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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節
      繁華都市下的夜空,包裹著熾熱的瘋狂和放縱。汽車馳騁的馬路中央,來回穿梭的是成瘋的人群。那燈紅酒綠的背後,是人們用來掩飾脆弱的窗簾。說到掩飾,現在身在酒吧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吧。握在冰冷手裏的酒杯,似乎被感染了傷寒,我沒有把溫度給它,反而越發冷漠。看著舞台上幾近饑渴的飲食男女,腦海中能閃過的就是譏笑。在歐美人的眼裏,亞洲人是生活節奏最快的,而在亞洲人的眼裏,日本人才是生活節奏最快的。所以,國家發達了,先進的東西層出不窮;所以,人民變態了,閑置的鬱悶極需要發泄。對於這些東西,我已經習慣和麻木,即使最清白的那個日本人還剩我一個。
      看看,酒精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讓人精神麻痹。往這一坐,還妄想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說出來,恐怕都沒有人會信吧。對不起,只顧著看那些扭曲在一起的男人女人,卻忘了介紹。我叫藤真健司,沒記錯的話,今年應該是29了,或者三十?暫時就算是住在東京,相較之下,我更喜歡神奈川,沒有為什麼,只是一種留戀。相信每個成功的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的故鄉,我也一樣,能成為日本引人注目的知名籃球巨星,神奈川,是我一路走來的地方。無論東京的繁華多麼吸引眾人的眼球,至少在每個夜幕,回望,我看到的依然只有那片海洋,溫暖如沐春風,替我趕走了艱辛難熬的孤寂和冷清。
      說起神奈川,似乎有兩三年沒有回去了。工作忙,沒時間,理所當然成了我懶惰的借口。其實,更多的是不知道回去能做些什麼,除了去湘南海岸找找往事,剩下的,不過是過眼雲煙,浮華背後,我能給出的,就是現在這尊空有無奈的軀殼,靈魂早就被腐蝕的一幹二淨,包括那張曾經年少輕狂的笑臉,好似長了翅膀,早在不知幾年前,就輕輕飛到窗前,和我隨意說了聲再見,接著就沒回來過。
      無所謂!一直以來,這三個字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真的不介意,不在乎,就省去了很多愁腸。不愜意的事,擁有盡有,人生之煩惱,很多都是笑笑就過,說說就算,不去計較就是最好。只是有時候日子過的太平靜,也是一種折磨。所以,我會選擇偶爾來酒吧買酒,但是不買醉,畢竟,活的清醒是我的人生理念之一,絕對不會輕易丟掉。就拿下個月我要退役來說吧,本來是想安靜的換個地方,換個環境,出國也好,創業也罷,都是要在拋棄籃球之後選擇的路,不過是為了生活下去。可偏偏天不隨人願,好端端的國家隊教練,在上個禮拜蹺了辮子,光榮歸西。於是 ,這麼至關重要的位置,突然一下子空缺,可憐的我就被莫名其妙的安排接管帥印。我說我不幹,籃協還不依不饒,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什麼招都使了。眼看對我的說服豪不見成效 ,竟針對我使出了殺手!──把那個和我年紀一般大長相卻如大叔的阿牧給抬了出來,說什麼國家隊主教練競選要來個二選一,剩下那個是副手。籃協的主席在某個陽光不明媚的早晨,深沈的把我叫過去,語重深長的對我說,如果我真的覺得自己沒這能力,就同意我退役,反正由阿牧接下這擔子,他們也放心。這下,我可不願意了,本來這求著我的事,現在讓我處境如此被動。再說了,阿牧,什麼東西啊,說起這個人來,我就一肚子火。先不說他人好壞與否,我和他到是頗有淵源。除了同是來自神奈川之外,我們從高中起就一直杠到現在。