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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   原本无心救不平,却得失印猛然惊。
      提心吊胆惶惶日,唯恐揭发恶罪行。

      话说小燕子在马车里看见那群恶汉当街调戏少女,还欲抢人,她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又上来了,也不管自己是否打得过打不过,就冲了出去。正在危急时刻,却没想到竟然让弘昼的手下救下,彼时众人都停下了打斗,只听到弘昼开口,厉声喝道:“青天白日的,居然敢在此当街抢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混混倒是猛然一愣,方才戏言小燕子的那恶汉便张口回道:“呸!什么天子什么王法?我告儿你,老子就是王法!哟,今儿倒是稀罕起来了,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英雄救美?哈哈……”边笑边转身冲他身后的同伴们说道,“他老倒好,在这唱起这出老头子救美来了!哈哈……”正笑着,只听“啪啪”两掌,起先救了小燕子了的那穿淡蓝衣服的男子已闪身到那混混面前,抬手对他就甩了正反两个耳光,打得他有些晕眩起来,没站稳,幸亏身后的同伴上前扶住了他,只听那男子道:“嘴里不干不净的,这两下就是教给你怎么说话的!”
      “呀哈,还来劲了!别他妈一个个在这穿得高贵就扮爷,哥几个给我接着上,我今儿还不信了!”话音刚落,跟他那几个同伴又迎了上去。弘昼站在那倒是未动,也懒得冲他们喊话了,只是侧身冲他身后的另外三人说:“巴腾,克图,卡什,给我教训他们!”
      那三人也没说什么,直接用轻功便飞入了战圈。这下,就是小燕子,那四个武士和那拨混混打了起来。可那群混混哪里是弘昼手下的对手?很快他们便招架不住了,为首的那个忍是不死心,便趁空去拽着一直在旁边的粉红衣服的姑娘,就要往后跑,但没几步便让那个淡蓝衣服的男子拦住了,那恶汉见打不过,索性将那小姑娘的胳膊重重的一甩,叫了句:“撤!”便跑了。
      这时那淡蓝衣服的男子本来想去追,可眼见那姑娘被甩开后,就要撞上路边突出来的一根尖木棍上,那木棍料想是刚才混战时,打翻路边的小摊而露在外面的,如果此时不去拉住她,那粉衣姑娘势必要成重伤的,所以也不顾那群恶汉的去向,转而去拽那姑娘,可终究他们还是有段距离,虽然有心救她,还是迟了一步,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过后,他才拉住姑娘的右臂,再用力往反方向拉她,两人最后都摔在了那木桩旁。
      众人连忙都跑了过去,小燕子和晴儿从那男子手中去扶那姑娘,只见她血流如注,左臂衣衫上已被血染红一片,胸前也蹭了不少,人却早已晕了过去。他们身后,那木桩还在微微的晃动着,上面也沾着姑娘的鲜血。
      小燕子忙摇着那姑娘,左手又是用力去掐她的人中,嘴里“姑娘,姑娘”的不停叫着,可是对方仍然完全没有反应。
      “小燕子,她伤口还在流血,得马上处理包扎才行!”在小燕子身旁的晴儿道,又听到她们身后,弘昼说:“晴儿说的是!这姑娘得马上看大夫上药!”又向那淡蓝衣男子问,“代札,你没受伤吧?”只听那代札回道:“爷,奴才没事!”
