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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当天晚上白言就宿在了秦岚兰那。
      庄斐听到了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倒是白夫人气得大骂白言荒唐。
      第二日秦岚兰来请安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
      她捧着茶杯跪在下面,眼里是一片绝望——白言昨晚没有碰她,但晚上是在她那睡的没人能否定。公子现在一定恨死她了。
      可明明她喜欢的是公子。
      为什么会这样?她低着头,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
      如果公子实在生气,不能原谅她,那她就以死谢罪好了。
      正想着的时候,庄斐起来了。
      他一到大厅就看到了跪在下面的秦岚兰,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能让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跪着?
      春燕以为他是一早看到秦岚兰不高兴,忙回答道:“秦姨娘一早就来请安了,只是夫人一直在睡,奴婢不敢打扰,秦姨娘也就一直在下面跪着了。”
      庄斐闻言,不再说话,只是起身来到秦岚兰的面前,伸手拿过她一直举在头顶的茶杯,放在一旁的红木桌上,道:“起来吧。”
      他语气平静,秦岚兰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忤逆他,正打算起身时,却因为跪得太久,腿已经麻了。
      站起身后,她双腿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时,她面上一片惊慌——前面是桌子的尖角!若是摔在上面,她这张脸怕是要肿上几个月了!
      她缓缓闭上眼,但料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倒是有人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她抬眼望去,只见庄斐低头冲她微微一笑:“小心。”
      庄斐身材颀长,从远处看秦岚兰似乎被他揽在怀里,刚好遮住了他微微凸显的肚子。此时他正低头对怀里的女子说些什么,脸上还尚且带着笑意。一抹红霞飞上了女子的双颊,眼里隐隐带着爱慕。宛如一对璧人——
      白言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的脸登时就黑了。他沉声叫到:“秦岚兰。”
      秦岚兰这才如梦初醒般从庄斐怀里退出来,她转头朝白言行了个礼,声音还带着一丝心虚:“小侯爷。”
      尽管她什么都没做,但她在面对白言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心虚。
      白言的脸色冷得掉渣,声音也是一片冷然:“谁准你来这的?”
      秦岚兰脸色一白,指甲嵌进肉里,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稳住发颤的嗓音,答到:“奴婢来向少夫人请安。”
      “请安?”他嗤笑,“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吗?你有什么资格踏进这里?”
      秦岚兰咬紧下唇,眼眶登时就红了。
      庄斐抬手,冷淡道:“秦姨娘每日向我请安是府里的规矩,不知小侯爷是对府上的规矩有何不满?”
      白言捏紧双拳,他愤怒地朝庄斐看去,却在看到他依旧平淡的眉眼时瞬间泄气。只能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
      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刹那,他头也不回地沉声说道:“还不快滚!”
      秦岚兰紧紧捏着裙子,低着头向庄斐行完礼后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言身后离开。
      庄斐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可惜——这么好姑娘,可惜不能撩。
      主神已经对庄斐的花心产生了消极免疫力,它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庄斐都没撩姑娘,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个屁啊!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秦岚兰的心思,他们可是情敌啊喂!现在这个局面你们让白言怎么办?他的头上已经是马儿奔腾的草原了好吗?!
      秦岚兰跟着白言离开,但在飞燕院不远处,白言就停下了步子,他转头,厌恶道:“以后不许踏进飞燕院。”
      秦岚兰低着头,她知道白言只是不想让她去找公子,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良久才鼓足勇气道:“为什么?每日向少夫人请安不是——”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白言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看向她的目光阴冷如毒蛇,语气更是尖锐地可怕,“你不过是个青楼里的妓,被我买回来的妾!他却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庄庄备受宠爱的小公子,如果没嫁于我为妻,你怕是连见他一面都做不到!就算他没嫁给我,”他轻视般地扫了一下秦岚兰的全身,“就你这样的身份,连给他当通房丫鬟也不配。”
      说罢,他缓缓扯出一个笑,语气不屑,“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缠在他身边?”
