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重写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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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的世界看起来十分丰富，但在陆小迁的眼中却有些过于无趣。
“每天白天上学，黄昏追踪使魔，夜晚狩猎魔女。”陆小迁掰着指头数这几天她见到的魔法少女们的行动，“她们不累吗？初中生而已夜生活这么‘丰富’？有好好睡觉吗？作业写完了吗？考试挂科了吗？真的不会猝死？”
“魔法少女的构造和普通人不一样。”听惯了陆小迁埋怨的式神奕没有理会她，专注地看着棋盘和自己对弈，“灵魂化作宝石的魔法少女，与人类已经相差许多。便是称为妖怪，也未尝不可。”
“倒是主人，怎么今日叫了我？”
自从陆小迁来到魔法少女的世界，式神们也陆陆续续被召唤过来帮忙。大多数式神自然毫无怨言，就算少数式神会嘴上埋怨几句，手里该做的也一个不差。
弈就是后者。
“主人的棋艺为何至今没有进步？连辉夜，现在都能与我对弈几招。”
“啊，因为最近很忙啊。”陆小迁倒是不奇怪奕对棋的看重，当初签订契约也是用可以随意找人对弈做的交换，“至于为什么也会召唤你来……虽然答应过给你‘自由的对弈时间’，但式神们各有各的本事。”
“既然有这个契机，为何不让你们都有表现的机会？”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你。”
“主人说的是。”听到这话，奕才挑了挑眉，没再反驳。
人妖殊途，偏重任何妖怪都是不可取的。
不能偏袒，生性不羁偏执的妖怪，若是得了主人专一的宠爱，更多的是带着主人一起自取灭亡。
而陆小迁对式神们就像另类的家人。她不会偏倚任何妖怪，这是制衡，是尊重，也是她爱每一个式神的表现。
风从身旁吹过，陆小迁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于是开口就道，“麻美小姐，回来了？有什么新情报？”
“因为陆小姐最近做的事情，晓美焰已经坦白。”
果然，是麻美小姐回来了。她作为灵魂，便是魔法少女都看不见她，连丘比都无法利用因果感知。静不下来的麻美小姐，在式神们清理使魔的同时，利用自己的特殊潜入了魔法少女们的战场。
几天后的现在，她的跟随得出了结果。
“知道魔法少女真相的小圆和沙耶香，应当不会再同丘比许愿了吧。”麻美小姐希望这个世界的自己摆脱魔女的轮回，但她不想牺牲鹿目圆，也不想给她人带来痛苦。
“只要丘比放弃……”
“不，你错了哦，麻美小姐。”陆小迁伸出食指摇了摇，“即便知道了真相，鹿目圆……小圆也未必会明哲保身。”想了想几个周目的轮回，陆小迁肯定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这一切的关键，一定会再次向丘比许愿的。”
“而丘比，为了不使宇宙陷入‘热寂’，是不会放弃牺牲人类个体的小部分——也就是魔法少女，来为宇宙提供能量。”
“关键，还是‘魔女之夜’。”
陆小迁双手一拍，泛着光的金纹书出现其中。探开手的瞬间，金纹书也逐渐打开，随着少女的想法翻动着。
“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我’。”陆小迁快速翻看着，最后定在了一页。麻美小姐好奇地望了眼，却只能看到空白的扉页，也不知道在陆小迁眼中又是什么模样，“由于这个限制，我没办法现在就从根本解决问题。”
“可一旦过完魔女之夜，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不再能限制我。”
“那才是我的机会。”
“主人想怎么做？”奕随口询问。
“最直接的办法——”陆小迁合上书，双眼透着跃跃欲试的光，“我要参加魔女之夜的战斗，以魔法少女的身份，和其他魔法少女一起打败‘瓦普吉斯之夜’！”
若说一切的开始是“一黑一白”，那么一切的结束便是魔女之夜。
因为想让黑猫复活的鹿目圆，向丘比许下了愿望，在一周目成为了魔法少女。而在几个周目的轮回中，结束鹿目圆生命的，则是魔女“瓦普吉斯之夜”。为了挽回鹿目圆的生命，晓美焰许下了救回她的愿望，这却促成鹿目圆被丘比盯上。
这成了轮回的原点，而这个轮回远没有结束。
魔女之夜开始的那天，整个见泷原被阴云笼罩，不明所以的见泷原町市民，被组织集合在庇护所等待事件的解决。
随着地面的震动，未撤离的女孩们听到了天空传来的演奏。
穿着夜礼服的人偶倒挂在齿轮之上，巨大的魔女笼罩在见泷原的天空。魔女之夜的使魔随着乐曲跳动，各种人形的使魔变成女孩儿的形象围绕着魔女之夜，她们不断徘徊，像演出什么戏剧。
“这就是……魔女之夜。”没有许愿成为魔法少女的鹿目圆，此刻也站在不远的高处，她身边只有晓美焰保护着她，其她魔法少女已经戒备地走向魔女之夜。
