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传灵枢》大山大山

31、送春

　　何寒山这会是有些尴尬的，周天一赐下《太白斩灵剑诀》是想然陈渊炼心剑，结果在他这里却练出了气剑。何寒山以剑证道，对于周天一为何赐下心剑剑诀心中有着自己的猜测，也正因为如此，他明白这《太白斩灵剑诀》对陈渊而言的重要性。
　　灵枢的弟子，师傅讲道，但真正手把手带领弟子修炼的多是同脉的师兄师姐。陈渊在他手上练出了气剑，算他的失职，他心中有些愧疚。

　　倒是对于陈渊修炼的速度，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对于剑招的掌握，陈渊不过是略强于普通人，而对于大道，先天之资远不是一般后天人族可想的。

　　何寒山想了想开口道：
　　“既然已经练出剑意，你这剑道便已经算入门了，接下来《秋月剑谱》便可放下，当以师尊赐下的《太白斩灵剑诀》为主，早市修出心剑。”

　　先前何寒山便已经说过《秋月剑谱》是给他用来入门，如今陈渊也没有什么意外，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着何寒山针对陈渊在万剑冢中的三场战斗指点了一番，陈渊仔细听着，自然又是一番收获。
　　最后，何寒山又道：
　　“日后每月十六，你若想用万剑冢，直接来月寒峰即可。”

　　“多谢师兄！”陈渊真心地说道。

　　回到小幽谷后，陈渊便准备着手修炼《太白斩灵剑诀》。
　　对于《太白斩灵剑诀》内容，陈渊早已了然于心。其修出的心剑即名太白心剑，修炼的方法主要有两种。
　　其一，直接炼神化剑。这法子最为直接，不借外物，只需不断锤炼神念即可。但非得神念强大之辈不可，陈渊如今自然做不到。
　　其二，借金属灵物先练出一道精纯金气，再炼气化光，成就太白剑。这法子便是最常用的法子，也是陈渊准备用的。只不过由气到光，这其中自然会有损耗。若是普通的铁器，怕是一座铁山也无法练出的一缕太白剑光。但如果是用何寒山的当时送的太白庚金，陈渊估计练出太白心剑之后至少还能剩下三分之二。

　　拿出拳头大的太白庚金，金气依旧凌厉如剑，但陈渊这次却没有感到太过难受。他按照《太白斩灵剑诀》中所载的抽取金气的法门，对着太白庚金运转了起来。不消片刻，一缕纯白金气便从太白庚金飘出，陈渊拇指一点，这缕金气便落入了经脉内，沿着手太阴肺经一路前行，落入了肺内。
　　肺内随即传来微微的刺痛感，陈渊当即放下太白庚金，开始运转功法炼化这一缕金气。一个时辰之后，肺中刺痛消失，而眉心则出现一点米粒大小的白光。这白光一现，便有了一股肃杀之意。
　　按照《太白斩灵剑诀》中所载，这以金气炼化剑光，对肉身也会造成伤害，陈渊先前肺腑之内的刺痛便是因此而来。因而不可过度修炼，每次练完都需让肉身自行修养一段时间。
　　少则一天，长则一月。

　　陈渊内视一番，观察了肺腑的损伤后，决定了下一次炼剑的时间。
　　刚准备起身，他心中不禁一动，摸出了面镜子一照。结果看到了自己眉心出现了一道极淡的白痕，竖在两眼之间，好似第三只眼一般，极为神异。
　　陈渊顿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昆吾峰的掌座司真人的模样。
　　“《太白斩灵剑诀》出自《太白剑典》，司师叔难道也炼了差不多的剑诀？”
　　陈渊心中想着，忍不住就挑了挑眉毛。
　　“难道我以后也会变成那般凶煞模样？”
　　于是他拿出了《道法初要》，准备找个障眼法遮掩一下。

　　……

　　三月谷雨，寒潮去尽，天气回暖。
　　书院位于灵枢天高之处，受着节气影响，此时也有了些暖意。

　　书院开课已有数十次，从开天辟地，到神道掌天，再至人族诞生，近日，甲班历史讲到了妖族之乱。

　　“人族初诞之时，虽孱弱渺小，但灵慧聪颖至极。经万年努力，众人一心，人族气运渐昌。恰逢妖族夺天之际，有先圣诞生。先圣乃先天之资，生而有灵异，长而有神通，可知天地万物，可观天地万象。先圣率万民协神道镇压妖族……”
　　讲台上的白眉道人，语气毫无波澜地讲着这一段人族至关重要的崛起史。
　　台下的四人神情各异。

