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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戒备尔岛 ...

  •   第四关的序幕是——抽签?

      可爱的侍应生小姐捧过一个顶部挖空的盒子,剩下的27位考生按照抵达贱井塔底的顺序开始抽签。第一批过关的九个人先抽。首先是飞坦,然后是我,接下来是西索,再来是小伊,然后顺次是小杰、奇牙、亚路嘉、酷拉和雷欧力。我瞄了一眼自己的牌子,注意到小杰和亚路嘉抽完后并没有马上看。所有人都拿到一张纸片后,理伯解释道:“这些号码对应着目前在场考生各自佩带的号码,而各位所抽的签,所决定的就是狩猎者与被狩猎者。”

      “简单的说,第四场试验的主题是……要你们夺取彼此身上的号码牌。你们抽到的卡片上面的号码所代表的考生,就是各位的目标!”

      大家忙不迭地摘下自己胸前佩带的号码牌。侍应生小姐叫大家顺次过去记录抽到的号码。小杰刚想上前,右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手连同号码牌一起紧紧地攥住了。

      那只手柔软却不光滑,许多地方都有薄薄的茧。温暖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一路延伸到心底,和蔼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别怕,不会有事的。”

      抬头看到黑发紫瞳的美丽女子,刚强的脸上此时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和缓慈祥。好温暖,好温暖,好像妈妈的感觉……小杰的鼻子酸酸的,但他还是很有元气地回应:“嗯!我不怕!”

      微微一笑,我松开他的手,上前完成了登记,走到一边。飞坦看了我一眼,低声问:“这小鬼就是你这次的任务目标?”

      “嗯。”

      “他的猎物是谁?”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我翻过左手,三根手指夹着的长方形卡片上,两个并肩而立的“4”字张牙舞爪地露出狰狞的笑容。

      “真可惜,本来还打算放过他了的说~”话虽如此,语气中却不见半分遗憾。

      “各位要夺取的就是目标的号码牌,而要通过第四场试验,就必须取得6点的牌子。”理伯继续解释,“自己的牌子是3点,目标的牌子也是3点,只要能够夺取目标的号码牌,同时保管好自己的牌子,第四场试验就过关了。”理伯的眼睛眯成诡异的弧度,一看就是不怀好意:“顺道一提,夺取目标以外的号码牌,可以得到1点,当然用这种方法取得6点也无所谓。”

      “我们会在戒备尔岛停留一个星期,场地就是这整个戒备尔岛。不论采用什么方法都行,只要能收集到6点的号码牌就能够过关。”

      好狠!这一手让考生从暴风雨时的团结互助一下子变为相互狩猎的防备与杀意。戒备尔岛,真是好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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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戒备尔岛之前,还要在船上过段时间。逃难时和谐默契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谁都感觉得到的彼此防备和仇视——只除了那些还没有失去热血的青少年。

      奇牙和小杰面对面,大声数了“1、2、3”后同时掏出了自己的牌子。

      “咦,我们的目标号码是连在一起的吔!”

      “嗯……”

      “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就是想不出来是哪里……”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这两个号码你有印象吗?”

      “198和199……没有耶!”

      “197到199号,亚摩利三兄弟。你们抽到的是他们其中两个的号码。”酷拉和雷欧力走了过来,记资料记得这么清楚的自然是酷拉。

      “酷拉皮卡!雷欧力!你们的目标是谁?”

      “246号的彭丝……”雷欧力搔搔头,“她的毒蜂……看起来很难对付啊!”

      奇牙没理他,在他看来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转向酷拉:“你的猎物又是谁呢?”

      酷拉看穿了他小小的紧张,不由得笑了:“放心,不是你,也不是小杰,不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

      这时,酷拉的肩头搭上来一只手。转过身,亚路嘉把自己手上的卡片朝他晃了晃。

      白底黑字的“404”赫然列于其上。

      酷拉无语,而后苦笑:“小亚,你不会让师兄我去猎6张1分的号码牌吧?”

