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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09章 冯氏默风 ...

  •   陈九阴老远望得一阵惊疑,一时几乎也要给杨过骗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此时营地四周军马云集,比适才围得更加紧密。国师、尼摩星、潇湘子又已攻到郭靖身前,国师金轮飞至,往郭靖头顶撞去。杨过在郭靖身后,提起君子剑,便要往他后颈插落。
      “动手啊过儿!”陈九阴心中急切,不知杨过还在犹豫什么。潇湘子忽然挥哭丧棒击向郭靖后脑,却被杨过挥剑格开。潇湘子转到杨过身后,挺棒刺他后心要穴。郭靖左掌向后击出回护杨过,便在此时,尼摩星着地滚进,铁蛇蛇头刺入郭靖肋下。国师趁虚而入,掌力疾催,郭靖身子一晃,喷出一口鲜血。
      杨过从郭靖背上跃下,君子剑舞成一团剑花护住郭靖,势如疯虎,招招拼命。国师与潇湘子一齐攻向郭靖身前,杨过狂刺数剑,附身背起郭靖,向外猛冲。
      陈九阴心中一恨,顿足蹿出。知杨过重情重义,势必再难对郭靖下手。不到万不得已,今日她本不想插手,可此番杨过既彻底与忽必烈为敌,今日只怕难以生还。可此时她与两人距离已远,此时中间又隔着乱阵军马,奔行几步,马匹冲来撞去,始终难以近前。回身望了一眼大纛方向,见此时忽必烈已走下高台,身旁只有数十卫兵。此时尹克西、尼摩星被郭靖重伤,金轮与潇湘子追击杨过,自己要挟住忽必烈不难。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险招。
      陈九阴正要跃出,忽见蒙古军马忽地纷纷散开,一个年老跛子左手撑着拐杖,右手舞动一个烧红了的铁锤冲杀进来,高声叫道:“杨公子快向外闯,我给你断后。”
      陈九阴蓦地一呆,不知此人是谁。只见那人打扮似乎是名铁匠,手中一只大铁锤舞得风声呼呼,蒙古兵尽皆远远逃开,登时给他杀出一条血路。那人锤拐齐施,往国师背心猛砸,国师回轮挡开,左掌回拍,立时便要将那老人震得吐血而亡。
      陈九阴瞧那老人虽腿有残疾,可行动中竟隐隐有几分桃花岛路数,暗吃一惊。再一瞧杨过,脑海中蓦然炸开一道惊雷,顾不上旁的,知国师这一掌落下那老人必再难活命,施展轻功扑去相救。然终究相隔太远,国师一掌已经拍下。
      陈九阴心头剧震,不料嗤嗤声响,国师这一掌竟黏在了烧红的大铁锤上。那老人双手牢牢抱住国师身子,两人翻倒在地。国师又痛又怒,左手成拳,便要向那老铁匠身上击下。便在此时,斜刺里银光一现,一条蟒鞭挟风而来,卷住了金轮国师手腕,向旁一拉。国师正一心击杀那老人,蓦然只觉一股大力,带着那老人一同向旁滚倒。
      那老人与金轮国师分散开来,锤拐已失,一时难以站起,只见一黑衣女子蟒鞭垂地,挡在自己身前,对峙国师。而另一边,杨过不知何时抢了潇湘子的哭丧棒,黑烟乱喷,已逼退士兵,抢上马去。
      金轮国师一只手掌已给大铁锤烧得焦红,怒道:“陈九阴,你作甚!”
