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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上路离京匆为案,获知至府暗中勾。
      密谈方现实情旧,狼狈为奸恶计谋。

      自那日齐志高南书房受命以来,永琪和尔康也是十分繁忙,除了要把涉案的已有所有档案宗卷奏折拿给齐志高看,还要跟他沟通交流,一方面可以让他对所有事情有一个整体把握,也初步研究应当如何查实此案,另一方面,也因齐志高初涉官场,永琪尔康自是将这个中的一些注意和细节告诉他,以便他以后办事为官,心里也有个标准。齐志高因是刚中状元,却临急受命,他所住的府邸还为建造完工,且与尔康共事相商,所以干脆就近住在学士府内,以便他二人处理事务。
      永琪虽然比先前更忙,但还是每日尽量抽时间多陪着小燕子。小燕子也每日基本只在宫里走动一会,便待在景阳宫里。谁知箫剑想着自己跟晴儿已指婚,虽然还不至于眼前就要办婚事,可是终究还是应该告知先父先母一声,原想着先跟晴儿怎么商量,谁知晴儿一口便答应了,遂跟乾隆说明,希望可以则日带着晴儿回家乡杭州一趟,拜祭父母亡灵,已做告慰。乾隆想着他兄妹二人自小父母双亡,骨肉离散,饱受风霜人世之苦,今日几经波折才可以成家立室,却仍是远离父母,名不正言不顺的,方依允了他。谁知小燕子知道了,也吵着要跟箫剑晴儿一块去,可是永琪近日实在繁忙,无法脱身,况且她自己也怀着身孕,行动难免不便,便只好作罢。但小燕子自从知道箫剑要回家乡杭州,便又是帮他们办理路上已经祭奠的东西,又是要他们带话告诉爹娘自己的一切,每日便时常在慈宁宫待着。永琪倒觉正好自己可以安心政务,便就随她去了,于是每日早起便等下了早朝与小燕子同去慈宁宫请安,每日晚膳前必定到慈宁宫去一趟,一来请安,二来接小燕子回景阳宫。
      就这样到了四月末,齐志高已将私盐案所涉之事基本理清,便开始打点行囊,带着数十名大内侍卫及两名刑部官员,择日启程去了江南。

      齐志高走后,永琪仍旧照常帮着乾隆处理着日常琐碎政务,也着实暂松了口气。遂多出了些时候照顾小燕子。至五月初,箫剑和晴儿方也要上路了,小燕子虽十分不舍,但也只是到神武门送他二人和随行侍卫及下人离开,再三嘱咐着要他们跟爹娘说的话。
      自从箫剑和晴儿也离开后,小燕子便时常数着日子,叨念一下箫剑和晴儿走到哪里了,也不知做什么好。因永琪多了时间陪他,倒也不觉得孤单。但时常闷的荒。她见永琪不似前番繁忙,便突发奇想拉着永琪教她画画。永琪无法,见她兴致勃勃的,也只好点头答应。
      却说这日正在房中书桌旁,小燕子对着一盘点心,想把它们画出来,但拿着纸笔画了半天,觉得还是什么都不像,心里正烦闷着,想丢笔休息一下再画,只见永琪手拿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小燕子,来,快点来尝尝,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一口酥’,刚送来的贡品,皇阿玛特别给你留的!”永琪刚跨进门槛,便笑着对小燕子说,“快点来吃啦,不然我就把你的这份给吃完了哦!”
      小燕子正不知怎么好,见永琪进来了,便立刻冲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先放在桌上,便说:“永琪,那个画我怎么也画不好,画了半天点心,觉得什么也不像,你来看看啊!”说着,便把永琪拉到了书桌前。
      永琪见书桌上和书桌边的地上到处都是废纸,再看看小燕子画出来的,圆不圆,方不方的,边失声笑了出来,道:“哎,小燕子,这个画画就像写字一样,急不来的,你还刚学几天,就这么着急了啊?”