      亚路嘉收回手,想了想,问:“你的目标是谁?那个BT?还是飞坦?”集塔喇苦的“绝”用的很好,再加上杀手的本性就是隐藏自己,所以亚路嘉根本没发现301号也很强。

      酷拉摇摇头:“比那些更糟。”亮出自己抽到的卡片:322号。亚路嘉倒抽一口冷气。

      “322号是谁?”奇牙和雷欧力一脸迷惑。

      小杰倒是记得那个给他妈妈感觉的女性长辈:“啊,是苏西娜吉阿姨!”

      酷拉皮卡和小亚的师傅!奇牙和雷欧力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算了,我还是去猎3张1分的号码牌好了。”亚路嘉悻悻地收回卡片。

      船行到了戒备尔岛,整个岛屿被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所覆盖,适合隐藏和狩猎的地点。考生按照抽取卡片的顺序依次下船,前一个上岸2分钟后,后一个才能下船,这种安排给了领先的人充分的隐藏和观察的时间。飞坦是第一个,然后就是我。

      进入森林后我没有躲,甚至连号码牌都没有摘。西索的顺序在我之后,我只要确认他的动向就可以了。在森林里,所有的植物都是我的耳目。我也不怕有人来袭击我——如果真的有的话,我会祈祷他下辈子投胎时长双亮一点的眼睛!

      西索来了。他也没有躲藏,因为不需要。没有几个人敢去找他麻烦——通常状况下,他不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有那个能耐的那么几位,一般也没有那么个想法,在他们眼里,西索是避之惟恐不及的BT,有几个想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我不一样。

      我不需要考虑今后被他缠上的麻烦。

      因为,他将不可能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

      西索进入林间一块不小的空地,等于划定了一块势力范围。他坐在空地中央的树墩上,几只猩红的嗜血蝶围绕着他翩翩起舞。

      “来~了~啊~♣”“刷”的一声,一张黑桃A贴着我的鼻子插进了树干。

      礼尚往来,我的卡片也贴着他的耳朵插进了对面的树干。“我的目标是你,西索。”

      他站起来,居然还扭了扭臀部——BT没药治了!无视他的举动,只要面前不是小伊,我面对任何人都可以保持冷静。

      “嗯哼~◆所以~?”

      “所以,你受死吧!”

      我身形不动,西索却立刻跃开,几乎就在同时,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被一株妖冶的血色大花所取代。

      生长在地狱深处的吸血植物霸王花。要是西索的动作再晚上0.01秒,他就可以去见撒旦了,以干尸的形式。

      西索认真了,扑克牌大把大把地洒过来,角度刁钻诡异,用“凝“可以看到有些牌上面连着一根根细长的丝线。早在战斗开始前我就在身周放了一个“绝对静止”的空间结界,那些没有被念粘住的牌一碰到结界就纷纷往下掉,靠不近以我为中心半径1米以内的空间;而即使是有念丝牵引的扑克牌,也仅仅只能多前进几公分。结界笼罩的范围里,空气稠得堪比凝固的水银,只有施术者才能不受影响。

      土地上,树干里,甚至直接从虚空中,蹿出无数坚韧的藤蔓,蛇一样奔向西索,西索一避再避,避无可避。

      “嗯哼~♥小苏苏你以为这样的藤蔓真的能困住我吗?”说这话的西索,双手双脚都被灰绿的藤蔓缚住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悠然地散去结界,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挣扎,却挣不脱。

      “这是世界上最坚韧的植物,铁线银丝。我曾经在旅团成员的身上试过,就连窝金那样的力量,要挣脱也需要至少一个小时,你是别想了。”

      “苏苏是想杀了我吗~♠?”

      “有这个打算。”我操纵植物把他扔到地上,身子俯了下去,柔亮的黑色长发垂到他的脸侧,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流连。

      “要从哪里割下去好呢?”我喃喃自语。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还没动手呢!这么想着,我突然全身僵硬。

      那种甜美得令人沉醉的芬芳,像是窖藏了多年的美酒,又像纯洁罪恶的罂粟,那是浸透了太多毒药的鲜血的味道,就我目前所知道的,只潜伏在揍敌客家族的血脉里。小伊吗?还是奇牙或亚路嘉?

