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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血盆大口 ...

  •   成羟抱着祝淇一路往澄竹园走。

      当值的弟子们看到掌门抱着小主子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淡然模样,看来两日下来众人早就默认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路上,祝淇试图挣脱过。每动一次,就被抱得更紧。

      后来他索性放弃,心安理得被成羟抱回了房间。

      进了屋,关了门。

      房中被星辰月色闷出一屋子的清亮。

      成羟将祝淇放在桌边,又将食盒里的蒸饺摆在桌上:“这是我给你做的蒸饺,尝尝。”

      祝淇看着桌上奇丑无比的蒸饺,食欲全无。

      “虽然卖相不好看,可味道还不错,我尝过的。”成羟尴尬解释。

      “那……”祝淇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这才发现成羥眉毛上粘了面粉,该是之前做饭时不小心碰上的。推拒的话到了唇边又换了句,“那我尝尝。”

      “好。”成羟夹了个蒸饺递到祝淇唇边。

      “我自己会夹……”

      唇缝一启,成羟指尖微动将蒸饺整个塞进了祝淇嘴中。

      祝淇:“……”

      “怎么不吃?”成羟往前凑近一寸,眸底暗色浮沉,“要不要我喂你?”

      祝淇唇瓣一动,嚼了一会儿全部吞下。

      成羟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没有动:“好吃么?”

      两人本就靠得极近,即使是正常说话也会给人一种耳边呢喃的错觉。

      热气喷在祝淇面上,燎起一片悸动的火焰。

      祝淇耳根一热,轻轻回了两个字:“好吃。”

      成羟薄唇一勾,用同样的姿势又喂他吃了好几个:“还吃么?”

      祝淇将口中的蒸饺咽下,又喝了两口茶润喉,道:“饱了。”

      烛光橙红,将房中清透月色尽数逼退,只余温情浅意。

      他原本就生得英气俊秀,烛下看人,越发显得他雪面春眉。

      “吃饱了么?”成羟又问了遍。

      以为成羟饿了,祝淇指了指桌上剩了大半的蒸饺:“我吃饱了,掌门把剩下的吃了吧。”

      “我不饿。”成羟欺身上前就要抱人。

      祝淇倏地站起身来,往后一靠:“掌门做什么?”

      成羟大手扣住他后腰阻住去路,紧接着往前用力一拉。

      胸膛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嗯……”祝淇胸肌没成羟的结实,这么硬生生的一撞,痛得他鼻尖发酸,眼角晕出一抹水汽。

      西窗外,清月成刀,落在祝淇身上。

      夹杂着暖意的烛光被清冷月光冲淡不少,祝淇眼角水色如珠贝,闪着浅淡银光。

      成羟收紧掌心,把人压得更近了:“吃饱了就歇了吧。”

      模棱两可的暗示,祝淇立马就听懂了。他动了下腰:“我累了,掌门困了就回嫱祈园吧,我也要睡了。”

      他装作没听清这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成羟却不好糊弄,突然低头压了下来。

      在祝淇唇上辗转良久,才抬起头来:“今晚我不走了,行么?”

      “我困了。”祝淇稳了稳被他压乱的呼吸,赶人的意思毫不掩饰。

      “刚好我也困了。”成羟今日算是赖上了祝淇,不等人回话,就那么单手勾着人的腰将人提了起来,压在了床上。

      祝淇:“!!!”

      成羟食指勾了下祝淇的小指,轻声道:“祝淇……”

      祝淇的手指很长,皮肤很白,即使在光线不足的屋子里,还是那般光彩照人。

      昨夜,正是这双手用力扒住自己的后背,在上头留下好几道难。耐的红印子。

      成羟捏了下他的腰侧,这一动又想起昨日夜色中摇来晃去的窄腰来。

      他眸深如浓雾,不见一丝光亮。成羟宽袖一拂,烛光沉灭。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眼睛看不到,耳朵就变得格外敏感,身上任何一丝细小的异样都被无限放大。

      祝淇觉得近在迟尺的人呼吸热了:“……”

      外头起了风,树影夹着风声钻进房中封闭的空间,慢慢止息。

      某人被激起的热情却不减反增,且大有水涨船高之势。

      祝淇按住贴着腰线挪动的手,呼吸有一瞬的错乱:“别,动了……”

      成羟凑在他耳侧轻呵一声:“不动……”正在祝淇以为他要放弃之时,那人一口咬在他霜色的脖颈上,低低一笑,补全了后半句话,“怎么忍得住……”

      外头冬虫低鸣,西风横扫,逐渐遮去房中的异响。只在偶尔虫歇风停的时候,能听到几句小声的求饶声。

      院外当值的弟子揣着手抽了下鼻涕,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明月。

      今日,月亮挺亮,就是有点儿冷。

      弟子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醪糟灌了口,身上总算是暖和了些。

      目光不经意瞥过烛光尽灭的屋子,又抬头看着星月确定了下时辰。

      天色还早,小主子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他举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大口,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再次看向漆黑的窗户。

      方才,掌门是和小主子一起进的屋。

      掌门进去后就没出来过,眼下蜡烛都灭了,那两人定是在……

      弟子嘿嘿笑了两声,仰着脖子猛灌几口烈酒,不由感叹:“冷夜孤寂,何时我也能夜醉美人帐啊……”

      冬夜漫长,祝淇不知被翻过来覆过去折腾了多少遍,成羟才心满意足停了手。

      祝淇又困又累,眼皮都睁不开,一动不动瘫在床上。

      成羟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中:“累么?”

