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少年》敖家大业

12、童曦

　　了解事情真相后，雾和篱立即飞鸽传书纯阳师叔伯长老们，简单说了事情的“原尾”。
　　在武林盟呆了几天，雾和篱便告别了薄暮和夜斜阳，带着情至剑谱回了纯阳。白衣一路跟随，美其名曰去看看盛名远扬的纯阳。
　　启程回纯阳的第三天，雾一行人在烈日炎炎下进入了一家茶馆喝茶休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说着老盟主步弃和新盟主夜斜阳的故事，听得茶馆里一片叫好。
　　“……虽说凌罗是因嫉妒去害的步弃妻儿，但若不是步弃当初留恋盟主之位，不回家看妻儿，凌罗也不会有机可乘。”
　　篱听着说书先生对步弃的评论，微微皱眉。
　　雾从不会放过自己师弟的任何一个表情，附在他耳边轻轻道：“如今他声名狼藉，你听着好过？”
　　篱没说话，闷头喝了一口茶，雾轻笑道：“这是茶不是酒，这样喝不对。”
　　篱没理雾，继续拿茶当酒喝，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人家一统武林的时候，你们这些说书的称人家一代武侠；人家和凌罗成婚，你们又称人家神仙眷侣；而今真相暴露，明明都是凌罗妒心作祟，你们却说人家贪恋盟主之位。真的是好口才，世间不少黑白就是你们颠倒的吧。”
　　雾和篱都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娇俏、穿得朝气且气度不凡的女子从容地端着茶杯饮茶，好似刚才的一番话并不是出自她口。
　　感觉到雾和篱的目光，女子回头一瞧，见是两个俊俏男子，便微笑着点头，以示礼貌。
　　雾和篱也回以一笑，继而继续喝茶。白衣看着女子发冷，半响才道：“雾雾，你们认识？”
　　“不认识。”
　　雾的回答让白衣松了口气，而在白衣松气时，那女子也盯着白衣，然后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白衣感受着莫名的阴风，心里十分发毛，便道：“雾雾，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雾见茶水喝得差不多了，篱在这儿听着这些也不开心，便付了茶钱带着白衣和篱起身离开，他们前脚刚走，那女子便后脚跟上了。
　　城外不远的树林里，雾三人正在赶路，前方草丛忽然窜出一个人，那人影直扑白衣，等雾和篱看清楚时，那人已经揪着白衣的衣裳，骂道：“好你啊，你爹说你半月前就该回来的，结果这么久没回，原来是在外面浪荡！”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以及那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身影，雾和篱惊奇的发现这拽住白衣的就是茶楼里的那个女子。
　　白衣费力挣开女子的手，十分没底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干嘛？”说完还看了雾一眼，深怕他不高兴。
　　那女子闻言大笑：“男女授受不亲，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你一天要碰的女子可不止……唔唔。”女子话没完就被白衣给堵了嘴巴，他对着看好戏的雾尴尬一笑，小声对那女子道：“我叫白衣，别叫错了。还有，求你别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说完白衣才小心放开了捂着那女子嘴的手。
　　那女子听到白衣的那句承诺，顿时笑得十分灿烂，对一旁看戏的雾和篱道：“我叫童曦，和白衣是青梅竹马。”
　　白衣搭着童曦的肩，笑得十分勉强：“其实我们是好兄弟，无话不说。”随后又声出嘴不动对童曦道，“童曦，这名儿改的还不错。”
　　童曦也声出嘴不动道：“你也不错啊，白衣，三挑二啊。”
　　这两人暗自交流，对着雾和篱的脸却满是笑容。
　　雾一直仔细听着白衣和童曦的对话，此刻二人一安静他便道：“听童曦所言，白衣你家人似乎对你晚归很担心，不如你就同童曦回去，也省的家人担心。”
　　白衣一听就知道雾是要撇开他，连忙跑到雾跟前，解释道：“雾雾，我回不回去也没什么，我还要和你去看纯阳的雪景呢。”
　　童曦听着白衣这话，啧啧道：“白衣，以前见你成天和已写完美男子混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原来不是我以为，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白衣回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童曦无视他的话，走到雾跟前，打量着雾，总结道：“白衣，你眼光挺不错啊，这位确实是难得的美男子。”童曦说完又打量起了篱，惊奇道，“不对啊，你以前身边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他这个类型，现在怎么换口味了？”
　　白衣的脸有些黑，一手捂住童曦还要再说的嘴，恳求道：“姑奶奶，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童曦看了事不关己的雾一眼，顿时明了的点点头，白衣这才放开捂着她嘴的手。
　　见白衣二人不再有动作，雾道：“白衣，你这位朋友还挺有趣的。”