“这样的魔女，真的能够打败吗？”
“小圆，你身上缠绕着庞大的因果，如果是你签订了契约，消灭这种级别的魔女甚至只需要一击。”即便被捅出目的，丘比依旧跟着鹿目圆。没有人类感情的丘比，完全不在意女孩们的敌视，“甚至，你可以直接许愿魔女之夜的消失，我……”
“够了！”晓美焰从“盾牌”中取出手.枪，瞄准了丘比，“怎么能再次让你——”
“砰——”
还没等晓美焰开枪，翠绿的子弹率先将丘比打穿。
“别听它乱说。”绯色的少女从天而降，正是决定参一脚的陆小迁。她忽略着自己的身高，脸都不红的混在魔法少女们中间，“小圆，过了今晚，我保证一切都会变好。”
“你是——”
“交给我吧，多次的因果也该结束了。”陆小迁将手中的魔杖转了个花。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使用魔法少女力量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丘比，几口吃掉了被陆小迁打烂的旧身体。咔哧咔哧几声后，丘比抬头盯着陆小迁，“不过你本身并不是魔法少女呢，没有契约的气息。”
故作乖巧的丘比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着陆小迁的目光与其他契约者没什么两样，“你身上拥有比小圆还多的因果，如果是你的话，即便许愿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都可以满足。”
“所以，你要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
“丑拒。”
陆小迁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丘比被拒绝也完全没有变化的脸。
开玩笑，就是不知道魔法少女的悲剧，陆小迁也不会答应这种可疑的邀请。不要小看种花家从小被学习“洗脑”产生的抵抗性啊！
每一个披着可爱外皮的“吉祥物”，都可能是下一个反派Boss！
“我现在可没空听你在这里宣传成为魔法少女的一百种好处。”陆小迁不理丘比，迳自走到小圆面前，看到晓美焰下意识地侧身保护小圆，她只是安抚地笑了笑，“焰？你今天的目标是保护小圆，能做到么？”
晓美焰蹙眉，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陆小迁一把抓起丘比，念了魔咒就蹬上了天，只留下地面的深深脚印。
早与魔女之夜交手的巴麻美与佐仓杏子，因为陆小迁突然窜上天而有瞬间的分神。但巴麻美很快认出陆小迁是当时就她一命的人，为此很快缓和了表情，甚至接住缎带绑住了一个使魔，朝陆小迁这边荡来，告诉了她目前知道的关于魔女之夜的信息。
佐仓杏子见巴麻美的反应，也意识到加入战场的陆小迁就是巴麻美等人说的，另一个规格外的魔法少女。她啧了一声，但手中的枪却快速捅杀了想背后偷袭巴麻美的使魔，为巴麻美的行动减轻了压力。
简单的交流了情报，三人决定好了作战方式：佐仓杏子直接进攻，巴麻美在远程支援，而陆小迁游击作战。
属于这个世界的陆小迁的武器，是一柄半人高的法杖，模样与陆小迁在魔女学院的小魔杖完全不同，更加梦幻。一开始陆小迁还以为和她的魔杖一样，是使用魔力的媒介，结果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这个法杖，是用来抡人的。
——近战法师吗？！充分体现了不想当近战的法师不是好辅助吗？！
所以陆小迁即便使用灵魂宝石变身成魔法少女，也没再使用自带的武器，而是转而用回自己的魔杖。见泷原町没被开采的天然灵脉，被魔法少女姿态的陆小迁轻易控制，得心应手地随意使用着。
“以杏子和麻美的能力，根本无法消灭传说中的魔女‘瓦普吉斯之夜’。”丘比挣脱了陆小迁的手，几步攀上了她的肩膀，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使用的灵魂宝石很强大，但并非武力上的强大。”
“即便加上你，甚至是晓美焰，都不可能消灭她。”
“你是这么认为的？”陆小迁偏头躲过魔女之夜的无差别攻击，却发现不远处的使魔准备朝她掷出武器。
她刚准备用魔杖打飞对方，却在下一个眨眼看到使魔被手.雷炸飞。意识到什么的陆小迁回头看向下方，正巧对上移动了几步的晓美焰的视线。
这就是时间静止的力量？还真是稀奇的感觉。
“物理攻击免疫，能够给魔女之夜造成伤害的，只有消耗灵魂的魔法攻击。”丘比的声音采用的是让少女放下戒心的可爱声线，但这并不影响陆小迁听出话中的无情。孵化者，本就是除个别特例外不存在感情，以维护宇宙能源为生的特别种族。
“小圆有成为最强魔法少女的潜质，而你……”血红的眼珠若是盯久了，便会由心感觉到另类的恐怖，“你有资质，许下改变一切的愿望。”
“为什么不许愿呢？人类不是都喜欢拥有这种改变命运的机会吗？不都追求着不可能的奇迹吗？”
“而我可以让你们拥有这种奇迹。”