      小燕子撅着最嘴说:“我也知道自己笨,可怎么画怎么拿笔,都觉得便扭,怎么也不像嘛!”小燕子举起手里的那张“奇画”,道。
      “你不笨!怎么老说自己笨啊!你是这么大了才学这些东西,当然比别人要慢些了,不要老说自己笨嘛!老说不只你真的便笨了,连你肚子里的那个也变笨了!好了小燕子,做事要有耐心,而且不能太着急,你看看,你自己刚学就找这么难的东西画,怎么能画的好呢?不是跟你说了先学画方圆和线,还有鸡蛋这些简单的东西吗?别看这些简单,但要画好,可真的有一番功夫呢!等你把这些东西都画得似模似样了,我再教你怎么画这种复杂的东西,怎么样?”永琪在一旁劝着小燕子道。
      “好把,我也只有慢慢的学了。”小燕子无奈的点着头,顺应着说。
      “好了,不要想那个画了,你画了这么半天了,来,吃点东西!”永琪推着她,二人到了桌旁坐下。
      这时小燕子看到了自己的最爱“一口酥”,方才拿了起来吃,边吃边对永琪道:“皇阿玛好真好,每次有了这个,他都要给我一些。”
      “是啊,皇阿玛对我们,还真是照顾有嘉呢!”永琪也感叹了一句。
      “呵呵,对哦,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对皇阿玛,不跟他顶嘴了。不过……今天送来的,怎么好像比以前每次的都要少了些啊?我记得以前每次都是一样多的啊!……哎,永琪,你怎么不吃啊?”
      永琪偷笑着,边说道:“你吃就好了。”
      “来,永琪,张口,咬一口啦!”小燕子说着,便拿着一个“一口酥”去喂永琪道。
      永琪见她这样,无法推脱,便张口把那一个都一口吃掉了,边吃边继续笑着说:“小燕子,剩下的你自己吃把!其实……其实刚才我偷吃了这里的好几个!”见小燕子这样对她,永琪便笑着说了实话。
      “啊?你偷吃了?怪不得我觉得少了!”小燕子没好气对永琪说,“永琪你坏!你赔我的‘一口酥’!”
      “都吃下去了,怎么赔给你啊?”永琪诧异道。
      “那我不管,总之你不赔我,我就不理你了!”小燕子说着,便拿着盘子起身,往卧房外走去。
      “哎,小燕子,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连几个‘一口酥’也要跟我生气,不至于把?”永琪忙去拉住小燕子的衣角,委屈着说。
      “就至于就至于,哼,谁让你吃了我的啊!还是偷吃的,哼,不理你了!”说完,便用手去挣脱掉了永琪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哎,小燕子……”永琪看着她走出去,喊着,可她怎么也不理,便叹着气说,“好心没好报,这样也要生气。”心里想着自己正是冤啊,以前皇阿玛送来的,他知道小燕子爱吃,都是他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小燕子几个!今天只是自己嘴馋,便多吃了几个,没想到小燕子会这样就生气了。“哎!”永琪叹着气,坐在了桌旁,眼睛飘着,目光落到了小燕子开始画画的书桌上。

      且说小燕子从房里出来后,便坐到偏厅,让明月给自己泡茶,明月见她神色有异,便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等语。小燕子遂把永琪偷吃她的“一口酥”的事情说了出来。谁知明月听了便轻声笑了起来,小燕子觉得奇怪,方问怎么回事。
      “格格,这回您可真错怪五阿哥了!”明月道。
      “什么,我还错怪他?明明他自己说出来的!我怎么错怪他了,是他偷吃了我最爱的‘一口酥’啊!我怎么错怪他了!”小燕子听了明月的话,急急的说道。
      “格格,其实皇上每次送来给格格您的,都是只有那么多的,每次都是五阿哥他把自己那份拿了点给格格的,您不知道,皇上给您和五阿哥的其实是一样多的,不过五阿哥知道格格您最爱吃这个,就每次都把自己的拿了给你。”明月耐心的解释道。
      小燕子听了明月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嘴硬道:“那他怎么不跟我说明白啊,说明白了我不就知道了!我也不会怪他嘛,我像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小燕子给自己找理由道。
      “您……”明月笑着,答道,“您是讲理的人,所以您也应该去给五阿哥道个歉把!”
