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国家队主教练》十壹枫

16、第 16 章

　　第八節
　　是夜，人相繼散去，客廳裏只剩下仙道父子和我。仙道為什麼不去睡，我很清楚，可我呢？我想，是迷失了某種方向。
　　“你真的失眠嗎？”點一根煙，我塞到嘴裏，讓口腔中溢滿苦澀。
　　眼瞅著電視，仙道還是無謂的笑著：“想陪會念念。”
　　“可我困了，爸爸。”眯縫著小眼，念念很想睡的樣子。
　　“你、、、”
　　“仙道，只剩我們倆了，你不用掩飾什麼了吧。”拍拍念念的頭，這孩子，今天無數次拆穿他老爸的偽裝了。“乖乖，快去花形叔叔屋裏睡吧，讓他給你講故事。”
　　抬頭看看自己的老爸，念念歪著小腦袋：“可以嗎？？”
　　微微一笑，仙道點頭。
　　“哦，睡覺了。”蹦下沙發，念念雀躍著跑上樓去。
　　“慢點你、、、”後面是仙道關切的叮囑。
　　直到小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放了心的回過頭，瞬間對上我的眼睛：“你有心事？”
　　“仙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是嗎？”輕笑著，他問，“可我看不透你怎麼想的。”
　　“很正常。”吐出口煙霧，我眼中含光。“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藤真，是朋友，我才說的。”停了一會，仙道故意把電視的聲音開的大了些。“難道你沒看出來，牧和花形，都很痛苦？”
　　怎麼會沒看出來呢。
　　“對誰的感情深一點，你應該很明白。”
　　“不，你錯了。”我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無話可說了。”
　　“感情深淺，不是衡量愛情的標准。”扔下煙頭，我又抽出一根點上。沒想，一只手適時的將煙從我手中拿下。
　　“怎麼？管不了流川，開始管我了？”笑著看仙道，他和以前還真不太象了。
　　“我說了，當你是朋友才這樣。”他將煙放進了煙灰缸裏，“抽多了，對你沒有好處。”
　　“對了，你怎麼會戒煙的？”
　　“忘了。”我以為他是為了念念，可他這樣說，我就知道，應該和流川有關。
　　“仙道，你真的不想跟他把話說開？”
　　“藤真，他的理由，無非就是因為覺得我自大。再或者是因為他當時，也是為了妥協才留下來，我都想過，種種原因，都想過！”念叨著，仙道的眼神變的憂鬱起來。“可是，為什麼當初我們爭執的時候，他卻不肯讓步？非要等事情變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才知道自己錯了？我曾對自己說過，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絕不會改變心意，想給他什麼驚喜一個人跑去美國。那樣，我父親也不會被我氣死，母親也不會不認我。可能，在那個時候，這樣做的話，去美國的那個人，會是他，我們還是各奔西東，相逢如仇。”
　　也對，這種可能存在的幾率很大。
　　“可是，至少，除了失去愛情，我不用一無所有。”
　　“真的沒有補救？”
　　“除非，我爸爸活過來，我媽原諒我。”
　　“你們都夠倔強的。”誰都有個性，不過我的個性早被風塵給磨礪掉很多了。
　　“也不是，我這人從來都是很隨和的。”笑裏含苦，仙道說，“再說了，他有澤北了。我能看出來，澤北對他的心有多真。甚至可以忍受他的冷漠和強人所難，這些恰恰是我做不到的。”
　　做不到？當年愛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又怎麼做下去的？
　　“好了，快去睡吧，明天不訓練了嗎？”起身，我也該回房了，就算回去是繼續發呆，也應該獨自去面對。
　　“等等。”截住我，仙道猶豫片刻，“我還是睡客廳吧。”
　　眨下眼睛，我知道他心底的秘密，那是一種奔湧的浪潮，他在害怕。
　　“你是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去原諒他，還是害怕他依然會冷落你？”
　　將頭背過去，仙道冷哼著：“你說什麼呢。”
　　“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拍拍他的肩膀，竟傳來一陣顫栗，那是因為心突然緊張而造成的吧。“仙道，如果有機會，抽一根流川的煙吧。”
　　回頭，他看著我，眼裏布滿疑問：“什麼意思？”
　　“你抽過之後就明白什麼意思了。”笑著，我卻想到了花形，“那煙裏，隱藏著某種情緒。你拿一根仔細看看，會看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從來沒有問他索求。”
