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德》黎箫

14、chapter 14

　　没成想叶言理都没理她，走了。
　　乔予脸上的表情凝住，心情很是复杂，一时间倒想不起形容词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心里堵得慌。

　　下一秒，她就做了一个决定。
　　朝着叶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何芊芊和王苗看比赛看的兴起，一时没注意到她离开。待回过神来，她已经跑远了。

　　乔予跟着叶言一路跑到教学楼，远远的看到他上了楼梯，她卯足了劲去追她。心急的她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个可以传递信号的东西，叫做声音。
　　她只顾着追他，却忘记了开口去叫他。

　　在乔予一口气跑到二楼的时候，叶言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趴在护栏上朝上面看了看，上面空无一人。明明她刚刚还看到叶言在她前面的楼梯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这特么是大白天闹鬼了？

　　难道鬼也觊觎他的美貌，所以把他拐走了？
　　乔予站在二楼去往三楼的楼梯上，越想越歪，她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头仰着望向上面，双手紧紧的抓着护栏。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从二楼转角的走廊里走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叶言在乔予身后站了一会，看她还不动，不由得开口问道。

　　乔予还未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猛然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个激灵，身子一抖，急忙转身。她忘了自己还在楼梯上站着，另一只脚向旁边一跨踩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

　　她没忍住呼喊出了声。

　　叶言低乔予一个台阶，见状急忙伸手去扶她。也幸好有叶言在下面撑着她，她才免了摔倒的痛苦。
　　乔予急忙站好，小碎步向后移了移，脚后跟紧贴着楼梯上的栏杆，双手背在身后握着栏杆。
　　她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然后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觉得有点难为情，然后低头轻声道谢，“刚刚谢谢你啊。”

　　叶言没理会她的谢谢，反而问道：“你为什么追我？”

　　乔予猛一抬头，“别臭不要脸了，谁追你了？”
　　叶言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她纠扯，泰然自若的绕过他，沿着台阶向上走。

　　乔予看他又走了，想也没想的叫住他。
　　叶言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不是没有在追我吗？”

　　乔予气的要吐血了，纠正，“这不叫追你，你知不知道追这个词不能乱用的啊？”
　　她一路跟着他跑过来，“不是追是什么？”

　　乔予一时词穷，想了半天，最后别扭的吐出两个字，“讨债。”

　　叶言挑眉，“我欠你什么？”
　　乔予眨巴眨巴眼睛，她觉得他欠她挺多的，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好的周六去图书馆写作业，你人呢？”

　　叶言低头凝视着她，最后败下阵，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解释“后来我对你说有事去不了了。”
　　“我不知道。”
　　“我给你回了短信。”
　　“我没收到。”

　　然后乔予想了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又接着问“什么时候啊？”
　　“什么？”
　　“你什么时候给我回的短信啊？”
　　“下午一两点吧。”

　　乔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回神后急忙去口袋里拿自己的手机，打开信息，手指往下面滑，果然在叶言的窗口里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
　　“抱歉，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他抱歉的如此理所当然。

　　这条短信和一连串的垃圾推送信息混合在一起，她当时也没仔细去看。只想着这件事挺重要的，叶言如果有事的话应该会电话告诉她。所以没怎么在意短信。
　　这么想来，这两天，她自己和自己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真的是好气哦。

　　叶言注意到乔予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那只手不着痕迹的落在身侧。
　　下一秒，她开口。“我那天没看到你的短信，所以才……”后面那几个字她突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这样一来，她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才追我？”
　　乔予翻了个白眼，再次纠正，“都说了没有追你。”

　　叶言沉思了几秒钟。
　　算了，随她怎么想吧。
　　他又回过身，再次踏上回教室的台阶。衣服下摆却被扯住，很微弱的力气，如若他使力，衣服便会从她的指尖脱离。
　　但他没有那么做，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看到她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你放了我一次鸽子，是不是要补上？”

　　他像是魔怔了般开口，“怎么补？”

　　乔予拽着他的衣角，左右晃了晃。
　　在她觉得很正常的举动，在叶言的眼中，却像是在撒娇。
　　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

　　乔予扬起灿烂的笑容，“你教我骑自行车吧。”

