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神子齐聚 ...
-
[六]
陆小迁花了很长时间才和福地樱智解释清楚自己不是白龙神子这件事——虽然在看到解除隐身的一目连后，福地樱智原本相信的目光再度动摇。
在表达出自己的目的是收集四神符净化京都后，福地樱智难得在陆小迁面前露出属于“梦之屋”的思考神情。陆小迁自然发现了他的沉默，便和一目连一起望着他。
感觉到陆小迁的视线，福地樱智刚恢复的脸又染上了绯红，他的视线和陆小迁对上，却眨也不眨地马上移开，“如果天（女）……如果是小迁小姐想知道的，我会尽快收集到情报。”
虽然是现任的鬼族首领，福地樱智身上却也带着鬼族首领的诅咒——若是首领爱上了白龙神子，身上受的伤会全部转移给白龙神子。而福地樱智的身上曾有处致命伤，若是因为他的爱导致伤口转移给了陆小迁，外表柔弱的少女一定会因此身亡。
所以在听到陆小迁说自己不是白龙神子时，福地樱智心里还是松了口气，不用再压抑自己对陆小迁的喜爱。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虽然不是全部……”福地樱智因为陆小迁的话知道了自己是八叶之一，在思考真正的白龙神子会是谁，会不会和陆小迁对立时，也不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但我知道四神符中，地之玄武，天地朱雀，还有天之青龙的持有者。”
“而我原本持有的白虎符，现在却是在‘白衣宰相’手里。”
作为宰相出现世人面前的女性很少说出自己的名字，甚至对外谎报了性别。只有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有些生涩的宰相大人向他透露过真名。
“‘白衣宰相’，幕府统治者之一，真名是……‘莲水雪’。”
福地樱智觉得白衣宰相的存在十分矛盾，就像她名面上同样在收集四神符并以此对抗倒幕派，却又会下些奇怪的命令，留住反抗者们的性命。还没等他想通其中的关节，便看到了因为听到女性姓名，神色有些异样的陆小迁。
一目连知道陆小迁走神的原因，本就重新隐身减少存在感的他现在依旧沉默不语。而福地樱智虽然发现了她的异样，却也体贴的没有询问。
[七]
她的异样，自然是因为她知道莲水雪这个人。
众所周知，陆小迁有个失败的初恋。
陆小迁怎么也不好意思，在爱慕她的人面前说出“啊，其实那个叫莲水雪的女孩是我没成功初恋的初恋”这种一听就槽点满满的话。
是了，莲水雪。陆小迁的初恋（女）喜欢的女孩。
虽然两人名义上是表姐妹，但在陆小迁看来，日本这种连亲姐（兄）妹都能在一起的（？）的神奇国家，表姐妹就更不算什么了。
不过就连陆小迁也没想到，导致四神封印破碎，怨灵入侵京都的幕府宰相——居然就是神子本人。
难道白龙神和他的神子出了问题，真是因为她突然闯入了间隙？
如果和试练一样，那陆小迁的目的自然是拯救京都，重回现代。但那就不可避免地面临一个问题——既然导致京都出现怨灵的罪魁祸首是妄想操纵四神稳固政权的幕府，那么守护幕府的白衣宰相莲水雪必须优先解决。
“我就不该同意去魔法游/行，如果没有同意去魔法游/行，我就不会和亚可一起走灵脉；如果没有和亚可一起走灵脉，我就不会想弗拉格能不能像游戏一样当BUFF转移结果被旗帜弄到时空间隙；如果没有被旗帜弄到时空间隙，我就不会遇到初恋和初恋喜欢的人，也就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
陆小迁在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兴起导致京都关系一团混乱的第二天，依旧情绪低落中。
而导致这一切错乱的根源，原本属于亚可的旗帜，露出了计划通的紫光。
[八]
陆小迁知道白龙神的灵力是什么样，找到白龙神子自然只是时间问题。
早在陆小迁计划被人误认是白龙神子前，她就潜入幕府找到了这任白龙神子莲水雪。但陆小迁并未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相反让其他人误以为自己才是白龙神子。
也是在那时，陆小迁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我一定是在做梦。”陆小迁眨眼，头也不回地对一目连道，“快掐我一下告诉我我在做梦！”
一目连自然是是淡笑着没动手。
“身为白龙神子的莲水要拯救京都也就算了，她怎么也——？”
原本陆小迁是以正义凛然的姿态踏进宰相府的。她身后站着隐身的一目连，本准备直接和白龙神子正面交锋，没想到不仅神子成了幕府的白衣宰相，连带着她身边读作表姐画作（？）表哥的某初恋居然也在！
这下何止没有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陆小迁甚至放弃了思考。
“原来是Riku前辈。”初恋还没说话呢，她身边穿着男装显得雌雄莫辨的莲水雪却微微笑了起来，“我还担心是谁……毕竟我在这里，却还出现了那道光。没想到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确实。别的不说，Riku的能力我倒是相信的。”初恋对陆小迁的突然来访也吃了一惊，但很快顺着莲水雪的话说了下去。
此刻的初恋在陆小迁看来，比原来见到时多了些不明的气势。于是陆小迁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凝神注视着她。
“——好久不见，Riku。”
初恋没有面对陆小迁的尴尬，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莲水雪的面前，对陆小迁露出强气的笑。
“是，好久不见了，都学姐。”
好久不见，八云都，她的初恋。
以及——
不再排斥神明力量的，『黑龙的神子』。
[九]
对于莲水雪来说，自己会因白龙神的呼喊，被迫成为“白衣宰相”为幕府效命，是十分不可思议，甚至难以想象的事情。
