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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一章 ...

  •   良辰美景一时好,玩笑方闻破绽时。
      相聚未知危险境,谁知见信已心迷。

      却说永琪自腰牌被收,软禁紫禁城以来,倒是着实悠闲了不少。以前因为整日公务繁忙,不是待在景阳宫自己的书房里,就是被乾隆叫去南书房议事,的确少了时间陪小燕子和绵亿。而现在虽说是暂时受罚,却得以终日陪在妻儿身边,永琪也是自得其乐。如此,他也只看看书,陪小燕子练练剑,下下棋,日子也着实悠闲。但小燕子心里知道,永琪此次被乾隆如此对待,心中不服及不满是难免的,虽然他平时不常露出情绪,可爱他如她,又怎么能感觉不到永琪的心事呢?
      过了数日光景,终于近了木兰秋迩的时候了。可奇怪的是,乾隆根本没有发话让永琪随驾前往,不止永琪,齐志高和萧剑都没有随行在列,几人中唯有尔康一人须得走这一趟而已。这倒是让永琪始料未及的,恐怕这刑部一日不查出杀采莲的真凶,永琪就一日难以洗脱罪名了。他几次试图求见乾隆,却都被总管太监福公公给挡了驾,一次也没见着乾隆的面。而尽管纪师傅也参与到了命案的调查中,仍是没有任何头绪。永琪也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奈乾隆旨意不可不尊,他也只得将火藏在心底,此时自己千万不能再出别的岔子了。
      出发前一日,尔康到了景阳宫拜别永琪。永琪心中有千百个疑问,却也不知如何与尔康道明。尔康亦是心怀鬼胎,面对永琪,心中难免惴惴难安。这好好一次碰面,气氛却着实有些尴尬,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交谈也是东一言西一语的,说不到一块。尔康略坐了一个多时辰,便也要告辞。永琪不知怎么,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只郑重一抱拳,让尔康一路保重,而尔康似乎也感觉到了永琪的情绪,回敬临别一礼,继而离开了景阳宫,登车而去。
      后一日,乾隆带着文臣武将并大内侍卫数千人,整装自紫禁城太和殿出发,往午门而出,向木兰围场进发。一时街道拥堵,旌旗蔽日,场面十分盛大。京城的百姓围观的着实不少,銮驾过处,莫不跪倒一片,山呼万岁之声震天。然而与此同时,永琪则在相较之下实为冷清的景阳宫内闭门翻书,唯有那发自心底的一叹,淹没在巍峨冷峻的皇城上空:“希望此番出猎,一切都平静无事!老天保佑……”
      “永琪,永琪,你在哪儿?”小燕子快乐的声音传来,永琪回神,忙放下手中的书,收起刚才冷冷的一张面孔。
      “永琪,你怎么在书房里待着?”小燕子已是推门而入,见永琪果然在书房里,忙欢快的道,“哎,早知道,应该拖着你去太和殿的,你倒不用闷在这里了!——皇阿玛今日出宫,那个场面真的好热闹啊!”
      “哦,是吗?……”永琪平静的答了一句,怔怔的道,“这皇宫里,表面上歌舞升平,喧哗繁闹,内里,却又是另一番风霜雪雨……”
      “永琪——”小燕子不知永琪怎么冒出这一句,关切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哈,我没事!”永琪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冲小燕子道,“不过偶尔感触——小燕子,你又躲着看热闹去了是不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燕子嘀咕着道,“皇阿玛每回狩猎都不肯带着我去,我也只有去偷看了一下了——其实我更想看你们在围场时候的样子,可惜啊……没得看!”
      “想看围场的样子?”永琪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道,“怎么?那年在西山围场的时候,你竟然没有看够?——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进围场了的!”
      “什么话啊!”小燕子不服气的道,“人家都说了,我当时东躲西藏,才被你这个把子不准的‘糊涂’猎人给逮着了——要是有机会,咱们再来一次,看你射不射的到我!”
      “算了,我呀,心甘情愿投降!”永琪微笑着看着小燕子,突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要我箭射咱们的五福晋,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而且,我也舍不得啊!”
      “你!”小燕子被永琪的话闹了个脸红,一记粉拳打上道,“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嗯!不错!”永琪忙接口道,“这虽然听上去不像是夸赞夫君的话,可好歹你用对了这个成语!”
