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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混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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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羥成亲这事儿祝淇想过,只是没往深处想。
昨晚他把这事儿问到了脸上,祝淇左寻思右思量的也没能给出个准确答复。
昨夜之后,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隔日晌午,祝淇跟着卜祭练功练了两个时辰。
练得累了就找了块锅盖大的石头坐下歇息,眼角瞅见一棵枯成渣渣的狗尾巴草,不由瞧着出了神,思绪晃晃悠悠飘得老远。
昨夜成羥问他。
“你想我成亲么?”
当时,他没吭声。
两人玉米杆子般面对面杵了好一会儿,成羥又补了句,他说。
“既然不知道,那我便等到你知道了再成亲。”
想到这里,祝淇英秀的眉毛皱了皱。
怎么着,自己若是永远不知道他还一辈子当光棍不成?
话说得好听,可实际上仔细扒拉扒拉就知道他这话有多不可信。
骗鬼可以,偏他没门儿!
“祝淇,想什么呢?指挥使说休息好了继续练功。”禀路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病了,“怎么,身子不舒服?”
“没有。”祝淇撩起眼皮,似是不经意看了眼戮骨殿的方向。
“不是就好,赶快集合练功了。”禀路拉了他一把没拉动,“赶快的,晚了,指挥使要凶人的!”
跟着卜祭练功小半个月,祝淇的武功还真进步了不少,如今都能一人干倒五六名弟子了。
禀路说祝淇武功进步神速,应该做东请弟子们吃顿好的。
祝淇豪爽应了。
午饭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饭堂,祝淇嘱咐做饭的师傅做几桌大菜。
一切吩咐妥当,不多时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香味儿。
这饭正吃得热乎,成羥青鸾并排进了饭堂。
“哎哎哎,看见没,看见没?咱们未来的掌门夫人。”弟子压着声音往门口瞧,嘴里嚼到一半的米粒子喷出来几颗。
禀路就是根狗尾巴草,旁人一勾他就动。
顺着弟子的目光往那边瞧,禀路手肘还不老实地顶了顶祝淇的胳膊:“还别说,咱们这位未来的掌门夫人还真是风情万种,细腰,大胸,看着就够劲儿。”
祝淇斜他一眼:“……”德行。
禀路龇着一排牙,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来咱们掌门喜欢这样的。”
祝淇似是无意掀了下眼皮,然后又像是捋额角碎发的时候不经意往前瞅了眼,一套动作下来,任谁看都不是故意瞧掌门那边。
可禀路眼力非凡,祝淇这点儿小动作他只稍微琢磨便心下有数了。
“哎,祝淇。”禀路顶了顶他的胳膊肘。
祝淇瞟他一眼:“说。”
“你看个人都这么做作,不会是看上谁了吧?”禀路龇牙,不知是不是因为嘴大,上下两排牙露得干干净净。
森白可怖,像个妖怪。
“没有。”祝淇低下头吃饭。
筷子在碗里戳了好一会儿,也没往嘴里放。
“还说没有?”禀路冲他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像个贼,“没想到啊祝淇,你居然喜欢这样的?”
这样的?哪样的?
祝淇一脸警惕望着他,没说话。
“这副表情做什么?”禀路一副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样,“我就是吃惊,没想到你喜欢胸大的。”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心说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祝淇白他一眼没说话,又看了眼成羥的方向。
青鸾瓷白的玉腕正紧紧挂在成羥胳膊上,她上身也偏向那人,丰满的胸口若有似无一下一下蹭着成羥的肩膀。
他没吭声,收回视线继续扒饭。
“果然还是美人香啊。”嘴碎的弟子蹭到祝淇边上喋喋不休,“自从有了这美人,咱们掌门是不是对小主子的管教都松了不少?依我看呐,这美人就是咱们的福星,他一来掌门一心沉迷美人榻,都不大管咱们了,嘿嘿……嘿嘿……嘿……哎,小主子,饭还没吃完怎么走了?”
蓝予泽扯了扯筷子粗的朝天眉好心提醒那弟子:“师弟小声些,当心被掌门听见,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想了想又道,“你吃不了兜着走没事儿,可别连累了我们。”
弟子:“……”有你这么当师兄的么?