      秦岚兰低垂着头,双拳捏得惨白,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一派我见犹怜。
      白言却厌烦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对她这幅样子只有无尽的厌恶,再次警告道:“别再让我看到你踏进飞燕院。”语音刚落,他就提步离开。
      秦岚兰站在原地许久,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才慢慢向欣兰院走去。
      翌日,庄斐意外地没看到来请安的秦岚兰,他皱眉,还没问出声,跟在他身后的春燕倒是先开了口:“昨儿小侯爷已经禁止秦姨娘进出飞燕院了。”
      庄斐看着已经凸显得什么明显的肚子,心里一阵烦躁——又是白言。
      吃过早饭后,庄斐还是决定去看看秦岚兰。
      等来到欣兰院时,庄斐听到了一阵阵的琴声。
      琴声哀怨婉转,每一个音符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庄斐听得入神,也来了兴致,拿出春燕一直随身携带的箫——庄斐爱吹箫,兴致来了就会吹上一阵,所以春燕会随身携带庄斐的箫,以防庄斐来了兴致却没箫可吹,也跟着吹了起来。
      箫声合着琴声,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还将这首曲子衬得愈发动听。
      一曲吹罢,院子的秦岚兰连忙出门查看,一看到是庄斐,她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庄斐见她这么快提裙奔来,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朝她微微一笑,赞许道:“秦姨娘的琴声果然名不虚传。”
      秦岚兰顿时羞红了脸,她低头,声如蚊音:“公子……夫人的箫声也是好听得很。”
      庄斐见她这幅小女儿姿态,故意向她眨眨眼,笑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秦岚兰的面上闪过惊喜,突然又暗淡下来:“可小侯爷——”
      庄斐朝她摇摇头,笑道:“小侯爷只是不让你踏进飞燕院,又没说我不能入你的欣兰院。管他作甚?”他依旧站在那里,语气温和,“不过你若是实在为难,我也不强求。”说罢便有转身离去之势。
      秦岚兰忙开口道:“夫人请进。”
      【大大,你不能撩她啊……】主神已经哭得打嗝了。这都什么事啊,白言是草原转世的吧,要不然头上怎么会绿得发光。
      “怎么,还不许我找美人消遣一下吗?”
      主神继续抽抽噎噎,但也不敢不答应【没……你随意。】
      庄斐来到园中的石桌旁的石椅坐下,秦岚兰便殷勤地递上一杯清茶。他一挑眉,伸手接过,细细品尝一口,喟叹道:“好茶。”
      秦岚兰面上一喜,正待说话时,庄斐却先一步开口道:“不再弹上一曲吗?”
      她看着庄斐笑吟吟的面庞,面色一红,害羞带怯地弹奏起来。
      听说庄斐来了欣兰院的白言急匆匆赶来,就在院外听到了这缠绵悱恻的琴声,顿时面色一沉,他握紧双拳,身后的奴仆小心翼翼道:“小侯爷……”
      白言咬咬牙,还是挥袖离开:“走。”
      只是心里的嫉恨怎么也压不住。
      秦岚兰……他的眼眶因嫉妒而微微发红。
      迟早要把她赶出去!
      过了一个月,侯府……不,应该是全京城都炸开了——白侯爷死了!而且是趴在他新纳的两个妾室上死的!
      白侯爷今年才五十有二,平日里也没什么要命的大病,若是排除下毒等他杀,也就只能是一种死因了——现在全京城都在议论白侯爷的死。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啪——”白夫人狠狠一拍桌子,面上青红交加,夫君死了,还是这样不体面的死法,现在还闹得满城皆知,侯府的面子都被丢尽了!
      庄斐默默递上一杯清茶,淡淡道:“母亲节哀。”
      白夫人拉着他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庄斐也不把手抽出来,只是道:“如今父亲死了,母亲也要今早打点才是。”
      白夫人点点头,面色沉重:“是,也该好好想想了。”
      正待她准备吩咐下人操办丧事时,下人却匆匆赶来,面色焦急:“夫人不好了,少爷要休了秦姨娘,现在已经把秦姨娘的东西扔出欣兰院了!”
