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个秘密》芫爆

26、番外 嘿！你别跑！（赵霆vs王临）

　　快过年了，室外温度很低，还刮着大风。在这么个鬼天气里，赵霆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在马路上溜达着，漫无目的。
　　这个冬天不太冷。的确。因为有个人可以依偎，取暖。
　　这一个多月里他跟王临谈过心、上过床、喝过咖啡、打过仗，可要说定位，就是朋友。
　　表面上看，这种关系和跟韩笑之间的差不多，可总感觉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至于究竟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他没费心去琢磨。伤神。
　　不过接触多了，对王临的了解倒是越来越多。不是刻意的，就是自然而然地了解了。
　　怎么评价这个人呢？色厉内荏？没那么严重，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悍。
　　王临有点儿霸道，有点儿暴躁，可不能否认他脑子里有点儿东西，心肠也还算不错。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有的时候他说话、做事会自相矛盾。还是那俩字儿——装相。
　　“装相”是在他们俩的对话里经常出现的一个词儿。自打肖畅抹脖子那回赵霆给了他这么个定义之后这词儿就屡遭王临的非议，可人就是乐意说，即使俩人为了这个词儿大打出手过一回他还是乐意说。
　　关于这事儿王临问过他原因，他说可能就是觉得他听完了暴怒那样儿好玩儿。人对这理由巨无奈。
　　其实赵霆知道王临对肖畅进医院的事儿一直耿耿于怀，因为他输了，所以由那次的事情总结出来的这个词汇也就相应地成了禁区。可知道归知道，他就是不愿意刻意地回避。为了把那事儿磨平？为了以后不再有禁忌？也不是，以后的事儿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他都没期待什么，能聊天能做伴儿就行了。
　　王临说但凡是人的想法就没有简单的，可生活有的时候就是很简单——什么都不想自然就简单了。所以赵霆越来越不爱跟王临动脑子，话怎么说事儿怎么做纯是跟着感觉走。省心。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要说真能从头到尾把这两句话贯彻到底的，还得说韩笑他们俩人。
　　最近韩笑他们的状况一直不错，跟冯俊之间的疙瘩似乎也解开了，一切都很好，唯一的不好是他自己——他华丽丽地退居二线了。
　　他跟韩笑有日子没约了，见面也就是在道馆，还是匆匆说几句话就完了，长时间地面对面几乎没有。因为他不愿意跟一帮孩子一块儿上韩笑的课，也不愿意打扰那两只爱情鸟。
　　看韩笑一提起肖畅就眉飞色舞那样儿，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因为自己不再是唯一一个能让韩笑信赖的人了。这种情绪有点儿像上幼儿园的小孩儿，小明不跟自己玩跟别人玩就不高兴了。幼稚得可以。
　　其实这么说多多少少有点儿冤枉韩笑，他有了爱情之后并没有抛弃友情，隔三差五地也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赶上肖畅没课的时候还叫他一块儿出去玩，可他基本都给推了。他别扭。
　　生活内容要想一下子转变很难，就算是想回到以前一直过的日子也一样。韩笑不在的时候是怎么过的都有点儿忘了，他还是需要时间。不过好在有个王临，扯淡、打发时间的好对象。
　　跟王临之间没什么矜持不矜持的问题，想起来了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找个地方坐坐，像朋友，跟韩笑一样。可他们之间到底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呢？
　　打住，不想这事儿。
　　赵霆掏出烟，刚要点手机忽然响了。
　　“干嘛呢？”
　　“瞎溜达。”
　　“歇班儿就瞎溜达？没找点儿什么娱乐？”
　　“呵呵，没什么可玩儿的。你等会儿。”赵霆用脑袋跟肩膀夹住手机腾出手来挡着打火机。一按，被风吹灭，再按，又被吹灭。赵霆干脆咧开衣服转过身，刚想捏着打火机伸到怀里点烟就看见一大奔在路边儿停着。“诶？我好像看着你车了！”
　　“我好像也看着你了，呵呵。”
　　“别动哈。”赵霆按掉电话放回口袋，跟着三步两步走到跟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借你车点个烟。”
