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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4-5 ...

  •   寂静——
      不知道是不是会场中央的主席位上的气场太过强大,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连呼吸声仿佛都变得奢侈起来。
      “咔……”
      调整焦距,简亦躬下身,静静地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
      台上,上官沁舞微笑着,她优雅地走过去,属于上流名媛的矜持中仿佛有着少女见到父亲难掩的兴奋之情,她的笑容亮亮地,自然地挽起上官铤的手臂。
      闪光灯大起大落,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大大的问号,上官沁舞明明在那天和上官铤决裂了么?可是,这样的经典镜头可是千年难遇啊!
      那时她眼里的怨愤和那种决然不顾的眼神至今还让人震慑不已,而且圈里本来就流传说上官家庭的相处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的和美,可是,今天的上官沁舞怎么会这样的反常,仿佛以前别人看到的都只是假象,她的家庭是那样的美好,甚至上官企业因为上官沁舞全面破产,他们依然是那样的美好……
      镜头里,上官沁舞幸福地半侧着头,抬头微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的笑容浓浓地仿佛带着春天特有的湿气,满满地盈出她弯弯的眼角。上官铤也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棱角分明的侧脸有着难得的柔和弧度,而他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夫人姚婉颖的手上。姚婉颖穿着白色的晚礼服,嘴角温柔地扬起,她的眼睛亮亮的,弯弯地,分明就是和上官沁舞同样的一双眼睛,她有点无奈却充满幸福地看着这对父女,而那双白素般的手则是自然地挽着自己的丈夫,另一只手也温柔地反手握着上官铤的手……
      她们背后满满的蔷薇叶,叶上的露珠在阳光里反射着强烈耀眼的光芒……
      这样的画面太过完美,完美到让人觉得只是看着肥皂泡里的画像,只要人轻轻一碰,所有的一切随时会幻灭……
      镁光灯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简亦还是捕捉到了林晰栎诡异地利用欧阳翎琴的身体挡住媒体的视线低头在掏着什么……
      近一点,只要在近一点——
      焦距不断调整,画面越来越清晰,简亦紧抿着嘴角想要按下快门——
      “啊——”
      简亦警敏地保护住摄像机,另一只手摸着头,嘟着嘴看着小葵叉着腰斜视着他。
      “你是阿甘啊!镜头转哪边的啊,到现在还色心泛滥,她就真的有那么性感吗?!殷络就要发言了,你是个猪脑啊!”
      “哦……”揉揉头,简亦没有解释,好像他也是为了看美女忘记了自己的工作一样。
      小葵忍无可忍地对天翻了个大白眼。斜着头,她看着站在台右边的欧阳翎琴。
      火红色的欧式晚礼服露出整个雪白的后背,虽然台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温馨的笑容,可是她的嘴角并没有上扬的弧度,仿佛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切,大秋天的露什么背啊,以后直接穿皮得了!”
      转过头的简亦没有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他的眼神里有静定的光芒,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低下头,把镜头拉向主位。
      殷络微笑着迎上前,上官铤拍了拍殷络的肩膀,很是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婿。
      这真是——
      越来越糊涂了,这一家人到底是在搞什么?
      “各位!”殷络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些微难以掩饰的幸福,“非常感谢各位抽出如此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敝公司所筹备的小小交接仪式,”他迷人的眼里满满地都是温柔地溢出来的感情,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妻子,“首先,本人非常感谢上官铤先生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宝贝交到了我的手中,”他轻轻地牵起上官沁舞的手,“第一,就是我的妻子上官沁舞小姐!”会场是那样的寂静,以至于他声音里微微地悸动都显得异常清晰。
      上官沁舞亦微笑着回头和他对望。
      她们是那样的甜蜜,仿佛各种关于她们不合的传闻都是假象,甚至根本就不能影响到她们。
      “咔!”
