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德》黎箫

17、chapter 17

　　考试前一天才公布考场和考号。乔予因为是转学生，所以考号是理科班的最后一个。
　　全天下的考场分布都一个样，按照成绩排。
　　叶言在第一个考场，而乔予在最后一个。

　　自习课前，乔予托腮看着窗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有摸底考啊？”
　　何芊芊翻着手里的小说，回答“学校要根据你的成绩判断你是不是适合你选的科目。”
　　“不适合怎么办？”
　　何芊芊翻动书页，“学校为了升学率当然会勒令转科啊。”

　　突然的，乔予想起了唐子怡，她说自己理科比文科差，那如果这次考砸了她岂不是要被转到文科？
　　但她转念又一想，像唐子怡这种年级第一的好学生，就算偏科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她的视线落在教室的窗台上，原本空的花瓶都被张赞送来的花插满了，他仿佛当她那天的话没讲过一样，每天依旧锲而不舍的给他送花送零食。
　　记着何芊芊说的话，她没把花扔了，全都义务的插.进了教室里的公共花瓶里，那些零食她也一个没收，不是分了就是扔了。
　　说来也是奇怪，张赞每次都挑着她不在教室的时候给她送东西，也就导致了她一直没机会当着他的面拒收。

　　想到张赞，乔予觉得有点头疼。
　　幽幽叹了口气，看到桌面上被她谎称扔了的叶言的笔记本，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何芊芊，“你为什么喜欢叶言啊？”
　　何芊芊看小说看到停不下来，听到乔予的问话，没过脑子说了出来，“因为他学习成绩好啊。”
　　说完还不忘赞叹，“学霸诶！多牛.逼啊！”

　　何芊芊这么一说，乔予也觉得她肤浅极了。

　　当她说完“因为你好看啊”之后，叶言没什么表情的望了她半响后，才说“乔予，你真肤浅。”

　　她真的好肤浅啊……
　　哪怕是说他学习成绩好也比说他长的好看强啊……

　　最后乔予简直要欲哭无泪了。

　　乔予不爱学习，高一的时候成绩一直属于中下游。再加上乔浠平时对她不管不问，完全是放养她，缺少关爱的她憋着一股气存心要和乔浠对着干。到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每天都去网吧打游戏，一周五天只有两天去学校，乔浠多次被老师叫去学校，后来因为旷课次数太多，乔予被带回家反思。

　　暑假那段时间，乔浠接了新剧本和新的代言，拍摄地点在青禾市。可能是青禾市是乔浠故乡的原因，也可能是她突然想通了的原因，她决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在青禾定居下来陪乔予好好度过她最后的高中生活，所以费尽心思把她转到了青禾一中。

　　当然，乔浠的想法，乔予一概不知。
　　所以才会在开学之后一直拖着不来学校，早早的就酝酿出一系列被开除的计划。

　　转到青禾一中也不过才两周，乔予还没完全适应新学校的生活，更别提在学习上适应了。功课上，她本身就落下了很多，如今对着试卷上那些看似很简单的题目，一个头变两个大。
　　她看的晕晕乎乎的，一个都不会。
　　除了语文。

　　最后一个考场都是些像她这样的学渣，大家水平都差不多，谁抄谁的都一个样。

　　刚开始，她还想着要好好答题，后来越解越困，除了最近接收的新知识，以前的那些都被她忘了个遍。
　　最后索性她也不写了，直接睡了过去。交的答题卡上大部分都是空白的。她连选择题都懒的蒙。

　　考试考了两天，所有科目都考完后，考生都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教室里，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对答案，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颊，看着在对题过程中一会开心一会又懊恼的何芊芊。
　　对完答案后，何芊芊问她“你不想估测一下自己的成绩吗？”

　　乔予摇摇头。
　　她都没学，写个屁啊。

　　袁雪芬进教室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先是夸了夸大家没作弊给她挣了口气，又指出其他班的人因为作弊收到了打的处分借此再次提醒他们。这话一出，下面的学生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到底那个作弊收到处分的人是谁。

　　袁雪芬点到为止没继续再说这件事，又闲聊了几句，把其他科目老师预留的作业布置下去后就离开了。
　　教室里的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依然有人在谈论作弊的人是谁，在一群讨论声中，有人像是掌握了秘密一样，不甘心自己一个人知道，于是拿出来向大家炫耀，“是8班的张赞。”

