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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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万籁皆宁寂静房，难将心底痛埋藏。
提灯共走头七日，只愿从今远泪伤！
景阳宫。
“罗会新？”永琪听了彩霞的回答，皱起眉头，嘴里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是在哪里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可之前格格跟我说的，你说真儿她爹娘不是病死的吗？那怎么又会……”永琪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名字是在何时见过，但是，满肚子的疑问还是要问清楚的。
“这个……”彩霞被永琪这个问题也弄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方摇着头道，“回五阿哥，小的也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她之前有事情瞒着的，她总说，到时候会告诉我的，可是……”
“那他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永琪又问道。
“应该是今年三月底前后，不过具体时间就不清楚了……她的第一封信，是四月中收到的，只说爹娘因病过世，她办妥后事后，打算上京投靠我。”彩霞回答道。
“三月底？”永琪听了这个时间，疑惑着：听下来，似乎这罗会新与夫人是含冤而死的，况且既然据小燕子说，生前还是官府的人……可是，三月底，皇阿玛发过斩立决的旨吗？三月底，不就应该是……会试之前？那阵子刑部的奏折，倒真没经过自己的手……
“五阿哥！”永琪正想着，彩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她跪在永琪面前，眼中含泪道，“小的知道这样贸然直接求主子有违规矩，但是，请您看在，小的伺候了格格这么些年的份上，不论如何要答应，帮妹子真儿查出这里头的真相啊！让她，还有她冤死的父母亡魂可以瞑目啊！”彩霞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磕头下去。
“哎！彩霞，你这是干什么？”永琪见她如此举动，忙的伸了一只手去扶起她，道，“你放心，就算她不是你的妹子，就算我不认识你们，可是，只要让我知道了哪里有冤情，我，爱新觉罗永琪，就一定会尽全力找出真相的！”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小的，替我的家人，谢五阿哥大恩！”彩霞咬牙道，方又欲跪下。
“彩霞，你就不要再谢我了！”永琪忙拦着她，道，“如果他们真的有冤情，倒是，朝廷没有努力查出真相，而致使，两条无辜性命枉死……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个交待……只是，这娟帕，还有这诗，我现在一时也想不明白是何意……”永琪转身过去拿起方才放到桌上的娟帕和那抄着名句名诗的几张纸，遂又冲彩霞道，“这两样东西，我先拿着。你如今要做的，就是照管好你自己，也伺候好格格，就行了。”
“小的知道了，告退。”永琪点点头，她遂屈了屈膝，径往后头去了。这里永琪又看了看那娟帕和诗句，沉思起来……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只听小燕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永琪一抬头，方看到她正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看。
“哦，没什么，没什么。”永琪忙将手背过去，略微朝小燕子笑笑，忙转移话题道，“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叫明月彩霞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我也吃不下。”小燕子见永琪没说，便也懒得再问了，只是坐在永琪身后圆桌旁的凳子上，轻轻道，“我也没睡着，不过就躺了躺。”
