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蓉吱

18、水

　　素和走后，谢世墨和长老们又来了一趟，所说的和素和一样是方才的天象，不过却更加详尽。
　　江灵均本想借口休息让他们快些离开，谢世墨却突然说了一句。
　　“会不会和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骤然寂静。
　　江灵均猛地看向窗外。
　　然而异象早已过去，碧蓝的天空上高悬着一道刺目的光。
　　……
　　等到众人都离开，江灵均方才走下床，沉寂的眼睛望着天，半晌，拿起素和带来的那封信，泛黄的牛皮纸信封上烙着一个琅嬛城标志龙犬。
　　打开信封，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一张信纸也没有，江灵均失神的看了一会，这样吗……
　　混沌即虚无。
　　混沌既然代表虚无，那他又怎么会亲眼见到虚无呢？
　　所以，那究竟是哪里？
　　江灵均扶着窗沿，再次望向窗外早就褪去阴霾的，蔚蓝的天。
　　那三道声音，到底是什么？

　　“缨姐姐，那是什么？”
　　被纪缨抱在怀里的女孩指着一座忙忙碌碌的大殿问。
　　“那是归一盟。”纪缨朝那瞥了一眼，不怎么在意的介绍。“算是大部分修真门派组成的联盟，平时负责处理一些跨宗任务，还有救济被魔修欺压的弱小门派之类的。”
　　“哇，听起来好厉害。”女孩抱着纪缨的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归一盟。
　　此时如果是纪钰在这里大概会一盆凉水泼过去，这算什么厉害？归一盟真正的作用早在仙魔大战结束的时候就用完了，如今的归一盟也就说着好听，实际作用和战后成立的万仙盟比起来可是天上地下，若非有师叔支持着这个联盟，恐怕它早就只剩一堆空架子了。
　　但在这里的是纪缨，她虽说脾气算不上好，但也不会对着一个小孩说这些。
　　纪缨把女孩从怀里放下来，朝她伸出手，“云兮想去看看吗？”
　　“嗯——”楚云兮高兴的应了一声，牵起她的手。
　　纪缨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着一个小孩走进归一盟主殿，一路无比顺畅。
　　楚云兮进来后便一直东张西望，这座大殿从外面看便极为壮观，没想到里面更是大的惊人，那边居然还有直接御剑的？！
　　“云兮今后好生学习功课，以后或许也能来这里啊。”
　　见她看的认真，纪缨捏了捏她的手，感觉到手心集硌人的干瘦，脸色阴了阴，在心里第九百九十九次问候楚家家主，居然虐待一个孩子。
　　“那姐姐以后也会来这里帮忙吗？”楚云兮回过神，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纪缨思考了一下，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
　　师叔的缘故，这里人手一直挺足。
　　“啊。”楚云兮失望地低下脑袋，“那我也不想来了。”
　　纪缨有些好笑地看看她，“我不来你就不来了吗？这么不坚定，可不太好哦。”
　　“姐姐喜欢坚定的人吗？”
　　“也称不上喜欢吧，比较欣赏。”
　　“唔，那云兮会努力成为让姐姐欣赏的人的！”
　　“真是个好孩子。”纪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楚云兮弯起眼睛，笑得极为甜美。

　　“姐姐，那是什么？”一眼看见主殿右侧悬浮的一团东西，楚云兮指着它道。
　　那玩意长得奇形怪状，外面笼罩烟雾，叫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哦，那个啊。”纪缨走到角落，那块本该放置照明珠的凹槽里放着一块仔细看很像煤球的石头，她把手放在煤球，不对，是石头上面，石头浮散出淡淡的一层灵光。
　　与此同时，那个被烟雾笼罩的东西刹那间烟雾尽散，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小山露了出来。
　　那些山浮在半空中，除去个头太小，看起来好似她们方才走过的有些山峰极为相似。
　　楚云兮走近离她们最近的一座，那座山长得像一个断了柄的勺子，虽然不怎么高，但占地却挺广，整座山上植被不多，比较显眼的是山的最西边，也是整座山的最高点长出的那棵指甲盖大小的树。
　　楚云兮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山晃了晃。
　　楚云兮吓得后退一步，不想那座山越晃越厉害，随着晃动还落下许多像金粉一样的光，光点聚集，组成几排拇指大小的字。
　　——金溪山，始建于白华老祖时期，三千年前划归剑峰，至今……
　　纪缨将上面的字读了出来，接着道，“这是范术仪，司物阁十几年前捣鼓出来的东西，对门派内的人没什么用，本来都是放在库房里积灰的，后来不知道被谁拿到这里，拿来给外宗人介绍倒也有了些用处。”
　　“对了，我记得收徒大典的广场上好像也有那么一块。”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过去的。
　　“纪缨姐姐是自小长在宗内吗？”楚云兮从她的话里嗅到一点不一样的信息。
　　纪缨沉吟了片刻，道，“应该也算不得长在宗内，不过从我记事起我便跟着小师叔了，小时候我还一度以为他是我的父亲呢。”说到这里，纪缨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道“那段时间我一直觉得他定是辜负了我母亲，还同纪钰一起质问他。”
　　“姐姐现在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吗？”楚云兮不经意的问道。
　　纪缨的脸色有些僵硬，笑容散去，语气失落的道，“似乎是碧海宗弟子，与师叔交好，在仙魔大战中失踪，我至今也查不到他是如何失踪的……”
　　“……”
　　注意到她的变化，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揪了揪她的衣角，小声道，“对不起。”
　　好像让你伤心了。
　　“没什么。”纪缨又把她抱起来，“小云兮还想去哪？”
　　楚云兮往那几十座悬浮小山上看了看，最后指着其中一座道，“可以去那里吗？”
　　纪缨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座山刚好位于所有山的最中间，周围几座山隐隐有合抱之意，但是这座山最奇特的，却是它相较于其他所有山而言
　　——太秃了。
　　哪怕是剑峰的试炼山金溪也还有那么一丝绿意，但这座山，从上到下，从南到北，好像一个鸡蛋，连根毛都没长出来。
　　“那里……”纪缨蹙眉，有些为难。
　　“不可以吗？”楚云兮拉耸着眼皮，显得有些失望。
　　“也不是不行，只是……”纪缨犹豫着，欲言又止，最后在楚云兮的注视下，干脆道，“罢了，我带你去它的附近看看。”
　　此山名屺，山无草木曰屺，有名亦无名。然其山主大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玄远仙尊。
　　三十年前镇守修真界的五位大乘修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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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嚏…”
站在灵舟船头做出刺剑姿势的素和打了个喷嚏，灵舟里的某个船舱内，一封写着同尘亲启的信静静地躺在一堆信封当中。
素和揉了揉鼻子，继续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