　　叶言的喉结滚了滚，没开口。
　　见他没反应，乔予急忙堵住他的话，“就这么说定了。”然后迈起脚步，哒哒哒的一路跑上去，在三楼的楼梯口拐进去，一路跑回教室。
　　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乔予刚跑走，就有人从二楼走出来。
　　李芍看着距离他几步远的叶言，再看了看楼梯上消失的身影，问他，“那不是给你送巧克力的姑娘吗？”然后由衷的赞叹了句，“长得挺漂亮的。”
　　叶言问“真的吗？”
　　“什么？”
　　“你觉得她长得漂亮吗？”
　　李芍毫不犹豫的点头，“对啊。算是极品了。和夏馨蕊有的比。”

　　叶言也这么觉得。乔予很好看。

　　两人一起回教室。
　　李芍又问他。“她在追你？”
　　想起乔予的话，叶言摇摇头，“不是。”
　　“瞎扯！”李芍嗤之以鼻，“不是追你让你教她骑车？”

　　叶言伸手捏了捏眉角，“她说是讨债。”
　　李芍扶着额头，感叹道“女人啊女人，你的心思总是那么难猜。”

　　***

　　而另一边的严溯在赢了球之后下场搜索乔予的身影时却扑了个空，问她的两个朋友，那两人无知的摇了摇头。
　　严溯对着她们也没什么耐心，火气没处撒，手里的球向后狠狠地一甩，篮球拍打在地上，又弹了起来，然后晃悠悠的向滚向球场旁边的草丛里去。
　　“没心情，不打了。”

　　刘阳看严溯这样子，也跟着离开了。

　　严溯离开的时候，脸臭的可以。

　　何芊芊和王苗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严溯的气点在哪里。
　　也是今天，他们才见识到了严溯的脾气有多暴躁。
　　说实话，严溯的长相可以说是很完美了，典型的漫撕男，但是这暴脾气，搁谁谁受得了啊。
　　何芊芊和王苗交换了个眼神，彼此认同了各自的想法。
　　像她们这样的怂包，果然还是只适合喜欢叶言那样的男生。
　　贵公子气。
　　两人看着对方，都笑出了声。
　　***

　　乔予跑到男厕所抽烟的事情在周一上午已经传开了，本来大家都等着在升旗仪式的时候看她的笑话。正常来讲，抽烟已经属于违反校规的行为了，还跑去男厕所抽烟，最重要的是垃圾桶还被她点着了，对于市重点的一群好学生来讲，这简直就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了。
　　可如今，乔予不但没有被通报批评，还一点处分都没受到。而当事人还一点事都没有，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不知是谁提起了乔予转校第一天说的那句话。

　　一来二往的越传越离谱，大家早已忘了当时乔予的原话是什么。

　　最后，人群中有个人猛然提高声音像宣告什么似的隆重说道：“乔予说校长在追她妈。”

　　人群一下又炸开了锅。
　　原来乔予是校长的继女，所以才敢在学校这么横啊。

　　于是乔予关系户的身份，因为这件事正式被坐实。

　　一个下午，乔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那么点的不一样。突然间，好多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且两极分化相当的严重，不是对她视若无睹，就是对她热情到变态。
　　她再对比了上周的情况，除了何芊芊和她座位旁边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她虽然觉得疑惑，但也没多放在心上。

　　语文课上课前，袁雪芬再次叮嘱了大家好好准备此次的摸底考。这是自分班以来第一次考试，主要目的是为了评估每个学生的成绩，预测文理分班的合理性。
　　“还希望这次考试大家不要作弊，认真作答，保持一个好的心态。”
　　讲完这些后，袁雪芬便开始讲课。

　　下课前，袁雪芬又提醒了大家一遍不要忘记明天下午在礼堂举办的动员会。

　　乔予问何芊芊，“唐子怡是文科班还是理啊？”
　　“理啊。”何芊芊双眼放光，“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乔予耸耸肩，没回答，又问“她在哪个班啊？”
　　“4班。”何芊芊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啊？”

　　乔予依旧忽略了这个问题。
　　按理讲她的成绩那么好，如果是按照成绩分班的话，那她肯定是和叶言一个班的啊。
　　“她为什么没在1班？”

　　何芊芊没想到乔予会问她这个问题，左右看了看，然后身子前倾在乔予耳边轻声说“好像是因为夏馨蕊。”
　　那个夏什么什么，名字读起来真绕口。“她又是谁啊？”

　　“青禾一中叶言的头号追求者。”
　　“她们之间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