永琪见她这番样子，心里倒好不难受，方将东西先收起来，仍放到那信封里，方陪着她坐下，将手轻放在她的肩上，叹了口气，道，“你又想太多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想。”小燕子听了永琪的话，便转过身子，抓着他的双手道，“永琪，我每晚都会做梦，而且老是迷迷糊糊的，只听到有人哭着叫‘额娘’、‘额娘’，却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我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我……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我知道！”永琪看到小燕子悲伤的眼睛，心里好不心疼，遂拉过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声道，“小燕子，我说过的，你有什么苦，有什么痛就冲着我发好吗？只请求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这么些天来，你晚上睡得如何，你以为我不清楚？”
多少个夜晚，他不是被她在噩梦中的哭喊声惊醒，就是翻身发现，她已不在自己身边。每每如此，他便知道，她去了哪里。披好衣服，拉开卧房的门，便看着隔壁的房中有些许微微的光亮——肯定是她在那。永琪嘱咐过嬷嬷和丫头，让他们把绵佳的东西都先收起来，放在隔壁空出来的房中，免得她看到伤心。可，还是让她找到了。
轻轻的走了过去，推开一点门，透过有些昏暗的光线看去，只有她的背影，或者抱着绵佳的小衣裳发呆，或者摇着那个逗他们兄弟二人的拨浪鼓出神，同时会听到她偶尔抽抽噎噎的哭声。每回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外的永琪心里都跟针扎了似的。他好想冲进去抱着那个看上去那么无助那么凄凉的背影，告诉她不用难过不用伤心，还有自己在。可是，又想着既然她是半夜走出来，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伤痛的，自己又何必去拆穿她想掩饰的小小的真心呢？永琪此时感慨万千，却只能看着小燕子独自伤心！
“永琪……我……”听了永琪的话，小燕子遂从他的怀中正坐起来，低着头，只是抓着他的手，却像在忏悔似的。一会儿，又嘤嘤的哭了起来，“我”了两声，也就没下文了。
“好了，不用你啊我啊的了！”永琪伸手去抹抹她脸上的泪，微笑着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这次的事，你心里有多痛，你心里有多难过，我都知道。我只请求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赶快的好起来，我可不要成天看着一只哭哭啼啼的泪燕子啊！我想，我的小燕子，不论碰到多难过的事情，只要过去了，她依旧可以笑着面对这个世界，笑着面对今后的生活！”
看到永琪温暖和鼓励的笑容，小燕子倒不那么难过了，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伸手去擦着眼泪，道，“永琪，你真好！可是……”
“不要再可是可是的了！”永琪见她笑了，着实安心了许多，又问她道，“那，我叫明月她们给你弄点吃的来，要吗？”
小燕子点了点头，又忙拉着要起身的永琪，道：“不过永琪，还有件事，我必须得要做！就是明晚是绵佳……是他的头七，我想……我想提着灯，在宫里，带着他走走——这方法是郑嬷嬷告诉我的，说这样的话，天上的亡魂可以安息……你明晚陪着我，好不好？”
“好！”永琪看着小燕子祈求的眼神，爽快的答应了，又道，“正好，我也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跟绵佳说说，看他怎么给阿玛想个办法，让她额娘心里的痛快点好起来。”
小燕子听了此言，微微低头笑了笑，又瞪了一眼永琪，瘪了瘪嘴，也没说什么。永琪遂去叫明月她们去弄吃的不提。
谁知第二日一早便下起了鹅毛大雪，直到傍晚时，才小了下来，外头却仍飘着点点雪花。天黑后，才渐渐的停了。永琪担心小燕子冷，遂出门时，让她又加了件棉衣，两人又都披了件斗篷，这才自己拿了明瓦的夜灯，叫人不许跟着，方拉着小燕子的手，出门而去。
两人顺着景阳宫外的路走去，先过了钟粹宫，快到坤宁门附近，永琪便想着穿御花园往北去，这样待会便正好可以经过簌芳斋，再过崇敬殿往南走，后过乾西四所，再从奉先殿那边回景阳宫，也就是了。小燕子也就只跟着永琪走。因为在宫里这么多年，除了以前从簌芳斋，到景阳宫的路，她是在熟不过了以外，其他的宫殿，除了常去的老佛爷，皇后，令妃等几个娘娘的宫里外，紫禁城其他的路，她也不怎么熟悉的。
走了一会，小燕子一直没说话。永琪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小燕子遂忙从衣服里掏出了那个以前常拿来逗孩子的小拨浪鼓来。永琪问她这是要做什么，小燕子解释道，“这是魏嬷嬷教的，说一路摇着这个，孩子的亡魂，就能听到了。”
“可是，你不会冷吗？”永琪看着小燕子漏在外面的手，关心的问。
“我不要紧的啦！”小燕子忙道，“拿着这个，有什么话，也可以说了，绵佳能听到的。”遂轻轻的晃了晃那小小拨浪鼓。永琪知道拗不过她，也就随便她去了。
