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刘小时

1、3-1

　　“害怕了？”
　　“后悔吗？”
　　“其实刚才我动手也是一样。”
　　听到这里，那原本瘫软在地的身影慢慢挺直，“不，我不后悔。”
　　他还是害怕的吧！毕竟才从那个和平年代来到这里不足两个月，突然之间遭遇了这么多，又亲手杀掉了十几个人，怎么可能不害怕，唉，也许我不该让他这么早看清这个不同的世界？至少该给他缓冲时间。
　　“我不后悔，她们不死，会有更多的人遭她们毒手”说着话的功夫，那具身子依然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连声音亦是变得有些尖锐，“况且，况且还有那么多已经被折磨死或者即将被折磨死的人，她们不死，死去的人永不瞑目，活着的生不如死！”。此时，从那小小的身子里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像是要将身体里的害怕喊出来，又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害怕的心绪压下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惨白的手，死在这双手上面的人，已经数不清了，粘在上面的血不知有多少了，也许自己的洁癖并不仅仅因为那件事，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不想粘上血吧，可是，却也知道，即使洗得再干净，也洗不掉落在上面的血腥味。
　　来到这个世界18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杀人不眨眼了。虽说死在自己手上的人，都有该杀的理由，但若在以前的世界，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知不觉间，自己还是习惯了这个世界，习惯了冷血......
　　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难道也要将干干净净的他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吗？突然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冲脑后：刚才我何尝不是因为这点，才诱使他杀人的。突然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自私，残忍，狭隘，龌龊，我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啊！这样的人有一个就够了，而他，还是让他保持现在的单纯干净，继续做他喜欢的事，现在的我有能力给他提供庇护，同是来自一个世界，又岂是老乡见老乡那么简单，能在这异世相遇已是十分不易，便是多给他提供一份方便，又有何不可？想通了这些，似乎感觉轻松不少。现在该为自己的自私的后果负责了。
　　“起来吧。”扶住他的肩膀，依然能感觉到一丝颤抖，倒是比刚才好些了。抬头看看我，手扶着膝盖，正要站起，却又跌坐在地，看他吓成这样，更为自己的残忍感到惭愧。
　　将他半拉半托的扶起，趁着他靠着我的功夫，给他输入真气，待他的脸色稍微好转，便松开手。
　　现在他从心底是害怕女子的接近的。
　　从袖子里摸出药丸递与他，“这个是清心丸，具有镇定心神的功效。”原以为他经历的这些，至少也该迟疑一些，却见他拿过就塞进了嘴里，接着便抬头诧异的望着我。
　　“那药丸本就是入口即化的，倒也不需水来吞服，况且此地也没有可以引用的水。”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差异，也就主动解释了，也许是为了心底对他的惭愧吧。
　　正当我准备说点什么安慰话以减少自己的愧疚时，“我是不是很没用？”用的是肯定句，眼中的失神，落寞，还有一丝丝心有余悸，初次见他时的干净似乎已经沾染了些什么，而这也令我更加恐慌，“怎么会？你很勇敢，她们的确该杀，我第一次杀人时，手一直在抖，晚上也没睡好觉”，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够害怕的了，我......
　　“额，不要想这些了，都过去了，我会派人将那些男子安顿好的。额，你是想继续研究你的艺术还是......”。没等我话说完，他便打断了我，“我要习武！”声音中透着的坚定，让我瞬间明白，无论怎么劝，也改变不了了。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变了，但他的眼睛在望着我的时候却又变得如初见那般清澈。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现在我也只有随着他的心意了，“好，既然如此，那我先带你回去，再挑个人教你吧”。心下却也在思量，小墨最是细心，而且在教授武功方便也有经验，把他交给小墨是最好的，本来小风也是个很好的人选，但小风的性格似乎不合适。正当我考虑着的时候，“不可以是你吗？”。呃？这是什么情况，我没教过人功夫啊，而且这方面我也不擅长啊！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只好照实说，“我虽然会功夫，但是不会教啊，一点经验也没有，小墨是我的护卫，他这方面最是擅长，而且，他是男子。”我觉得最后一条最有说服力，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应该是最在乎的。可......