      祝淇想冲他翻个白眼儿,无奈他严重体力不支,只能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儿。

      “好了,不生气,下回,下回我肯定克制,保证不累着你。”似是洞悉祝淇心中所想,成羟温言细语对他保证。

      祝淇缓了口气,掀起湿漉漉的睫毛瞥他一眼:“鬼才信。”

      成羥像是吃了人参一般,面色红润,唇色鲜明。他勾唇一笑:“这事儿虽然耗费体力,但有滋养身子延年益寿之效。这么说来,也算不亏。”

      对于他的话,祝淇不置可否,只斜他一眼,便不再开口。

      成羥替他擦干眼角的潮汗,顺带在他脸上捏了下:“你看,出了汗通体舒畅,这皮肤都细腻了不少。”

      祝淇慢吞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盖好被子,打算睡觉。

      成羥以为他真恼了,赶紧挨上去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一碰你就难以自持,恨不能日日夜夜,共赴巫,山。”

      “你放心。”成羥继续解释,“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生克制,每回最多三次。”

      “三次太多了,不成。”祝淇终于搭了腔,声音压在被子下头,闷闷的。

      “那……”成羥面露难色,“两次?”

      “两次太多了,不……”

      “祝淇。”成羥一把勾住他的腰,人整个贴在他后背上,低声道,“我隐忍多年,一次……真的不成。”

      祝淇:“……”

      “两次真的是极限了,不能再少了。”成羥叹了口气,“若我因此憋坏了,你就不心疼?”

      “不心……”

      “就知道你会心疼。”成羥把祝淇后头的话给堵了回去,“既然你也同意,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祝淇:“…… ”他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成了他也同意了?

      “好了,夜深了,该歇了。”成羥低头在他额间亲了下,看祝淇正抬眼看他,笑着往他耳后靠了靠,“怎么,不想睡?无妨,我可以陪你疏解一番。”

      祝淇实在是被他折腾怕了,赶紧闭了眼老实睡觉。

      心说,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成羥是个厚脸皮的癞皮狗?

      耳边,那人低笑一声,搂紧祝淇沉沉睡去。

      天亮了,山间浓雾散尽,露出阴冷压抑的山顶来。

      浮蛊顶上,是一如往常的死寂暗沉。

      “啊!!!!!!!”一声声惨不入耳的嘶喊声从水牢中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声音撕裂干哑,又粗又闷,听着像是痛极,又似是累极。

      水牢外,站着十几名人高马大的傀儡。

      他们一个个面皮煞白,瞳仁无光,只在听到水牢中的传出来的声音时,黯淡的瞳仁里才闪过一抹恐惧的微光。

      清晨的太阳越升越高,半湿半冷的日光落在水牢入口处,照出一道往下的幽深石阶。

      石阶逼仄,浮着层潮气。

      顺着台阶往下,湿气越发浓重,阴风一吹,能冻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下了台阶,往前走上两步,放眼望去,尽是不见波澜的冷水。

      冷水中央,有个三尺见方的石台,上头立着跟丈长的石柱。

      石柱森冷,柱面粗糙,柱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咒文形状极其怪异,像是爬行中的虫类,又像是一个个破土而出的蚁类,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刻,石柱上绑着个人。

      那人乌发成团,衣衫褴褛,血目微微半张,瞧着像是晕了过去。

      方才凄惨撕裂的喊叫声正是此人发出。

      他从头到脚绑着指粗的铁链子,因为不断死命挣扎被勒出道道血口。

      忽然,他额角处的皮肤鼓了下,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肉而出,在他奇白无比的皮肤上钻出一个个鼓动的肉包。

      刹那间,那人猛地睁眼,黑发狂舞,血瞳翻张,恍似地狱厉鬼。

      只是一瞬,身体其他地方也有了异动。

      鼓动的肉包从上到下钻了一身,一个个顶着皮肤迅速爬动。

      但凡肉包经过之处便引起声嘶力竭的吼声,经受折磨多时,那人虽痛不欲生但实在是周身乏力,声音逐渐压了下去。

      最后,所有肉包齐聚胸口,在巴掌大的地方撑起一座蠕动圆鼓的小土丘。

      登时,那人瞳仁充血,嘴巴扩张,苍白的脖颈向上高高扬起,竭力嘶吼一声。

      那声音似有穿山破海的力量,震得整个水牢暗浪翻滚,山石欲摧。

      嘶吼声过后,水波深处有一绿虫浮水而来,爬上了石台。

      绿虫有成人食指粗细,足有百爪。

      它瞳仁幽绿,獠牙尖锐,顺着石柱爬上那人胸口,之后伸出獠牙,在不断蠕动增高的胸口上“咔嗞”一咬。

      那人又是一声狂吼,唇色煞白,像个奄奄一息的濒死之人。

      胸膛上破了个血口子,一时间,指甲盖儿大小的黑虫尽数爬出。

      绿虫张开血盆大口,两根幽绿的前爪将黑虫全部扒进嘴中。

      “嘎嘣嘎嘣”的咀嚼声响彻整个水牢,片刻之后,黑虫被吃了个干净。

      那人眼皮动了动,掀起眼皮露出里头阴森可怖的黑色瞳仁来。

      此人,正是黄廖寒。

      他嘴唇一咧,唇角淌下一串血渍。

      黄廖寒似是恍然未觉,再次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邪恶的笑。

  • 作者有话要说:
    黄廖寒面向众人,拍得胸脯哐哐响,一脸骄傲道:“没错,我就是个大反派,怎么着,你们能把我怎么着?啊?啊!”
    成羥一掌把人拍在地上:“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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