那時,我在翔陽就已經擔任籃球隊隊長兼教練了,三年,我打的都是後衛,本以為在初中就赫赫有名的我,在升上高中之後依然會馳騁全縣。誰知半路殺出個牧伸一,在我每次都要看見全縣第一這道曙光的時候,他總是能給我將光環打破。就這樣,高中前兩年,無論冬夏,由我帶領的翔陽總是會輸給他帶領的海南,屈居縣亞軍而進入全國聯賽。更倒黴的是第三年,又沖出來個不知名的湘北,弄的我一頭霧水連個第二都沒得著。湘北?隊裏那個號稱千年無敵萬人迷的流川楓,不就是那蹦出來的嘛。想當年那支隊伍裏的人真是個頂個的突兀,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如此冷漠凍人的家夥,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熱臉願意去貼他的冷屁股?不對不對,跑題了,先說牧。本以為我上大學來了東京,就可以擺脫這個讓我受挫折的陰影了,誰想我竟然錯了。新生見面會上,當我看到那個一身西裝的“老”男人時,差點當場昏厥,只記得心中不斷的盤問怎麼會是他?這下子真是熱鬧,三年的大學生涯,我們竟然成了隊友,除了打比賽時能看到我們的配合,平時練習,他總是會壓制著我,3+3等於六啊,這六年我那真叫一個鬱悶吶。接著就是國家隊選秀,我倆又同時入選。本來國家隊隊長應該是我的,結果又被他搶走了,好嘛,掐指一算又是6年,我快瘋了。我被這個人整整擠兌了12年,可想而知,我心裏是多麼的恨啊,好歹是個男人,怎麼能這麼窩囊呢?唉,再說件不怕大家笑話的事,關於阿牧為何總是會出現在我生命中搗亂的這個問題,我曾經尋找過答案。忘記是哪次了,冥思苦想了半天,我決定去找當事人問個明白。可是,人家大哥給我的回答,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說的話──他說:藤真,我就是喜歡這樣俯視你,我要你在我身下,永遠不能翻身!誰叫你這樣難以控制和服從呢?
      天啊!誰有我慘?到那天我才知道,這家夥都是按部就班來做的,包括和我考同一所大學,還有繼續選擇打籃球,為的只是要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想來想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曾經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個人,竟會勾起他心靈深處打敗我壓制我的快感。擁有這樣的想法,說不變態恐怕連他自己也不信吧?因此,這次國家隊主教練的競選,我還非參與不可了,拼上一生,也要贏他一次,哪怕就一次,足夠我笑死了…
      “嗨!帥哥?”想到這幾乎要笑出聲的我突然被這嗲嗲的聲音幹擾的打了個寒戰,眼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矮瘦男人。
      “帥哥,過夜嗎?”媽的,我就那麼象同性戀嗎?為什麼每次去酒吧,都會有男人來象我示愛或者要求一夜情。
      我承認,快三十的人沒結婚沒女朋友是我不對;我長的看起來永遠象18歲也是我的不對(關於這點還要怪我媽給了我一張青春永駐的容顏);半夜跑來一個人喝酒還化妝不合群,也是我不對。難道就因為這樣,就應該被調戲?什麼時候連來酒吧都成了件奢侈的事了?
      “你看起來很孤獨呢?”冷死了,不男不女的死人妖,我看著那張醉熏熏的嘴講話如噴糞,胃裏頓時翻江倒海,他在不自動消失我怕會忍不住吐他一臉。
      “拜托,你喝多了,廁所從這邊過去往左再往右然後直走,找不到你再回來問我!”胡亂的指向門口,我嫌惡的將頭轉向吧台。
      “美男,你耍我啊!”嬌滴滴的男音,一只手接著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余光之內我就看到那張還塗著口紅的嘴伸到的了我耳際,“睡一覺嘛,我保證你不會後悔!”