　　“云姐，你不是说我的内功本来就不弱吗，你武功这么厉害，稍微指点我一下就好，我本身就是学习舞蹈的，对动作很敏感，学起来很快地，云姐，你教我好不好？”说到最后声音里甚至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还拽着我袖子，这真的是来自21世纪的人？还是说来到这里以后的他终究是改变了，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唉，算了，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谁让我对不住他呢，“额，好吧，既然如此，我先教你吧，如果效果不好，就换小墨，你看怎么样？”如果他是真想学武，估计过不了几天，他自己就会要求换的。
　　“谢谢云姐，云姐，你真好。”啊啊啊啊！说归说，你别抱着我，还像个小猫似的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的，受不了，赶紧推开，“额，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看着他愣了一下，有些失落，却又立马欢快起来，“好，那小弟以后就靠云姐罩着了。”表情变化之快让我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来人，将这里打扫干净。”看着眼前十几具尸体，莫名就有些烦躁，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默默地收拾着这个改变龙皓的战场。瞥了眼略带诧异的龙皓，捡起地上的包袱交给他，“给，走吧！”比起之前的一惊一乍，现在的他，短短的时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算了，以后再慢慢调整吧，伤口的愈合总要有些时间的。

　　“云姐，刚才那些人，是......暗卫？”以为他不会问的，还是忍不住了，而这却让我心里有些安慰，不知是因为他的好奇心还是因为那眼睛里亮亮的东西，毕竟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对这些的认识都是通过电视剧、小说之类的，何曾亲眼见过。这样想着，连刚才烦杂的心绪也淡了好多，“是啊，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想起以前自己对暗卫的神秘也是十分的痴迷呢。
　　“嗯......，怎么说呢？以前就觉得做暗卫的人很厉害，很神奇，都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但必要的时候，主人一唤，他们就立马出现，原本以为只有电视剧......啊，不，是以为只有小说里才会有的剧情呢，现在真正见到，感觉好厉害，好刺激啊！”
　　看着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我想起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甚至那时的自己比他更加痴迷呢，所以在能够学到武功的时候，我是拼了十二分的精力去学的，连师父和师兄都经常看着我连皱眉头，无数次劝阻无功而返后，便也只能任由着我了，只是我平时吃的喝的东西里补品却是增加了不少，而师父更是几乎隔几天就得配制外伤药，以往的存货都被我消耗一空，师父是时常看着空空的药架发愣，叹口气，然后认命的开始配药，每次看到我都要偷笑好一会儿功夫。如今有了这一身功夫，一是离不开师父的辛勤教诲，二也是幸亏了师父有一手好医术，不然只怕那十年不会好过。当然师兄也是功不可没的。除开起初的教授，他的陪练作用也是至关重要的，真正练了武功才知道，只练不打，效果是很差的，真正地比拼过程中才能将所学发挥到极致，也才能从中不断地改善自己，查漏补缺，不断创新，因此，师兄也从刚开始的一只手，原地不动应付我，渐渐到两只手，最后到全副心思应对还得挂彩，看到自己的进步，说实话，那种成就感任是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的，两世为人，几十年的愿望，一点一滴的实现，那种快乐和幸福除了自己，谁也无法体会。在此之余，也深深感慨自己的幸运，一个好父亲，事事顺着我的心意，我要练武，他便拉下脸来请到师父来教授我，而我似乎除了让他们担心，好像真的并未尽过什么孝道。也许早该放下回去的执念，好好享受这个世界的家所带来的温暖。