这里小燕子一手挽着永琪，边走边轻声着道：“绵佳啊绵佳，今天是你的头七。你从出生以后，这几个月不是在景阳宫，就是被抱去了福佑寺，这个紫禁城的家，你从来也没有好好的走过。今晚，阿玛额娘就带着你，好好的走一遍你的这个家吧！”永琪听了她的话，挽着她的左手便紧了紧，也开口说道，“绵佳啊，阿玛知道你走的很急，所以很舍不得我们。我们也很舍不得你啊！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会常去看你的。你一个人虽然跟我们还有绵亿不在一起，可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记着你，永远记着你的！只要你好好的一个人待着，我们也就心安了。”
小燕子听了永琪的话，也欣慰了不少，自己微微一笑，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去。
一时快到了簌芳斋，小燕子便认出了路，她停了下来，问永琪是不是故意这么走的。
“是啊，反正是走紫禁城嘛，让你回来看看，也让绵佳知道，这是他额娘以前住过的地方。”永琪微笑着答道。
说起以前，两人倒同时不禁在心中感慨，世事真是多变啊！想想几年前，小燕子没来前，这里也是空着的一处。小燕子又想起了永琪去了贡院那阵子，自己也是刚怀上绵佳绵亿没多久，跟紫薇一块回来小住的那段日子，多快乐啊！可现在呢，还才短短的一年没到的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天爷，你到底是不是在捉弄我们呢？
“好了，别叹气了，再不走，我可要跟绵佳细数他额娘的‘斑斑劣迹’了啊！”永琪见小燕子呆呆的看着身后的那道宫墙，一时又叹着气，方边拉着她往前走，便道。
“永琪，你真是……哎呀，这里一点都不好走，雪好深，你看你带的好路！”小燕子听了他方才的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被他拉着往前走，穿着花盆底鞋的脚踏入厚厚的雪层中，又有些站不稳，遂忙冲永琪道。
“你穿着那双鞋，当然不好走雪地的路啦，要不……我背你，怎么样？”永琪转身，便在小燕子前微微蹲下，拍着自己的肩膀，道，“上来吧！”
小燕子没有趴上去，她一面想着两人现在穿得都跟粽子似的，怕永琪行动不方便，而且这又是晚上，两人在外面这样走着，让巡夜的侍卫看到了也不好，遂拉起永琪，道，“还是不用了……你在前面走，我慢慢跟着就是了。”
永琪见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便笑着问她：“怎么，还怕让侍卫看见？还是怕让绵佳看到？都老夫老妻的了……”
小燕子听了他的话，要不是怕自己站不稳，差点就要冲过去捂住他的嘴，也只有狠狠瞪了永琪一眼，遂摇着手里的拨浪鼓，道：“绵佳啊绵佳，看到了，你阿玛就是这么‘可恶’！”
“好吧好吧，我投降。这样吧，我在前面走，你踏着我踩出来的脚印，在后面跟着就好了，这样行了吧？来，手给我吧！”说罢，便伸出手去，又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去。就这样，两人一路边说着话，边穿过了紫禁城一条又一条的路。待他们再回到景阳宫，已经过了申时二刻了。
这里明月和彩霞见他俩总算是回来了，忙伺候着两人将外衣脱去，又将里头的衣服换了，都穿回了家常冬天的衣服，明月又端过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这是永琪出门前嘱咐好的，让她们熬着姜汤，回来就喝。他怕小燕子受了寒气，又添病，自己也是不能病的。
待下人们都收拾好了，这里永琪见小燕子正趴在偏厅的矮桌旁，方并着她坐下，又伸手去，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小燕子正趴在矮桌上，感觉到身后永琪手的温度，方坐直了，看了看他，见他静静的看着自己，那眼中，有忧伤，有心疼，有询问，有关切……一时忍不住，便伸手去揽住了他，只把头安静的深深的埋在他的左肩里。永琪亦是用左手环住了她的腰。
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永琪只用下巴去蹭着她的长发，良久，又亲吻着她的前额。而小燕子就这样呆呆靠在永琪怀中，任凭他温柔的吻落在自己冰冷的额头上，只是手上环着他的力又大了些——她依恋着这样安全而温暖的环抱。此刻，仿佛天地万物，都已经不再重要，任何哀痛，也都无法让她悲伤。她只想紧紧的靠在给她无尽依靠的怀中，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下去……该多好！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听到了起更的声音了。永琪方失神的笑了笑，正想跟怀中的小燕子说什么，但是，怀中之人均匀平静的呼吸声让正要开口的他愣了一下，方低头，轻轻的唤道：“小燕子，小燕子？”只觉得她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回答——她似乎已经酣梦香甜了。
