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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始动心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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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背着包袱辞别了林家,胖子抱着我痛哭了一场,在他家住了快一个月了,他还真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兄弟,虽然有时候我会欺负他。
“小雨,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他哭着说道,拉着我的衣袖不肯放手。
“胖子,放心好了,待兄弟安顿下来定会接你去玩。”我不动生色的将衣袖从他的鼻涕威胁下抽了出来。
“小雨,有空回来瞧瞧叔和婶子啊。”林叔说道。我跟他们挥挥手,笑着说道:“会的。”转身大踏步向天都迈进。
离开天堰城有一条必经之路,就是东城门。当我到了城门口时,却发现有知县大人带着一帮衙役站在这里,对离城的人一个一个的仔细检查。
我的心莫名奇妙的抖了一下,难道是找我麻烦得?不管是不是,小心为妙。我装作好像丢了东西似的停下脚步,然后在身上找来找去,然后做恍然大悟状笑笑,离开出城的队伍中,转身走了。
一个有点高大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抬头看去,一个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带一个脖子的彪悍的汉子正居高临下狞笑的瞧着我。
“大哥,你好!大哥,你好强壮啊!大哥,小弟东西丢了回去找东西。大哥,回头见。”我笑道,然后从他左侧一溜烟跑了。
还没跑开两步远,我的身子便被人拽住往后倒退回去。彪壮大汉只动了动小指头就把我给拽回来了。
“大哥,你谁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放开!”我大叫,余光还不忘瞟了瞟两边,刚才还有点热闹的街上人群早已散开,再四处望望,除了不远处城门口处排着的长队,两边店铺的门都给紧闭上了。
“臭小子,昨儿个不是挺能耐的吗?”有人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用看就知道是昨日的那个老头,司马二爷。
可我必须要回头。“唉呀,原来是司马二爷啊,久仰久仰,小的对您的久仰就像一个虫子爬在小的心上,不见到您就永远在爬,心痒难熬啊,今日一见,可算了却小的一桩心事了。”
“你他娘的慕容雨,爷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跟死了人似的?”老头子今儿个可傲气了,鼻子抬的快朝天。
“岂敢岂敢,小的的确是久仰二爷。”我献媚的笑道。
“可是爷怎么觉得昨儿好像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坏了爷的大事还可口出狂言的呢?”老头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狠狠地说道。
我只好嘿嘿的傻笑,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时,刚才那彪壮大汉说道:“二爷,别跟他废话,奴才直接给您废了他。”
废我?怎么废?我又没那玩意给你废。
“不,天堰城里还没有人敢对爷大呼小叫的,爷要慢慢的折磨他。”老头子嘿嘿的狞笑着,两眸子里闪烁着十分猥琐的混浊的光。
我暗自想着对策如何摆脱他们,老头子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害怕了,对那大汉说道:“瞧,就是一卖嘴的东西。哈哈!”几个人极为配合的一起大笑。
出其不意,以快制胜!趁着他们在仰天大笑时,我飞速的挥出一拳击在彪行大汉的脖子上,那喉结正随着他的大笑上下跳动着,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停在那里不动了。
汉子惊恐的看着我,双手捂住喉咙,痛苦的双眼突了出来,身子慢慢的软倒在地上,他想喊可喊不出来,额头上立即滚出大滴的冷汗。
我也被他惊住了,刚才在绝望间只想自救,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拳头挥下去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旁边有人扑过来,我一个闪射避开后从右侧逃走,前面有个人举着刀砍过来拦截我,我只能又向后退去。脑后又是一阵风声,我低下头后向后踢出螳螂腿,可那刀已经砍过来了。
一个侧翻滚出去后,还没来得及起身,上来两个人一人给了我一脚,我一把拽住他的脚将他拖倒在地上,替我挡住那一刀。
刀落在他身上时,他发出了凄惨的哀叫声,我一把推开他爬起来就跑。挥刀的人见砍了他的同伴,大喝一声又举刀砍来,同时还有两个人比我结实的人同时欺身压过来。
躲过一个躲不过另一个,我的左臂被砍了一刀,献血立即涌出来。吃痛的胳膊再也举不动了,我站在原地怒视着走过来的老头子。
“臭小子,你也有这一天?来人,给爷押下去。”老头子喝道。
我突然不再看他,而是看着我正好直视的不远处的城门口。刚才这里的一番打斗,那些排队的人早被放出城外,方圆十丈以内可说是找不到一个人,躲在暗处的除外。
可是这个时候城外却进来了两个骑马的人,城门守卫的兵士瞧见他骑马的人后很是恭敬的跪在地上,马上之人早已看着我们这里了。
老头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低声说道:“惨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想走又想过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冷笑了一下,老头子怕那骑马之人。那两个人已经朝我们这里策马而来,我见旁边的这几个人都在紧张的看着那个方向,忍着剧痛的我挥出一拳打在老头子的后脑勺上。
不管后果如何,也要打个痛快!老头子晕过去了,可我的手痛死了。
“管家…管家。”这几个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头子高呼道。
我没听错?不是二爷的吗怎么又成了管家了?