听到有人喊小主子,成羥转身看向门口,素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只捕捉到一片飘起的衣角。
当夜,白骨山上起了风,积雪打着旋飘上了天,在月色下卷起白蒙蒙的一片。
朦胧雾气中,一个高挑的人影拎着个小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去了。
成羥刚睁开眼便被告知祝淇不见了,他扯了外袍就往屋外走。
迎面碰上卜祭,脚下步子未停只沉声说了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便要下山。
卜祭也不恼,只轻轻靠在门框上:“此事,你该谢我才是。”
“谢你?”成羥斜他一眼了,简直想堵上他的嘴。
“自然。”他“瞟”向成羥,“若不是我出的好主意,祝淇又怎么会发现自己的心意?”
“你是说……”成羥眼中一亮。
“倒也不能完全肯定他对你有那份心思,不过至少你在他心中还是有那么……”卜祭相当吝啬地在指尖比出段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一丁点儿不同的。”
成羥大喜:“那他……”
“劝你一句,找人趁早,如今各派蠢蠢欲动,若是让那些废物杂派抓了还好,可若是让那人……”卜祭话还没说全,成羥已经施展轻功跑没了影儿。
一提到祝淇跑得比兔子还快,出息。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青鸾黑着脸从房中走出来,香肩半露,细腰如柳。
卜祭似是愣了下,连忙低下头去看脚下的积雪:“大冷天衣不蔽体的,你就这么急不可耐要爬上他的床?”
青鸾柳眉一挑,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扭着水蛇腰走到卜祭对面,纤细的手腕藤蔓般缠上了他的腰:“他的床太难爬,我最近在想要不要换个床爬?爬你的,怎么样?”
腰间的手相当不安分,一会儿在他腰后捏一下,一会儿又顺着后腰摸上他的背。
“就是不知道指挥使的床软不软,结实……不结实……”
这话堪比坊间盛传的春宫图,不,比图还撩人。
卜祭只觉得小腹处涨得厉害,他抬手按住那只雪白的手腕,哑声道:“又软又结实,就看你敢不敢爬了?”
青鸾红唇吐着热气,她往前半步直接贴到了卜祭怀中:“那我……”
她的皮肤白得发光,身上的黑衣又浓如墨。两相比照,竟显得她唇红如胭脂,妩媚摄人。
嗅着青鸾身上惑人的体香,卜祭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你……”
“太真容易上钩。”青鸾忽地松开了他,拖着圆润的香肩转身往屋里走去,“真是无趣。”
卜祭愣愣回头“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出神。
“看够了没?”青鸾忽地回头,冲他勾唇一笑,“我知道你看得见。”
卜祭老脸一红,竟一个字也说出口。
嗐,自己比成羥也好不到哪里去。
出息。
祝淇下山后没有去苌绣镇而是寻了个远些的镇子落脚,为的就是不想被成羥轻易找到。
如果那人还会找他的话。
客栈里人不多却还算热闹,祝淇要了一荤一素一壶酒就要开吃,对面忽地坐下一个人。
那人瞧着年纪不大,眉眼风流,穿了件书生样式的袍子,手里捏着把折扇,看人时眼里堆满了笑。
可瞧着,不像好人。
祝淇不悦瞥了他一眼:“你谁?我认识你么?”
一听这话那人眼角的笑意更大了,他不紧不慢展开手中的折扇晃了晃:“认识,怎么不认识?咱们三年前就见过,怎么?小郎君不记得了?”
“不记得。”
哪里来的浑人?莫不是看他生得英俊潇洒心生歹念?
祝淇起身想换个桌子坐,那个书生恬不知耻扯住了他的胳膊:“小郎君哪里去?”手上还摇着那把破折扇。
“松手!”祝淇冷眼看他,手上用力一甩居然没甩开。
他正值壮年,怎么还甩不开这么个文弱书生,这不能够。
祝淇铆足劲儿又甩了下:“你……”话还没说囫囵,他竟觉一阵头晕眼花,眼瞧着就要晕,“你……”
“我?我怎么了?”那人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慢悠悠拿折扇在他脸上又连扇好几下,阴险一笑“小郎君怎么没喝两口就要晕,这酒量不行啊。”
祝淇的目光锁在他手中的折扇上,眼周因为震惊迅速扩大,眼圈都跟着红了一片:“这折扇有古怪……”
他脑袋晕沉,像被人灌了好几碗迷魂汤。
终于祝淇再也坚持不下去,眼皮子一闭晕了过去。
那人收了折扇,挑开单薄的眼皮笑得风情万种:“三年前没做完的事咱们这次补上,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祝淇吓得面皮子发白:“你谁?你想做什么?”
恶棍书生扯着祝淇的腰带阴险一笑:“这暗示还不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