      陈九阴喝道:“贼秃驴,不准你欺负老人家。”方才所幸挡路的军马之间已给那老铁匠铁锤逼出一条路,她轻身功夫又极高,总算赶得及救下那老人一条性命,此时心中也是隐隐后怕,面上却镇定不动声色。
      金轮国师瞧那老人亦面露困惑,似乎与陈九阴并不相识,她果真只是路见不平才前来插手的,心中略疑。被耽误了片刻,见杨过与郭靖已纵马逃出,心中一怒,正要追赶,陈九阴抢上一步,已拦住去路,近身抢攻上来。
      金轮国师见杨过与郭靖跃上红马,越奔越远,眼见今日可以擒住郭靖却功败垂成,心头大恨,却也只得接招。陈九阴知自己不是金轮对手,索性先发制人,招招凶险,一时竟被她牵制手脚。两人之间本已有些积怨,今日终于真正动手,陈九阴竟敢近身而斗,看似拼命,身法灵动,始终却也不与他正面硬碰,如此来没有百招也难以拿她如何。追兵大举纵马涌去,都被郭靖红马落在后面。国师金轮飞出,离马足越来越近,然终是没有追上,飞轮速度渐竭,落在地上。
      金轮国师心中大恨,一股恶气只欲出在陈九阴身上,运内劲一掌横切。便在此时,斜刺里忽然一根哭丧棒由上而下挥来,向陈九阴击去。
      陈九阴固然立即闪避,金轮国师今日亦见过潇湘子这哭丧棒喷毒烟的厉害,也立时远离后退,却见棒中已无毒烟喷出,原来方才已被杨过无意中胡乱用完。陈九阴见他棒中既已无毒,心中稍安,然此时以一敌二,更感吃力。知道上次绝情谷中潇湘子伤在自己九阴白骨爪之下,必定怀恨在心,这两人都与自己积怨颇深,今日要脱身只怕还要费些力气。
      三人又斗数合,她却发现金轮国师不时痛下狠手,潇湘子在旁掠阵,出手却有所保留,二人竟互有牵制之势。实则潇湘子心机深沉,固然想借金轮国师之手报绝情谷之仇,但一来顾忌陈九阴是忽必烈跟前红人,二来更因他一心想有机会生擒了陈九阴,借此威胁丁斩修打回湘西。不肯真出力气,只等坐收渔翁之利,伺机偷袭。
      金轮国师顾忌身份,道:“潇湘先生不必帮手,贫僧一人对付得了她。”
      潇湘子冷冷道:“等国师捉住她,郭靖早已去的远了。”
      陈九阴冷笑道:“凭你二人也想捉我?”话虽如此,始终寸步未退。此时全身精力都集中来对付两大高手围斗,亦不能向身后瞧上一眼,也不知杨过是否已经逃走。
      金轮国师手中轮子忽出,陈九阴眸中一紧,闪身一躲,飞轮擦身而过,险而又险,已在披风上划破一道口子。潇湘子乘势一棒挥出,正中陈九阴后心。
      陈九阴胸中登时一股气血翻腾,向前跌出半步,极力忍耐没有吐血,嘶呼一声,五指成爪反身抓去。潇湘子一击得手,正自得意,见她竟这般愈战愈勇,心中一惊。上一次就是这样伤在她爪下,再一次见到这九阴白骨爪,心中不由微一发抖,挥棒格开。陈九阴逼近一步,又再袭来。金轮国师双掌相击,又将陈九阴逼退数步。陈九阴虽看不见身后,但知已退到那老铁匠身前,咬紧牙关,不再后退。先前压着的真气又再涌上,终于喷出了半口血来。
      那老人拾回拐杖,支撑着站起身子,叫道:“好心的姑娘,你快去吧,莫要管我。”
      陈九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握住白蟒鞭挥出将国师与潇湘子逼退,三人却都有些喘息。国师与潇湘子立在原地,余光瞥了对方一眼,谁也没有率先出手。老铁匠又唤了一声,陈九阴暗顺气息,没有回头,只低低道:“前辈可是姓冯?”