马蹄儿声在我们的跟前停住,马上之人一个翻身下得马来,威严的问道:“怎么回事?”
“王大人。”老头子带来的几个人都跪在地上。只剩下我流着刺目的鲜血站在那里跟这王大人对视着。
太阳已经升到天空,红红的朝霞映在大地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捂着左臂,血已经将我的手染红。刚才忍痛去打老头子,带动左臂扯裂开,整个衣衫已被汩汩而出的鲜红染的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的红艳艳的,不过有点儿慎人罢了。
“你是谁?”王大人问我。
我还能笑得出来,冲他咧了咧嘴,他明显的一愣,又皱紧了眉头。“王大人是吧?好官还是坏官?”我问道。
他睁了下眸子有点瞬息的呆滞,虽然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可仍是被我瞧见了。
“好官坏官有何区别?”他问道。
“是好官的话就先救我….。”说完,再也忍不住地我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觉得身子在摇摆着,肚子这里非常的不舒服,有什么东西杠住我。虚弱的睁开眸子后,我发现看东西是如此的难受,一个白白的长毛就在我眼前,再一闻,好臭阿。转动了下头看去,这才发现我被放在马背上,头在马肚子的这边,脚在马肚子的那边,杠的我很难受的是马儿一走就颠的马背。
“丝…。”我倒抽了一口气。
“这么快就醒了?”有人问我,声音从我后脑勺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夹了下马肚子,马儿停了下来,他一把将我拉起坐到马背上坐在他身前。“不管你是何人,但是司马府上的人伤了你,先包了伤口再说。”
这人可真好,自觉地告诉我理由了。
原来我们还没走到司马府我就醒来,我还真是暗自庆幸呢,不然郎中来给我包扎伤口时我可就露了馅。我以冷为借口拒绝脱衣衫,把左边袖子上的衣衫给撕破后让郎中包扎了伤口。郎中说刀伤会引起发热也会觉得发冷。
我在心里暗自诧异了一下,还有这事儿?真是蒙对了。
伤口包扎好后,有人送来一套干净的衣裳给我换上,我自然是将人赶出去后换上干净的衣衫,待一切收拾停当后,我迈着虚弱的步子摸着墙去了正堂。
王大人坐在正首,老头子跪在地上跟瘟鸡一样无精打采的。
我问他:“我也要跪吗?”
他说:“不用,你不是司马府上的人。”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在八仙椅子上落座。头有点晕,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
“你叫慕容雨?”他问我。
我点点头,然后很自觉地把昨儿个救姑娘到刚才发生的那些事都说了一遍。王大人怒视地上的老头子骂道:“老管家,老爷和少爷念在你多年为司马家的付出留你在这里看着老宅子是对你的信任,你怎么可以作出有辱司马府名誉的事儿来?真是越老越糊涂。”
老头子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头点地跟鸡啄米似的。
王大人说道:“少爷晌午便会到,到时候听从少爷的发落吧。来人,将老管家押下去看着。”
“王大人,饶命饶命,求求王大人在少爷面前替老奴说说话啊。”老头子歇斯底里的喊道,仍是被拖走了。
王大人对我说道:“慕容雨,先在府上养伤,待少也来了自会替你做主。”
“王大人,你不派人去调查就信了我的话?”我奇怪的问道。
他笑道:“你怎知我没有调查?”
“哦。”我不悦的说道,速度还挺快的嘛,那么也知道我是外来人了?