      这里弘昼又道:“她伤的虽说不重,但也不轻,幸亏刚才代札拉住了她那下,那木桩才没完全刺进她手臂,否则她手臂就要危险了。现在倒是要赶快找个干净的地方清洗伤口,包扎上药才是!”小燕子听了弘昼这番话,立刻跟晴儿说:“我们先将她带去会宾楼,再给她处理伤口什么吧!”正说着,柳青和小顺子方才匆匆赶到。小燕子遂让柳青将其抱上马车,又忙忙转身谢过了弘昼,弘昼倒是笑着说没事,也不多留,众人便告辞直奔会宾楼而去。
      彼时,紫薇和采莲刚到,听金锁说柳青让小顺子急急的叫了走,恐小燕子又出了什么状况,见她好好的回来了,倒是放心了些,又见还带了个受伤昏迷的小姑娘,便知道她肯定还是出了什么事,好在人没事。等将那姑娘安置妥当,金锁给她换了套自己的衣裳,紫薇和采莲这才细问出了什么事,晴儿遂简单的说了事情经过,紫薇听了自是唠叨着小燕子,说要不是正好和亲王经过,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小燕子还是不以为然,不过反来叮嘱众人别把此事告诉永琪才好,否则下回他再出个什么门,非得让皇阿玛下旨不许她出宫不可。紫薇又是摇头又是取笑她,采莲说你知道五阿哥会担心就该老实些,小燕子只有顽皮的吐吐舌头。
      过了午后,那姑娘方幽幽转醒,忙要挣扎着下地跪谢众人救命之恩,大伙叫她不必多礼,问起她姓氏和家址。
      那姑娘方说:“小女子姓罗,小名真儿,原籍甘肃,常年跟着父母住在杭州府,现下父母皆离世,遂上京来投靠表姐。我才刚到京没几日,本是住在东长街的一间小客栈里。”说到这,小燕子倒是忙插嘴问道:“你不是来投靠表姐的吗?怎么不住在她那里?”真儿回答道:“我才刚到,也还没跟表姐联系到,况且她的状况……也是伺候人……所以……不是那么方便!”真儿解释了,又说道:“前两日总下着点小雨,今儿难得放晴了,所以早上我一早便出了客栈,原是想以来到京城里逛逛,二来嘛,顺便看能否找个事做,好让我今后可以糊口,谁知才转了几条街,便却遇上那群无赖。”说道这,她的声音变小了。
      “哈哈,是吗?这么说,你也算半个杭州人,那跟我是半个同乡了!”小燕子听了她的讲述倒是很开心,忙又很热情的介绍了众人的名字,“我叫小燕子,就是飞来飞去的那个小燕子,我原本自己家也是杭州的!这是紫薇,这是晴儿,这是采莲,她是金锁,这是金锁的丈夫柳青,也是这间会宾楼的老板!”
      真儿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这里晴儿方问道:“真儿姑娘,你左腿上的伤好全了吗?”
      一语出,真儿起先一愣,心想她如何得知自己的腿曾经受伤,不过立刻就认出了晴儿的声音。原来那日,她在晴儿赶来后只是睁不开眼了,但还是有些意识的,后到了水清庵,箫剑与晴儿在她包扎上要后去看过她,她虽当时不是很清醒,也是知道的,所以还记住了晴儿和箫剑的声音。
      大伙这时倒是个个一头雾水起来,后听着晴儿解释,方才知之前她还有让毒蛇咬过这一劫,小燕子又忙说你看来跟我们兄妹还真是有缘,不但我们是半个同乡,你两回有难还都让我们碰上了,真儿这才知道原来小燕子正是箫剑的妹妹,也感叹着缘分的奇妙。
      谁知她此时无意间按了按自己的腰间,忙问众人救她时见没见过一个玉质的印章,是用紫色的带子挂在腰间的,下边还吊着穗子。小燕子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众人不知,晴儿倒是说起之前她手臂未受伤时,自己在一旁认出她时好像还见过,过后倒是完全没印象了。真儿忙急着想要去找,大伙忙按住她要她不要乱动,恐防伤口再裂开来。真儿急着哭着说那是她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也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丢不得的。可一时间大家也都不知道上哪去给她找,真儿无奈的叹气说保佑以后还可以见到,又寻思着会不会是那群恶霸拣了去,倒是真便宜他们了,只是暗暗伤心。
      众人又跟她说了会话,安慰了她一番,金锁给她弄了点吃的来,告诉她就在此养伤就好,那里柳青又说会把她的东西先取了来,让她只管放心。真儿自是感激不禁,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谢了回众人,大伙这才出了客房,与往日一样,到楼下自话家常去了。

      那边会宾楼,真儿丢了玉印急得直哭,这边弘昼也是着急,却是因为多了那个玉印,更是因为见了玉印上的字!