      手掌贴着地面,与整座森林一同呼吸,每一片叶子都是我的眼睛,每一根小草都是我的触角。我“看到”了,小伊并不在这附近,奇牙和亚路嘉离得更远——那么,那股血腥味,难道,是从西索身上散发出来的?

      一只嗜血蝶停在他的肩膀上,收拢了翅膀。

      “你受伤了?”我垂下眼,流海遮住了我的脸,看不清表情。

      “那又怎样?难道那样你就不杀我了吗?”某只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

      我一言不发,扒开他的衣服,抚上肩头。

      没有伤痕,也没有血的痕迹。光洁的肩,为什么会吸引嗜血蝶的停留?

      用了“凝”的眼睛看出那里覆着淡淡的一层念,而且那里的皮肤与周围的有一点细微的层次——“你用念把伤口遮住了?”

      某只轻佻地笑:“苏苏心疼了吗★~”

      狠狠瞪他一眼,我的手直接聚起念力。

      同化。吸收。

      我的念能力。从未在人前展示过的念能力。

      一层布一样的伪装逐渐消融,露出深可见骨的血淋淋的伤口。

      樱花一样粉嫩的双唇轻轻印了上去,丁香小舌柔柔地舔舐勾挑,麻麻痒痒,酸酸甜甜,和之前的狠辣大不相同,苏西娜吉的动作轻柔地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西索的心里涌上久违的酸涩,令他突然有了流泪的冲动。

      我差点没瘫在西索身上,背上冷汗淋漓。那种剧毒的甜香,我在揍敌客家的处刑室里没少闻过,我自己的——更多的是我儿子的,我怎么会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

      细细品尝下更为甘醇的馨香,让我更加确定他的血脉属于揍敌客。席巴不可能背着我在外面养私生子——虽然他对我多有欺瞒,但他对家庭的忠诚我从不怀疑。那么,西索是——

      我的儿子?

      柯特今年才十岁。年龄可以伪装,外貌可以伪装,但是随着时间而增长的念力无法伪装,随着岁月而沉淀的阅历无法伪装。这样说来——是糜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小伊和他的关系好,他宁肯背叛旅团也要维护奇牙,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全身都被细韧的念丝密密缠绕。手上运起“硬”一挥,将那些念丝通通割断,我摘下西索的号码牌,解除了对他四肢的束缚。

      灰绿的藤蔓迅速没入泥土,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西索挑了挑眉:“苏苏不打算杀我了?”

      我没说话,只是用水系的治愈魔法治好了他所有的伤口。整理好他的衣襟,看了看刚才打斗时从他胸前掉下来的卡片,384号。

      “你的猎物是那个拿着吹箭筒嘴唇厚得像香肠的牙买加黑人。”我站起身,淡淡道。“再见。”

      直到那个女子走出很远很远,她纤瘦的背影完全消失,西索还躺在地上没有起来。

      “你很狼狈啊。”林间传来一个淡漠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随后一张标着“80”的号码牌打了个滚落到西索身边。

      “呵呵~是小伊啊~§”西索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什么时候到的?”

      “从她扒开你的衣服开始。”伊耳迷走近,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西索的脸上,“我比较好奇她为什么放过你。”

      “因~为~◎小苏苏爱上我了嘛♥~”西索翻身坐起,脸上的表情是调笑的,而那双银灰的瞳孔深处,潜藏着一丝疑惑、一丝认真。

      伊耳迷决定不再理会抽风的某人。他拔掉钉子恢复原貌,用指刃在地里挖出一个大坑跳了进去,交代西索在考试的最后一天叫醒他后,整个人就完全没入土里。

      “啊啊~真没意思啊~◇”西索弯腰捡起那块80号的牌子,手腕一翻牌就不见了。“只差5分了~”

      天色渐暗。夜晚,是猛兽出没的时间。西索开始行动了。

      刹那,林间消失了他的身影。

      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张插在树干上、写着“44”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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