      白夫人忙站起身来,面上一片怒意:“他到底知不知道在干什么?当初要纳妾的是他,现在要赶人家出门的也是他,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白夫人紧紧攥住胸口,疼得弯下了腰。
      庄斐面色一变,忙喊道:“快去喊大夫!”
      白夫人身边的奴仆赶忙应了就出门,却没想到欣兰院又来了人高声喊道:“夫人!少夫人!少爷当众打了秦姨娘一耳光,现在……现在欣兰院都乱成一锅粥了!”
      白夫人一听,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庄斐忙叫旁边的奴仆扶住她,自己又急匆匆地赶向欣兰院。
      庄斐到时,只见秦岚兰跪坐在地上,发髻一片散乱,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她的衣服首饰等,都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
      旁边还有一些好事的奴仆在一旁指指点点。庄斐皱眉,春燕见状,上前呵斥道:“一个个都没事做是不是?还不快散了!”奴仆顿时鸟飞兽散。
      白言就站在秦岚兰的面前,面色阴沉得可怕。
      庄斐赶忙上前扶起她,低声问道:“没事吧?”
      秦岚兰一见是他,眼泪又流了下来:“公子……”
      庄斐朝她安抚一笑,对白言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言冷哼一声,嫉妒地看着庄斐扶着秦岚兰的胳膊,语气不善:“她与外人偷情,侯府是容不得她的。”
      秦岚兰忙抓紧庄斐的手,哭着摇头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白言厉声打断她的话,“你是要我当着众人的面拿出证据吗?”
      秦岚兰面色一白,抓着庄斐的手无力地垂下。
      庄斐低声问她:“是真的吗?”
      她看着庄斐关切的目光,一时语塞:“我……”
      白言却将一个包裹狠狠掷在地上,暴怒道:“还不快滚!”
      秦岚兰松开抓着庄斐的手,慢慢蹲下捡起那个包裹,面上一片惨白。这次是她疏忽了,被白言发现赶出侯府,她怨不得谁,只是那个证据……绝对不能被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白言全身都紧绷着,他目光愤恨地盯着秦岚兰,这个女人,竟然敢偷偷给阿斐缝制香囊,上面还秀着鸳鸯!她想干什么?想留在侯府勾引阿斐吗?做梦!阿斐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若不是怕阿斐伤心,他简直想乱棍活活打死这个贱/人!
      他转头,看向庄斐,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总有一天,阿斐会是他一个人的。
      事到如今,庄斐也不能说些什么,偷情……这种事就算白言要乱棍打死秦岚兰也是说得通的,现如今只是赶她出府,已是网开一面了。
      思及此,他也只能叹了口气,带着春燕等人离开。
      秦岚兰是被休的妾室,没有资格从大门离开,她低着头,正准备从侧门离开时,有声音在她后面响起:“秦姑娘,你等等。”
      秦岚兰惊喜地转头望去,只见庄斐站在她的身后。她心头微颤,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庄斐却将春燕手中的包裹递了过来,温声道:“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还是要备些钱财才好。这些是我带来的嫁妆,不会被人发现的。”他又偷偷往秦岚兰的手里塞了块木牌,小声道:“我相信你的清白。若是你无地可去,拿着这个木牌,去许州庄庄,会有人接待你的。”
      秦岚兰张张嘴,喉头却哽住了。
      庄斐把东西递给她后,道:“府里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主持,不方便离开太久。”他突然正色,朝秦岚兰抱拳,“日后有缘再见了。”说罢,便带着春燕离开了。他们走得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秦岚兰泪水模糊,她突然重重跪下,朝庄斐离开的地方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谢谢公子。”起身后,她深深看了眼侯府,一抹眼泪,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夫人(嫉妒得面目全非):小□□散!
    秦姨娘(梨花带泪):嘤嘤嘤,老爷~
    庄老爷(摊手):后院争宠是非多啊~
    为勤奋的自己鼓一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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