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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成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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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里，成羥只觉度日如年。
偏那些杂门杂派还不安生，几天一小闹，今日又去白骨派的商铺里闹了一通。
卜祭前来禀告的时候，成羥正站在院子里垂眉沉思。
听完卜祭的话，一张脸拉得老长：“这种小事儿你自去处理就好，少来烦我，忙着呢。”
卜祭似是从鼻孔里“哼”了声：“忙什么？忙着做你的春秋大梦？”
成羥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春秋大梦怎么了？我乐意。”
“光你乐意可不行。”卜祭“睨”他一眼，“这事儿不得是两厢情愿才行么？”
卜祭还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己心里惦记什么他是摸得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要两厢情愿，我才在这儿遭罪。”成羥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祝淇考虑得怎么样了？”
“作为白骨派的掌门天天琢磨这些没用的，派中事务全都丢给我这个指挥使。”卜祭话里尽是鄙视和埋怨，“你要不要脸？”
成羥竟没有生气，神色恹恹看着灰蒙蒙的天，颇有几分感怀伤秋的味道，说出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说我总琢磨些没用的，你自己不还是一样？天天跟在青鸾后头，人家可有多看你几眼？”
提起这茬儿，卜祭嘴角扯了下，荡出个得意的笑：“你还真别说，这几日她真的多看了我好几眼。”
成羥好笑看了他一眼：“出息。”
想起青鸾卜祭心里跟翻了蜜罐儿一样甜，也不打算和成羥计较直接转身往外走：“我下山处理一下商铺的事，去去就回。”
“嗯。”成羥应了声。
卜祭走到院门口，步子还是顿了下：“青鸾的事，谢了。”
想来卜祭眼睛受伤的真相青鸾和他亲口确认过了，成羥看他一眼，又“嗯”了声。
卜祭下山去了，这一走就是好几日，委实反常。
成羥正寻思着派一队弟子下山看看，青鸾就找上了门。
因着卜祭不在，这几日堆积了不少派内事务。青鸾来的时候，成羥正在戮骨殿处理这些让人头疼的事。
“卜祭下山得有五日了吧，还没回来，是不是……”青鸾站在戮骨殿门口，稍作迟疑还是开了口，“出事了？”
成羥搁下手中的毛笔，想法和青鸾不谋而合，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笃定：“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以防万一，还是我亲自带人下山一趟，你待在白骨山就别去了。”
他这是在……关心她？
青鸾心中一动，看向成羥的目光亮了亮，似是裹了星光。
他起身走到殿门口，抬眼看了看灰沉沉的天：“你留在山上，帮我看着点儿祝淇。”
青鸾眼中的星光刹那间碎裂：“……”就知道。
担心此事惊动祝淇，成羥一个弟子都没带只身走了。
消息传到祝淇耳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
指挥使不在，弟子们都跟着大师兄蓝予泽练功，祝淇一时偷了个懒，没去。
禀路来澄竹园就是来喊祝淇去练功的。
“我说祝淇，你还真是懒驴上磨，不赶不动啊！”禀路一屁股坐在外间的凳子上，搓了搓冻红的手指头，“指挥使不在的这几天你是一日都没练功，现在好了，掌门不在山上就更没有人能管住你了。”
“掌门不在？”祝淇问。
他话里的惊讶情绪太明显，禀路没忍住瞥了他一眼：“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你没听说？”
祝淇摇头。
“也是。”禀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这几日你都没去练功，自己闷在屋子里，不知道也正常。”
“不过祝淇……”禀路话锋一转，狐疑的目光在祝淇脸上扫视一遭，“你这几日不出门也不去练功，闷在房里憋什么坏主意呢？”
“那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那日成羥对自己说的话毫无征兆闯进脑子里，祝淇心尖儿一跳，略显慌乱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没什么，就是……在考虑事情……”
“唉？这可不像你啊！”禀路看他的目光越发疑惑。
“这次你们去浮蛊顶救人，我听回来的弟子说一路上掌门对你是关怀备至，反而将青鸾姑娘丢在了一旁。回了白骨山以后，甚至让青鸾姑娘去了指挥使院中，也是指挥使伤好以后才搬去了单独的院子。”
“这事儿被师兄弟们传得沸沸扬扬的。”禀路方正的面皮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祝淇，这事儿……”
“掌门去了何处？”祝淇心里既发虚又担心成羥，索性生硬截断了他的话，“可是出了什么事？”
被他一打岔，禀路自然而然顺着祝淇的话头往下接：“指挥使不是下山处理商铺的事了么？本来说去去就回，这都好几日了还没回来，掌门担心事态生变亲自去看看。”
祝淇指尖微微收拢：“掌门什么时候走的？”
“昨日上午。”禀路想了想，又补了句，“听当值的师弟说，掌门走的时候沉着一张脸，步履匆匆的。”
收拢的指尖再次收紧，祝淇的目光从脚尖上收了回来，转而去看窗外下山的路：“估计是出事了……”
随意编了个由头将禀路支走，祝淇迅速收拾好包袱就要下山。
出了院子不多远，瞧见一人。
青鸾站在山路中央，看那模样是在等人。
估计是在等成羥吧？
祝淇继续往前走，当值的弟子瞧见他肩上背了个包袱，心里不由一咯噔。
