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的珍宝（奇犽同人+生贺）》凌夜紫

7、7 section

　　对于维罗妮卡而言，与席巴约定的十年是家人们离开后最开心的日子。
　　因为获得了席巴的许可，她成了能够自由进出揍敌客家的唯一一个普通人，甚至她还被奇犽的妈妈极度喜爱着，从第一次见过面后，那位看上去很优雅的女士就常常邀请她参加下午茶会，让她每每有种回到了那些温柔的人们尚未离世的日子的错觉。
　　而席巴也的确遵守了约定，或者说是交易内容。在她交付了足够的委托金后，不再阻拦奇犽和她当朋友，并且给予了她揍敌客家的纹章，让她以此作为被揍敌客家庇护的凭证，可以毫无顾忌的出入赌场。
　　至于她和奇犽，虽然在他打到天空竞技场199层后被接回家里时有了短暂的分别，但那之后因为她常常受到基裘——奇犽妈妈的邀请，再加上每次受邀的她都会给他带去从各处搜刮到的点心和小礼物，因此两人的关系反倒变得比之前更加亲密了。
　　时间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经意的过程中流逝。当奇犽成功拿到二星猎人证并完成谈判带着他的妹妹亚路嘉一起正式脱离揍敌客家族时，维罗妮卡与席巴的十年之约也已经近在咫尺了。
　　十年，足以改变许多的东西。比如当年在赌场被人欺负的豆丁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年，比如当年在赌场出手相助的丫头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比如，在少年与少女心中逐渐发酵滋生的有别于友情之外的另一种感情。
　　“不过，会专门来给我过生日什么的，还真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啊，奇犽。”
　　坐在预定好的餐厅的桌前，维罗妮卡耸了耸肩，苍蓝的眼中充满了探询。
　　“咳，再怎么说我们也相遇十年了，趁此机会庆祝一下嘛。”
　　奇犽干咳两声，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维罗妮卡不甚相信地打量了他一番，对于他的说辞保留意见。但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问。
　　“……那什么，维妮，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过了好半天，奇犽像是给自己打气般轻捶了捶胸口，接着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黑色绒盒递到维罗妮卡面前。
　　“这可真是有些稀奇了，从来不送礼物的人竟然学会送礼物了。”维罗妮卡说着，本意是想调侃一下他，没想到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却教她自己的心脏漏跳一拍，有种模糊的预感让她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我可以打开看吗？”她接过盒子，语气郑重地询问，见他点头，她才屏住呼吸揭开了绒盒的盖子。
　　里面装着的是一枚蓝色托帕石戒指。喜欢宝石的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枚戒指上的托帕石无论是色泽、质地还是品相都是极品，而在这块托帕石的正中，用漂亮的铜板体雕刻着字母“Ｖ”。
　　“我也有一枚款式一样的，不过我的上面刻的是‘Ｋ’。”
　　看她盯着戒指半天不说话，奇犽的心中顿时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他喝了一口自己点的热可可，继续对她解释。
　　“我问了比丝姬，她说这个托帕石是十一月的生辰石，又象征着友谊，所以现在用来送你最合适的……我是说，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可恶，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用力地扒梳了一下头发，奇犽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捉住维罗妮卡的左手，将盒子里的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你这是……？”
　　眼眶开始泛红的维罗妮卡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问，手却任他拽着也不抽回。
　　“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的人生，我预定了。”
　　像是通过了临界点，刚才还紧张得话都快不会说的奇犽坚定地说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枚放在她的掌心。
　　“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会把这‘友谊之石’换成钻石的。所以，不许拒绝我。”
　　“……笨蛋。”
　　再忍不住眼泪的维罗妮卡轻声说了一句，脸上却浮起了奇犽从未见过的灿烂又可爱的笑容。一瞬的惊艳过后，奇犽的心中剩下的是几乎要满溢出的欣然。
　　十年，他对她足够了解。她这样的反应，不光是答应了他的求婚，更是她心存同样的感情。
　　可是，正当他准备沉浸在这份期盼已久的幸福中时，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粉红气泡。
　　接完电话后的维罗妮卡恢复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她低头看着刚才被他套上的戒指，眼神中添了些黑暗的色彩。
　　“是谁打来的？”
　　轻易看穿她的异样的奇犽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就见她身子一僵，停顿了一会儿才似是平静地回答：
　　“席巴先生叫我去交今年的委托费。”
　　说谎。奇犽撇了撇唇。
　　尽管别人可能会被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给骗过去，但他可是最擅长说谎的变化系，又和她有十年的交情，对她那些焦虑时的小动作，他早就了若指掌。更何况，她找的这个借口也太过蹩脚了——哪一次她交那劳什子委托金不是手机转账啊，怎么今天就突然要面对面交易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电话的确应该是他老爸打来的。至于找她什么事，他现在还想不透。
　　“HUM～这样啊，那我陪你去吧？”
　　须臾间做出了判断，奇犽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而是很自然地接上一句。
　　“……不要紧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维罗妮卡讶异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问。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奇犽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