      简亦拍下她的微笑,心中微微泛着苦涩。
      “……第二,就是上官先生的上官企业!”他转过头看着上官铤,眼里的微笑似乎有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握了握紧手里的那双素手,明显感到她身体突然的一丝僵硬。既然已经忍了那么久了,难道是要在这个时候路出马脚,可是殷络的眼睛只是看着上官铤,连嘴角的那抹上扬的弧度都没有任何改变。
      上官铤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他英挺的背脊依然是那样的挺直,面带微笑的脸更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迈开步子,他迎着殷络的眼神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两个人微笑着看着彼此,呼吸着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上官沁舞静静地低着头,嘴角的笑容有一丝觉察不到的落寞。
      “哈哈……”上官铤突然爽朗地笑出声来,他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然后——
      转过身,“是啊,我上官铤老了,不得不承认啊!”麦克风里传来他依旧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这些年来,我的夫人总是这样说我,原本我还不服气,可是,岁月不由人啊……”
      欧阳翎琴略带紧张地挽着姚婉颖的手,刚刚的她明显感觉到伯母的颤动。
      “刚刚络说错了一件事情……”上官铤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他,殷络依旧笑着,眼睛亮亮地回视。
      “我上官铤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他微微伸出手,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
      姚婉颖僵硬地微笑着,她慢慢地抬起头,静静地看进丈夫的眼中。突然,她愣住了……
      她看到上官铤的眼中瞬时间有着巨大的震惊,然后,眼里的浓情却是那样的汹涌……
      慢慢地,她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
      “哗!”
      满场的掌声仿佛把上官铤拉回到了现实,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收回刚刚怔住的视线,拉住姚婉颖的手,“我的一件宝贝是我的小舞……”
      上官沁舞突然感受到来自肩上的巨大的握力,原来自己竟然在轻轻颤抖!她抬头看了看殷络,发现他的视线根本没有看向她。然后,她强作镇定地看向站在面前背对着自己的父母。那样美好的一个画面,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酒会上,可是,从来没有一次会让她有这样强烈的感受!而更怔惊的是父亲刚刚地那句——
      小舞……
      她拼命地搜索脑海里的所有记忆,“上官沁舞”是他对她的称谓,或者是“你”……可是,“小舞”这样的两个字竟然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好像她一只小心翼翼踏在薄冰上刺猬,亦步亦趋地走着,战战兢兢地走着,卯足全力收敛着自己全身硬邦邦地刺,怕它们舒展地太过张扬,一不小心就会把冰面刺破了,那样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面却是她永远都不肯醒来的梦……
      “……而第二个——便是我心中永远的那个人!”上官铤拉着姚婉颖的手站到台前,他们一身白装,犹如耀眼的国王和高贵的女王……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模糊,那一团白色美好幸福地太过温暖,上官沁舞努力地微笑着,就当是梦吧,至少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她的全身都好像被云层包围住一样,那样的柔软却——踏不到边际……
      “咔——”
      远处的那双心痛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此刻幸福的她,底片轻轻转过……
      上官铤紧紧地握紧手中的那一双几乎不曾握过的素手。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叹息。
      姚婉颖有点怔惊地抬起头,看进丈夫的眼里,那样的怔惊太过明显,连“假装”都成了一道难题。她分不清楚了,他……是在说真话吗?可是他一辈子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那样的深沉,那样的深刻……他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这样看着她的眼神,只有在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我一直都太过自私,自私到了——”上官铤停顿了一下,眼里干干的,可是眼神却像是无际的海洋,那双略带蓝色的眼里有着缓暖的光芒……
      殷络直直地站在那里,嘴角依旧带着笑容,可是眼角那抹倔强的邪恶,却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失去所有而变得偏激到不可自拔的小孩。他孤寂地站着,孤寂地笑着,双手无意识的捏紧……

      “……小承,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橘黄色的夕阳里,妈妈略带慌乱却满眼娇羞地嗔怪……
      小小的他笑得好开心,爸爸妈妈在亲亲,羞羞脸……
      小小的他被陈姨含笑着带进屋里,他拉拉肩上的书包带,笑眯眯看着夕阳下父亲挺拔的身躯,还有母亲低头不语的画面……
      嗯……他偏头想想,要是明天班里还没有人要和新来的转学生讲话的话,他就跟她做朋友吧……
      她好漂亮!可是——她一个人好可怜的呢……都没有人和她讲话……
      挠挠耳朵,嗯……她好像叫小舞对吧……
      “……好了,好了少爷!小小年纪的羞不羞,快去做作业吧……”陈姨戏谑地笑着把他推进屋里……

      “……自私到了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麦克风里,上官铤沉黯的声音渐渐回到他的脑子里。殷络缓缓地抬头,看向上官铤的侧面。他的侧脸弧度好温柔……
      呵!心里干笑了一声。他轻轻放下一直紧紧攥住的手!