小主子这是又要偷偷往山下溜？
这可不成啊！
等掌门回来见不到小主子，遭殃可是他们！
正要壮着胆子将人拦住，青鸾先他们一步开了口：“去哪儿？”
祝淇停住步子：“下山一趟。”
“有什么事等成羥回来再说，回去吧。”青鸾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眉梢眼角不带半分笑意。
“我去去就回，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祝淇抬步又要走，经过青鸾时，那人胳膊一横，拦住了他的去路：“成羥嘱咐我看好你，你还是回去吧。”
不远处当值的弟子瞧着两人僵持不下，却苦于距离有些远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只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很僵，有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青鸾姑娘当真不让？”祝淇声音不带喜怒。
“抱歉，没法让。”青鸾嘴里说着抱歉，面上不带一丝歉意。
身后的弟子小心觑了眼两人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点了点头，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
祝淇抬眼同青鸾对视半晌，对方面色自然，一副坦荡模样任他看。
自己的武功远在青鸾之下，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少顷，祝淇收回迈出去的脚，说了句“好，我回”便头也不回地朝澄竹园走去。
偷瞄的弟子们赶紧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一副心无杂念的淡然模样。
直到青鸾离开，祝淇进了院子，两人才又偷偷摸摸对视一眼，然后重重一点头。
那意思分明在说，情敌过招，这一局，青鸾美人胜。
被打败的祝淇回了屋子，并没有泄气。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许久，目光倏地落在当值弟子身上。
入了夜，祝淇称自己身子不舒服，喊了位当值的弟子进屋伺候。
小主子可是掌门最在意的人，他身子不舒服那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伺候着。
弟子进了屋子，外间没人。
“我在这儿。”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出来，有气无力的。
弟子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有大病？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推开隔间的房门进了里间。
祝淇正躺在床上，瞧他进来捂着唇咳嗽了几声。
弟子以为是自己进来的时候门没关严实漏了风，赶紧回头检查了下房门，嗯，挺严实。
他转过身来，站在门口恭恭敬敬道：“小主子有何吩咐？”
祝淇又咳嗽了几声：“今日出门感了风寒，身体乏力不想动，你替我倒杯温水过来。”
弟子赶紧上前倒好水捧到祝淇跟前：“水来了，小主子。”
祝淇忽地猛咳起来，手压在胸口处才勉强止住。他十分虚弱看了眼弟子：“我浑身无力，你扶我起来。”
弟子一听，赶紧搁下茶碗去扶人，刚把人扶起来，祝淇趁他不备，伸手在他双肩上轻轻一点，那弟子便僵在了原地，只有一对眼珠子惊慌失措滚了几圈。
祝淇立即起身，动作干脆利落，也不咳了，哪儿还有半分羸弱的样子？
他跳下床，伸手就扒下弟子的衣裳。
弟子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出门一趟，借你的衣裳行个方便。”祝淇解释道。
说罢，转身拿起衣柜里的小包袱塞到腰间，开门走了出去。
一般当值都是两个弟子，一个弟子进了祝淇的屋子，如今外头只剩下一个。
那弟子正无聊得紧，见祝淇从院子里出来赶紧搭话：“你可出来了，小主子没事吧？”
祝淇低着头捂着肚子从弟子身边小跑着过去，看那模样像是肚子疼。
弟子瞧他的背影喊了声：“赶快解决完回来！我还等着和你唠嗑呢！”
祝淇没吭声，只弯着腰往山下跑。
眼瞧着那人影越跑越远，弟子看着那高挑的背影嘟哝了句：“怎么瞧着比原来瘦了？还高了？嗯，可能是天黑的缘故。”
快到山口的时候祝淇又碰见了青鸾，还别说，这一身弟子服是真好使。
青鸾看到有弟子经过，连个正眼都吝啬给，只仔细瞧着澄竹园的方向。
顺利下了山，走出没多远祝淇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景羽。
他又惊又喜往前快走几步：“景羽大哥！你怎么来了？”
景羽没料到会在山脚下见到祝淇，同样带了一脸的惊讶之色：“祝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穿着弟子服？”
“这些说来话长，我待会儿再和景羽大哥细说。”祝淇边说边脱下了那身弟子服。
祝淇动作粗鲁，脱衣服的时候里衫的衣领被他扯松了些，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肤。
月色浓郁，借月看人，更觉心动。
景羽呼吸一滞，赶紧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祝淇身上挪开，略显局促看向一边斑驳的树影。
“景羽大哥是来找我的么？”祝淇整理好衣衫，抬头问。
景羽这才记起正事来，面色一沉：“不错，祝小公子，成掌门……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成羥打了个冲天大喷嚏，横眉皱起：“谁在咒我？出来！”
祝淇指了指一旁，电脑边一个头顶鸡窝的现代人正在键盘上手指翻飞，他压低了声音道：“就是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