      “該死!再多說一句話我怕你會後悔!”心裏驟然一罵,我將杯子狠狠摔在台面上,四周能聽的到響聲的人都將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我這裏。
      “你離我遠點!”將那只討厭的賊手扔到一邊,我從椅子上跳下來,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酒吧的好處就是燈光昏暗,我不用象白天一樣為了躲避記者或者FANS而刻意戴墨鏡,來這,沒人會認出我,就算認出了,也沒時間招呼我。
      “吆,來這還要裝正經呢?”醉態迷人,這句鬼話是誰說的,下次我再聽到,一定殺了他全家。眼前這個惡心人的東西,讓以斯文著稱的我幾乎抓狂,全身上下有一股抑制不住想打人的沖動。
      “我再警告你一遍,離我遠點!”身側的手,在不知不覺間握緊,他如果再不知廉恥的靠過來,那他會挨上。
      “人家不嘛!”果然,好吧,我佩服你的勇氣,別怪我了。
      “啊!”輕輕的閉上眼,我准備揮拳的那刻,卻被這尖叫聲給怔住,要打出去的拳頭就這樣停在了半空,張開眼睛,我只看到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已經躺在了地上,捂著臉嚎叫,如殺豬般淒慘,接著就是落荒而逃。而那個將他一拳打飛且挺立在他對面的高大男人身上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勢,這氣勢把我也給震懾住了。
      “哦…謝謝!”當我回神笑著側看向身邊那個眼中怒火還未消退的男人時,接下來的一幕卻另我懊喪不已,“阿牧…”
      怎麼會是他?再往邊看,流川、澤北?手一抬,擋在額前,我只想翻白眼,氣死我了,在酒吧被調戲就算了,竟然還會碰上熟人,最可惡的就是,好死不死的牧伸一,還給我裝那個英雄救美,我用的著他管嗎?分明是看笑話的,臉上又故意透出怒氣,演技太差了吧。
      “呵呵,你還好吧,藤真?”不用仔細去辨認也知道說話的人是澤北,誰不知道他和牧還有流川關系最鐵,這話怎麼聽都不象是關心我,嘲笑還差不多。
      “當然好了!”回敬一笑,我看著流川,“你還是關心你該關心的人吧,這可不適合他。”果然,澤北的臉色很難看,他喜歡流川是全隊公開的秘密。不是我要故意拿流川糗他,誰叫他們和牧是一國的呢,算他倆倒黴,招惹了牧的天敵。
      我看到流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是他一貫作風,時間久了,大家都習慣了。說起流川,我真是滿腹狐疑,想當年,聽說他高中畢業之後是要去美國的,誰知過了幾年,他居然會出現在國家隊集訓裏,那時我就知道,他肯定會被招納。人生,就是這樣出乎意料吧,流川會留在日本效力就跟那個陵南的天才仙道會去美國打NBA一樣希奇和不可思議。有時我會想,這兩個人的人生似乎被上帝弄顛倒了。哦,對,仙道&流川,他們高中時還算是戀人來著,結果沒有原因的鬧翻了,各奔東西也很多年了。五年以前新聞上還說仙道已經在美國結婚了,雖然我體會不到流川那時什麼心情,但以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來看,心裏總會不好受吧。我之所以說酒吧不適合流川,這是真的,不是開玩笑,如果沒有澤北和牧陪著,相信他被同性騷擾的幾率不會小於我。不過沒關系,過些日子,仙道不就要光榮回國了嗎,新聞發布會都召開過了,應該假不了。說實在的,我很期待那天呢,估計會有大熱鬧看。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三位了!”憑心而論,對澤北和流川我沒任何敵意,只是看著阿牧在,我就象只遇到危險的刺蝟,將全身的刺根根豎起,隨時准備迎戰。
      “藤真!”剛要離開的我,突然感覺胳膊被一只手給拿住,回頭,是阿牧,他背對著我,低著頭,手是從身後將我抓住的,那樣子看起來有點沈重。
      “隊長!”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就當我刺撓他也好,這個稱呼從他帶上袖標上那天起,我就這樣叫了,“您還有什麼指示?”
      “以後,不要自己來這種地方了!”
      恩?聽到這句話,我微微一愣。那只抓著我胳膊的手,還能感覺到在顫抖,他…緊張什麼?
      “你…是不是…喝多了?”自從知道他有點變態的心理之後,我說話還是很小心,可不想哪天惹到他,被分屍就虧大了。
      “別羅嗦!”那只討厭的手又捏的更緊,讓我覺得手腕快骨折了,“你答應我,以後不要自己來,如果你想喝酒,我們都可以陪你!”
      “放開!”顧不上形象了,我忍著疼痛將他的手甩開,“無聊!”
      活動下胳膊,還好沒什麼大礙,沒再去多看他一眼,我頭也不回的沖出酒吧,匆忙的消失在這醉人的夜色中。只是在邁出門口的剎那,能感覺出有一道熱辣的目光隨著我的身影在移動。走在金光泛濫的月光下,頭頂著數億顆閃亮的星星,沈思已經不屬於我了,加快回家的腳步,此刻,我只想從塵世中逃離…
      第二天醒來,以近中午。還在朦朧中的我,是被那悠揚的薩克斯聲叫起的。揉幹淨還在迷夢中的眼睛,穩穩的瞅上天花板,我安靜的傾聽著這醉人的音樂,我知道,薩克斯的主人回來了。不能安心的環顧臥室四周,將目光投放定格在門前一點,拆除這塊木板的阻擋,我能想到,那個身為我室友的人肯定坐在窗前沈浸在自己的天堂中。
      “我說花形少爺!”很利索的穿好衣服,我人沒出門,話先出口,“咱敢不敢不要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呵呵!”被我稱做花形的男人,見我出臥室,笑著將手中的樂器放下,大踏步的站在了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我遠觀的視線,“我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你睡的和死豬一樣,都沒有聽到。”
      “得了!”將他推開些,我看著他,“豬就豬吧,怎麼還非得在前面加個死字?”