      “我去给他道歉,他也有错,他怎么不来跟我道歉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站了起来,端着放“一口酥”的盘子,向房里走去,便走还便说,“我先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明月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又低头笑了起来。
      来到卧房门口,小燕子见卧房门没关,便轻声猫着身体走了进去,看见永琪正在书桌旁写着什么,便悄悄的到桌旁,轻声把盘子先放下,走到他面前,只见永琪原来正在画着“一口酥”!
      “哇,永琪,你画的好像啊!”小燕子不禁张口称赞道。
      永琪抬头猛然见到小燕子站在面前,方站起来,将画递给他,没好气的说:“呐,给你,赔你的‘一口酥’!”
      小燕子接过画,不知怎么开口好,见永琪看了看他,方准备离开书桌,便过去抱住他柔声说:“好了,永琪,我知道自己错怪你了,明月都跟我说了,其实你吃的那些原本就是你自己的。我不跟你生气了,你也别跟我生气了!”
      永琪见小燕子软了下来,便继续面无表情的说:“早知道我就不把我的给你了,好心反而没好报!”
      “谁说的谁说的!”小燕子连忙在永琪的脸上亲了一下,道,“这样算不算好报呢?”
      永琪装着想了想道:“还要这边也来一下才算!”
      小燕子笑着,便又凑上去,在另一边脸上也亲了一下,道:“这样总可以了把!”
      “这还差不多!”永琪满意的笑笑。
      “你别得意,你还不是怕我生气,所以才画这个给我的?”小燕子见永琪的燕子,便拿起刚才永琪给她的那幅画,道。
      “我是觉得这个好看,才画的!”永琪忙辨白这,见小燕子笑着盯着自己,也就“嘿嘿”了两声,忙抱住她说:“小燕子,这个是送你的啦!你不要生气了。”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小燕子便把他拉到桌前,拿起又一个“一口酥”,道,“永琪,再喂你吃一个!”永琪见小燕子笑着看着自己,便又一口,把她手上的那个也吃了。

      话说齐志高已经离宫有数十日了,这日弘昼闲来无事,正在家中听戏,听见贴身管家通传,说果亲王在书房求见。弘昼觉得诧异,方跟身旁的爱妾说了一声,往书房这里来了。
      一进书房,便见弘瞻向他作揖请安道:“五皇兄,十一弟给您请安了。”
      弘昼甚觉奇怪,但还是小心谨慎的说:“今天是什么风把果亲王给吹来了?”
      “五皇兄,您也不需要跟我客气,就叫十一弟的名字把,我今日来,是有件事,要跟五皇兄您商量的!”弘瞻说完,便转身去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果亲王,你这是何故啊?祖宗有训,亲王之间不可勾结私会,你连这最基本的礼法也不知道吗?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弘昼忙走过去,要把房门打开。
      “五皇兄,十一弟我也不怕开门见山的跟您说,我今日登门到访,正是要和皇兄您结交来的!”弘瞻忙制止着弘昼道。
      “请恕本王愚笨,不知道果亲王您在说的什么,今日本王家中有客,就不留亲王在此吃饭了,请!”弘昼仍然拉开了书房的门,道。
      “好你个弘昼,难道你就忘记了九洲清宴殿的所受的责骂了吗?就算你忘记了,那么胡中藻这个名字,你一定不会陌生把?”弘瞻见他下了逐客令,忙恨恨的说道。
      弘昼听了这两句话,立刻转身盯着他看,良久,他才又走过去,把书房门关上,说:“你有什么话,都不妨直说把!”
      “五皇兄,我知道您自从清宴殿的火灾被乾隆那个昏君责骂后,您在皇族中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我也知道您这一年多以来,甚至长久以来,您在乾隆面前,都装作谦恭有礼,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对你起戒心而已,其实您自已也应该很清楚,自从皇阿玛把皇位传给他的那一天起,你们便不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唯唯诺诺的过了这近三十年的光阴?我知道您心里一定堵着一口气,您也清楚,就算没有清宴殿的火灾,乾隆照样也会找一个借口打压你,好让你在亲贵大臣面前无法立足,那么您对他,就再也无法构成威胁了,对吗?”