　　“呵呵，走吧，一起上樓。”伸手，我做出邀請。
　　拗不過我，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很慢很慢的動作，眼還不忘看向樓上。
　　“進屋啊，愣著幹嗎？”打開房門時候，流川已經睡下，他面沖著牆壁，給出一個背影。一把將仙道推進去，我笑著將門關上。
　　沒有挪動腳步，我倚在門邊，幫不了自己，我卻希望能幫他們。可10分鍾過去了，裏面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今夜，仙道很有可能打地鋪了。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剛要離開，我聽見屋裏傳出了聲音。
　　“你走之後！”很幹脆的回答，不去隱瞞也不去乞求，流川素來實話實說。
　　“煙上，怎麼會有我的名字？”聲音裏攙雜著細碎的感動，仙道卻盡力維持冷靜。他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就知道，只要給他機會碰到流川的煙，他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這是什麼意思，流川？”見沒人回答，他又追問。
　　“沒意思。”冷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流川到現在也在怪仙道當初的不辭而別吧。
　　“是思念我嗎？”冷嘲著，仙道問，“現在你的煙上，名字應該換成澤北才對。”
　　明顯的嫉妒，還想裝做無動於衷。
　　流川沒有再說話。
　　隨後，我就聽見屋裏傳來了歌聲：
　　“過了這一夜
　　你的愛也不會多一些
　　你又何必流淚
　　管我明天心裏又愛誰
　　我的愛情有個缺
　　誰能讓我停歇
　　癡心若有罪
　　情願自己背
　　不讓我挽回
　　是你的另一種不妥協
　　你的永不後悔
　　深深刻刻痛徹我心扉
　　可知心痛的感覺
　　總是我在體會
　　看我心碎你遠走高飛
　　一生熱愛回頭太難
　　苦往心裏藏
　　情若不斷誰能幫我將你忘
　　一生熱愛回頭太難
　　情路更漫長
　　從此迷亂注定逃不過糾纏
　　我的愛情有個缺
　　誰能讓我停歇
　　癡心若有罪情願自己背、、、、”
　　“夠了！”還沈浸在歌聲中，我卻被仙道的聲音給驚醒，當我再聽上門裏時，音樂已經被關掉。“你在責怪我嗎？流川楓，你有什麼資格怪我一去不回？”
　　顫抖的質問，仙道再也無法戴著虛偽的面具了。
　　“你不懂事，仙道。”
　　“我不懂事？”好笑的反問，仙道的語氣有點嘲笑的意味，“這樣的話，你也能說的出口？”
　　似乎想了很久，我才聽見流川的聲音響起：“是！你從來都沒覺得自己做事很隨性，隨性到別人都要跟著你的腳步去走。”
　　“你確定是在說我，而不是在說你自己？”
　　“我沒你過分。”
　　“好，我哪裏做錯了？想去美國等你，給你個驚喜，這是個錯誤嗎？那是不是當初和你在一起，才是整個錯誤的根源？如果不認識你，如果沒愛上你，我現在是不是會活的更開心？”
　　“仙道，你是這樣想的？”一種被刺傷的痛，讓我開始為流川難過。說這話的人，語氣冰冷又絕望。
　　“是！”
　　“那我無話可說。”簡短的字句，讓我知道了心涼的感覺。
　　算了，他們和好無望了。
　　“流川，這些年，你都在想我吧？”
　　在沈默之後，我聽到仙道的口氣很是難以琢磨，那裏面帶著些許調侃：“你寂寞吧？澤北滿足過你嗎？需要解決的時候，你都怎麼做？”
　　不停的發問，問到我臉紅心跳，仙道他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放手！”吃力的張口，接著我就沒有再聽見流川的聲音。
　　“來個一夜情，不介意吧？在美國很興，這方面的事，日本應該也不會落後到哪去。”無賴的說著，仙道似乎也在做著什麼舉動，“以前，做的時候，你的叫聲都讓我陶醉，我10年沒聽過了。”
　　“啊、、、、”一聲難耐的低吟，流川對仙道沒有抵抗力，“放、、、、放開、、、、”
　　“你明明是喜歡的，別再偽裝了。”仙道的話簡直可以將人膩死。“既然我們注定不能和好了，那就再重溫一次過去吧，這樣，誰都不再欠誰。”
　　“你、、、你到底、、、啊。”無力的說著，流川還拼死掙紮，“要、、、怎麼樣？”
　　“怎樣？”冷笑著，仙道說，“我爸能再活過來嗎？我媽會原諒我嗎？流川，你讓我該怎麼辦？10年，我的心越來越孤寂，你要怎麼賠？”
　　“啊、、、、啊、、、、、”低吟終於化成了淫迷，流川的叫聲，淒美動人，“好，那就讓這夜成為過去、、、徹底、、、做、、、、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