　　看着身边这个一脸单纯的人，他的心里应该也是忍受着思念家人的痛苦，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遭受了这么多，那种和他原来的生活背道而驰的观念和身份，还有......突然间对他有了一丝心疼。论起年龄，加起来我都48岁了，他才多大就要突兀的承受这一切，如果可以，以后就多照顾他一些吧。
　　“等学会了武功，你比他们还厉害，只是暗卫的训练很辛苦，有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想这个了。学好武功，你就可以保护自己了，如果实在想要暗卫，必要时我送你几个。”摸摸他的脑袋，看到他越来越亮的眼睛，心情也好了很多，“还想要什么东西，姐带你去买。”
　　“啊？刚刚都花了二十万了，都心疼死我了，还买？额，不要了，不要了......”说着还紧了紧抱着包袱的手，像是怕被人抢了似的，过了会儿，似下定了决心般抬头，“额，云姐，我问下哦，你是不是很有钱啊？”声音里的小心翼翼和试探很明显。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有吧，可是大部分，额，不，几乎都是离儿赚的，这么大的组织也是他一手建起来，我除了当打手，灭掉使绊子的障碍石以外好像还真没出过什么力，可是说没有吧，我的确从来不缺钱花。除了身上几张五千万的卡以外，大大小小面值的银票加起来也快一千万了。这还是我跟离儿讨价还价半天，他才同意让我只带这些。他的理念一直就一条：做首领的身上没个几十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唉，就这条我跟他深入探讨过很多次，我是觉得身上带太多的钱，实在不安全，我这人本来就粗心大意的，一不留神丢了，不得心疼死我啊，可离儿自始至终就那一个理由，探讨了无数次后，最终离儿让步，同意我只带5亿以下，害的我每回出门都觉得有人要打劫，直到那老头出现给我的镯子开了空间后，我才安心些。可是这些我总不能对龙皓说吧。
　　“呵呵，还好吧。”看着那明显不信的眼睛，我只能将眼神投往前方，无比认真的走路，我发誓，我从没这么认真的对待过走路这件事。好在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眼就将注意力投放在了其他地方，说起来这女尊国好玩好吃的东西也真是不少，我和离儿之前逛的时候就经常感慨，曾有一度我们俩将这个城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转遍了，并且乐此不疲，其实也主要是看离儿玩的那么开心，我也就陪着傻乐，要让我一个人逛，还不如让我睡大觉呢。还好龙皓并不贪逛，也许是骨子里是个男生的缘故吧。
　　“云姐，我，是不是买太多了啊，嘿嘿嘿......”看着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终于察觉了的龙皓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以后赚了钱就还你哦，云姐，待会我就记账，以后我发达了，加倍奉还！”看着那一本正经的眼睛，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可是和我对他的伤害比起来，这点又怎么可能弥补万一呢。
　　“说什么呢，你叫我一声姐，这点东西我难道还给你买不得？不必介怀，就当是云姐给你的见面礼吧。还喜欢什么，一并买了我们再回去。”似乎只要他能开心哪怕一点，我就会觉得自己的罪孽稍微减轻一丝。拿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看着挺沉的，我帮你拎着，你再逛逛，看需要什么。”异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还是新奇的，尽管他也来了一个多月，但却从未有机会走走看看。唉！
　　“那，那我可不可以再买一样东西？”眼里有着期待和试探，这样灵动的他也许才是本性吧。“我想吃包子，豆腐馅的。”见我看着他，便继续说开了，“之前吃饭，没怎么吃饱，刚刚又逛了这么久，又有些饿了。”说着用空着的手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这么活泼的他，心中在想，也许是我太过小题大做，少年心性，说不准刚才的打击过不了多久就会从他心头淡去，我这样希望，岂知，后来，才真正知道，真的只是我希望而已。
　　“哈哈，好，带你去吃饭，说起来，我也饿了。走！”
　　“谢谢云姐，云姐真好！”任他拉着手，几乎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着，从手上传来的震动，可以清楚感觉到手的主人的雀跃。