　　白衣只能尴尬笑着，半响才想起他还没和童曦介绍雾和篱，便道：“对了童曦，这位是雾，另一位是篱，他们俩是师兄弟，师承纯阳观主薄暮。”
　　童曦闻言大喜：“太有缘了，我这次本是奔着华山论剑去的，结果给错过了，便四处游荡。既然遇见你们，且刚刚白衣说你们要回纯阳，那不如我和你们一路吧，我一直挺仰慕华山那种冰封百里却又绿树成荫的美景的。”
　　童曦这话一出，其他三个人瞬间尴尬，雾虽说没心没肺没节操，可并不代表他是那种爱结交人的人，白衣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这童曦也不是个好对付的，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有人打扰他和自家师弟独处。白衣则是深知留下童曦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篱只是纯粹嫌人多，外加心里那么一点不爽。
　　“纯阳并不是想去就去的，况且我们和你也不认识，没必要同路。”篱话虽少，但说出口的都是自己的心中所想，所以他这次完全没留情面，直白白拒绝了童曦同行的提议。
　　童曦看着篱，目光有些不善：“你是谁，也敢拒绝我。我们是不认识，可我和白衣认识，我和白衣一起，又不是和你。”
　　童曦看篱的眼神不善，篱看童曦的眼神也没和善到哪里去：“那请你跟好白衣了。本来我们和白衣也是萍水相逢，回师门自不必带他，而且，纯阳也不欢迎你们。”篱的这话很伤人，但他就是想说，自童曦说白衣有龙阳之好，喜欢雾的时候他就不舒服，就想赶他们走。
　　白衣听见篱这些话，气得发抖：“雾雾可同意我和你们去的纯阳，篱你怎么能这样！”
　　雾见自家师弟反常，不但没担心反而还挺开心的，他本不打算说话的，但白衣这话他必须解释清楚：“哎白衣，这话你别乱说，我没同意让你和我们回纯阳，是你自己要跟的。”
　　“不就是个破纯阳吗，谁稀罕去！”童曦说着狠狠瞪了篱一眼，要不是篱说那些话，他们四个人也不至于吵架。
　　然而童曦不知，纯阳在篱心里是不可玷污的圣地，她这一个“破”字让篱彻底不想和她好好说话。
　　“你还没有资格谈纯阳。”篱的话字字含冰，字字带着危险气息。
　　童曦被篱那冷得只剩下警告的眼神吓了一跳，然而她何时被人这样无礼对待过，心里虽有些害怕嘴上却还是逞强道：“你去打听打听，这天底下有什么是我不能评价的。”
　　“你是谁，有什么权利，和我无关，我也不需要知道。”
　　篱充满蔑视的话让白衣心里一跳，他看向童曦，见她脸色越来越黑，急忙道：“篱，你这话过分了。”
　　篱转头看向白衣，冷冷道：“我过分，她说纯阳破就不过分了？”
　　雾是知道自家师弟较起劲来是谁都劝不了的，为了不让童曦说出更挑战自家师弟的话，他只好又开口道：“师弟，何必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走吧，我们回家。”雾说完暖暖一笑，伸手牵过篱的手便往纯阳的方向走去。
　　篱本来冒火的情绪在雾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冷却了下来，更是被雾的那个笑给蛊惑，乖乖跟着他走了。
　　白衣见状赶紧拉上童曦跟上，而雾就是在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了童曦一眼，也是这一眼让白衣和童曦停下了脚步。
　　童曦是被吓的，篱之前的眼神只是带着冰冷的警告，而雾的那一眼带着的是森冷的杀意，这样的眼神她从未体会过。
　　白衣是被惊的，他认识的雾从来都是温和有趣，笑起来带着无尽媚惑的，这样要杀人的雾他从未见过的。他以为他了解雾了，可最近雾的一次次反应告诉他他其实并不了解雾。
　　雾牵着篱来到一片空地处，忽然一用力将他拥进怀里，在他的耳边道：“你喜欢我对不对？像师父喜欢夜盟主那样喜欢我对不对？”
　　篱被雾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蒙了，一时没法回答雾这个脱离他设想的问题。
　　久久听不到篱回答，雾加大了拥抱的力度：“回答我，是不是。”
　　篱回过神来，但是找不到雾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呆呆道：“我不知道。”
　　雾闻言松开了篱，面对面看着他，笑道：“你知道我看见你因为听见童曦说白衣喜欢我而情绪波动，乃至后来的失控我有多开心吗。我以为你会接受不了男子和男子相爱，所以从不敢告诉你我的心意，你知道我听到你说你理解师父和夜盟主时又有多开心吗。篱，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篱看着雾带着宠溺的眼神，心想这眼神明明和平常没有区别，为什么这一次他竟觉得脸红，不，不，那更像是害羞。
　　“害羞”两字一冒出，篱就被自己吓了一跳，面对雾的催促，他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只是我不讨厌师兄你喜欢我，不喜欢白衣缠着师兄。”
　　雾闻言大喜，几乎要飞上天空：“你不喜欢白衣缠着我那我不理他就是。”
　　篱不知该说什么来回复自家师兄的深情，便只应了一个“好”字。
　　也是这时，雾和篱的后方传来呼救和打斗的声音，而且听着声音，好像就是白衣和童曦。

作者有话说

　　最近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