      那老者似是一怔,道:“正是。”
      国师与潇湘子又再攻来,陈九阴没有说话,迎身而上,知道这一次再不拼命便要落在敌人手里,将一条蟒鞭舞得水泼不进。出其不意卷住了潇湘子手中哭丧棒,左爪挥出,险些将他抓得头破血流。
      金轮国师叫道:“你不杀她,她可杀你!”今日已经让郭靖与杨过跑脱,见此刻连一个陈九阴都收拾不下,心中愈发气恨。陈九阴已与两人相斗百招,虽渐感不支,但仍在苦撑,似乎宁死也要拼杀到底。
      忽闻一人高声道:“罢手。”国师回头,见是忽必烈的亲兵队从远处走了过来,在数丈之外下令。金轮国师与潇湘子望了陈九阴一眼,终于住手。陈九阴斗得头昏,深深吸了口气,仍紧握银鞭,周身警惕地对着金轮国师。
      忽必烈上前两步,道:“你为何救他?”
      陈九阴望见忽必烈,眼中闪过一丝愧色,道:“求王爷放我离开。”
      忽必烈道:“你定要如此么?”
      陈九阴不再说话,一手护着那老人缓缓后退,余光始终盯着四周。退出两丈,对忽必烈行了一礼,忽然抢了马匹,将那老人拥上马去。周遭士兵执戈齐来,也都被她打退了开去,亦抢上一匹快马,奔出营外。

      陈九阴人在马上,回手一甩,鞭稍缠住另一匹马的缰绳拉住,二马一前一后,奔了许久。头也不回,直跑出数里,陈九阴见始终无有追兵追来,知道定是忽必烈没有下令追击他们,心中稍安。颠鞭打马,跑到一条小溪之前,终于稍喘口气。勒马停步,将那老人亦扶下马,放马饮水,将那老人扶到溪边一块大石上坐下。
      那老者望着陈九阴,道:“姑娘,你究竟是谁?”
      陈九阴默默扶他坐好,缓退半步,端重下拜道:“侄女陈九阴,拜见冯师叔。”
      那老人大吃一惊,道:“师叔?”
      这老者正是黄药师之徒冯默风。冯默风心中想了想,会叫自己师叔的,必是桃花岛同门后人。他只知道大师兄曲灵风昔年有个女儿,可她既姓陈,又必定不是。冯默风望着面前的女子,见她亦抬起了头,思索片刻,忽然颤声道:“莫非你是……陈玄风与梅超风是你什么人?”
      陈九阴低头道:“正是先父与先母。”
      冯默风瞧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再一瞧她面容,的确与昔年的梅超风有几分像。已过半生,少时桃花岛诸多往事涌上心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见陈九阴还跪在地上,道:“好孩子,你……你快起来。”
      陈九阴站起身来,也是此时才好好瞧一瞧冯默风。想他年纪其实应该也不甚老,却须发灰白,形容衰迈。想是因为常年弯腰打铁,背脊也驼了。见他双目被烟火熏得又红又细,眼眶旁都是黄液,几乎与随处可见的老铁匠毫无分别,心中微微一酸,在他身旁坐下,道:“冯师叔,您怎么会在蒙古军中?”
      冯默风缓缓将他被蒙古兵征入军中打造兵器,暗中刺杀兵将的事情说了。陈九阴静静听完,肃然下拜道:“师叔忠义为国,请受陈九阴一拜。”
      冯默风道:“我本事不济,今日死里逃生,也多亏了你。”
      陈九阴起身道:“冯师叔,您家中还有什么人?侄女送您回家。”
      冯默风摇了摇头,道:“我一声孤苦,并无亲人。”
      陈九阴目中一酸,忽然想到一事,喜声道:“那师叔您随我去桃花岛吧!”
      冯默风听见“桃花岛”三字,身子一震,没有说出话来。陈九阴蹲下身子,扶着他双臂,道:“我本有事去桃花岛寻访师公,今日让我找到您,您随我一同去吧,师公他老人家若见到你一定欢喜不尽!”
      冯默风垂下头,半晌,一行浊泪从红肿的眼眶里落下来,摇头道:“我这个样子,怎能再见恩师?”