　　“您当我这儿避风港啊？”
　　“有你这样儿的避风港么？”
　　这话听得王临一楞。“怎么没有？我没安全感？还是长得太难看？”
　　“操！我说你这车！它能泡水里么？”
　　“哦，估计不能。”
　　“这不完了？”赵霆点完烟收起了打火机，“怎么碴儿？又玩儿跟踪？”
　　“找你用不着跟踪，你活动范围就这么点地儿，不在家就是在这片儿。”
　　赵霆拉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你还上我家了？”
　　“嗯，没人。”
　　“对了！我在外边儿呢，我家要有人就见鬼了！”
　　“呵呵。”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接着溜达去。”赵霆说着就要拉车门。
　　“诶！”王临欠身把他的手拉住，“别走啊，我找你来了你不理我算怎么回事儿？”
　　“找我干嘛？”
　　“吃饭。”
　　“你请我？”
　　王临冲他扬了扬嘴角。“你让我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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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问你，你对肖畅到底什么感情？喜欢他吧？”
　　“我说，咱俩在床上谈别人不老好的吧？”
　　“少废话，回答问题。”
　　“我要说不喜欢你信么？”
　　赵霆摇摇头。“那你还舍得那么逼他？”
　　“我就是不甘心。”王临往起坐了坐，“那你呢？你对那姓韩的又是什么感情？喜欢他么？”
　　“呵呵，我要说不喜欢你信么？”
　　“没什么信不信的。友情跟爱情一线相隔，也许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想到什么事儿就让你晃一下神，一秒钟就足够它变质了，可也许另一秒钟它又变回来了，看机遇，也看你怎么想。还是那句话，但凡是人的想法儿就没有简单的。”
　　“分析得还挺透彻。”
　　“呵呵。行了，说完他们俩说说咱俩吧。”
　　“咱俩？”
　　“对。就问你，想不想跟我。”
　　“当我娘们儿啊！还‘跟’你？”赵霆白了他一眼。
　　“谁让你喜欢我呢？当娘们儿就当娘们儿呗！”
　　“操！脸真大！”
　　“行行，我说错了，我喜欢你还不成么？”
　　“滚滚滚！”
　　看赵霆翻过身望天儿，王临忽然觉得好笑。
　　喜欢还是不喜欢，谁能给个标准的界限？估计没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人是复杂的动物，感情更是没法儿用科学手段解释。如果硬要分个清楚明白的话，他对赵霆，可能欣赏的比重更大一点。对，欣赏。甭管为了什么目的，敢掺和到这事儿里来就是他的胆量。
　　要说肖畅在他这一点儿都不惧，那是那孩子楞，也是仗着自己宠他才有恃无恐。可赵霆不是，他手里没什么砝码，他就是在赌，而且是空手套白狼。
　　王临在商场打滚那么多年不至于连个人都看不清楚，最初接触的时候赵霆的说辞他并没全信。虽说肖畅对他的态度充满敌意看着不像是装的，可凡事都留个心眼儿是王临的处事原则。轻信，不可能。
　　不能否认，赵霆的介入对他是有利的，就算他想帮韩笑他们俩那也就是个蚍蜉撼树，不足为惧，所以王临才没把他当成敌人，甚至看着赵霆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犹豫他还觉得挺有意思——连矛头指向谁都没搞清楚就参战了，他能赢才怪。不对，也许应该说无论谁输了他都赢，无论谁赢了他都输。这么干不过的买卖他也干，真傻。
　　“诶诶，琢磨什么呢？”
　　“琢磨你。”
　　“没劲。”赵霆翻身下床。
　　“干嘛去？”
　　“洗澡，完了回家。”
　　“甭回了，反正你明儿也不上班儿。”
　　“跟你睡一块儿不得劲儿。”
　　“怎么呢？”
　　“你贴人。”
　　“嫌热啊你？”
　　“嗯。”
　　“嗯个屁！”王临伸手把正弯腰捡衣服的人拽回床上。
　　“动武我可不惧你啊！”说是这么说，可赵霆没挣拔，乖乖地扔了衣服。
　　“嘿！”王临压到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
　　“啊？”
　　“别跑了。”
　　“我跑什么了我？”
　　“你自个儿明白。”
　　“我不明白。”赵霆撇撇嘴。
　　“那咱挑明了说。没有责任，没有义务，咱就凭感觉，行么？”
　　“凭感觉干嘛？”
　　“你明白。”
　　“我……”
　　“你明白。”王临打断了他的话，“行么？”
　　赵霆咧开嘴笑了笑。“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