　　这会袁枢气愤地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陈渊终于明白过来袁枢对他的不满原来是来自此处，但明白之后也有些尴尬。人族妖族的历史纠缠太过久远，到如今，妖族隐匿，天元界唯人族独尊，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实在说不清。人族为夺天地正统，所做一切无可厚非。但袁枢对人族的愤怒，也是“妖”之常情，实在无法说什么。

　　祁景在一旁打量着袁枢陈渊两人，眼中神情莫名。
　　所谓“以道观之，物无贵贱”，灵枢不忌讳妖族，袁枢也未曾遮掩过自身跟脚，如今他们几人都知道其为妖族出生。

　　这整个教室里，唯有季长虹一人是真在认真听课。

　　一个时辰后，课程结束，白眉道人留下一句“明日起，书院放假七天”后直接挥袖子飞出。众人几乎已经习惯这人“不上心”的讲课风格，也没人在意什么。

　　三班几乎是同时下课，大概也是收到了书院放假的消息，众弟子一出教室都颇为兴奋，三三两两地计划着这几日要到那座山头玩耍。

　　袁枢看着众人开心模样，心中怒气更甚，一跺脚直接化作了一道火光离开。

　　“陈渊！”刚从教室出来的鱼揣着一个锦囊来到了陈渊面前。
　　“这是你要的灵豆，你看看能不能用。”鱼如今说话腔调依旧有些古怪，但却流利了不少。
　　前几日，陈渊想要修炼撒豆成兵之术，便拿了几张灵符和鱼交换了些灵豆。

　　陈渊接过后打开看了眼，这些灵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各个灵气充盈，生机勃勃，正是他所要的。
　　“正好何用，多谢了。”陈渊道。

　　不远处，季长青不知和他姐姐说了什么，鼓着脸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见着陈渊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陈渊，明天就是送春节，我们准备下山玩玩，你要一起来吗？”季长青期待地对陈渊说道。

　　每年三月从谷雨开始一直到月末，乃是春季最后的时光。在这个时节里，人们感叹一年中最好的春光即将过去，以各种方式珍惜这最后的时光，称为送春节。
　　天元界许多国家都有这么一个传统，这个节日里，乡下的农民人们会放下手里繁重的农活，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春光。镇上的商人则会趁机摆摊聚集，兜售些南北货物。每年这个时节的城镇都会变得热闹非凡。

　　陈渊在灵枢都快忘了这么一个节日了，往年他都盼望这这个节日的到来。
　　山中无日月，若是驾云，一日间便可体会四季变换，如今季长青提起来，他心中也是一动，立即便开口应了下来。

　　“都有哪些人一块去？”陈渊问道。
　　“我姐说什么也不肯去，现在就你，我，李元，还是林天齐。对了，鱼你要不要一块来？”季长青开口询问着。
　　“送春节……”鱼眨了眨碧绿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她来地方并没有这个节日，但听两人聊天，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太好了，这样就有五个人了。”季长青兴奋地说道，接着又提醒两人道：“你们都到玲珑阁兑换些银两，不然到时候不方便。”

　　灵枢弟子崇尚君子之风，相互间的交易基本都是凭着交情以物换物。但若在山外的交易则是以一种名为元币的货币为交易方式。这元币乃是多宝阁协同道门十景共同制定的一个货币，据说其发布量是根据天元界元气总量来制定的，极为稳定。又是道门十景与多宝阁联合发布，因而信誉极佳。

　　灵枢玲珑阁与多宝阁也有合作，灵枢弟子可来此处兑换元币。这里可以用元币买到不少东西，宗门弟子若有闲余之物也可放在这里兜售。

　　同时，多宝阁也在大陆各地都建立有多宝钱庄，贯穿整个世界，把握凡间财脉。就单论多宝钱庄的财力都比这世间任何国家要强大。若非各国皇族皆知多宝钱庄背后乃是道门多宝阁，怕早被各国联合铲灭了。

　　“银两……”鱼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了。
　　“那就说定了！代步灵兽我已经找到了，我们明早辰时在这里集合怎么样？”

　　陈渊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要下山游玩，除了银两，自然还有别的东西要准备，三人各自回去准备。

　　陈渊驾着青鹏来到了玲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