      原来,在代札最后救了真儿的时候,在她腰间栓玉印的那两根紫色的带子被代札腰间所束的要带上的小尖钩给缠住了,那尖钩是一种扣子尾端的饰物,一排四个,整齐对称的分列在腰带的左边和右边,一共八枚。正因为之前的几番纠缠推撞,她那两根紫带子早已是受力不住了,所以后当柳青将她抱起后,她的带子便立刻断开了,只是那一瞬间,谁也没有留意。
      之前,弘昼与小燕子别过后,回到自己府中,谁知未久,代札便发现腰间缠着的玉印,他倒也没多想,将那印交给了弘昼,自随弘昼处置去。
      可谁知,弘昼见了制那玉印的倒是块玉,便拿着细细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惊得他了不得,那玉印上竟刻着这样四个字的纂体:罗世恒印!
      弘昼这一惊非小,缓了一阵,忙理了衣服,只叫上代札一人跟随,悄悄去了弘瞻那里。
      彼时弘瞻正在房里临帖,听人报说弘昼在书房等他,倒是觉得突然,见到弘瞻后,弘昼什么也没说,直接将那玉印递过去给弘瞻。
      弘瞻不解地接了过来,看了看,方笑着道:“五皇兄这是……要我鉴赏呢?倒是块好玉啊!”
      “你先看清楚,那上面刻了什么,咱们在说话!”弘昼有些愠色道。
      弘瞻闻言,这才漫不经心的去看那玉,突然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上面的字,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还鉴赏吗?”弘昼沉着声音问道。
      “这……这物……皇兄从何而来?”弘瞻断断续续的问道。
      “你还来问我?我还想知道呢!”弘昼又开始踱步,片刻,方道,“我说你,你怎么每次办事都不让人省心?还是非要留点线索下来你才甘心?上回可好,让那齐志高落水,下落不明了不说,还居然有个手下回来报信!那姓齐的事就也是拖到现在,好在还没什么证据,否则早出事了!这回还指不定又是罗世恒的什么亲信之类的还有活口,也不知道人家知多少内情,你说说你!哎!你是不是跟他们都是亲戚啊?你要是不把自个的脑袋当条命,本王还怕让你连累呢!”弘昼气鼓鼓着道。
      “您别着急啊,皇兄!”弘瞻伸手示意弘昼道,“您倒是先说说清楚,它怎么来的!”
      弘昼叹了回气,便草草说了早上的事情,又道这么看来,这玉印八成是那被救走了的姑娘的,这下可好,又犯到永琪那边去了。
      “照您这么说来,皇兄早上只是见小燕子救了那姑娘而已?”弘瞻细细问道。
      “对啊!这难道还不够吗?”弘昼答道,“那姑娘现在指定发现印丢了,不知会不会找到我们这里来,况且,那姑娘是真是罗世恒的什么人,万一她知道什么,那你我如何是好?”
      “我说,皇兄,您是真不相信我啊!”弘瞻这才露出了一丝阴险的微笑,又道,“您的心啊,还是好好放回肚子里吧!罗世恒的案子可是证据确凿,他确实是‘鲸吞’了盐课的税银啊!人证,账本那是齐全完整的,再者说,原始的那本账也早在抄他家的时候就不复存在了!这案子,哪怕是十个包青天来查,也是找不到一丝破绽!更何况现在已经‘畏罪自尽’并株连三族,死无对证了啊!”弘瞻肯定的说道。
      “当真?”弘昼半信半疑问道,“这事……当真滴水不漏?”
      “当真!这是盖棺定论了的,而且罗世恒当时判的可是秋后凌迟,就算还没来及等他乾隆爷御笔朱批,可这证据是死死在那儿的!如果那姑娘真是他什么人,那可就是算是朝廷侵犯了啊!恐怕她也没那么笨,自个跑出来自投罗网吧?至于这玉印嘛,依我说,还真是件好东西,只是可惜了,它也就只是件东西罢了,就算那姑娘认识罗世恒,这印大有可能只是一个纪念物罢了。怎么着,我说五皇兄,要不要看看我最近得的些东西啊?”
