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谎言拥抱你》余斐声

12、美丽的约定

　　（12）
　　“出租车，到体育中心。”我拦下一辆车。
　　“怎么，我们不是要回家么？”
　　“不。”我看着白羽疑惑地脸，“我要先带你去买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去吃点好吃的。”
　　我带白羽来到体育中心最大的购物广场，先去了一家高档的箱包店，在一堆旅行箱里挑了一个最适合年轻女孩子的枚红色的。
　　“就要这个了，不用包起来了，把我们旧的扔掉，把东西放进去。”我转头对白羽说，“我去买单，你快收拾收拾。”
　　她蹲下来看了一眼箱子上的吊牌：“5000多？哎，小诚我们不要这个，不要的。”白羽匆匆地追了出来。
　　我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今天我就是要给你买最好的东西，不用看价格。而且，你必须听我的。”
　　“哎，小诚，这个太贵了，我没有那么多钱的……”
　　“我有钱，不用你付钱。”
　　她拖着新的旅行箱，小心翼翼地跟着我。商场的角落里有一家星巴克，我看了看白羽有点干的嘴唇，指着对面的一家服装店对她说：“姐姐你先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喜欢的，我去帮你买点喝的。”
　　“我不渴，我…诶小诚，你记得快点回来啊。”她怯怯地望着我。
　　“小姐，这个很贵的，我们这不允许摸的。”
　　我回去的时候，她想去摸一件羊绒大衣的手停在半空，被那些大牌服装店里一看就很势力眼的服务员阴阳怪气地吼着。
　　“不能摸？我陪我妈妈买了这么多年你们家的衣服，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店里的衣服不能摸？”我拿着两杯星巴克进来，“要不要我打VIP专服问一下，你们店里这件衣服是高定还是限量，为什么不能摸？”
　　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导购，眼睛上上下下飞快地打量了我一下，脸色立马变了模样：“不不不，我不是说不能摸，我的意思是您如果喜欢，我可以拿下来让您好好试试呢。”
　　她赶赶忙忙地拿下来那件大衣翻着领口的吊牌对白羽说：“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件是今天刚刚到货的呢，虽然不是高定限量版的，但也是出自主设计师的当季主打款。啊，我手里这件是165的，小姐您身材这么好，又这么瘦，应该穿小码，我给您找160的哦。”说完她对另外一个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有点不情愿地去仓库找衣服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噜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毛孩子，到底买不买的……”
　　我拿出一张中行的黑色信用卡丢在桌子上，所有人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地质疑和懈怠了。
　　没过多久，我跟白羽四只手上提了大大小小好多袋子。白羽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换掉了，整个人看起来连气色都好了很多。
　　“走，我们再去吃个饭去，这么多天都一直没有个合适的时间请你吃点好的，我，我还欠你一碗牛肉米粉呢，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还记得那碗米粉呢。”她咯咯的笑着。
　　我挡在她前面：“等一下，让我看看。”
　　我仔细看了换了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新旅行箱的白羽，她显得更加落落大方，楚楚动人，不知道是新衣服映衬得她格外美丽，还是她把新衣服映衬得格外好看。
　　“你看，人靠衣装嘛。”我使劲拍了拍她的后背，“站直一点，除了选择好看的衣服，关键是你自己要有精气神，要站得稳，站得直，走得端，走得正。不要总垂头丧气，一脸害怕怯懦的表情。要自信，自信知道不。”
　　“我，我又不漂亮家庭又不像你那么好，我，我哪来的自信的。”
　　“谁说你不漂亮了，我觉得特好看呀。尤其是穿上这种衣服了。再说，你可是高材生呢，比我强多了。”
　　“小诚，我不像你，出身就是富贵人家的。这些东西，我不知道要给你讲多少年的课才能还的起…”
　　“没让你还呀，谁说让你还了。还有啊，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我告诉你啊，如果你真的找不到自信的理由，那……那以后你就想你是我张浦诚的女朋友，这样够自信了吧。”
　　“哈哈哈。”她竟然笑出了声，“小诚啊，你还没到18岁呢，就想着女朋友了？别女朋友了，我就当你姐姐，我就很自信了。”
　　“好吧好吧。”我心里不知从哪儿飘来一丝小失落，虽然刚刚是跟她开玩笑的。
　　“我们去点好吃的吧，你喜欢吃什么？”
　　“你喜欢什么就挑你喜欢的。”
　　“那，我想吃西餐了，我带你去吃这个商场最好吃的西餐。”
　　“欢迎光临。”
　　我抬头一看，还是上次带妈妈来的时候那个服务员，不过上次坐了半天没吃饭，被我妈强行拖出去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不过每天人来人往的，估计她早就忘记了。
　　“先生小姐，请问要点什么？”
　　“招牌黑椒牛排两份，蔬菜沙拉，鲜榨柚子茶。”
　　“牛排几分熟呢？”
　　“老样子，我七分。”我头也没抬。
　　“我…我跟他一样的。”
　　我抬起头：“七分有点生啊，你个女孩子，确定行吗？”