“即便最终成为魔女，那也为宇宙提供了生存的能源。”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如此抗拒。”
“那是因为……”陆小迁再度凝结出魔力，挥手击落纠缠佐仓杏子的使魔，“没有人想为了绝望活着。”
“你这样没有感情的存在，怎么会知晓人类的想法呢？”
人类自私且懦弱，但又无私而坚毅。如此矛盾的特性，正是人类立足于世界如此之久的原因之一。
陆小迁借助使魔作为踏脚点，屈腿蹬向魔女之夜的方向，收回了魔杖转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黑底金边的太刀。她拔刀，反手将刀插进魔女之夜的手臂，稳定住自己的身形。随后在魔女之夜反应过来攻击时，几步跳上了魔女之夜的腰间，最后借助巴麻美的缎带飞跃上齿轮。
「我祈祷人类的善意永存，却从未奢望恶意消逝。」
站在齿轮之上的陆小迁举起了手中的刀，带着魔法少女状态赋予的力量，陆小迁可以随心地挥动她从未使用的太刀。
「我愿意舍弃赋予灵魂的画技，来换取‘他们’的真实。」
绯色的少女曾向有着人类手下的次元魔女许愿。以能赋予画生命的画技，换取现实并不存在的“神灵”。那也是少女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以许愿交换想要的东西。
“有所得，必有所失。”自那次交换，陆小迁就知晓了最为浅显的道理。
她将刀对准齿轮的衔接处，汇聚起灵脉的魔力向缝隙捅进。巨大的魔力带着丘比也未预料到的灵魂气息扩充了裂缝的缝隙，几秒的时间，魔力以不可反抗的气势，顺着刀尖指向的缝隙延伸，犹如树根分叉开来的魔力，最终布满了魔女之夜全身。
“这种气息，你这把刀到底是——”
“付丧神，本就是器物孕育出的灵魂。”将灵脉的力量强行注入魔女身躯的陆小迁，听到了因为承受不住力量呈现崩溃的魔女的哀号。“灵魂的魔法攻击才能伤害魔女之夜？丘比，这是不对的哦。”
“只要是非物理的攻击，都能对魔女之夜进行打击。”
“很不巧，我拥有神灵萃取的武器，而魔法是我的专长。”不熟练地将太刀拔.出来，陆小迁将刀放回刀鞘，随手绑在了腰间，重新拿出了她的魔杖。
“付丧神的神力打乱魔女之夜的灵魂汇聚，再挪用灵脉的魔力压制她的魔力使用。”
无法使用魔力的魔女，只能吟唱谁也听不懂的歌调，看着使魔无法成型便消散。
听到叫喊的陆小迁顺着碎裂的齿轮一步一步朝下跳跃，最后落定被摧毁的高楼，利用魔法少女轻盈的身体逐步踩稳碎石，返回了地面。
而就在她站定，巨大的炮火吞没了魔女之夜。
“辛苦啦。”真女人从不回头看爆炸，所以陆小迁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听到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丢了两个黑色核状物——是悲叹之种。
和陆小迁不同，巴麻美两人的灵魂宝石已经呈现乌黑色。
唰啦啦的翻书声。
陆小迁看到了原本锁定的句式有了松动，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我就说，哪天我也能拯救世界。”
没有理会劫后重生的女孩们的奇怪视线，陆小迁无视了丘比对金纹书的窥探，左手捧着书页右手搁在书页之上做出书写的姿势。没多时，右手中自发出现了金光凝聚的笔状物，陆小迁却见怪不怪地朝他人看着空白的书上开始写字。
『因为能源消耗巨大，宇宙即将陷入‘热寂’。经过多次研究，孵化者发现了绝望的瞬间会产生巨大的能源。但绝望产生的能源短暂而不稳定，孵化者最终舍弃了搜集绝望能源，并发现了更为积极的希望能源。这种良性感情转化而来的能源更加持久，传播性更广，并十分稳定。』
『为了满足宇宙无数种族的能量消耗，避免整个宇宙陷入热寂的状态，孵化者开始全宇宙搜集新能源。由于它们种族无法产生转化能量的感情，于是决定求助其他种族。为此，孵化者最终与情感最为丰富的‘人类’签订契约，让魔法少女们帮助搜集良性情感。他们互利共存，为拯救宇宙而相遇。』
『魔法少女的本质依旧是人类，但她们能够以快乐为武器，以善良为盾牌，消灭因负面情绪产生的‘魔物’，让被魔物迷惑的人类重新拥有良性情感。被消灭的魔物会从绝望转换为希望，那个瞬间将产生巨大的能源，而被救回的人类也会残留良性感情，这种感情能够被魔法少女二次收集，交给孵化者转换成能源。』
『魔法少女若深陷绝望，灵魂宝石将会逐渐碎裂，最终无法再消灭魔物，与之签订契约的孵化者也将会失去力量。魔法少女则会失去与魔物对抗的记忆，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不会再有注定的悲剧，不会再心怀希望的最后变为绝望。
“这样就好。”
此世的因果，从此改写。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重写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