      “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小燕子瞪了永琪一眼,道,“成语对我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哦?是吗?嗯,好像确实考不倒你啊——”永琪转着眼珠,想了想,道,“不知对联可否难倒五福晋呢?”
      “对……对联啊……”小燕子正在洋洋得意,没想到永琪换招了,却又不甘心,遂装得理直气壮的道,“对就对!谁怕谁啊!”
      “好!”永琪被小燕子这样一说来了兴致,便道,“那我现在来出联,若你对上来了——那就有奖励,若对不上来嘛——”
      “对不上来先不说,我肯定能对上的!”小燕子想表现得自信满满,忙道。可终究有些底气不足,心里暗中打着小鼓。
      “是吗?那就听好咯!”永琪清了清嗓子,道,“这上联嘛,是——鹦鹉能言难似凤!”
      “咳,就这么简单啊?”小燕子没听出永琪的“画外音”,装模作样正经的道,“这还不好办?听着!这下联嘛,我对——”小燕子说到这,便转着两个大眼睛,拖长的声音,停了停,遂道,“母鸡生蛋快如风!”
      “这……这怎么行?”永琪听罢,皱起眉头摇头,道,“这也能是对对子?”
      “为什么不行?”小燕子颇为不服的道,“很工整啊?不是吗?你看,这鹦鹉对母鸡,能言就对生蛋,哪里有问题了?”
      “恩……问题就在于……”永琪说到这,遂停了,心中却在寻思:它太不雅了……可这后半句终究是没有出口,只静静看着小燕子。
      “在于什么?”小燕子忙追问一句,又见永琪没了下文,得意的道,“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
      “那——鸿是江边鸟呢?”永琪突然又冒出一个上联,道。
      “这个就更容易了嘛——”小燕子暗笑着,自信满满的道,“你看,鸭为河旁凤,或者是——猫是路边豹,不都可以吗?”
      “你这哪是对对子啊!”永琪无奈的摇着头,道,“小燕子,对对子可不是你这样,能对上就了事的!你至少也要看看意思是否正好相符,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上下联也不能有重复相同的字,才能叫对得工整……”
      “等下等下……”小燕子不等永琪把话说完,方忙伸手打断,道,“谁知道你那么多规矩——反正我是不管,你刚才说的只要能对出来就行了,可没说要对得好或者怎样——总之我现在是对出来了,你的奖励呢?”
      “你……你怎么耍赖啊?”永琪不服的道,“这可是没有奖励的了!”
      “哎,怎么是我耍赖?”小燕子不依不饶的道,“话可是你说的,只要我能对上来,就可以有奖励——现在我不是对上来了吗?我不管,我就要奖励!”
      “你……你这明明就是……”永琪知道小燕子若闹开了,自己是斗不过她的,于是一沉吟,便有了主意,道,“要奖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就——”
      “就怎么样?”永琪拖长声音卖起了关子,小燕子忙追问道。
      “刚才的对对子就告一段落,咱们各自不再追究,如何?”永琪眉毛一挑,道。
      “好啊!一言为定!”小燕子好奇的看着永琪,沉默片刻,方道。谁知小燕子话才说完,就见永琪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凑了上来,便一吻轻轻印在她的唇上。
      “你!——”这回轮到小燕子不干了,只见她柳眉倒竖,瞪了一眼永琪,道,“你——这算什么奖励嘛!”
      “噢?不够啊?”永琪装作无辜的问道,“那再来几个?”
      “你!——你想得到美!”小燕子脸上泛起一韵红色,没好气的道。
      “好了好了——”永琪伸手便揽过小燕子,笑道,“咱们可是说好了,不予追究的……”
      “那是你鬼主意多——”小燕子虽然靠在了永琪怀里,还是嘴硬道。却不闻永琪再有什么反应,良久,才听得永琪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永琪,你是不是还在想——狩猎的事……”小燕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原本,他们都以为即使乾隆将永琪软禁,可木兰秋迩一定会带着永琪去的。没想到……
      “也不完全是……”永琪失神的摇了摇头,道。
      “可你这些天以来,一直都这样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怕皇阿玛……”小燕子试探着问道。
      “小燕子,你不觉得最近的事,都有些奇怪吗?”永琪边思索着,边道。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小燕子仍是一头雾水,忙劝永琪,道,“永琪,一定是你胡思乱想——”
      “可能吧……”永琪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方心绪不宁的点头道。
      “行了,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小燕子遂笑着冲永琪道,“跟你说个笑话吧,怎么样?”