　　感觉到周围投过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目光，他竟是直愣愣回看过去，继而瞪视着胶着在我身上的目光，直到那些个小小身影瑟缩了下收回目光才善罢甘休，手上却是感觉到一紧。及至往前走了一段才听到低低的议论。
　　“那是哪家的小公子，好幸福啊，有那么温柔的妻主。”
　　“是啊，而且还给他买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好羡慕！”
　　“对哦，要是我能嫁给那个小姐该多好啊！不知那小姐是否能看上我啊，哪怕是给她做个小侍也好。”
　　“你还是断了这个心思吧，你没看到她旁边那小公子的眼神，只怕你还没进门，就把你弄死了。”
　　“啊？我，也是，那小公子的眼神刚才太可怕了，不过要是那小姐看上我，倒也不怕他，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只是，她连一眼也没看我......” 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女尊国的男子难道都这样吗？啊啊啊！！！不由得加快步伐，直到听到旁边的喘息声，才注意到，放慢脚步，对他抱歉一笑，结果，他冷哼一声，撇过脸不看我。不就是没注意到走快了些嘛，还真是较真的孩子啊。
　　“额，到了，进去吧。”还好很快到了，我和离儿最喜欢来这一家吃饭，掌柜人好，菜也很不错。
　　结果，还没等我介绍呢，“哼，掌柜的，把你这的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说完松开我的手，直接向靠窗的空桌走去。额？这是什么情况？我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谁让我是当姐的，这很明显在朝我哼哼，我总得弄清情况啊。
　　“你！”咬牙切齿，怎么感觉我一个不慎他就会冲上来咬我一口。
　　“额，恕我愚钝，还请明说，还有，饭菜马上就来了，你别用这个眼神盯着我了，人肉可吃不得。”怎么感觉我越说，对面那张脸越黑了，嘴角隐隐有抽搐的迹象，为避免他真咬我一口，我还是先让一步吧，“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都是我不对。”对面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才继道：“额，那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好不好？”眼看着局势又要不妙，“等等，你告诉我了，我好改正啊，对吧？”
　　似乎是在思考，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他们没我好看。” 额？什么情况？他们？哪个他们？朝四周瞅瞅，这个点吃饭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这桌外也就另一桌的两个女子了。好像也不对。“额，他们是谁？”看样子又要发飙的前兆，“你不说清楚，我也不知道啊。”
　　“还有哪个他们，就是那群刚才盯着你看的臭小子，你还想有哪个？”额，感情是说刚经过的那些人啊，“说实话，的确没几个长得比你好看，不过......” “不过什么？” “你急什么，我是想说，我连他们都没看，怎么知道长得如何啊？要不我现在回去看看，比较比较？” 啊！不好，貌似又说错了。“看什么看，我已经看过了，没我好看，要看回去看我。” 额？怎么感觉有点不对，这还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吗，怎么感觉就跟女尊国的男子一样啊，还是说换个女尊国的男子的身体，连思想都发生了微妙变化，亦或者他原本就是个小受？瞬间感觉一头的黑线啊，不过，有基情啊，太好了，嘿嘿嘿，话说我以前可是个腐女啊。仔细看看，的确，这身段真心适合做小受，再加上他的那张祸水脸，哈哈哈，唯美的耽美世界啊，哈哈哈哈哈......
