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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难道这就是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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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对话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休个班,这又是谁啊。”电话对面,闷骚男的朋友,儿科大夫林源没好气的说。
“林源,我有急事儿找你。”
“卧槽,秦枫!你不是说昨天接你那老相好去了吗?这会儿应该醉生梦死才对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小心遭报应。”小林医生起床气有些大。
“我媳妇儿病了,刚量了□□温,三十七度二呢!你快来看看。”
“你大爷的,不舒服就赶紧送医院啊。”
“你不就是大夫吗!”
“我儿科大夫,就算我值班,你们家那口子,也不应该在我这儿挂号啊。没别的事儿,我挂了啊。”
“别废话,赶紧的开药。要是方便去医院,我才懒得跟你废话呢。”
“什么叫不方便去医院啊,怕人知道你上了个男的,还是怕你家老爷子知道。”
“我怕他?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得偷着乐呢!”
“你别说,这倒是真的。你家老头子,还有你那后妈,要是知道你喜欢男的,指不定能乐疯了,不用跟他们那俩儿子抢财产了。”
“你快点儿,我可没空和你墨迹。”
“好好好!你先说下什么情况。详细点儿!我见不着病人,弄错了就麻烦了。”
闷骚男把电话递给我,说:“你给他说哪儿不舒服。”
我接过来说道:“小林大夫是吧!我没事儿,你别听他...”我话没说完,就听到对面疯了一样说:“啊啊啊啊~,见到正主了!听声音果然和他很般配。话说这么懂事儿的小孩,怎么会看上他那怪胎呢?”
我一脸黑线的说:“那个林大夫,你还好吧!”
“哦哦哦,没事儿。你哪里不舒服,直接说就行。我和老秦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们的事儿,他都和我,和胖子说过了。”
虽然人家这么说了,但是我也没有脸皮厚到描述把那种事,就像说今天吃的炸酱面一样。不好推脱,只有吞吞吐吐的说:“真没啥事儿。就是有点低烧,三十七度二;还有就是那里不太舒服......”
“懂!做到时候带套了吗?流血了吗?之后上药了吗?”
“好像都没有吧。”我不太确定的说。
“行了,你把电话给他。”
闷骚男接过电话,嗯了几声,挂了。然后就又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医药箱回来,从里头翻出来一个小瓶药膏,我也没看清是什么。就看着他朝我走过来,然后抬起我的双腿,放在他的肩上,然后用手指给我抹药。
放下药膏,他去洗了个手,然后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回来递给我,又从医药箱里拿了几样药,递了过来。我看都没看,接过来就吃了。
闷骚男很满意,收拾了东西,穿上衣服,然后对我说:“躺着不许动,我去买早餐。”
我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的一幕幕,忽然有种“以后的生活就这样,其实也不错的”想法。紧接着就又自己把自己否定了。是啊,他这种人,温柔体贴应该都是假的,装模作样而已。等哪天他新鲜劲过了,应该就“弃之如敝屐”吧。
我胡思乱想了许久,闷骚男终于回来了。
“诚诚,起床吃饭了。你是在屋里吃,还是来餐厅吃?”我刚听到开门声,紧接着就是闷骚男叫我起床的声音。
你TMD不是废话吗,卧室怎么吃饭?我又不是病的下不了床。我当然是在心里吐槽。闷骚男见我不吱声,以为我又睡了,便来卧室叫我。
“宝贝,起来吃饭。”闷骚男拍了下我那没有二两肉的屁股说道。
“你换了身干净衣服,我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穿昨天那身吧!多脏啊!”
闷骚男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身材,说:“要不你穿我的吧。”
没等我吱声,就把我从床上扯了下来,拉到他的衣橱,开始给我找衣服。闷骚男先是拿出了几条他的内裤,让我自己选。
“你穿过的啊?!”我有些不满。
“嗯哼!穿还是不穿,你自己选!反正没有新的。”闷骚男一副爱穿不穿的的表情。
没办法,我只好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灰白色带红褐色条纹的紧身平角内裤,不太情愿的穿上了。闷骚男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真小!”
“不小啊,还稍微有点肥呢!”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话都说完了,才明白他指的是啥。我黑着脸说:“老子十三厘米呢,不小了好不。”
“要不咱现在比比。”闷骚男边说边递给我一个浅蓝色衬衣。
“有点大!”
