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双龙会》十壹枫

12、第 12 章

　　十九

　　當南烈找上流川楓的時候，隊裏正在觀看山王去年比賽的錄象帶。聽到有人叫他的時候，很是迷茫的出去，他以為是自己的弟弟。

　　因此，看到換上正裝的南烈，流川還是微微一愣。

　　“今天的事…… ……”不太敢正視那雙冷漠的眼睛，南烈吞吞吐吐，“實在很對不起！”

　　低頭鞠躬，沒有聽到回答，抬眼，對面的人用冷眼觀望著自己。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不怕受傷的球員呢。”又走近了一些，南烈對上流川。

　　“給！”將一瓶藥塞到流川的手裏，南烈抱歉的說，“用這個會很快消腫的。”

　　看流川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南烈又補上一句：“我家是開藥店的，叫南龍生堂。這是我們祖傳自制的藥，很有效的。”

　　“謝謝！”平靜的語調，淩厲的目光。

　　“哦…… 對了，山王的澤北，你只要打敗他就可以了……”南烈一臉友好的說，“那個被喻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話到此處，流川眼中閃過光芒。

　　“明天，加油啊，流川。”南烈笑著，“我……我先走了。”

　　“再見！”流川轉身向屋內走去。

　　“流川！”忽然的，南烈停住腳步，心事重重的大叫一聲。

　　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回首，流川等他說什麼。

　　“去……去走走吧？”南烈手心滲出汗來。

　　背對著自己的人，只是想了想，然後靜默的出聲：“幹嗎？”

　　“有……有點事和你說！”南烈很開心。

　　“沒時間！”冷冷的拒絕，另南烈很尷尬。

　　“就五分鍾！”南烈拉住流川，卻被甩開了，“給我五分鍾，說完我立刻就走。”

　　“好！”

　　穿過一個小樹林，南烈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三分鍾了！”流川此刻一點也不迷糊。

　　“哦……我……”想他南烈從來就是個急性子，怎麼今天對上這小子，卻會不安起來。

　　很不耐煩，流川想走，還要多觀察一下山王呢。

　　“等一下！”猛然按住流川，南烈將他頂在一棵樹前，有點受驚的流川眼神中充滿疑惑。

　　“我喜歡上你了！”下一秒南烈強吻上去。

　　“啪！”的一聲，真是耳光響亮，南烈還沒沾到任何便宜，就被一個巴掌扇了出去。

　　“你腦筋不清醒！”冰冷的話語，另南烈心跳加速。

　　“討厭我對不對？”將身體再次靠近，“還是，你覺得喜歡一個男人很荒唐，你接受不了？”

　　“說話啊！”

　　流川只是冷眼旁觀，依舊無任何只言片語。

　　“不要打他的主意……”腦海中恍過這句話，南烈看向流川似乎明白了什麼。

　　“哼！”冷冷一笑，“我偏要做給你看看…… ……流川楓，從小到大，我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今天，我就非要你！”

　　“你是要找死嗎？”在南烈未動手之前，流川的拳已經揮了過去。

　　穩穩的接住，將頭發一甩：“那個叫仙道的家夥……是你什麼人？”

　　“仙道？”心中大驚，那個笨蛋去找他報仇了？

　　“怎麼？我猜對了？”南烈清楚的看到流川的眼裏閃過恐慌，在他提到仙道這兩個字的時候。

　　“你把他怎麼了？”口氣和剛剛大不一樣，這一聲怒吼，把南烈嚇了一跳，什麼叫我把他怎麼了，剛才好象是他差點把我怎麼了吧，不過他隨後就明白了，流川誤會了，誤會自己打了仙道。

　　“我找人把他廢了！”故意扔出這麼一句，看到流川緊張的表情，南烈覺得很解氣，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可惡的家夥！”又是一拳，南烈覺得流川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你敢傷了他……” 外加了一腳。

　　“王八蛋……”再來一下。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命！”

　　“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一個對於打架完全外行的人，你們竟然會群毆他？”

　　全程下來，流川是邊打邊吼著，其實，聲音真的不大，之所以用吼這個字，是南烈覺得，這聲撕力竭的憤怒是從心底爆發出來的。不是沒有還手的能力，只是被這樣的流川嚇呆了，他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如獅子發狂般的小子，就是今天比賽時冷靜無語的那個人。

　　“你該死！”用力揮完最後一拳，流川氣喘籲籲的揪著被打的不成形的南烈的衣領：“他……到底傷成什麼樣？”

　　“哈哈！”冷笑著對上一雙憤怒的眼，那眼眶通紅，是氣急敗壞，還是心疼無比，南烈無從追究，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撕痛，沒想到原本只是想試探這小子和仙道的關系，結果卻換回了這樣一幅身心狼狽的慘相。“剛才，這輩子的話是不是都被你一次說完了？”

　　嘲笑著自己的多情，南烈輕輕的將流川的手拿下：“對不起……”

　　將頭埋進兩腿之間：“對不起…… ……”

　　流川的眼神慢慢由冷變的平靜，看著被自己打到幾乎接近三級傷殘的南烈，他聽到了略帶哭聲的道歉。

　　“對不起！”又是這句話，“……我不該對你一見鍾情……我不該對你癡心妄想…… ……”

　　眨了下眼睛，似乎有點明白了。

　　“你根本沒對他做什麼，對不對？”許久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

　　緩緩的將頭抬起，南烈輕笑不語。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流川將手伸向了坐在地上的南烈。