      陈九阴亦有些哽咽,道:“师公一直很后悔当初的事情,他还曾罚我母亲寻访几位师叔下落……从前是我爹爹妈妈对您与各位师叔不起,她生前没能找到您,现下可否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替他们补偿您?”
      冯默风摇摇头道:“你别这么说。”虽然如此,却面色回避,似乎仍未答应。陈九阴见他似仍心有芥蒂,望着他道:“您还记恨我爹爹妈妈么?九阴代他们向您赔罪。”说着又跪了下去,缓缓叩首。冯默风忙扶起她,陈九阴抬起头来,面上也有泪痕。不再多言,拉着冯默风坐下。
      冯默风默了片刻,终于叹道:“我的确记恨过他们,可我知道陈师哥英年早逝,梅师姐亦不在了……”
      陈九阴听他话中大有宽恕之意,感动道:“您能原谅他们,多谢您了。”
      冯默风道:“今日是你救我性命,要说谢字也该是我……陈师哥与梅师姐生了你这般好女儿,他们在天有灵,也该安慰了。”
      陈九阴缓缓蹲在冯默风面前,握住他双手道:“师叔,您就跟我一起去吧……您难道不想再见师公一面吗?他的六位弟子,如今只剩您一个了。师公他年纪大了,要是再不去见他,此生可能真的见不到了啊。”她知黄药师身体安康,定当长命,此时这么说,只想触动冯默风师门之情。
      冯默风终于长叹一声,道:“好……我这条老命本也无用,若是……若是临死之前还能再见恩师一面,我死亦无憾。”
      陈九阴见他提起黄药师,真情流露,不禁想到了母亲梅超风,只觉师公为人果真超凡绝伦,世所罕有。即便昔年被他如此迁怒对待,这些徒弟们也毫无怨言,衷心依恋。陈九阴擦干眼泪,起身笑道:“师叔您不要胡说,您还要好好活着,活得很久很久呢,等我来孝敬您。”
      冯默风自幼无亲无故,自被黄药师逐出桃花岛后,伤心之余远来襄汉之间,在乡下打铁为生,一住三十余年,始终孤身一人,无什么人与他亲近,许多年不曾有过这般温暖。上次与程英这个小师妹交谈,得恩师情况,心中感激。程英温厚有礼,但始终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不若陈九阴饱经人情世事。今日陈九阴救他于危难,又这般亲厚对他,心中极为感动,也对她笑了笑,默默点头。

      数日后陈九阴与冯默风来到舟山地带,寻船出海。这里她也将近二十年没来了,在岸上寻访,找到了当年载自己出海的孙老五一家。见此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心中也甚为欢慰。孙老五与吴氏见到她,亦甚是欢喜,留她在家中住了一日,次日命儿子送陈九阴上岛。
      一路之上陈九阴对冯默风服侍万分周到,无不妥帖。此时即将登岛,冯默风有些紧张,时而整理衣衫,时而不住问道:“九阴,你看我还整洁吗?”
      陈九阴遥望桃花岛的方向,向他淡淡一笑,道:“师叔,您哪里都整洁,您今日便是回家了,咱们就踏踏实实地上岛。”
      冯默风道:“也不知恩师他在不在岛上。”
      陈九阴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只盼这次不要扑空才好。不久船行靠岸,二人登岛。常言道近乡情怯,冯默风固然心头激动。时隔近二十年,陈九阴再次踏上桃花岛。少年时两次上岛的回忆纷纷涌来,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岛上风物如昔,仿佛始终不曾变过。二人在桃花林中辗转而行,已快走到冯蘅墓前。陈九阴见冯默风微有怯懦,道:“师叔,请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前去看看。若是师公他在,咱们也好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冯默风知道她看出自己情怯,却故意如此一说,对她感激一笑道:“好……若是不在你也知会我,我去给师母磕个头。”
      陈九阴点点头,走了出去。只见当年给打坏的墓碑都已修好,一人青袍长须,立在墓前,另有一个女子似乎正在拔墓边青草,却不正是黄药师与傻姑是谁?
