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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
      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 的思念
      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
      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
      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裏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這是一個冬季的夜,我獨自遊走在這個城市的立交橋上,華燈初上,霓紅變成了點點星光。

      現在,MP3裏正在播放的這首歌,是我每天都必須要聽的。喜歡上這首歌,並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家裏,有個人每天晚上都需要聽著它入睡。

      那個人,是我的幹爹,他的名字叫做花形透。而我,叫做花形真,純真的真。

      收養我的那年,他也不過才25歲,我那時也有18歲了。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的我,開始並不知道親情的意義。直到,那個男人,他突然見到我、、、、、

      他問我:“你想有個家嗎?”

      看著那副黑框眼鏡背後的眼睛,我的心裏竟升騰起一絲暖流,然後就慣性的點點頭。

      結果,他並不是在開玩笑,當天就辦好了收養手續,提著我簡單的行李,去了那個我做夢都想不到會如此寬敞的家裏。

      開始,我挺怕生。我以為,家的概念,是有爸爸,有媽媽,甚至有兄弟姐妹。可是,後來才知道,我沒去之前,那裏也不過只住了他一個人而已。

      所以,我很少說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收養我,只是自從他收養我之後,家裏就有個了不成文的規定,我必須剪成短發,齊耳的那種,不可以留長。

      那時,我也問過他,為什麼要讓一個女孩子留短發,不覺得很難看嗎。

      他只是笑了笑,然後擁我入懷,倚靠在那結實的胸膛前,我的心卻醉了。他說:“我喜歡短發,當是為爸爸而留,好嗎?”

      癡癡的,望著他的笑顏,我就答應了,這一答應就是五年。

      五年後,我也有了自己的工作。通過花形的關系,我進了演藝圈,當起了職業演員。還好,混的不差。

      記得某位導演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我肯把頭發留長,化妝師會更省事些。

      哼,說的真是輕巧。我可不是一個隨便就會為別人去做點什麼的人,一旦做了,就不會改變。

      就象現在,家裏那個在等我回去的身影,五年過去了,他依然挺拔矯健,在我眼裏,那就是一片天。我有他,很幸福。

      不過,我們的關系說出去,是個人就會覺得荒唐吧。一個才大我7歲的男人,一個在他25歲去孤兒院義演的男人,一個第一眼瞧上我就說要帶我回家的男人,竟然會讓我開口叫他爸爸、、、、

      爸爸、、、、迎著冷風,任風吹亂我的繡發、、、、其實,在家裏,我很少這樣叫他,而是只稱呼他為花形,或者直接叫他哥哥。不是我故意要這麼做,只不過,我不想把他叫老,我希望他永遠年輕,讓年輕覆蓋他那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心事。

      “不冷嗎?”我的思緒還在圍繞著花形運作之時,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很清脆,很柔和,恰似三月裏的春風突然流傳過身體,接著就成了暖風。

      回頭,我對上他那張永遠18歲的笑臉,接著投入他的懷中。他抱住我,似抱著一件古董陶瓷般珍貴,不忍用力,生怕將我弄傷。

      他叫藤鎮健司,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此部電影裏的投資商。認識他,純屬是個巧合。

      記得那是一個下大雨的傍晚,花形出國演出了,而我卻忘了帶鑰匙。無處可去,我流浪在街頭,被他給拾了回去,那時,我正在上大二。他好象是剛從國外回來,因為那晚,我住的是酒店,卻不是他家裏。

      一夜之後,沒有說再見,我也不知道他醒來與否,因為隔著一扇門,我的手始終無法敲上門板去打攪到他。於是,就在他還沒將我看清楚前,我溜之大吉,從那之後,我們沒再碰過面。

      誰知道,世界上的事情總會這麼巧合,我們再次相遇竟然是四年後,他正式歸來,做了商人。我才知道,他的富有是全國排名的。

      正式在一起也不過是幾個月之前,試鏡時,他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還詢問了我的名字。然後,我才發覺,我們的長相是如此的相似,以至當時就有人開玩笑說,我們很有夫妻相。

      後來,他就開始追我。我就問,為什麼,他笑的很好看,並且很直白的告訴我,因為喜歡我的姓氏。

      我的姓氏──花形?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呢,如果藤真是個女人,想必花形也會喜歡上他的吧。

      “傻丫頭,在想什麼呢?”摟住我,他溫柔的問,“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爸爸不會擔心嗎?”