      上官沁舞呆呆地惊醒,刚刚的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连他攥着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淡淡地瞟一眼自己的右手,带着紫色手套的手此时火辣辣地痛着。睫毛轻轻一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没有其他表情。
      “……我太过忙碌,总是忘了,自己的夫人只是个女人!”上官铤看向下面乌压压的媒体,“……她是何其的不幸,选择了我作为一身的依靠,我除了能给她一个安定的家以外,从来都不可能给她一个安定的丈夫……仿佛我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台下静悄悄地。庄重严肃的上官铤,竟然会这样的温柔?!
      他,是真的,是上官铤吗?
      “……上官企业曾经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可是,我发现,原来我一直都错了……真正的宝贝一直在我身边我却选择忽视……”深吸一口气,上官铤正视着台下所有的媒体,“这几天,当我收到阿络的邀请函时,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要来,还是干脆让上官铤从此消失!”
      台下突然开始变得闹哄哄起来,闪光灯掀起另一轮的狂轰乱炸……
      上官沁舞突然开始变得僵硬,想要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心在胸腔突突地跳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他,难道?——刚刚说得都是真的?!
      只有殷络依旧微笑着站着,仿佛至始至终他都是一尊雕像。
      “上官伯……!“欧阳翎琴微惊地上前一步,可是,看到他握紧的姚阿姨的手在轻轻地颤抖,她硬生生地停下脚步……或许,这会是一个美好的结束吧!所有的人都不要在被互相伤害下去了……
      上官铤微笑着,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有着耀眼的光芒……
      “大家想的都没有错,上官企业已经破产,全面破产……”他笑了一下,“小舞的婚事也是一种策略,一种称为‘老政策’的——联姻!婚姻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脆弱的东西,但却仿佛总被认为是最强韧的绳子,可以牢牢绑住许多的东西……而我也深信不疑地相信着,因为——它曾经牢牢地绑住了我,和我的家族企业!”
      他没有回过头看上官沁舞,没有看到上官沁舞脸上汹涌着的情绪,没有看到她那难以置信的眼神,还有,那抹心痛惊痛的表情……
      “……我的家族,从来就奉行着这样的传统,我以为我也可以……”他微笑着,昨晚的那个电话让他想通了一切。
      “可是,当我亲手打了我的女儿……看着她就这样倒在我面前,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也是何其的不幸,成为我的女儿……”
      记者群里有人发现了一丝不寻常,开始有了骚动。大家纷纷朝一个方向看去。
      殷络的脸上出现了诡异地笑容。
      一辆劳斯莱斯仿佛停在那里很久了,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车门轻轻地开了……
      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慢慢进入大家的视线……
      女人被男子温柔地扶着,脸上泪水模糊……
      “……妈咪!”叶双瑶怔惊地脱口而出!
      上官沁舞静静地看着那两人慢慢地向她们靠进却无法动弹……

      “阮姨,你说妈妈是不是都一样的呢……”她沉静地问着,手里的猕猴桃汁被捣鼓地旋着小漩涡。
      游泳池旁的休息座上打着厚厚的蕾丝阳伞,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美丽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
      “当然啦,妈妈啊,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她们哺育后代,而且不惜一切地爱着自己的孩子……咦?……”女人放下手中织了一半的毛衣,坏笑地看着坐在一旁的上官沁舞,“我们小舞又有什么心事了啊?告诉阮姨啊,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的哦……”
      她静静地看着美丽的女孩,看到她只是沉默地搅动着手里的果汁,叹息着摇摇头。
      “小孩子老是憋着不说心里话会老很快哦~~到那个时候,爸爸妈妈都会不喜欢的哦~~~”
      果然,女孩迅速地抬起头,但是,看到女人那双亮亮的眼睛和一旁的黄色毛衣,又静静地低下头。
      良久,她才轻轻地说出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那为什么母亲都不给我织毛衣……”声音越来越小……
      “小舞都是叫妈妈为‘母亲’的吗?”女人有点暗哑地问着。
      小小地头颅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也很想像瑶瑶一样叫妈妈,可是……
      她,可以吗?