      陈九阴心中大喜,道:“师公。”走了出去。
      黄药师怔了怔,转过身来,瞧见她道:“你是……”
      陈九阴笑道:“师公,你不认得我了么?”
      黄药师瞧着她,猛然认出,点点头道:“是超风家的丫头吧?”
      傻姑忽然抬起头,看见她,欢喜地跳起来道:“小妹子,贼小妹子!”
      两人都不由一怔,黄药师看着傻姑,也含笑道:“她倒一眼便认得你。”再细细一瞧陈九阴,不由亦感叹时光不复。两人二十年不见,昔年的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如今已经完全变了个人,愈发像昔日的梅超风,心下更是一番慨叹。
      黄药师道:“孩子,你怎么来了?”
      陈九阴笑道:“来看看你老人家不行么?幸好你老没怎么改动岛上布置,否则我还进不来呢。您瞧我带谁来了?”
      话音方落,只闻一人唤道:“师父!”黄药师回头,望见来人,呆了半晌,亦颤声道:“你……你是默风?”原来方才冯默风在林中听见陈九阴呼唤师公,心中大喜,先前踌躇全然不见,踉跄从林中奔出。冯默风老泪纵横,连拐杖也掉在一旁,扑到黄药师面前跪地道:“师父,我是默风。”
      此处还有傻姑与陈九阴两个晚辈在此,黄药师自持身份,虽强自淡定,但此时师徒重逢,目中亦露出激动神色,道:“好,回来就好……默风你起来,慢慢说话。”冯默风只跪地落泪,呼唤恩师,说不出一句话来。陈九阴退在一旁,亦瞧得眼眶微红。只有傻姑不明事理,望着冯默风,傻傻微笑。
      陈九阴待了片刻,待两人情绪都平静了些,才走上前去。黄药师扶起冯默风,傻姑将一旁的拐杖拾起,递上道:“瘸公公,你的拐棍。”
      陈九阴微笑道:“师姐,这位是师叔。”
      傻姑歪着头,喃喃念道:“师姐……师叔……”
      冯默风望向傻姑,奇道:“你不是上次与程师妹在一起那个受伤的姑娘么?”
      傻姑嘿嘿笑着,望着冯默风,没有答话。黄药师道:“她是灵风的女儿。”自上次与杨过等人分手之后,黄药师独自一人,行踪不定。傻姑受伤后,程英与陆无双找不到他,只能将傻姑送回桃花岛来养伤。自郭靖黄蓉成亲之后,黄药师也多年不在岛上生活,近日适逢冯蘅忌日才回岛来。冯默风打量着傻姑,想起昔年大师兄对自己的关怀教导,目中又要落下泪来。
      黄药师道:“默风,莫再哭了,你都一把年纪了,成什么话。”
      冯默风见恩师对他说话口气如昔日一般,仍将自己当做徒弟,心中反而欢喜。陈九阴亦笑道:“是啊师叔,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咱们回去再慢慢说话。”望向冯蘅墓室,想起那年自己藏身其中,向冯蘅坟茔拜了一拜。冯默风亦恭敬拜上。

      四人正在桃林行走,忽见远处过来一人,眼瞎足跛,手持钢杖,却是柯镇恶。如今郭靖一家不在岛上,将他留在岛上颐养天年,留了几名仆人侍奉。陈九阴瞧见柯镇恶,想起自己母亲眼睛就是被他打瞎的,虽已过去多年,心中仍升起一股怒气。黄药师似乎也不太想见到此人,摆了摆手,让傻姑先扶冯默风回去休息安顿,示意陈九阴跟自己走另一条路。
      陈九阴心念一转,悄声道:“师公,我们不如吓他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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