我对他说道:“王大人,我看我还是先回我朋友那儿去吧,有事您派人去城东林家找人。”
“少爷一会儿就该到了。”他说道。
可我摇摇头,我一刻也不想带着这里,要睡觉还不如到胖子家去睡。“王大人,您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先给我一点银子也好找郎中瞧病买点补品。”
他二话没说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我接过来用手掂量掂量,足足有二十两。我高兴地将银子收好后就要走,他说道:“莫急,喝了药再走也不迟。”
一碗黑乎乎的药治被我饮下肚后,我用袖子抹了下嘴,嘴里还八砸了一下后,拱手道:“大人,我先告辞了。”
“再等等啊。”他又说道。
“等啥等,等个屁啊,老子要睡觉了,老子认床。”我忍不住地大骂道,别以为给我银子给我喝药我就会认定你是好人。
“小兄弟切莫生气,在下别无他意,只是你受的伤…。”
“不碍事。”我的手一挥,“小时候就是跌打滚爬里长大的,血也没少见过。不行了,我真的要回去睡觉了。”我拿了包袱转身扬长而去。
出了司马府我找了地方坐下来,靠在围墙上愁眉苦脸的想着刚才这事,想得我是唉声叹气啊。
“慕容雪蝶,谁让你良心泛滥救人的?差点丢了自个儿的小命。我抽你,我抽你!”我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轻轻拍打自己的脸。“真是愁死我啦!”终于破了功,我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一抬头,撞到一双带着好奇、玩味、戏谑的眼神。嗯?“你谁啊,瞧什么瞧?没见过长的如此英俊潇洒的小哥?”我忽的一起身,气鼓鼓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咦?怎么走不动了?
惊讶的回头看这个男人,正抱着双臂兴味盎然的看着我。
“喂,你施了什么法术?我得罪你了吗?”我嚷道。
他走到我跟前,从上而下的俯视我。“我没施法。你得罪我了。”
哇欧!好好听的声音啊,低醇的犹如饮了美味佳肴般舒坦。我再抬眼仔细的看他,个头高出我一个头带一个颈子,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高挺得鼻梁,清晰的人中,紧抿的嘴唇,在这双正充满戏谑的神色里,消失了冷峻和严肃,正温和的对着我笑。
我眨了眨眼看他,嗯,这个男人看的蛮顺眼的。再看他一身绫罗绸缎,织锦繁华。有钱人阿!要嫁就要嫁个有钱人!我的眼睛冒了一下金光,一闪一闪的刺到对面的男人,早已忘了自己还正是个伤重之人,刚才直嚷嚷要回去睡大觉呢。
他稍愣了愣,有丝凝重快速滑过他的眸子,但很快又恢复如刚才这般好奇的看着我。
“请问大爷,小的哪里得罪你了?”我忽闪着大眼问他,好无辜的呀。
“你不该冲我大吼,不该给我白眼。”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扇子,“扑”的一下打开,轻轻扇了扇,好一幅优雅公子打扇的画面啊,看得我有点犯痴了。
“对不起大爷,大爷对不起。求您饶了小的这一遭吧。小的任你大吼,任你翻白眼,你想吼多久翻多久都没关系。”我急得直叫唤,浑身动弹不得真不是人受的。
他在我身上一点,我“哎哟”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再活动活动筋骨,丫的,可以动了。“传说中的点穴?大爷,您可以教我吗?”我媚笑的围着他转。
啧啧,这男人越看越好看,我决定跟定他,一个不小心的让他娶了我。男人说:“再转就点了你的穴。”此话的功力相当的大,我蓦的立住,小心的往旁边一点点地挪去。
“你凭什么让我教你?”男人依然抱着双臂。
我一听来了劲,忙窜到他跟前眉飞色舞的说的天花乱坠。让我跟着,保证天天都乐呵呵的笑个不停。笑一笑十年少。让我跟着,让我向东我不敢向西。有人侍候多活几年。让我跟着,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听到这里咦了一声,问:“瞧你脸色惨白的像是个病人,怎么话那么多?”
我白了白他转身就走,“喂,就这么走了?”身后传来男人失落的叫喊声。
我头都不回的对他扬扬手,大叫道:“师傅太笨了,徒儿不要。”
我不曾回头,所以没看见男人眯着眼的笑意。没看见有个人站到男人身边,低眉垂首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更没看见这两人进了我刚出来的司马府。
若我看见了,就不会有以后纠缠不清的事了。天意,天注定的事,当然不是我能发现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