　　“那…那还有几分的？”刚刚觉察出她的尴尬。
　　“有…”服务员看看我，一时语塞。
　　她自己也感觉好像说错了话，脸红红的。
　　我瞪了服务员一眼：“不是说了两份一样吗？”
　　“我…”她吞吞吐吐地，“我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吃这种高档的东西，不，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真尴尬……”
　　“有什么尴尬的，这有什么尴尬的。我以后要多带你来这种地方，去各种各样比这还要好的高档的地方，吃喝玩乐，你就不会尴尬了。”
　　“小诚，我这还不习惯来这种地方……”
　　“有什么不习惯的，慢慢就习惯了；有什么不懂的，慢慢就懂了；有什么尴尬的，慢慢就不尴尬了。”
　　“可是…”
　　“您好，您的牛排来了。”
　　“好了好了，别可是了，快吃饭了。”
　　我刚拿起刀叉，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白羽，我把切好的要递进嘴里的肉放在她的盘子里：“姐姐，吃了。”
　　然后我把自己盘子的牛排一块一块地切好，然后放在她面前，再把她那盘没动的肉端过来我自己面前。
　　她看着我，眼睛有点红红的，那深邃的眼睛里，除了温柔，还充满了感激。
　　回去的路上，白羽建议我们走一走，散散步，我和她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她好像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小诚，其实我这样，在你家住，也不是办法，你毕竟是个男孩子，马上就要成大人了，而我……”她吞吞吐吐地终于开口了。
　　“我成大人怎么了？你还怕我欺负你呀？那天晚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对，我是还有几天才成人，可是如果我想做什么，也不差这几天是不是嘛。”
　　我觉得她有点不开心，立马接着说：“可能，可能是我之前太强势了，都没有认真地问过你的意见，考虑过你的感受，可是，我就是很着急呀，我不想让你跟那三个奇奇怪怪的人一起，我会很担心你的。如果，如果你介意住在我家，要不我在你学校附近再给你租个房子吧，这样你每天也不用跑 ，我可以放学去你那里等你。只要，只要你愿意继续教我学习就好，我会好好努力的。”我不知道拿什么挽留她比较好，只好拿出学习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她急得路也不走了，站在路边，“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的好，你对我付出的，你为我做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给你上课应得的了。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一星期 ，但是，但是我真的深深感受到了你的单纯善良，简单美好。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接受你的好，把它当做理所当然，你没有义务对我好。我…我真的不能…”
　　“如果是我喜欢你呢？”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
　　她突然怔住了，可只是一秒，也就一秒她就缓过了神：“你再调皮拿我开玩笑，我就，我就走了啊。”她转过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他一把拉住她，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像每天听你上课一样，是非常认真的。”
　　“我是姐姐，我比你大3岁。再说，你还小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你不要总拿我小当理由来搪塞我，我想你直面地回答是不是也喜欢我。对，我是比你小，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是天上地上，根本不可能的。我可能是对喜欢理解得不那么深刻，我没有谈过恋爱，可是我是个有感知有感觉的人，我能感到我见到你会心跳加速，见不到你会牵肠挂肚，你受了委屈我会难过，你开心的话我也会很开心。我想让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住好的房子，更想让你变得更漂亮更自信。你说，如果我是一个成年人，如果我不是你眼中的小弟弟 ，这些感受这些想法是不是我喜欢你的有效证据和充分理由呢？你还会像现在一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小诚，我不是拒你于千里之外，只是现在你是个高三生，你要高考，我和你认识的初衷以及我对你好的初衷都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现在我怎么能够背行其道，带你走偏呢？”
　　“我没有走偏，你看到了，我在进步，我进步的路上离不开你，我需要你，可是现在，退缩的人是你。”
　　“好好好，我知道，我可以住在你家，每天帮你辅导功课，但是你不能再说你喜欢我了，至少在你高考结束考上好大学前都不许说。在此之前，我只是你的家教姐姐，你能做到吗？如果你现在说你能做到，那我就陪你，一直到明年。”
　　“那之后呢？”我还是不放弃地问。
　　“之后，随缘了。”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小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