闷骚男又换了件黑的递给我。
“我才19岁,穿这个太显老了。”
“那试试这个吧!我三年前买的,买小了,从来没穿过呢!”
我接过来穿上,正好合身,麻灰色,颜色也挺好看。
“原来比我的小一个号。来来来,裤子、外套,都试试。”
穿好了衣服,我去洗脸刷牙刮胡子,闷骚男去餐厅等我了。我洗刷完毕,也来到餐厅,发现桌子上摆着小米粥、皮蛋瘦肉粥、豆浆、肉夹馍、烧饼、小笼包。
“买这么多?”
“我怕不够吃的,就多买了点儿。对了,林源说你得吃些清淡的,包子是素的,烧饼也行,肉夹馍就留给我吧。”
我把伸向肉夹馍的手缩了回来,拿起一个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
之后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除了闷骚男打死也不喝豆浆之外,别的倒没什么事儿。吃完饭,我和闷骚男都有点儿撑,于是便躺在沙发上休息,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淡。
忽然,闷骚男很严肃的给我说:“诚诚,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我有艾滋病。”闷骚男一本正经的说。
闷骚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我腿都软了。我愤怒的去掐他的脖子,略带哭腔的说:“王八蛋,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闷骚男被我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挣扎的说:“诚诚,你先别...激...动...我...刚才...是逗...你玩儿...的。”
听了他的话,我慢慢的松开手,抱头痛哭。闷骚男先是剧烈的咳了几声,然后见我抱头大哭,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一个大哥哥般安慰我:“亲爱的,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刚才真的是骗你的,我没病,真的!你要是不信,咱现在就去查。”
“你TMD就是有病!你就是变态!拿那种事儿开玩笑,很好玩吗!”我不依不饶的说。
“好好好,我变态,我大混蛋行不!你就别哭了,行不行,哥求求你了。”闷骚男讨好的说。
“我偏哭,我都被你传染上艾滋病了,哭几声怎么了。”
“我真没病,你要怎么才相信我!要不咱现在就去查行吧!走走走,现在就跟我去医院!”闷骚男明显不怎么会哄人,见我钻牛角尖,实在没办法,抱起我就下楼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了,人挺多的。血液,肝功五项......各项检查完毕,天已经不早了。坐在回去的车上,我不敢看他,盯着检查的单子看了好久。大概是穷惯了,看着花费,有些肉疼(事实上那时的我,只要花钱都会肉疼。)
“那个,对不起啊。白白再医院耗了大半天,还花了这么多钱。”我弱弱的说到,生怕他怪我。
闷骚男毫不在意,扭头在我脸上亲了下,然后笑着说:“这回不担心了吧。咱俩这壮的跟头牛一样,肯定能长命百岁。”
一路上无话。我还是跟在他身后,又回到了他的家。一进门,闷骚男就脱了衣服去洗澡了。我问了一下自己,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皱了下眉。等他洗完出来,我也洗了个澡。
没有他让,我自己就去他的衣橱里找衣服穿了。我换好了出来,他正在看电视。他示意我坐他旁边儿,我摇了摇头,说:“换下来的衣服都堆了一堆了,我去洗一下吧。你洗衣粉放哪里了?”
“欧,我给你去拿。”闷骚男一看我要洗衣服,非常高兴,屁颠屁颠的给我去拿洗衣液(当时洗衣液还不是很普及,我没有用过,还感慨有钱人总是走在时代的前列)了。
我习惯手洗,不太喜欢使用洗衣机。好在这两天我穿的,他穿的衣服都挺好洗的,也不算太累就洗完了。正当我要去晒衣服的时候,闷骚男又抱着一堆脏衣服过来,放在地上,然后从我手里抢过去盆子,说了句:“老婆辛苦了,我去帮你晒衣服。”
当时我是凌乱的,看着地上凌乱的衬衫,裤子,还有一堆他的内裤、臭袜子。我心想:他这时花钱买了个活的充气娃娃,外加雇了个保姆。罢了,谁让我拿了人家钱呢,认命吧。
我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大概四点钟,等我洗完衣服,都六点多了。说实话,看着阳台上晒着的满满的衣服,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就是胳膊和腰累的有些酸了。
闷骚男其实除了有点儿无赖,其他的还是挺好的。人长的帅,出手大方,还算比较会照顾人,这不知道我洗衣服累了,还帮我按摩。说实话,被这样的人包养,我应该比较幸运吧,赚钱容易,看着养眼,比糟老头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