　　好像是感觉我的眼神不对，“你，你别看了，我，我饿了。”说着还抱着胳膊抖了一下，难道他看出来了？正想着，“菜来喽，客官请慢用！”小二麻利的上完菜，看到我们的表情，识趣的退下了。而我则开始在想我手下的那些男子哪个有同性恋的倾向，最有可能和眼前这位发生点什么“基情”，时不时朝对面瞄几眼，吓得他胆战心惊，只顾埋头吃饭，吃了一会功夫，只听一声“我吃好了！”伴随着“啪”“哐当”响起，大厅里为数不多的人立马聚焦此处，唉，我这才刚开始吃啊，算了，回去接着再吃吧，反正家里的厨子技术比这里还好。“小二，结账。”小二马上冲过来，面带微笑，“客官吃好了，一共三十九两。”摸出一个五十两递给小二，“不用找了，那位公子赏你的。”赶紧给对方脸上贴金。以免再出现什么麻烦。小二倒也机灵，朝我这边弯个腰，又调整角度，朝着龙皓不停鞠躬，“谢谢公子打赏，谢谢公子打赏”。眼看着对面脸色好些，“走吧。”可别再出现什么状况了。似乎是被我之前的眼神吓到，接下来的路上倒也顺利，看到大门近在眼前，我这才有些不安，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主人，离公子吩咐，主人回来后，请主人过去一趟。”守门的典卫（这边带出来的都是师尊送的上一批的雪卫，因为师尊姓典，为了区分，便称他们为典卫）弯腰抱拳。（改掉他们老是下跪的习惯可是花了好几个月的功夫，说起来，几十年的训练要改的确不易。）
　　“是不是离儿出了什么事？”离儿分娩在即，不会是出什么状况了吧，正准备冲进去，感觉袖口被拉住，而此时，典卫也立即答话，“回主人，离公子一切安好，只是吩咐有事与主人相商。”听到这里我才放了心，转头看到拉着袖子的某只，眼睛的不安越聚越浓，赶忙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把这里当成家里，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的。跟我进去吧。” 拽着袖子的手改为抱着胳膊，初次来这里，害怕也是难免，毕竟任谁初次见到典卫那千年不变的冰块脸，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犯怵，更何况是刚刚受过惊吓的他呢。
　　就这样，我几乎是半拖着龙皓到了离儿的院子。看到掩门而出的玲珑，“玲珑，离儿没事吧？”虽然典卫已说明，但终究还是不放心，朝门口走进。 “主人回来了。离主子没事，吃过饭后，散了会儿步，刚喝完补汤，现在躺下了。”玲珑到底心细，回答亦是轻言轻语，听到她的回答，我才放下心。
　　“离儿找我，你可知是什么事吗？”
　　“回主人，今日主人出府不久，晏国那边传来消息，好像是关于冷姑娘的，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离主子说等您回来再行商量，应该不严重，否则，依离主子的性子肯定会急得派人找主人回来的。”
　　玲珑几句话说明了情况，只是我却有些恍然，我有多久没去看过烟儿了，自从离儿有了身孕，我便没怎么去看过她，说来也是惭愧......“主人，这位公子是？”耳边传来玲珑略带迟疑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
　　“哦，他叫龙皓，是我认的弟弟。怎么样，很可爱吧。这张脸是易容过的，他真正模样很是出众。”说着将龙皓拉到旁边，这孩子怎么一见女子又躲到我身后了，看来还是有阴影的，“别怕，这是玲珑。她人很好的。”拍拍他的背，待他轻颤的身子好了些，才听到细细的声音，“你好，玲珑，我是云姐的弟弟，龙皓。” 说到最后总算能听清了。
　　“龙皓公子好，以后有什么玲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吩咐。”在玲珑眼里，凡是与我有关的，玲珑都是放在心上的，包括父母和哥哥等，但却有些不同，具体不同，却是说不上来。
　　“谢谢你。”嗯，不错，还算有礼貌。
　　“不敢。”欠了个身，玲珑却是不愿生受这个谢谢。唉！在她心里，主仆思想似乎已经深入骨髓了。
　　“对了，小墨呢？我有事找他。”还是让小墨来安排龙皓吧。
　　“主人，寒墨现在在训练场，我去叫他。” “嗯。” “属下告退。”又是一个标准的欠身。
　　“走吧，进去歇会儿。”将龙皓带到另一个房间，早有侍卫将那一堆东西收好，悄声退下。还没坐稳呢就听到了小墨的声音，“主人，您找我。”又是抱拳欠身。“小墨，这是龙皓，我认的弟弟，待会儿你安排一下，住的院子离我近一些。”转向似乎又在发抖的那只，“待会儿你先跟小墨去，安顿好之后，歇息几天，待你身体好些了，我再教你，好不好？”看到紧紧拉着我袖子的手，语气也不由得轻了。
　　“哦，好吧，那，你忙完后要来看我。”犹豫了一下，总算是同意了。我这边急着去看离儿，还真怕他不愿意。

　　“龙皓公子，请！” “去吧，好好休息。”摸摸他的脑袋。看着他迈步，却又立马转身扑过来抱紧我。“说话要算数，别丢下我。”轻颤的声音，忍不住又心疼他，他的身子这么软，甚至比离儿的还要软，甚至还带着丝奶香味，额？奶香味？我愣神的功夫，那香香软软的身子已经离开了。突然有种意犹未尽，怅然若失的感觉。意犹未尽？不是吧，我真是，唉，那还是个孩子，我真是色性不改。那边人家都要替我生孩子了，我还在这想这些，真是......
　　不想了，还是去看看离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