      “沒關系,他習慣了!”我覺得我和藤真的是很象,不僅是長的象,還有性格。他是個凡事都會去笑著解決的人,外表很斯文,內心卻很縝密。並且,他出國經商之前,也是學表演的。所以,他才會這樣熱中於拍電影。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呢?”藤真笑著看我,眼裏無限情意,可我總覺得他這種眼神不是給我的,仿佛是要穿越我去看另一個人。“也怪我,眼光太挑剔了。”

      “不是!”搖著頭,我回敬他一個笑容,“一部戲的關鍵全在演員身上。你挑選男主角是很苛刻,不過,這也是為了整體效果,不要顧及我,我會等的,等你認定了,我們再開拍。”

      “小真,你很懂事。”他總是這樣說,然後就會補充一句,“不象我,總是任性妄為。”

      任性?我怎麼從來都沒這樣想過,到底他是哪裏讓人或者讓他自己覺得任性了?

      “其實,我也不太理解,你心目中的男主角到底是要什麼樣子的。”沈思,他跟我形容過很多次,說男主人公首先在形象上要高大,氣質上是內斂,性格上沈穩,感情細膩且專一、、、、

      每當他說到這,我的心裏總是會出現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花形。可是,他早就在我踏入演藝圈的那天宣布息影了,所以我想不出還有比他更合適這個角色的人來。

      不過,要自己的幹爹來和自己搭檔,這種感覺想想就覺得怪怪的。

      “丫頭,相信我,會找到合適的人選的。”安慰著我,他將我抱的更緊,似乎很害怕失去,“會找到的。”

      “健司,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怎麼會問這個!”撫摩著我的頭,他想了想,說,“如果我說不記得了,你是不是會不高興?”

      “當然會。”

      “三個月,你算算,是不是,我們在一起那天,是5月4號。”

      “你、、、記得?”

      “是!”笑著他說,“我喜歡5月4號這一天。”

      “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嗎?”抬頭,我問他,他的頸項間傳來好聞的古龍水味道,這味道清冷,寂寞。

      “我也不知道,呵呵。”似有掩飾的笑著,藤真說,“你該回家了,我送你吧?”

      “好吧!”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我卻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就是他說過的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所以,我從來都不反駁他。只是,讓我心裏很不安詳的卻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吻過我,連擦邊球都不會打一個,最大的極限就是擁抱,抱住我象是抱住了千年的絕戀。

      “健司,等我生日的時候,把你帶回家,見見我爸爸好嗎?”路上,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這、、、”我從來沒見過他猶豫的表情,可這一刻,他卻開始思考起來。“太倉促了吧。”

      “你、、、你知道我幾月的生日嗎?”好象是年底了,那時在一起怎麼說也有半年了吧,倉促嗎?

      “對不起啊,丫頭。”

      “沒關系!”我是不高興的,心一下就沈到了穀底。

      “看時間吧。”引擎發動了,他淡淡的說,“到時候沒安排,我就和你一起去探望伯父。”

      “真的嗎?”

      “傻瓜!”拍著我的頭,他刮了下我的鼻梁,“我怎麼會騙你呢、、、”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更象在說,我怎麼舍得騙你、、、

      不管怎麼樣,我的心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我真的好喜歡身邊這個男人,這種喜歡,我想,會是一輩子!

      車子行使到家門,我看見院落更深處,那棟別墅裏依然亮著燈,我知道,是花形在等我。

      “下來吧,丫頭!”幫我打開車門,藤真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我接過他的手,然後輕邁下車。

      “謝謝!”