被莫名其妙丢到幕末，又被迫当了龙神神子，莲水雪虽然感觉到了不切实际，却一直认真的完成属于她的使命。
直到最后，什么也不知道的她迎来了最糟糕的结局。
——除了她，谁也没有获救。
是因为她的无能吗？是因为她还不够努力？
带着懊悔，莲水雪为了拯救死伤惨重的八叶们，不顾白龙神的劝告，利用神子的力量穿越时空，从未来回到了过去——即便代价是她的生命。
白龙神的力量不足以支撑莲水雪所有的穿越，因此她被告知穿越会有次数的限制。等到最后的沙漏流尽，便也是她的死期。
她并非毫无恐惧，可身负的责任让她无法放任这样的不作为。但令莲水雪没想到的却是，走在时空间隙即将回到过去她，听到了白龙神痛苦的呼声。
无法坐视不管，她调转了脚步，回应了白龙的呼唤。
——这是个阴谋。
莲水雪来到呼唤的地点，却突然被不知哪里来的锁链困了个严实。她不知所措地挣扎，却只是让锁链越绑越紧。属于白龙神的光芒消逝了，无用的挣扎也停止了。
睁眼前，莲水雪听到了低沉的龙吟，那是即将逝去的白龙神对她到来的喜悦与歉疚。在白龙神彻底消失时，新生的白龙神重新涅槃。
莲水雪睁开眼，看到了因为成功召唤并囚禁白龙神子，而陷入狂喜的男人。
这和她经历的一切都不一样。
莲水雪听到那男人说，她即将成为幕府的捍卫者，用白龙神神子的神力守护幕府统治，继承白衣宰相之名。这样的话让她感觉到了因与自身经历不同产生的错乱。但在这错乱之中，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
即便是这样，她也要利用宰相的权利避开八叶的死亡。
[十]
即便被幕府囚禁多年，莲水雪依旧没有因为被诅咒囚禁而消沉，更没有因为事与愿违而疯狂。陆小迁见到莲水雪的时候，她脸色的微笑并非黯然失色，一如调查那般轻巧，只是多了时光带来的稳重。
知道陆小迁的来意，莲水雪十分体贴的屏退了其他人，包括让陆小迁有些无所适从的八云都。
“我知道。”
莲水雪在陆小迁询问如何拯救京都时，毫不犹豫地开口。
陆小迁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经历过对抗幕府的，属于白龙神子的时光。在莲水雪被诅咒束缚于幕府后，她就明白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害怕吗？肯定是怕的吧。没有人是为了死去而活着，更何况还年轻的莲水雪。
“消灭京都怨灵的唯一方法，便是将天地四神符归位。归位的四神符会唤醒被瘴气侵蚀的四神，将四神净化后，京都的瘴气自然会开始消散，怨灵也不会再生成。”
“那就好办了！莲水你身为白龙神子对四神符会有感应，加上我知道的几位八叶身上都有四神符，只要让他们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莲水雪打断了陆小迁的话，并不严厉，“且不说八叶们的身份大多是倒幕派，不可能与我这个现‘白衣宰相’合作，便是我这个本该拯救京都的人，都成为了幕府……成为京都混乱的帮凶。”
“——那又不是你的错。”陆小迁也从没想过，明明神子与八叶拯救世界这样的剧情，搁在哪个剧本都该是粉色系的展开，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相爱相杀，虐恋情深了。
“总而言之，因为诅咒，我无法做出明确的反抗幕府的举动，召集八叶也好，让四神符归位也好，我都……抱歉。”明明不是独自能够决定的事情，明明她比谁都希望一切得到解决，可在被限制的现在，莲水雪却是比陆小迁还要自责自己的无力。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陆小迁自然理解莲水雪的苦衷，因为这正是她担心的事情，“现在怎么办？我可没有把八叶聚集一起的本事，如果只是四神符……我倒是可以帮你集齐。”
“嗯……对于具体的作法，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当初她也只是懵懂地按照指示将四神符放在了京都的四角，因为八叶在身边的原因，莲水雪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拥有过四神符，“但我知道四神符需要放置的地点。只是拿到四神符是不够的，必须有八叶在场，才能激活四神台，净化四神。”
“虽然我无法亲自净化，但Riku前辈既然也能净化怨灵……”
“不是的，我确实能够‘净化’怨灵，但那只是看起来。实际上比起净化，那更应该称之为消灭。”陆小迁纠正了她的话，“如果四神是被污染的状态，除去八叶的存在，我是无法做到用你拥有的灵力净化四神的。”
『不用担心，我的神子。』
就在两人陷入困局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间隙神天海的声音响彻脑海。
『可以用我的神力与四神产生短暂的共鸣，利用这个间隙，让八叶使用四神符的灵力，也可以做到净化四神。』
“天海吗？”令陆小迁惊讶的不是天海突然的回应，而是莲水雪也认识他的声音，“果然这次你没有被——真是太好了。”
没能理解莲水雪的话，但看起来她不想细说，陆小迁也就压下了这个问题。
“既然有天海的帮助，我的想法就能实现了。”从被诅咒的那刻起，莲水雪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救回八叶，如何拯救京都。人生十几年，莲水雪也是第一次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并将它实施。
“Riku前辈，拜托你了。”
“——代替我，成为‘白龙神子’拯救京都吧。”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神子齐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