　　被打腫的眼眸閃動著感觸，手慢慢抬起。

　　沒有再說什麼，流川架起受傷的南烈。

　　出了小樹林，就離千島莊不遠了。

　　“我送你去醫院。”流川楓准備攔輛出租車。

　　“怎麼……好意思呢。”嘴角還有鮮血，南烈笑著擦了去。

　　“多話。”冷冷的瞪了身邊的人，抬頭招手攔車的那刻，馬路對面，流川楓看見站了兩個人。

　　“仙道…… ”聽到這個名字，南烈也趕緊抬頭，對面的人笑著跑了過來。

　　“哥，你太偏心了，我也來了，你眼裏就有仙道。”流川峻還不忘調侃。

　　“少廢話，快把他送醫院去。”接過南烈，流川峻驚訝無比。

　　“他…… 他怎麼了？”

　　“楓……”仙道話一出口，南烈心一顫，楓，好親昵的稱呼啊。

　　“你幹的？”仙道看看南烈，一臉不解，就算南烈在比賽時故意撞傷了他，可以楓的個性，不是個會事後再去□□的人啊，何況南烈此行是給他送藥道歉的。

　　“南烈！”正在此時，一個紮著馬尾辮的男人跑了過來，“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沒禮貌的從流川峻手中搶過南烈，岸本激動的問，“誰把你傷成這樣？你出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既然有朋友，就不用我專程送你去醫院了。”流川峻聳聳肩說。

　　“是你們？”岸本不友好的看著那三個人，下意識對上流川楓，“是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恩。”敢做敢當。

　　“媽的！”邊罵著，就要迎上一拳，卻被三只手給同時握住。

　　最底下的手是仙道的，中間是流川峻的，上面竟是南烈的。

　　“拿開吧！”流川峻看看這兩個人，“一個都半死不活的了，還有力氣保護誰啊？”三只手瞬間松開。

　　“南烈，讓我教訓這小子。”岸本生氣的看向流川楓，“你一定是記恨他今天撞傷你吧？有本事，和我單挑。”

　　“岸本！”南烈制止了他，“跟他無關，是我不好。”

　　仙道一直盯著南烈，眼底深不可測。

　　“你早說要來教訓他啊，叫上我們一起。”岸本又理解錯了，“你自己來揍他，他們有三個人，怎麼能打的過？”

　　“這家夥腦袋裏盛的都是屎吧？”流川峻小聲嘀咕著。

　　“我們走吧！”南烈挪動了腳步，岸本惡狠狠的看了流川楓一眼。

　　“看什麼看你？”做出個要扇人的姿勢，流川峻沖岸本比劃著，“再看挖了你眼。”

　　“你給我等著！”岸本扔下這句話，扶著南烈離開。

　　“流川！”走到一半，南烈突然停下，回頭無力的笑著說，“我們扯平了！”

　　“是！”惜字如金。

　　“那……以後再見面，算是朋友嗎？”眼神有著期待。

　　“當然！”流川點了下頭。

　　“岸本，你聽到了？”南烈說，“今天的事，過去了…… ……”

　　“南……”以岸本的智商如果後來南烈不告訴他是怎麼回事，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這個夏天，自己最好的朋友喜歡上了一個叫做流川楓的男人。
　　二十

　　“他……給你練靶呢？”回去的路上，流川峻仔細檢查著哥哥，他沒受傷啊。

　　什麼都沒說，只是走著，仙道還是笑著。

　　“你們都是啞巴？”流川峻看著這倆人都覺得肉麻兮兮的。

　　“我說……”仙道笑著，“當電燈泡也該有個限度吧，或者，我低估了你的實力，你應該是發電廠才對。”

　　“哎呀呀……想我流川峻一世英明，沒想到會被你們這些有愛情沒人性的家夥弄到哥哥不疼，嫂子不愛的地步……”他也可以去做演員了，“天啊……我不活了……”

　　“真是沒辦法！”流川楓雙手一攤，無奈看著弟弟，一邊的仙道更象是在看猴戲。

　　“既然這樣，我去投河自盡吧！”伸個懶腰，“好了，我去那家咖啡店等你。別纏我老哥太久啊，他明天還有比賽，我也想早睡覺。”

　　“不送！”聽到哥哥說的這倆字，流川峻裝哭跑開了，“誰有我慘……”

　　“不是回去了嗎？”待弟弟走遠，流川楓看著仙道問。

　　“想你想的實在厲害，就拉著你弟弟回來找你了。”將冰冷的身子拉進懷中，“晚上冷，別著涼。”

　　“仙道……”雙手緊緊摟住他，流川閉上了眼睛，誤會南烈將仙道打傷的那刻，感覺自己的心髒有那麼幾秒已經停止了跳動。

　　“楓，有我在……揉進了流川的頭發，仙道親吻著他的耳垂，”任何人都不要想侵犯你……“為什麼會折回來，想他沒錯，最主要的是仙道從南烈的眼裏讀出一種叫做欲望的東西。

　　“你…… ”推開仙道，流川不可思議。

　　“傻瓜，我們心有靈犀。”仙道笑著說，“我也相信，你不會讓他賺到便宜的。不過…… 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他傷的好象很重……”

　　“真白癡！”流川好笑看著仙道，這家夥真以為他是因為南烈想侵犯自己才把他打成這樣的。

　　“怎麼了嘛！”仙道又摟上他，“我的楓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不禮貌的行為就致人於死地的人啊……”

　　當然不是，可誰欺負了你，就另當別論。心裏甜蜜的想著，流川安靜的趴在仙道的肩頭。

　　“哎，孤家寡人，真是個可憐……”一個人坐在窗前，喝上一口不純正的咖啡，流川峻想著。

　　“隊長，這麼晚了，我們應該回去休息了。”此時，一群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不然教練會罵的。”

　　“你廢話太多了。”那個被稱為隊長的人，呼籲大家坐下，“你們自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