      “為什麼說謝?”他的手理著我的青絲,眼裏無限溫情。

      “謝謝你抽空陪我!”雖然我們是戀人,可他好象真的很忙,我們似乎都沒有太多單獨相處的時間。

      “傻丫頭!”臨別時,最後一個擁抱,我的頭抵在他肩頭,卻有種想哭的感覺。

      “健司、、、、”

      “什麼?”

      “其實、、、、”欲言又止,我抬起頭,抱以微微笑,“沒事!”

      “你總是這樣。”摸著我的臉,他輕輕的念叨,“和我也有不能說的秘密嗎?”

      “真的沒有事,突然好想你,想叫叫你的名字。”

      “還真是小孩子呢!”他也不過大我7歲而已吧,為什麼在他和花形的眼裏,我總是被定義為小孩呢?“我這不是在你身邊嗎?”

      “恩!”輕微點頭,我說,“快回去吧,天涼了。”可環繞在他身後的手,卻遲遲不肯松開。

      “好,你也早些休息,代我向伯父問好!”放開我,他轉身打開了車門。

      “拜拜、、、”舉起的手,在黑夜裏來回輕擺,我看著他的背影進了車裏,然後是車子絕塵而去、、、、、藤真,你看似在我左右,卻不知,你的心離我好遠,偏離的讓我找不到岸、、、、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們在一起的確是有三個月了,可是、、、、”呆呆的,站在廊燈底下,我的眼卻還望著門口,那個人已經從一線變成了一點,直到消失不見。“可是,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明明是8月10號、、、 、、、”

      算了,歎口氣,也許他真是忙過頭了吧。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找著各種的理由去敷衍,仰頭,望著星空無雲的月亮,看了好長一會,我從包裏掏出了鑰匙。

      進門,客廳裏傳出熟悉的旋律,是那首歌,花形百聽不厭,我也十分喜歡的歌。

      “今天好晚啊?”他沒有睡,正象我猜的一樣。沙發上,我看到那張祥和的臉,心就特別的篤定。

      走過去,在他身邊慢慢坐下來,頭就不由自主的往他肩膀上靠去。

      “真兒,有心事嗎?”

      “爸爸、、、、”只有在難過到無助之時,我才會這樣叫他。“如果那個人和爸爸一樣,該多好。”

      “哪個人?”

      “我喜歡的人。”頭枕在他肩窩裏,我的笑裏帶苦,卻不知道苦從何來。“爸爸,等機會成熟了,我帶他回來見見您。”

      “我說是為什麼呢,原來戀愛了?什麼時候的事,也不和我說?”

      “您那麼忙!”我抱怨著,嘟起嘴委屈的看著他。自從宣布息影之後,他就好似在日本蒸發了一樣,有一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不說,我也不問。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呵呵,傻瓜。”他的笑很和煦,象極了夏天午後的陽光。

      “爸,您不過30歲,退出娛樂圈不覺得可惜嗎?”退出就罷了,他竟然再也不搭理任何有關於這個圈子裏的新聞,包括我的。

      “我更喜歡做個職業寫手。”他現在正在為一家雜志社的體育版塊供稿,寫的都是有關與籃球的評論。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對籃球如此精通的,只是憑對他身高的猜想,就可以斷定他是會打籃球的。

      “好,我的老爸最了不起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我感覺很溫馨,甚至有時候,我都想,如果我們真的父女該多好。

      “那個人,他對你不好嗎?”突然安靜的看著我,花形將我的手拿下,象藤真那樣鋝起我鬢角簡短的發絲,“跟我說說,誰這麼大膽,敢對我們真兒不好?”

      “沒有了!”藤真對我不好嗎?想想到也不是。那他對我好嗎?也許是好的吧,可是卻無法靠近。“他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看去就與眾不同的人。帥氣,英俊,瀟灑,幽雅,這些詞彙都形容不了他。您知道嗎,他所有的氣質,是很獨特的。驕傲卻無法被人看做是傲慢,溫和卻總與人保持距離。他對我很好,好到無微不至,但我卻感受不到那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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