　　乔予一点都不感兴趣是谁作弊，收拾好东西没等何芊芊就先走了。
　　乔浠说好了晚上要带她去吃饭。
　　现在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她了。

　　走到校门口，她突然改变了注意，先找到乔浠停车的地方，敲了敲车窗，对乔浠说等一会，她要等个朋友。
　　说完后又跑到校门口，看着奔流不息向外涌的人群，眼睛在人群里来回搜索。

　　终于她等到了他。
　　叶言一个人，在人群中是那么亮眼的存在。
　　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别人都自动沦落为陪衬。

　　乔予抬起两只手左右挥了挥。
　　似是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叶言停下了脚步
　　周围的人还在移动，就他站在原地，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予还在向他挥手，明知道他听不见，她还是低声说了句“快过来啊。”

　　看到她的嘴巴嚅动，叶言又抬起脚步。
　　她站在人群之外，等着他穿过人群向她走过来。

　　明明就几步的距离，他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之久。
　　终于，在她面前站定。

　　人群渐渐密集了起来，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横冲直撞，乔予的肩膀被一个人撞了撞，身子歪了歪。
　　叶言没多想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稳住了她。

　　乔予一愣。
　　还没回过来神来，叶言又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向前走。
　　她看着叶言的背影，又低头，她觉得自己的那只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也没有了力气，完全依仗着叶言握着她的那微弱的力气悬在空中。而她的脚步更是不受她控制，被他拽着随着他前去。

　　乔予很缓慢的眨了眨眼，然后勾起了嘴角，笑了。
　　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扶上胸口的位置，心跳的很快。
　　她现在好想知道她的心率是多少啊。

　　叶言把她拉到人行道上第一颗大树下面停下，这附近的人很少，然后很自然的松开手。
　　乔予的左手落下的那一刻，她觉得沉甸甸的。

　　叶言：“你在那干什么？”
　　乔予笑靥如花，“等你啊。”
　　“为什么等我？”
　　“为了见你啊。”
　　乔予回答的理所当然。

　　叶言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又松开。迟疑了几秒钟，开口，“为什么想见我？”
　　他的声音和乔予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乔予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大喊“糟了糟了。”然后急急的对叶言说道：“我妈妈在催我了，我先走了啊。”
　　丢下这句话，她又急匆匆的跑走了。

　　叶言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穿过人群拉开车门坐上去。期间还撞了好几个人。
　　等她的车子启动，他才离开。

　　坐在车上，乔予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胸口，心跳的还是厉害。
　　乔浠问她刚才干什么去了。
　　她回答去见了个朋友。

　　乔浠没再追问她。
　　她连着吁了好几口气，这才把那悸动给平复下去。
　　她想还好刚才乔浠及时给她打电话了。不然她肯定要忍不住缴械投降了。
　　万幸，她逃得比较快啊。

　　乔浠带她去了京都大酒店的顶楼的露天餐厅。
　　在上去的电梯里，乔浠叮嘱她等会还有人和她们一起吃晚饭，让她饭桌上注意说话尺寸。
　　她问谁啊。

　　乔浠抿着嘴没告诉她是谁，只说等会见到就知道了。

　　乔予不正经的哟哟两声，还玩神秘哦？
　　等被服务生带着走到位置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乔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要和别人一起吃饭，为什么要等到了电梯里才说还有别人，为什么不说那人是谁。

　　因为乔浠知道她要知道和这人一起吃饭的话，她肯定会不来。

　　而事实是乔予当场就变了脸色转身准备离开了，乔浠拉住她，此时夏旅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乔浠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予，别让妈妈为难。”

　　她苦笑，所以就要来为难她吗？
　　大人为什么都这么的自私。

　　夏旅斟酌了片刻，也开口挽留她，“小予，既然来了，就吃完再走吧。”

　　吃吃吃，吃个鬼啊。
　　她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心里好委屈。
　　她还以为乔浠终于不忙了所以才带她来吃饭，看来她又想多了。
　　“你们俩吃不就好了，干嘛带我一个电灯泡。”乔予一心情不好，说出的话也刻薄了许多。

　　乔浠喝了她一声，“别胡说八道。”推着乔予坐下后又说“今天是为了感谢你夏叔叔把你转到青禾一中所以请他吃的一顿饭。”后面这句像是在对乔予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