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X祁同伟]战损》卡***特

2、2

　　天已黑，祁同伟的车在偏僻的桥洞底下挺稳，那里站着三个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失败的，竟然会被几个毛头小子算计，希望赵东来能仔细点发现自己留给他的东西，否则皮肉之苦不算什么，这条老命很可能真要搭进去。
　　拿枪顶着他的寸头，在他停稳车后，才丢了一副手铐给他，让他自己戴上。
　　祁同伟眼眸低垂，毫不犹豫地铐了自己。
　　但是下车时，他顺手摸了左手边车格里的几枚回形针，动作迅速的滑进裤兜一个，手心里攥一个，还有一个在他下车弯腰的过程中，蹭进了鞋子里。
　　他借着月色走过坑洼的土路，来到黑漆漆的桥洞底下，身后有枪对着，他当然不会乱来。
　　眼前的三个青年，姑且用黄毛，胖子，眼镜仔区分。
　　黄毛脾气最急，上来二话没有，狞笑着照他脸颊挥出拳头，“嗙！”
　　祁同伟身体一歪，感觉脑袋里开始嗡嗡地响，他抬手擦了下嘴角，站稳身体，昂起头看着他们，绷紧了身体的肌肉，做好接下来吃点苦头的准备。
　　“先让我爽一爽。”黄毛又平打出一拳，直打在祁同伟的胃上。
　　他咬牙忍下，提前有准备，不算多疼。
　　黄毛听不到动静非常不痛快，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压，抬起膝盖狠狠顶他肚子。
　　“唔……”祁同伟闷哼，没来得及用手臂挡去力道。
　　连续三下，黄毛把双腿发软的祁同伟丢到地上，用脚拨弄两下。
　　“你不是很牛逼么？大厅长，这就不行了？”
　　赵东来在回放了三遍监控后，当即要求那个路口附近的警员迅速到位，让他们在路边的草丛中找寻可疑的东西。
　　由于监控是在傍晚，部分路段车流量大，多名警员分工查看。
　　赵东来重点看祁同伟那辆车最后出现的部分，他收到短信后，心里就在想，祁同伟应该会给自己留线索。
　　硬要说心有灵犀这种矫情的话，他也认了，反正他就是从模糊不清的监控中，看到祁同伟从车上扔了个东西下来。
　　很快，警员那边有了发现，他们把草丛里发现的手机带到公安厅，赶来的路上，赵东来直接要求他们检查手机，发现录音后，直接通过电话对讲公放。
　　声音很清楚，赵东来的心揪得更紧。
　　“……你们是制毒村的遗孤，恨我很正常，我谢谢你们没去报复社会，只来报复我一个人……好，我不废话，这地方越走越偏，你们这么做是对的，刚才三辆车上汽油太危险，就算你们在人群中引燃也跑不掉……”
　　“然后去哪？我们已经在京州市转了几圈，再往前直走可就进山了，你们在山上还有营地吗？哦，山脚啊……”
　　赵东来和技术人员根据祁同伟的描述，用最快的速度圈定范围，结合四个人的资料，划出了一串面积很大的可能区域。
　　“立刻检查祁厅长在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重点寻找祁厅长的车后方出现的大众普桑和左右位置的面包车！”最后下完这道命令，赵东来能感觉到自己急得快发疯。
　　祁同伟勉强在一轮泄愤般的拳打脚踢中保留了意识，对方毫无章法的乱打顶多身体疼一疼，容易熬。
　　他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就是会不太好受，晚饭还没吃，现在饿得胃疼和挨打到胃疼混合在一起，也分不清谁跟谁了。
　　赵东来，你最好赶紧找过来，我都帮你把大体位置问出来了，这要是再找不到，我就骂你一辈子蠢货！如果有这机会的话……
　　胖子轻而易举把祁同伟从地上拎起来，有些担忧：“咱们这么容易就把他搞来了？我还以为要先炸一辆车他才肯相信呢。”
　　黄毛打得爽了智商上线：“他会不会有什么后手啊，我也觉得咱们成功的太容易。”
　　寸头的脸藏在阴影里：“卸了他肩膀，管他有没有后手，你们还想清清白白退出去？横竖都是进去蹲几年，不玩死他怎么甘心。”
　　祁同伟心底一寒，难道他们要砍手砍脚？不可能，那么大出血量，容易真弄死他，他们应该不会让自己这么舒服的死。
　　那三个青年互看一眼，纷纷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卸人肩膀，但都对那种痛苦记忆犹新。
　　“管他呢，试试看，你们还怕他疼啊？拿他练手不是正好么。”寸头阴狠地笑着，上前捏了捏祁同伟的肩膀，一只手试试左边又试试右边：“你打枪用的右手吧？”
　　不需要等祁同伟回答，他两只手上去一起使劲掰，然后总觉得不得劲，而祁同伟的脸色疼得有点白。
　　“以前教头把你胳膊一扭好像就脱臼了，要不然试试看。”黄毛兴趣大增，“我来我来。”
　　实验对象的双手都被铐住，要想用这种方式只能把人先摁住，扯着一边使劲。
　　胖子动作粗暴，把人按在墙上抵住，黄毛立刻拽着祁同伟的右胳膊往后扯。