      “笑话?好啊,你说!”永琪不想扫了小燕子的兴致,道。
      “是这样的,这事是前两日,我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秦姑娘说给我听的——”小燕子绘声绘色的道,“那日皇阿玛在慈宁宫用过的早膳,正陪老佛爷吃着水果羹说着话,只听到他身旁站着的福公公在那儿不停的打嗝。皇阿玛就不高兴了,随口问福公公他怎么了——哈哈哈哈……”小燕子说到这,便忍不住自个笑了起来。
      “他怎么了?你别说了一半就顾着自个笑了啊!”永琪的好奇心被小燕子调了起来,忙追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燕子方捂着肚子,大笑着冲永琪摆手道,“永琪,你不知道,秦……秦姑娘跟我说的时候,我……我差点一口茶给呛死……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你到底说不说啊?”永琪见小燕子夸张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问道。
      “我说……我说……”小燕子见永琪一本正经,遂渐渐收起了笑脸,故作镇定的道,“原来福公公那日见着了一瓶安南国进贡来的花露水,他因没见过,打开了盖闻者还挺香,就以为……就以为是……是酒,所以他就……哈哈哈哈……就把那花露水一口气喝了有半瓶……哈哈哈哈……所以才……”小燕子说到这,已是笑声一片。永琪断断续续的听了她这讲述,虽然有些不连贯,但好歹明白了意思。遂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不知道……”只听小燕子还在继续笑道,“我这还算……还算好的,皇……皇阿玛那日,差点把荔枝雪花羹给喷出来!哈哈哈哈……”
      “这福公公也真是的,竟然不知道花露水是用来涂的,不是能喝的?”永琪边笑边摇头道。
      “秦姑娘说,当时福公公回话是,他原本在内务府就不是管这些花啊粉啊的东西,而且那瓶子上写的又都是西洋画符,他当然不认得了,所以嘛,就闹了这么个大笑话——”小燕子笑着解释道。
      “也是,他原本就是替小路子伺候皇阿玛的——”永琪起初还是一副笑脸,可说起了小路子,方渐渐的收了起来,叹息道,“哎!没想到,小路子伺候了皇阿玛几十年,说换就给换了——”
      “永琪……”这里小燕子见他这模样,轻声唤着他的名字道。
      “嗯?……”永琪被小燕子这一叫,方又转圜过来,忙笑道,“是我又乱想了——对了,小燕子,你刚才说,皇阿玛吃的是什么?”
      “荔枝雪花羹啊!”小燕子答道,“怎么了?”
      “荔枝雪花羹?”永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笑着道,“小燕子,你肯定是听错了!——皇阿玛从来都不吃梨,这荔枝雪花羹就是用荔枝肉和雪梨熬成的,皇阿玛又怎么可能会吃这个呢?”
      “可是,秦姑娘说的明明就是荔枝雪花羹啊!”小燕子回忆着,斩钉截铁的道,“我肯定是没有听错的!”
      “秦姑娘大概是记错了!”永琪接口道。
      “是吗?”小燕子将信将疑的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咳,管它呢!”
      “好了,小燕子,这笑话也听过了,咱们好像应该是进午膳的时辰了吧?”永琪笑着拉着小燕子道。
      “可不是,跟你说了这么久话,我都快饿过了!”小燕子这才想起来,她刚才是进来叫永琪吃饭的,忙道,“刚才就是要叫你快要用午膳了,哪知道跟你说了这半天的话!”
      “你可真能忍啊!那可千万别饿坏了咱们的五福晋——走啦!”永琪一面说着,一面笑着将小燕子推出了书房。

      且说又过了三五日,永琪和小燕子见时习已渐渐入秋,怕景琪阁的奴才们仗着无人管制,慢待皇后也为未可知,便商量着择日再去看看皇后。可大大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到了那儿才听管事的回话,说是乾隆去木兰围场前一日,已下旨将皇后迁宫,去向不知。两人得知后均是面面相觑,均不解为何乾隆此时想起给皇后迁宫了,又会迁去了哪儿?且虽然皇后现在纵然是被打入了冷宫,可终究她仍是具有一国之母的身份,而迁宫这种大事,竟然后宫里没有丝毫的风声,永琪心中倒冒出了种种疑惑。两人虽说明知道皇后搬回坤宁宫的可能性是少之又少,却仍是找去了一趟,坤宁宫自然也是空空如也。没见到皇后,也不知她到底身在何处。永琪知道就这样在宫里瞎找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有带着小燕子先回景阳宫,。
      回宫后,两人均是满心疑惑,尤其是永琪,心里隐隐总有不详的预感。自出猎前一日,尔康来此行时他便有了这种感觉,这几日下来倒是越来越强烈了。正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方听得小邓子通报,说紫薇来了。
      永琪和小燕子忙至正厅,正见紫薇进门,看到他二人见礼后,遂开门见山的道,“你们这几日在宫里,可有出什么事吗?”