“呵，终于是睡着了……”永琪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自从知道绵佳出事后，她已经太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边想着，方轻声的将她抱起，轻轻的送回了卧房中。
只将她脚上的鞋脱去，便给她盖好棉被，看着她安稳恬静的睡脸，永琪不禁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对她道：“小燕子，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痛了！好好睡吧！”
且说如今时日已是隆冬，快到年关。永琪答应采莲后，方去刑部宗卷，但刑部所有被判斩立决的名字中，却没有罗会新。后想到去吏部翻档案，方知罗会新乃杭州府下一知县，永琪猛然间想起了私盐的案子，那个最先上奏弹劾弘瞻的便是这罗会新。可吏部的文书只记录了罗会新于今年三月二十九暴毙而亡，由何仕枱补任了知县，倒与真儿之前所说的父母病死一致，似乎没有什么冤情。但想到那道连着私盐案的奏折，永琪心里倒不能平静，恐怕这里头真的大有文章，只是苦无证据，难道只能作罢？回景阳宫后，他又看了那信封里的物件，却想不出此中有什么关联。
却说入腊月后，宫里自然又有一堆礼节规矩要走，一时要各处请安，又要跟着皇阿玛出去祭天，且要去奉天殿祭祖等等。可是今年这个年，对小燕子来说，比较特殊。绵佳才过世没多久，虽然自己的心情暂时缓过来了，可毕竟丧子之痛并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所以她有时也只是懒懒的，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倒常常会出神。但热闹她还是爱的，这里放烟花，那里庆典什么的，她都还是很乐意去的。
过了几日，又逢十五，小燕子已是好久没有出过宫了，想着上一次，还是救真儿的那次。这次小燕子说什么也要出宫去会宾楼走走，永琪也觉得她出宫散散心或许要好些。这里跟乾隆一说，乾隆也跟永琪想的一样，让她出宫去恢复恢复本性也好，又想着过了年，要南巡，便要永琪准备着，永琪听了也是高兴，乾隆遂表示让小燕子也跟了去，虽然四年前那次微服出巡，她一路上惹了不少事，但是好歹有她在，也热闹许多，而且让她出宫去多走走亦好，但只有一条，就是永琪要负责看着小燕子，别让她弄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永琪听了，方笑着应了，又想着正好可以趁此次南巡的时候，去苏州查清楚那信封里究竟藏了什么猫腻。
永琪带着小燕子去了会宾楼后，只见了紫薇尔康萧剑晴儿和诚安，却唯独未见采莲。这里会宾楼却是一派喜气，柳青和金锁也是乐呵呵的。小燕子觉得奇怪，转念想着是不是柳红要回来了，因为之前很久收到过她的信，说年底回来的，又问到采莲，怎么只单单来了诚安一个人。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永琪也跟小燕子一样疑惑。这里却见紫薇悄悄的告诉他们，柳红因为有了身孕，所以今年怕是回不来了，采莲也是因为前两天被诊断出有喜，所以今日诚安也就没让她出门。小燕子一听，遂有些黯然，但见众人好像都顾着自己似的，方又笑着道这是好事情。众人见她好像没有太过悲伤，气氛便也活了起来，一时举杯祝贺了诚安，又遥祝了远在天津的柳红，也就不提这个话头了。
晚间回到宫里，跟小燕子回卧房后，永琪忙问她今天是不是真的不要紧。小燕子心里一热，遂靠在他怀里说，还是他了解自己，不过虽然一听到采莲和柳红有喜的时候，自己倒是有些想起绵佳，可是现在真的已经没事了，而且以后出宫，又可以多一个小不点玩，如果柳红什么时候回来，也可以跟她的孩子“沟通沟通”，倒是挺好的。永琪见她如此一说，便也没有再担心。又告诉了她出巡的事情，小燕子自是高兴，急急的就要去收拾东西，永琪忙笑着说倒也不用那么心急吧。小燕子不听，仍旧开柜子理衣服什么的，永琪笑着摇头，便也不说什么了。
转眼到了过年，小燕子从初一起又是要行一大堆的礼节。宫里各处也都赏了许多的东西给他们，小燕子有的也只看看，便让明月彩霞小邓子等人自己拣喜欢的，算是过年的赏，剩余的都叫收起来，也就是了。直到初六，紫薇才得出点空，跟晴儿一块，专程来景阳宫看小燕子。又说起南巡的事，三人都是高兴，紫薇方笑着打趣说恐怕萧剑和晴儿不这么想，因为他们的婚期又要往后推了。恨得晴儿脸红一阵，又想去捏紫薇。之前乾隆本说让萧剑晴儿十一月的时候成亲的，但是绵亿病，后绵佳不幸夭亡，宫里也不是时候办喜事，遂也就只有再缓缓。这里小燕子说就让她那个哥哥再等上一段时间，才知道这个嫂子来之不易。晴儿被她们打趣的没了话，便跑去一旁逗小骗子了。
这里紫薇又说起今年元宵，京城里会有上元灯节。往年她们都没有出去看过，这次干脆集体告假出门去。小燕子忙道这个提议不错，就盘算着怎么去跟乾隆开口。紫薇说她年前倒是探过皇阿玛的口风的，这回小燕子去说说，应该能行，小燕子便一口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