      轻笑了一下,女人尽量让自己笑得很开心,“那是因为小舞的妈妈太忙了啊,你看,阮姨天天坐着不干活,闲着没事才会弄这个东西的……而且,这个衣服也不是织给瑶瑶的……”她顽皮地卖着关子,满意地看着女孩抬起头的眼睛里有着亮亮的光芒。“……呵呵,是给小舞的呢……”
      远处,瑶瑶活蹦乱跳地跑过来,“……小舞,小舞,我们让张嫂给我们去外面买棉花糖吧……”
      “来,瑶瑶,看看妈妈给小舞织的毛衣,好不好看?”女人拉过可爱的女儿,暗中比较她们两的身形。还好,差的不多,要不然得拆掉重新改,或者连夜重新织一件了。
      “……好看,好看!”
      看也不看,叶双瑶匆匆地拉过上官沁舞,“去嘛,小舞……”

      迷蒙中,那个女人好像在朝自己慢慢走来……
      欧阳翎琴也怔怔地站在那里。
      林晰栎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慢慢微笑,那份笑中有着难掩的意味。
      上官铤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惊讶。
      姚婉颖轻轻地摇头,凉意,从头到脚。
      所以,他说的宝贝仍然不是她自己,他的心里还是只有这个女人对吗?!所以,他才会说,他的宝贝是他心中永远的那个人……那个人,是……阮文馨吗!所以,他没有说是姚婉颖,只是模糊地说着‘心中永远的那个人’!
      泪,静静地盈满眼眶!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就因为没有像她一样从小在一起长大……没有陪着他走过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
      她甚至不用比,就已经注定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输得彻彻底底……
      阮文馨向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男人微笑地放开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泪眼迷茫地走上前……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整个现场安静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以至于远处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子打横着冲过来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车里的人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只是刻意压低的鸭舌帽下,那双眼睛异常熟悉与凶恶……
      车速很快——
      以至于男人根本来不及说出任何话——
      轮胎与地面似乎可以摩擦出烟来——
      引擎发动的声音大的吓人——
      阮文馨泪眼迷茫地走着,她的眼里只看到台上那个泪流满面的人……
      上官铤眼睛迅速睁大,在他能够动弹之前,一个白色的人影早已迅速冲出去……
      那抹白色裙摆在空中摇曳着,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白蝶——
      脖子里的珍珠项链泛着刺眼的光芒……
      “嘭——”
      世界仿佛静止了。
      白色的身影被高高地弹开,接着重重地摔到地上——
      “唧——”
      轮胎硬着打滑过地面,迅速地后退——
      “不——!”
      撕心裂肺的呐喊!
      上官沁舞瞪大双眼!眼睛好模糊……可是她只能看到一个方向……
      不可能的!——不是的!——不会的!——
      她看错了……是,她看,看错了……
      她奔跑着……
      看不到也听不到原本迅速后退的车子又急速地冲过来——
      台上所有的人都呆楞地站在那里,一个人影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阮文馨呆呆地站在那里。
      姚婉颖轻轻捧起地上男人的脸。
      上官铤的嘴里不断地溢出血,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完整的字眼。
      “为什么这么傻?”她把丈夫的头温柔地抱进怀里,“死的应该是我,只有我消失了,所有的一切才会过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那个女人出事了,那么他便活不成,而他活不成了,那么她便活不成……所以她才是应该死的那个,可是,当她推开阮文馨,甚至可以感觉到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的他竟然重重地推开了她——
      “……因……为……”
      “不——!”
      “——不要!——”
      像动物濒临死亡般,上官沁舞的声音有着刺破长空的尖锐——
      姚婉颖温柔地抱着浑身是血的丈夫,轻轻地笑着……她的面容太过安详,圣洁到犹如云殿里的天使……
      世界仿佛是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太过安静,只有汽车恐怖的引擎声——
      “嘭——”
      才一瞬间,那两个白色的身影被车身吞噬……
      “……不要!——”
      “不要!——”
      上官沁舞疯狂地想要冲过去,只有嘴型说着哀求的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殷络紧紧地抱紧不顾一切的她,脸上同样惊恐到了极致……
      世界归为一片黑暗——

      “……因为……爱……你……”上官铤溢着血的嘴角破碎地吐出最温暖的字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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