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相信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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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被回想的点是，从史蒂夫以大家长的身份出现在蜜莉恩的生命中开始，他插手过她在纽约危机重重的职业生涯转型，插手过她濒临崩溃的感情纠葛，也插手过她和杰西的家庭矛盾，但他从未插手过她的人际问题。
蜜莉恩很会交朋友，不管别人对她的定位是什么，是好是坏，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料理家、凭实力在上层站稳脚跟混上脸熟的女强人、或者是更多地，一个长大后跌落神坛泯然众人的西班牙裔小姑娘——她始终知道自己需要一些用特定的眼光来审视她的人。
一旦对方有吸引蜜莉恩的特质，一旦对方也对她展现出一定的好感，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划入自己的亲密圈以及保护范围内。
这种建立在双方信赖基础上的亲密通常很少出错，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所以史蒂夫从来不关心五颜六色的贴条专属色代表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是第一次。
史蒂夫明明白白且是用认真严肃的口吻与眼神，告诉她，这样不行。
因此不能怪蜜莉恩现在表现得如此惊讶，半天都没回神，脑海反复都是史蒂夫的话。她希望自己听错了，或者他在开玩笑，然而史蒂夫连半句想要补充的话都没有，就好像，这就是我的态度，我想说的就这么多，句号完了。
毋庸置疑。
可是，为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明明是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
蜜莉恩忽然有点生气。
“她是罪犯吗？”
“什……什么？”史蒂夫被冷不丁这一问弄懵了。
“或者有超能力的邪恶反派？”
“当然不是。”
“那么，她实际上表里不一，刻薄又冷血？”
“不，她给人的感觉相当不错，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的友谊既没犯法又真诚友善，到底哪里不合你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觉得你们完全是天差地别两种人，行事风格太不一样了！如果硬要勉强做朋友可能会起冲突，而这绝不会像你想象中那样开心。”
眼见蜜莉恩的声调不自觉中抬高了些，史蒂夫急忙耐心地解释道，只可惜他的话适得其反。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从来不勉强自己，谁给你的错觉说我是在勉强自己？！”她的音拔得更高了。
而史蒂夫，用那种，父母特有的，面对不争气地一而再再而三犯糊涂的孩子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恨铁不成钢。
“真的吗蜜莉恩·坎贝尔？”他摇摇头，“你从不勉强自己吗？”
她被噎得无话可说。
“别……别这样叫我……”
她瞪圆了眼，皱紧了眉，像个无助的小孩。
这样子让史蒂夫头更疼了，“贝尔，”他伸手去拍对方的肩，意图安慰。
在他支撑起的双臂中，个头几乎到他眉心的女孩，其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我见犹怜、娇小惹人爱的类型，她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和帮助。
他知道她的倔强，在对方抬起头的瞬间。
“我真的喜欢艾瑞丝，她也很喜欢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史蒂夫，难道因为风格不同就不能做朋友吗？要不要我们来探讨一下你和托尼？”
“不，这不一样。”
“我觉得一样。而且你也很快就会知道这其实是一码事，”她固执地说，“我有分寸的，你知道的，我很谨慎。”
谨慎得可怕。史蒂夫缓缓放开她的双肩，说：“我知道。”
“我不希望这话让第三个人听见，亲爱的，特别是艾瑞丝，你知道这有多冒犯人吗？”
“很抱歉，我没想冒犯谁。”
“不是对我，史蒂夫，不是对我，”蜜莉恩绕过他走上楼梯，不忘回头郑重地强调道，“艾瑞丝人真的很好，她非常优秀，我想我们能互相学到对方的长处，是真的。”
“恰恰因为我了解这点，所以我才如此担心。”
他从来就没说过艾瑞丝不好，只是……
蜜莉恩定格在楼梯上，静静等着他解释下文。
但史蒂夫只是笑了笑，冲她摆手：“也对，我该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是你。”
“哈？”
先是因为她是她而道谢，又因为她是她而信赖。这算什么？行军暗号吗？蜜莉恩的表情因思索未果显得十分痛苦。
把她从苦思冥想中解救出来的是巴里和布鲁斯，他们从二楼走了下来。
“我先去车上等你。”史蒂夫瞥了一眼来人，点点头，从正门离开。
“好。”
“今天非常谢谢你，贝尔，这远超我的期待。”布鲁斯向她伸出右手。
“别客气，随时欢迎你，”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扫视上方，“你们都要走吗？”
“对，我得回去了，太晚误事。”
她了然地点点头，于是看向巴里。后者急忙接上：“我今晚加班写分析报告！”
飞快的语速，脱口而出。
她愣了愣，哭笑不得：“好，那方便的时候再联络，你们慢走，我还要工作就不送了。”说着，她带着笑意道了别，便转身上楼。
见巴里毫无反应，只是盯着人家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布鲁斯眯起眼，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然后，与他擦身而过，好似无意之举。
巴里如梦初醒。
“嘿贝尔，你最近有空吗？这个月剩余的几天，或者下个月，都可以，只要你有空。”
“怎么突然……你要干嘛？”她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巴里。
“先回答我，我要你的日程表，全部。”
他很严肃，他很认真，他的口吻就好像是在探讨一件必须完成的工作，而不是之前和自己暖融融地微笑打招呼的模样。
蜜莉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会点头。
“我……全天肯定没有，我在中央城的工作就是白天培训晚上营业，不过零碎的话应该能挤出一些时间，看做什么了。”
鉴于安排实在太细碎，她老老实实地上楼拿来记事本，索性直接递给对方。
巴里一言不发地接过，从书签页开始翻，哗啦啦地翻，借用动作的迅速来掩盖自己研究之细致程度，两三秒后，他将本子还给她，点点头，心中了然。
“好，我知道了。”
“有什么事吗？”她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忽然摸不透巴里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怎么配合你的时间表约外出行程而已。”
他耸耸肩，飞快地回答，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蜜莉恩却有点惊讶：“噢……我没想到，这……”
然后，他那张认真而严肃的脸被粲然的笑意点亮，倏地恢复成蜜莉恩熟悉的模样。
“太突然了吗？还是，你其实留了时间要安排别的？”
“不，没有，那确实是空闲时间，”她连忙摇头，双手忍不住将本子攥得更紧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哥谭吧，布鲁斯一定很欢迎。”
他的目光闪了闪：“下周三？”
“对，下周三。”
蜜莉恩眼里隐约有了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相信我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