      “我都吹了一上午了,你到現在才醒,不覺得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嗎?”
      “好吧,我懶的和你辨!好歹我現在也算是寄人籬下,別惹火了少爺您,將小的我趕出門去,堂堂一個日本籃球國手,我落魄不起啊。”伸個懶腰,打個呵欠,如果不是下午還要去籃協,我真能回去再重新睡過。
      “豈敢豈敢啊!”花形笑著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您藤真少爺肯賞臉住下,那是我的榮幸,不然這偌大的房子,我一個人兒住,還怕鬧鬼呢。”
      “那我的損失呢?”眼一瞪,我准確的盯上那眼鏡後面溫和的眸子,“報紙上說的你的同居男友我,經常被狗仔隊跟蹤騷擾,連出去都要化妝遮掩,這是誰害的?眼看就30的人了,我連個對象都找不到,你說這些帳,都應該算誰頭上?”
      “喂,拜托你公平點好不好?”我只覺得花形搭在我肩頭上的手又收了收,但是沒什麼不自在,似乎已經很久了,我們從高中起就這樣親密無間,“沒女朋友,可跟我沒關系,是你自己不願意找,沒能看上眼的,這都要賴我的頭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再說了──”
      “什麼?”這家夥會賣關子了,話說到一半竟然來個轉折,吊我胃口。
      “呵呵!”花形安靜的將嘴靠到我的耳邊輕輕念著,“再說,我不也是單身嗎?有人陪你還怕什麼。如果你真覺得是我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我到是不介意把你收了做媳婦…”
      “你給我去死!”顯然,早已熟悉我舉動的花形很有准備,拳揮下去,果然被他死死握住,接著就聽到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可惡的家夥,整天開我玩笑。將手抽出,我撥弄一下劉海,徑直向廚房走去。
      當然,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我並沒有注意到花形一直在看著我,或者說,他經常這樣看著我,都成習慣了。說起來,花形在高中時,可是我們籃球隊的主力中鋒,197公分的身高打起球來可不是蓋的。他不光球打的好,人長的也毫不遜色,仔細想來,當年在神奈川高校裏,技術與魅力並存的中鋒,還就屬他一個了。別的隊中,那都些什麼和什麼啊。猩猩猴子無所不在,知道的是打籃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賣藝耍猴的呢。
      “哈哈哈哈!”想到這,剛喝下一口水的我,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我說你瘋了?”花形被我這一笑,弄的是莫名其妙,我不用回頭都知道他肯定一臉不解。
      “不行了,再想就笑死了。”我揮揮手,將杯子放下,然後無力的跌進沙發,仰頭看向那個高大的身影,“你說說你,怎麼就不打籃球了呢?”
      “你平均每個月問一次,不累嗎?”就知道他會這樣說,然後再不屑的看看我。別說,憑花形這副長相和身高,還真對的住他現在所從事的職業──模特。要是說我因為打籃球打出了名堂,那他在日本模特界裏可是震山之寶啊。這些年,他比剛出道時要忙碌許多,終日遊走於世界時尚城市之間,通告馬不停蹄的一個接一個,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到成為各大設計名師的品牌寵兒,花形的成功並非一夜之間,他能有今天,靠的不僅是外表,還有一定的努力。我雖然體會不到他的辛苦,但是看在眼裏,我頭都大了,要是互相換個角度,我想我吃不了這種苦。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笑著假裝感慨一下,我隨手撈起個抱枕,“同樣是奔走世界各地,我就得出力,真是可憐。”

      “是啊,憑你這張臉不進演藝圈,糟蹋了!”花形這家夥,自從做了這行之後,那轉變真是非同一般,以前話不多的他,現在已經被磨練的油腔滑調,讓向來擅長爭辯的我,已經快招架不住了。不過,我挺喜歡這樣的花形,做朋友不累,還可以解悶。無聊時鬥鬥嘴抬抬杠,滿開心的。
      “對了,我有兩件事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件?”正在神遊太虛的我,被花形的話打斷,看樣是不小的情報,值得一聽。
      “什麼事?”