      弘瞻见弘昼闭口不答,又道:“其实,如果是这样,那到也还罢了,可就算您对乾隆已经示弱,这一年来对其他的事情都充耳不闻,可是,乾隆他有放过您吗?您知不知道,他前些日子已经派了那个新的状元齐志高离京去了江南,旨在务必查出江南私盐的背后之事。”
      听到这里,弘昼才镇定的回答道:“他查他的私盐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表面上跟您是没关系,但是您对李徽这个名字,一定不会耳生把?”
      “什么,李徽?”弘昼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大惊道:“他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李徽乃是当年您当会试主考时的门生,他做过什么,相信五皇兄您比我更清楚,如果没有他把胡中藻的手稿抄出来暗呈乾隆,您又怎么可以借张党的人打击到鄂派,让鄂昌和胡中藻郁郁而终呢?”弘瞻凑上前去,说话的声音降低了很多。
      “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是我主使的?就算是,那么这件事,跟你前面所说的,又有什么关联呢?”弘昼还是装作不知道,他已经感到弘瞻的厉害了,但他还想套他的话,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实不相瞒,我并非打算去乾隆那里揭穿皇兄您,所以我不需要证据。但是您一定知道李徽现正任着两淮巡盐使一职,乾隆现在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派钦差查证,而是派了齐志高带着大内侍卫和刑部官员上路,您就应该知道乾隆肯定是想暗中把整件事情查清,如果李徽就范,难免不咬出当年一切来给自己开脱罪责,到时候,恐怕乾隆对您,就不只是当众责骂如此简单了啊!”弘瞻感慨着说。
      “好,既然你知道这么多,我也不怕和你摊开来说。听你的分析,口口声声是在为本王着想,可是,你忽略了最大的原因,就是江南的私盐案,最大的受益人根本就是你!”弘昼听了他的诸多借口,终于按捺不住了。
      “哈哈哈哈!好,五皇兄,我也不怕跟您直说,是!私盐案最大的受益人是我!而且之前杭州府手下的那个不识好歹的罗会新已经上奏参了本王一本,可乾隆却迟迟未见有何行动,本王以为乾隆有所顾忌,知道给本王留个余地。谁知他如此奸诈,竟然暗地里调查此案,分明是想我死无葬身之地啊!他对我是这样,你认为他会对你这个因为一场活就当众责骂的五弟好到哪里去吗?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合作,我无话可说,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将来事发,难保李徽他不会把你的事情扯出来。就算你能杀尽一个李徽,可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帮他办事的人,你想杀也杀不完!何况你也清楚,在此是非关头,如果你想处决李徽,想必你也知道,绝对不是一个上上策!可是你我联手,我就不行斗不过那个昏君,不知你意下如何?”
      弘昼听了这番话,又想到日前在尔康出发现的吊穗,回忆起当时火场的事情。原来,当日弘昼身体不适,便很早就睡下了,谁知半夜被众人惊醒,虽有下人给自己回报,但他以为乾隆处未遭火灾,无甚要紧。自己好不容易逃离了火海,却招致乾隆一通当众责骂,又见乾隆夸奖永琪,他本身对永琪这个侄儿也没太大意见,但此事之后,却对他怨恨在心。加之后来贴身太监说在火场处撞到的一个行踪鬼祟的人,因黑夜没看清楚,而且那人撞了自己后也匆忙离去,自己还在顾着自己的伤,也就没去管他,但拾到一个那人遗留下的吊穗,便把它交与了弘昼。弘昼以为这种吊穗随处可见,便没有在意。谁知在贡院竟然看到一模一样的,还得知没有市卖的,真是天意,遂记着这段仇,想着将来一定要报。现下弘瞻主动送上门,正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听他所说的话,虽然有为他自己打算,但对自己来说也不无道理,况且各自知根知底,将来就算一拍两散,终究不会有何后患。
      想到这里,弘昼便开口道:“既然十一弟觉得,非你我联手方可成大业,那么本王就不诸多推辞了!”
      “哈哈哈哈!好,五皇兄,那你我便要商量商量,如何行事了!”两人面带满意的笑容,心中自知,便如此这般的商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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