      “哈哈哈哈……”两人罪恶的笑声在书房上空回荡……

      如今且说小燕子晚间回到宫里,小邓子告诉她正好下午外面送来了永琪的信,小燕子乐得忙去看信,只见永琪说刚到了承德行宫,须得留几日方启程赴木兰围场,又说道来了承德才知道,此番皇阿玛叫上了蒙古的达尔罕衮布亲王前去木兰围场,所以应该算是场盛会,恐防会多留些时日,只嘱咐小燕子每日老老实实的不要出什么状况,静等他回去便可云云。小燕子读着信,想了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倒是不好意思的自笑了笑,这才想到叫明月来磨墨,给永琪回信。
      谁知小燕子叫了两声,外面还是静静的,也不听见明月回答,觉得奇怪,便走出卧房来寻明月。到了偏厅,依旧不见明月,这里走过偏厅,转进一个走廊,刚想穿过去正厅时,小燕子方听见隐约的说话声从另一头传来,像是明月和小邓子的,便悄悄靠了过去,躲在转角处静听。
      “你倒是问明白了没有啊?”明月小声说道。
      “怎么没问清?人小纪子都帮忙去查了三遍了,内务府那边还是一点信都没有!”小邓子压低声音道,“小纪子让我问问清楚,彩霞她没记错吧?会不会是下月才到啊?”
      “怎么会记错嘛!”明月倒是急急的解释道,“彩霞那的信上白纸黑字都写得明明白白的,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去给你翻出来!”说着便要转身走。
      “哎!我倒没不信,可这事有些难办了,外边真的没见人啊!”小邓子忙制止她道。
      “那……你说说,这……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明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应该不会吧?”小邓子忙摇头,又道,“你倒是别咒她了!哎,你上回不是说,她妹会点小功夫什么的吗?那就一准出不了什么状况!”
      “可……那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是当初彩霞在家的时候了,这她进宫都七八年有了吧!人家还是那会小时候在老家学过两天拳脚,彩霞说也就是不怎么被欺负就是了。现在人去江南都住了那么些年了,好歹也还是一知县小姐,怎么还会舞刀弄枪的?”明月解释道。
      “小姐怎么了?谁说知县小姐就不能练点小功夫了?你看咱们格格不就是舞刀弄枪的吗?这么些年了也没见改……”小邓子正说着,只听见“咳咳,嗯嗯”的声音从明月身后传来,小燕子偷听着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乎,边清着嗓子边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这下,倒是把明月和小邓子吓了跳,二人忙请安道:“格格吉祥!”这里小邓子忙轻声讨好似的问:“格格,您怎么……还没歇着呢?”
      “恩,本格格还不累啊!”小燕子拿着腔调,又道,“本格格今日还没‘舞刀弄枪’,怎么能就歇着呢?”
      只见明月低着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忙捂了捂嘴。小邓子倒是继续腆笑着冲小燕子道:“格格,不带您这么偷听的,小的……小的也不是那个意思……”话未说完,声音越来越轻道。
      “好了!那本格格就不偷听了,我正大光明的听,你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小燕子干脆着朗声问道。
      “这个……”小邓子看了看她,又偷偷朝明月使颜眼色,明月只当没看见。
      “明月,你说!”小燕子见他支支吾吾的,方转而问明月道。
      “格格……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也就是……彩霞……彩霞她妹子来京城看她……可现在找不着人了……所以……所以彩霞急了,让我们,帮她……打听……”明月含含糊糊的回道。
      “唔,是这样,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燕子不解他们的反应。
      “格格,彩霞她是怕人说……说……说仗着主子得势,就……所以……”明月断断续续的解释道。
      小燕子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在宫中这么些年,她虽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也明白宫里始终是是非多,下人们即便自己不去苛求,也要谨慎行事,方是宫里的生存之道。不过她倒是很感动,知道明月彩霞等人都是为她着想,遂朝着明月笑着说:“哎!管他们说什么呢!难道人家说吃饭会呛着,那我们就都饿死不成?难怪最近彩霞老是心神不宁的,找了这个又找那个,原来是这么回事!行了行了,等她病好了回来再说吧!你们也是的,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小燕子责怪着道。
      “就是知道格格您的脾气,所以才……”小邓子顺口就插了一句,忙又闭上了嘴。
      “好啦!不说这个了,明月,去帮我磨墨,我要给你们五阿哥回信去了!”小燕子笑着吩咐明月道。
      “喳!”明月清脆的应道。三人便离了那走廊,各自行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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