      “喏,先看看報紙!”話間,一份東京日報朝我飛了過來,幸虧我身手好,接球接習慣了,將報紙一攤,顯眼的標題,看的我差點背過氣去──國家男籃隊長牧伸一由於昨晚在酒吧參與打架事件可能被禁賽,藍協決定取消其國家隊主教練競選資格。
      “…打架?”眼裏的字幕不停旋轉,在酒吧的一幕一幕,慢慢呈現在我眼前,拍拍手走掉的我,昨晚是如何瀟灑,念著報紙上的字字句句,我沒想到那個人妖又會帶了一批人折回來,當時流川和澤北都動手了,只有牧事後被記者逮了個正著。阿牧為了備戰奧運會竟一個人將所有事情全攬上身,對於外人只字不提。
      “你怎麼臉都綠了?”看著我緊張的樣子,花形問道,“不會昨天你也在場吧?”
      “先不說了,我要趕回隊裏。”起身,顧不上這麼多,我幾乎是跳到玄關處的。
      “藤真…”花形適時的叫住了我,提醒道,“還有件事,你不聽了?”
      我這才想起,花形剛剛是說有兩件事請的。
      “早晨電話信箱裏,有你媽的留言。”花形頓了頓,接著道,“讓你這個月務必抽時間回趟神奈川。”
      “沒說為什麼嗎?”我急著穿鞋,心不在焉的問上句廢話。
      “為了你的下半輩子唄。”我沒聽出來花形的語氣裏有著一絲無奈,“你媽給你安排了相親,如果你不回去,她就帶女方上京,到時候,你不見她就不走。”
      “真是服了!”老媽這手真是百用不厭,每次都這樣逼迫我。“拜托你和她說,我回去就是了。對了花形,我車子壞了,借我你的車鑰匙。”
      “還是送你去吧,真是欠你的。剛從巴黎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就得奔波。”還是花形仗義,我笑著看他將我推出門,雖然他無奈搖頭,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實意的在幫我。
      “ 牧伸一……”東京的擁擠世界有名,水泄不通的路上,將我們的車堵了個嚴實,從上車後,我就一直望著窗外出神,腦海一片混亂。阿牧,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要將自己的運動生涯結束於此?在看到報紙的那刻,我終於相信了,昨天他為我出手並非是要看笑話,而是真誠的想要幫我解圍,還有那句讓我不要再自己去酒吧的勸戒,如今想來,都不是戲謔。可到底為何,一向視我為死敵的他,會這樣的不小心,難道他這樣做又再耍什麼把戲,想我內疚不成?不,我可不要欠他的!
      “絕對不要!”
      “你怎麼了?”一時失態,我竟沒注意自己吼了出來。看著一邊疑雲滿面的花形,我張口結舌。
      “你在擔心牧吧?”還是花形了解我,有時候和他講話,我就象在照鏡子,能看清楚真實的自己。
      “你不知道,這事全是因我而起。”淩亂的將頭發往後一抹,我使勁喘息道,“誰想,會演變的這麼嚴重。”
      “那你打算怎麼辦?”花形注視著前方,似乎在等車水馬龍快點消失,“這樣不是正好嗎?反正他一直妨礙著你,他被開了的話,你也算是借刀殺人了。”
      “花形,你這樣認為我,我是該說你過分呢,還是該說你……”
      “什麼也不用說!”沒等我說完,花形笑著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你沒這樣想過,至少我認識的藤真,只認實力不認卑鄙。”
      “知道還敢胡說,侮辱我人格嘛。”
      “玩笑都開不起?”花形的側臉很帥氣,怪不得有這麼多“粉絲”了,“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阿牧了?平時勢同水火,出了事竟如此緊張,可不太象你的作風啊?”
      “你在說神話呢?”不可思議的看向花形,我都沒有覺察到自己是在緊張,“他要不是閑著沒事幫我,今天我會管他死活?”
      “你不要說是不想虧欠你的夙敵啊?”
      “事實勝於雄辯!難道我還能當他是朋友?”
      “朋友?你和牧?”花形笑的有點詭異,“那是不可能了 ,但是能否發展成別的關系就很難說了。”
      “花──行──透!”
      “OK,OK…”舉下雙手,花形依然看著前方,“我投降了,路通了,藤真少爺坐好啊…”
      車在瞬間殺出重圍,就在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沒來由的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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