，而那抬起的眼眸中却是鲜红的眼瞳，诡异的花纹在他眼底旋转。
一声嗤笑在这片空间响起，一对容貌上佳的男女出现在少年的身后，天之锁像是找到了目标般地向那边刺去，却又在他们的面前停下了进程。
吉尔伽美什大怒，看着他们的目光极为不善，各种宝物在他身后显现，尖锐的锋芒蓄势待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质问道:“你们的身上，有令人厌恶的神明的气息。”空间的痕迹尤为明显，身上蕴含着的三分之二的神性告诉他，对方和自己并不处于同一个空间，这令拥有极高的对神阶级属性的天之锁有些无能为力。
阿波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因着厄里斯已经去捣乱了，他如今也不计较英雄王不佳的语气，只是颇为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一眼。
韦伯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讶异道: “诶？你们怎么在这里？”
“路过。”阿尔忒弥斯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与征服王共同站着的座驾上，有些微妙地挑了挑眉。她伸手拉了拉阿波罗的衣袖，示意他看过去。
阿波罗瞧了一眼，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这个座驾上蕴含着宙斯的气息和雷电之力，前面的两头公牛更是昭示了与宙斯的渊源，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个人是不是他父神的私生子之类的，就算不是同一个位面的，也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些微妙。
伊斯坎达尔被他们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地，骚了骚脸，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这该怎么说，难道要说，朋友，我观你骨骼清奇，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吉尔伽美什见这两人有意无意地无视了自己，顿时暴怒:“杂种！本王在与你说话！”半空的宝具瞬间射出，力道和速度皆是上乘，力求将敌人一枪毙命。
宇智波鼬顿时一个替身术回到了这两人的身边，阿波罗猛地抬眸，主神的神性在他眼底蔓延。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周围的温度顿时升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强度，连空间也忍不住扭曲。
下一秒，那宝具便整整齐齐地钉在他身后的土地上，顺便将隐藏着的berserker打了出来。
“神性？”阿波罗冷笑了一声，目光幽深，“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吉尔伽美什愣了愣，随即想到了策反言峰绮礼的厄里斯，顿时他也不生气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莫名地有股优越感。
两人的逻辑都不在一条线上，但都看出了对方的不屑，简直两看相厌。
阿尔忒弥斯懒得跟这几人纠缠，她的目光在迪卢木多眼角的泪痣上顿了顿，随即怜悯地看着他。
是厄里斯的气息。
也不知道厄里斯什么时候就悄悄地下手了。
想了想，她缓缓走上前去，微微仰头看着迪卢木多。迪卢木多一惊，后退了两步，他眼角的爱情痣拥有着魅惑异性的能力，而大多时候，这颗泪痣成为了他悲剧的源头。
吉尔伽美什看着那边忍不住嗤笑出声，阿波罗阴郁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大家不由自主地注视着那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阿尔忒弥斯却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顶绿油油的荷叶帽，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塞到了他的手中，随后沉重而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原谅帽，你……值得拥有。”她中间的称呼含糊不清，目光若有所指地瞥了瞥仓库的顶端。
迪卢木多:“……”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啊。
就算可能并不是给他的，但给任一位为男性都很尴尬好吗！
阿尔忒弥斯并不在意这些，她慢悠悠的回到了阿波罗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冲众人笑了笑，下一秒便在众目睽睽下消失。
宇智波鼬:“……”等等，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沉默了半晌，宇智波鼬终于认清了事实，这些个神明果然不靠谱。他轻轻叹了口气，收起了万花筒写轮眼，随后看向了这群人里唯一看起来会走正常线路的爱丽丝菲尔:“麻烦问一下，市区该怎么走？”
“唔……那边。”爱丽丝菲尔愣了愣，随后一脸懵逼地指了指身后，“一条路走到头就可以看到路标了。”
“多谢。”宇智波鼬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她给出的方向走去，他的姿态闲适，就像是纯粹的过路者那般。
吉尔伽美什却开启了王之财宝，七八根宝具毫无预兆地向他的背后射去:“谁允许你，未经本王同意就离开的？”
宇智波鼬的身形微闪，手腕一抖，苦无便以刁钻的角度打在剑锋，力道之大足以让其偏离原本的路线。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剑锋，他侧身看了过去，脸色不奈:“你有病吧。”他既不是英灵，也不是御主，盯着他不放干嘛。
吉尔伽美什身后的漩涡瞬间铺满了整个天空，英雄王势必要将所有无礼的冒犯者斩杀在地。宇智波鼬皱了皱眉，写轮眼下意识地开启，他浑身的肌肉紧绷，暗自戒备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阿尔忒弥斯突然从半空中探出了上半身，与此同时宝具齐发，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宇智波鼬的肩头，空间一阵模糊，数十把黄金兵器狠狠地刺穿地面，空中只留下了她带着轻笑的嗓音:“下次再见了，金闪闪。”
众人:“……”
噫。
然而还未等他发火，吉尔伽美什就被远坂时臣以一枚令咒为代价召回。他皱着眉，挑剔地看着剩下的众人，冷哼一声，消失在了这里。
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这只是他游戏中的一个小插曲。对于被赋予了最强信仰的英雄王而言，次方地界上并没有能让他全力认真对待的对象。他依旧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撩拨着言峰绮礼，向他灌输着寻找愉悦的理念，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言峰绮礼接受的如此迅速，迅速到令他有些无趣了。
看着时辰倒在血泊中，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平静而漠然，他双手环胸看着言峰绮礼从远坂时辰的胸前拔出了azoth之剑。言峰绮礼的手很稳，他已然下定了决心。
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订立了契约，在任何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圣杯战争的御主已经少了一个人。
“我该夸赞你进步神速吗，绮礼。”吉尔伽美什懒散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的唇角微微上翘，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一旁倒在血泊中的前御主，显得无情又恶意，“时辰那个家伙，虽然说一直很无趣，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愉悦了我啊。”
他看着言峰绮礼不知从何出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放在桌上。英雄王十分自然地拿起了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中微微摇晃。
“加油吧，绮礼，在我感到无趣之前，你应该有所觉悟……”
那甘醇的液体划过他的喉咙，言峰绮礼的目光万分平静，他看着自己的从者吞咽下自己准备的毒药，看着他骤然间暴怒中蕴含着的诧异神情，看着那由不和所提供的毒药瞬间生效。
不愧是象征着纷争与不和的厄里斯啊。
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让英灵步入死亡。
在那一瞬间，言峰绮礼突然明白了厄里斯的用意。她并不是没有算出自己会告密，而是从一开始就知晓那个傲慢到了极致的英雄王的不屑，以及自己最终的选择。
别无他法。
这算计人心的本事，无人能敌。
——呼唤我吧。
那人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无人能拒绝这份诱惑。
“我呼唤你，厄里斯。”
冰蓝色发丝的神明出现在他的眼前，幽暗的冥火在她身侧环绕，女神的目光慈爱而危险，像是终于等到了猎物落网般的，那声音妖娆，将他的思绪一层一层剥离。
——你要向我许愿吗？
“……”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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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第一个令咒下令，奉我为主。”
“以第二个令咒下令，给予我你的爱情。”
“……”
“谨遵您的指令，吾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