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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场景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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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里的家指的不是我在A区租的房子,而是有我爸妈的家。
穿过长长的走道,昏暗的阶梯,站在那扇灰白的门前迟迟不去敲门。
“离婚吧。对大家都好。”
“对谁好?我?周白?还是只是你自己?”
“你可不可以别总是这么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这么多年来我逼过你做什么了?你说以事业为重,我千里迢迢的跟你来到这个半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为你生孩子,为你照顾这个家。是,你有本事,你成功了你有钱了,却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算是这样,就算是你一个月都不曾回来见我一面,连我摔断了腿都是周白背我去的医院!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什么时候有逼过你了?要不是为了周白,我干嘛要忍受你这么多年!”
紧接着,一声响亮的玻璃破碎声。
我站在门口,不禁一笑。女人果然是这样,总是企图用暴力去解决问题,但问题真的不能解决时,她们只想发泄。
“既然你无法忍受我了,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吧,对大家都好。”
妈妈还想说些什么,我推门进去了。他们看到我一脸的惊讶,不知为何我会突然回家。其实我今天回家只是想拿些换洗的衣服。
“周白……”妈妈似乎有些惊慌,而我却很镇定,甚至是带着一丝微笑地说:
“爸说的对,离婚吧妈,对大家都好。”
装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妈妈站在我面前,脸上的泪痕还未褪去。我不愿再去多看她一眼,每看一眼我就觉得她比前一次看到她时老了一分,心中的不忍和怨恨让我矛盾不已。
为何我要面对这样的境地?
逃出那个家,站在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灵魂要被吸干一般。
离婚。是啊,他们是说了离婚。
离吧。早已经是破碎的家庭,每个已经残缺的心为何还要勉强去支撑起那沉重的亲情?
若是能解脱,若是真的能快乐,为何不剪断这些束缚一生的东西?
但是为何此刻我心中好像撕裂般的痛苦?
想起爸爸说离婚时那冰冷的语气,男人是理性的,是不是理性的心总是比较冷酷?若是被捆绑住了羽翼男人们便会不惜一切地挣脱而去,飞回到自己的那片自由天空。
“别再喝了,小白。”小A想夺过我手中的酒瓶,却别我一拽差点摔倒。
“什么话,不想陪我就快点滚蛋!”我一挥手,差点拍掉了小A的眼镜。她扶正眼镜,无奈地看着我,似乎不知该再说点什么。她是知道我家的情况的,但是口拙的她不知该怎么安慰我。一边被酒精麻痹大脑的我,一边却很清晰起在问自己,我脾气这样古怪的一个人,小A是怎样忍受我这么多年的呢?作为朋友,仅仅也只是朋友而已啊。
迷糊之间,我听见小A在打电话:“是,我还没回家呢,和小白一起在酒吧……她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恩,那不然你们也过来吧。”挂断电话,小A似乎仍要说些什么,我突然弹了起来直冲厕所,强烈地呕吐了起来。那种感觉真不好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扶着墙的我几乎快要摔下去,身后有人拉着我,搂着我的腰不让我一头栽进马桶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让我好受一些。
小A真是个温柔的家伙。
我一边翻江倒海地吐着,心中却一边这样想着。
吐完后我并没有恢复精神,头还是晕的厉害。小A把我扶到沙发上,我站不稳一下摔倒下去。
“哎,小心。”
这不是小A的声音。
说话间,我已经摔在了沙发上,而那声音的主人被我压倒在身下。
是谁啊?
我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却碰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没事吧静!死周白你给我起来!”我被用力一拽,拉到一边,瞬间瘫倒,有这样蛮力的大概只有小A她家的安女王了吧。
“我没事。”被我压倒的那个女生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却过来扶我,让我躺下。她离我很近的距离,鼻息吹在我的脸上,有淡淡的香味。
我安心地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心中一酸,这个人给我的温和慈爱的感觉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的妈妈,她也是这样好脾气地照顾谦让着我,无论我做些什么坏事,总是微笑地呵护着我的那个人。
紧紧地皱眉,不希望泪水决堤。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的头,轻轻地顺着我的头发抚摸着我,这样温柔的触感让我心情渐渐地平静,头疼也渐渐缓和,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居然已经天亮,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全身只穿一条内裤。
“不是吧!”我立马弹了起来,看见眼前有个女子正背对着我在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消瘦单薄的身影被阳光衬得很美丽,我紧绷的神经也舒缓开,想起昨夜那充满母爱的女子,就算真的酒后乱性也是挺美妙的一件事。
但那女子一转身却吓了我一大跳,居然是一张黑脸的小安!
“你终于活过来了周白!”
“呃,我能再昏过去吗?”
“不可以。”小安放下淡蓝色的小水壶,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说,“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没有和你发生什么□□上的接触,只是小A帮你把脏衣服都拿去洗了。”
我一撇嘴:“谢谢你对我没兴趣。”
“咚咚。”
“进来吧。”
我以为是小A,一下站了起来,本来堆好的满脸笑容却在瞬间僵硬。
进来的人不是小A,而是小A的同事,那晚来收文件的田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大叫着钻进被子里不敢出来,这样赤身裸体地被个陌生女子看个精光,我真是颜面无存。
那田小姐倒是很镇定,还有点不解地问:“怎么?我有这么可怕么?都是女生你害羞什么呢?”
小安摆摆手,说:“或许她不是女的。”
田小姐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走过来轻轻扯我被子,柔声道:“好了别躲了,蒙着头不闷么?”
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澈,那语调却让我觉得十分熟悉。我一惊,脑袋探出被子:“啊,昨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