      永琪小燕子皆是不解,永琪忙道,“大事好像倒也没出——紫薇,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方才进宫来,才发现护军守卫都换了好多眼生的面孔,所以白问你们一句——没事当然是好的!”紫薇笑道。
      “你说城门护军守卫有变?”永琪眉头一皱,追问道。
      “对啊!”紫薇点了点头,道,“不信你问莺儿,刚才我们走的神武门,那执勤的侍卫几乎没有一个是熟脸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正好换守卫,就连他们的参领也换了!”
      “是吗?——”永琪听罢,思索着,嘀咕了一声道,“怎么这么巧?”
      “嗯?怎么巧了?”紫薇忙道。
      “噢……没什么……只是最近的事情,都有那么一点奇怪——可到底奇怪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永琪喃喃的道。
      “什么奇怪又说不清啊?”紫薇笑着冲永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咳,紫薇,你别管他!”小燕子倒是一脸不在乎的冲紫薇道,“他最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咱们进房去,让他自个在这儿想!”不由分说,便拉着紫薇往卧房走去。紫薇看了一眼永琪,点头示意了一下,倒没说什么,便跟着小燕子走了。
      可就在她们进房去后,莺儿却突然跪在永琪面前,轻声道:“五阿哥,奴婢有要紧的事儿跟您说,可否——借一步说话?”边说还边顾着看向卧房的方向。
      永琪知她应该是不想让紫薇听见,遂轻轻点了点头,道:“起来去书房说吧!”转身便往书房而去,莺儿也不漏声色的跟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永琪小心的关好了书房的门,转身问莺儿道。
      却见莺儿这里已经瑟瑟的跪了下来,从袖口中拿出一放叠好的娟帕,递给了永琪,解释道:“回……五阿哥,奴婢……奴婢日前在大少爷书房里打扫,却在书架之下找到这些没烧完的纸,奴婢……虽然奴婢不认得多少字,但……这上头……奴……奴婢不敢声张,忙收了起来,想着只有跟着格格进宫,给您定夺,才……才是最好的法子,所以奴婢……”莺儿说到这已是声音细若蚊声,不敢再往下。
      永琪见她的样子,疑惑的接过那包东西,放在书桌上打开,却见几张未烧完的纸片,上头以小楷写着不少的字。永琪将那一一看过,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你……你是说,这东西……是在尔康……他的书房里找到的?”永琪断断续续的问道。
      “是……”莺儿害怕的道。
      “这……真的都是你家大少爷书房里的?”永琪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若说谎,定是人头落地之罪!”
      “奴婢不敢欺骗五阿哥!”莺儿抬起头,声音倒是略大了些,却无比坚定的道,“五阿哥,这千真万确是在大少爷书房里找到的……”
      “那,格格知道这件事吗?”永琪神情凝重,良久,问道。
      “格格……格格……应该不知……”莺儿低下头,道,“回五阿哥,奴婢……未敢将此事跟格格提起!”
      “好……好……“只听永琪喃喃的道,“我知道了……莺儿——你起来吧!”
      “五阿哥——”莺儿身子未动,还想说些什么。
      “你起来吧!”永琪继续道,“若要跪,或许——应该是我跪你——”
      “五阿哥,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当得起——”莺儿忙低头道。
      “好了,你起来吧!”永琪缓缓的嘱咐莺儿道,“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跟格格说,也不要向格格提起,知道吗?”
      “奴婢晓得轻重……”莺儿忙点头答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永琪挥了挥手,道。
      “奴婢告退——”莺儿低着头,转身出了书房,仍旧将那门关好。
      “现在,让我想一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永琪在心里发出一声又长又重的叹息,道,“尔康,你我情同手足这么多年……希望,我没有看错人……可是眼前这些,我应该如何解释?……我是应该相信你,还是相信我的亲眼所见?……谁能告诉我这一切?……”
      书房里,永琪无奈的来回踱步,心中,早已是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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