　　祁同伟咬着牙一头顶在墙壁上，这种生拉硬拽的折磨不如来个痛快。
　　他在黄毛下一轮的掰扯中自己逆方向找角度，心一横闷着声使力，“咔嚓”的顿响连同骨节错位的剧痛瞬间扣紧神经。
　　整个右半身仿佛被重锤击打，身体立刻瘫软下去。
　　黄毛等人以为自己成功了，全忙着高兴和嘲笑软成一滩泥的祁同伟，寸头的表情最得意，他走上前蹲下身。
　　“算你运气好，老子本来想在你身上试试毒，你毁了村子的营生，我们就让毒毁了你。可惜，我们被盯地太紧，那好宝贝明天才能到。”
　　祁同伟歪在墙边，粗重地喘息着，他现在满脑门子冷汗，脸比刚才更白了。
　　他蹙着眉，心里一遍遍骂着赵东来速度太慢，如果真到明天那个地步，他可能会选择自我了断。
　　寸头让胖子把他弄起来，把祁同伟的背脊贴着墙面，他的右肩膀脱臼，身体无法站直，更无法做到和墙面的完全贴合。
　　这无所谓，寸头不追求那么完美，他就是看祁同伟现在风光无限地做着公安厅长的位置不爽。
　　他的父母全部死在村子里，祁同伟开的第一枪，那个时候的画面，还有祁同伟这张脸，无论过多少年，化成灰他也认得。
　　寸头手中带上皮手套，想到那天的画面手上的力道就控制不住。
　　“按紧他！”寸头怒道。
　　胖子和黄毛积极配合，黄毛明知道祁同伟右肩膀脱臼，还是狠狠按在上边，面对祁同伟痛苦的神色，笑得更狰狞。胖子按住左边，两人合力把祁同伟的后背强硬地贴住墙面。
　　寸头青年省略缓慢用力的步骤，上去就用最大的力气，按压祁同伟的肋骨，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反应。
　　祁同伟的眼神说不上锋利，他同样盯着寸头，活了四十多年，系统内出来的人，气场远比小毛孩子强。
　　枪子吃过三颗，这种劣质手段根本进不了他眼里，除了喘息和控制不住的哼声，祁同伟决不让自己喊出来。
　　寸头被盯得不舒服，使劲压着祁同伟的肋骨，上下推动，使得肋骨一遍遍的碾压内脏。
　　他从网上简陋的只言片语里学方法，不断地用力，令肋骨和内脏相互挤压，摩擦，享受地看着祁同伟几乎要窒息的痛苦表情。
　　祁同伟疼得站不住，肩头两股力量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把他钉在墙上。
　　相比起胸口直接挤压内脏的痛苦，错位的疼几乎能被忽略不计。
　　火烧火燎，无法形容，只能受着。
　　寸头自己玩累了松开手，胖子和黄毛相继退开。
　　祁同伟现在才发现，刚才又不算什么了，他眼下连喘气都疼，没有想象中那样失去支撑栽倒。
　　他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疼到麻木……
　　“同伟。”熟悉的低沉嗓音。
　　伴随这声音一起穿透意识的，是瞬间刺入骨髓的剧痛。他眉峰耸动着睁开眼睛，赵东来的手护在他的肩膀位置，已经替他接好错位的肩骨，正抱着他和急救车的医生一搭手，把他放到旁边的担架上。
　　赵东来刚才检查过，祁同伟身上没有过多明显的伤痕，可汗湿的衬衫和苍白的脸色，无一不在透露着他四个小时中经受的折磨。
　　祁同伟重新闭上眼睛，艰难地说出一句话：“算你聪明，要不然……明天我就自杀给你看。”
　　赵东来苦笑，整张脸皱成一团，他替祁同伟整理衣服，刚要说点什么，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口，祁同伟疼得直颤。
　　医生对这反应也很奇怪，赶紧给祁厅长检查。
　　祁同伟自己生硬地克制住呼吸，想靠自己的力气让呼吸舒缓下来，他现在不敢大幅度的喘气，可疼痛会刺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两种矛盾之下，循环往复，他痛苦地攥紧拳头。
　　120的车在乡间的小道颠簸前进，赵东来打了电话让后边车上的警员询问那几个青年到底对祁同伟做过什么，听到那边的汇报后，他默默把电话交给急救医生。
　　赵东来心疼得不行，瞅着祁同伟跟他一起疼。
　　医生很少接触这种打人的方式，踌躇半天，说出个让赵东来很崩溃的话。
　　“这个没法治，祁厅长的胸口会疼上一段时间，可能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这种疼痛才能缓解。”医生为难，“我们先把祁厅长的胳膊做固定，具体的需要做个核磁，确定一下里面伤得有多重。”
　　对方用的手段太粗劣，与其说治疗方案，不如来几颗止疼药管用。
　　祁同伟自己还能开得出玩笑：“我宁可吃几个枪子儿，也比这舒服。”
　　他底气不足带着喘，赵东来听着心里难受，就想让他先别说话，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他还是想多听听祁同伟的声音。
　　妈的那帮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