　　“不用担心，我和老爸是协议好了的。而且，再怎么说也不是断绝父子关系的那种情况，就当回去探望一下他们也没关系的。”
　　他的话让维罗妮卡小小地松了口气，继而向他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他的同行。
　　翌日傍晚，他们赶到了枯枯戮山，由已经接任总管家的卡娜莉亚接待的他们。想着等维罗妮卡和老爸聊完后应该会比较晚了，因此奇犽做决定，今晚就留在家里过夜。而维罗妮卡和奇犽讲好后，就独自前去会客厅见席巴。
　　“没想到奇犽为了陪你居然愿意回来，你对他来说还真是特别的存在啊。”
　　一见面，坐在椅子上的席巴就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维罗妮卡皱了皱眉，没有接话，只是走过去坐在对面的位置。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把那小子劝回来？作为交换，我可以允诺你将会成为揍敌客家的下任家主夫人，并且替你把十二年前的‘那起案件’的委托人解决掉。”
　　席巴也不在意她的不吭声，只是一双和奇犽颜色相似，却较之更加冰冷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乍听他提起十二年前的往事，维罗妮卡的眼里有了明显的动摇神采，但很快她就稳住了心绪，抬起头看向席巴的眼中只余下坚定。
　　“就算您这么说，我的答案也只会和十年前一样，我，既不会借助你们‘杀人凶器’的力量去报仇，也不会背叛奇犽。”
　　“你还真是和十年前一样有骨气啊，斯宾拉尔小姐。那么，就如我们当时约定的一样，我就给你提供那个人的情报吧。”
　　哼笑一声，席巴将早已准备好的情报资料递给维罗妮卡。她接过资料，低头阅览了一番，脸上的神情被不可置信和震怒取代。
　　“为什么……会是他……？！”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着，维罗妮卡手中的资料因她用力过大而变得皱皱巴巴。她“唰”地一下站起身，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气和杀意就准备离开会客厅。却在这时，席巴叫住了差点失去理智的她。
　　“斯宾拉尔小姐，我记得你很擅长赌博，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赌什么？”
　　因为突然被叫住而稍微冷静下来一些的维罗妮卡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资料又攥得更紧了些。
　　“就赌在这场复仇之火中你能否全身而退吧。”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席巴用带了点戏谑的语气说。“如果你能全身而退，我会赠与你一件礼物。反之，你手上那枚戒指和你那象征斯宾拉尔家族的红宝石就归我揍敌客家所有，如何？”
　　听他这么说，维罗妮卡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左手中指上还戴着奇犽送给她的托帕石戒指。
　　——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会把这“友谊之石”换成钻石的。
　　忆起他当时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和无比认真的眼神，她只觉得胸口痛到让她呼吸都感到困难了。
　　“好，我赌。”
　　咬了咬唇，维罗妮卡的眼里流露出苦涩。她用右手摸了摸那枚戒指，一口应下和席巴的赌约。
　　回到卡娜莉亚为她准备的客房后，维罗妮卡辗转反侧了半宿，最后还是趁夜溜进了奇犽的房间。
　　不知是不是对自己家的安保系统有着极度自信的缘故，奇犽居然真的睡得很熟，连她进入都没有觉察到。
　　盯着他比看上去稚气许多的睡脸看了半晌，维罗妮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将那枚由奇犽亲手为她带上的戒指摘下，连同从口袋里拿出的那枚刻有斯宾拉尔家族图腾的红宝石一起，轻轻地搁置在他的床头柜上。
　　“对不起。”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如同羽毛轻抚般的呓语，不过片刻就散了去。而那个悄悄进入房间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
　　这个灭门之仇，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报的，但以对方的势力，她这一去凶多吉少。
　　所以，不如让奇犽以为她拒绝了的好——她此刻十分庆幸，那时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只不过，当她借着夜色匆忙离开枯枯戮山之后，才发现当时奇犽交到她手里让她替他戴上的戒指忘记也一并放下了，可是要再倒回去还给他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以他的性子，除非她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否则他一定会把一切逼问到底的——他向来知道怎么让她开口说出一切。
　　她本就是不想把他卷入进来才逃离的，因此绝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戒指……看来是不能还了，但让她扔掉或者卖掉，她又做不到。所以最终，她决定把它当做红宝石的代替，作为自己的护身符。
　　那之后，她花了四年在瑞奇曼家族下的各行各业中打探，最终选中了管理她熟悉行当的埃德蒙——一个有点小聪明又容易动摇的男人——作为复仇的踏板。
　　她放出曾经给她惹来不少麻烦但已消失多年的传言：那个斯宾拉尔家族的“翠西尔”出现了。并且高调地现身在聚集了赌徒的这个坎佩尔特。很快，就有自称“埃德蒙手下”的人来找她搭话。
　　事情如她计划的那样顺利进行着，唯一的意外是，这个埃德蒙竟为了强制她留下而夺走了那枚本属于奇犽的戒指，而她偏偏该死的地舍不下那戒指，于是只能任凭他将自己作为阶下囚般对待。
　　不过，这样从另一方面来说刚好，让她能更加方便地获取一些情报。
　　就这样，她蛰伏了两年，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消息——那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男人要来坎佩尔特这边视察家族业务。其中作为视察之首的，便是这个两年间为他赚进数十亿戒尼的“皇家瑞奇”。
　　她等待已久的复仇猎物——崔伊特·瑞奇曼终于要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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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已改。。。 这一章量很足，应该可以抵我几天没更新的锅吧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