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条件之冬の童话——First Love》蓝冰纱和

7、试探

　　由于严师的介入，三个美少年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或倒或坐地休息，而助理们则忙着把地面上的水擦干净，以免他们再摔成三颗美‘猪头’。
　　龙平的视线无意识地随着助理们的动作而移动，尚未被擦去的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动了银色的光芒，纯洁而慧黠。不知怎得，这微小的场景竟让他联想起那个年轻优雅，表里不一的女教师来。
　　……她，是叫做澄吧。
　　——很符合她外表的名字，但却与她的内在无关。
　　从那天她在巴士上表演的‘变脸’以及前天早晨樱花树下的表现来看，私下里她应该是个活泼而又喜欢做梦的人；然而，他也从未看过一个教师会有如此精湛的演技，居然把那群自诩为聪明人的女生们哄骗得几乎找不着自己家的门却还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
　　不，或许……那并不是她的演技，他有种感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个性很可能同时存在在她的身上，只是各自有各自出现的时间和场合。
　　——很有趣的人不是么？
　　“龙平？哈喽？”
　　猛然间，一只‘爪子’冷不丁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拍掉阻碍视线的‘障碍物’。
　　“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出神？”‘爪子’的主人——裕太好奇地‘鸡婆’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龙平坏坏地挑眉，“倒是你，干什么把爪子放到我眼前？——没肉还想让我啃，想的倒美！”
　　“想啃？门儿都没有！”裕太晃了晃自己的‘爪子’，“好心提醒你练舞的时间到了，居然还恩将仇报！”
　　“这么快？”龙平看了看腕上的运动表，果然发现冥想的时间过得飞快。
　　“对啊。所以你就别偷懒了，快过来吧！”
　　裕太一个飞身就跃到了练舞的场地，灵敏而帅气的利落动作直夺人眼球。龙平随即也潇洒地跟上，超人气偶像的魅力之源由此便可窥见一斑。
　　“来吧，来吧，开始练习喽！”
　　
　　待到正式结束今日份的舞蹈练习已经是半夜了，虽然是八点多才吃了超大份的晚餐，但由于运动消耗过于庞大，所以三人的肚子在坐上保姆车后没多久就开始咕咕叫了。
　　“真是拿发育中的孩子没办法啊！”
　　阪野虽然笑着揶揄他们，但还是很尽职地跳下车，准备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为三个‘发育中的小孩’买消夜。
　　“我要明太子的饭团！”裕太兴致勃勃地朝阪野挥手。
　　“我要鲑鱼的！”这是和也的发言。
　　“那我就要……”话说到一半，龙平眼角的余光忽然在路边一家尚在营业的书店里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龙平要什么口味的？我没听见！”阪野掏了掏耳朵，做了个‘没听到’的手势。
　　“当然没听见，因为他根本没说嘛！”裕太插嘴道。
　　“甜虾。”免费赠送了裕太一颗卫生眼球，龙平在大声回答阪野的同时，视线继续追随着那个此刻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窈窕身影。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色的人影转过头来确认。
　　果然是澄……唔，老师。
　　龙平在证实自己所想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然而，她只是淡淡一笑后便又转过头去，继续翻阅着看来非常像是漫画的书本。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他忽然跳下车，在裕太和和也惊异的目光中大步朝秦澄所在的书店走去。
　　“老师。”驻足在秦澄右侧，龙平直视她的眼睛。
　　“晚上好，橘同学。”依然是平静无波的态度，淡淡的微笑，“刚结束舞蹈练习吗？”
　　“老师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你身上有铮铮的男儿味。”秦澄大方地放下手中的漫画，笑容在唇边扩散开来。
　　“呃？真的？”带着怀疑闻了闻左边的衣袖。
　　“开玩笑的。”秦澄笑着朝书店老板做了个要买的手势，随即引领着龙平走到柜台边付钱，“其实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像是刚刚做过比较剧烈的运动而已。”
　　“老师喜欢看漫画？”瞄了眼色彩鲜艳的杂志封面，龙平质疑。
　　“是啊，总要了解自己的学生喜欢看些什么样的书籍吧。”
　　——骗人！
　　这是龙平从未出过错的第一直觉。
　　“橘同学平时喜欢做些什么休闲？”
　　“足球和电动。”龙平随意地翻了翻一边书架上的杂志，“对了，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刚刚结束对学妹的拜访，又刚巧路过这家书屋，所以就进来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书本。”
　　说话间，秦澄转向龙平，仔细而又不失礼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微微侧首，淡淡地笑了——
　　“现在我终于了解为什么橘同学那么受欢迎的原因了。”
　　“呃？”
　　……她，不会是现在才注意到他的长相吧？
　　“我是说，橘同学确实长得很帅。”
　　接过老板递来的包装好的书本，秦澄再度转向他如此说道。
　　“谢谢。老师也很漂亮。”将双手插进口袋，龙平迈开步子走向门口。
　　“我吗？”似乎有点惊异的样子，但很快便释然地一笑，“谢谢。”
　　才踏出店门，阪野奋勇前冲的身影立刻就映入眼帘。
　　“橘！”
　　停下脚步的龙平有点不解，“怎么了？”
　　“要去书店也不说一声，万一这附近有疯狂的歌迷或者狗仔队怎么办？”阪野愠怒地斥责道。
　　“啊，抱歉，刚好看到老师在店里……”
　　“老师？”终于注意到龙平身边的女子，阪野有点吃惊。
　　“您好，我是澄，橘同学的新副班导，刚从中国来。”仍然维持着从容的微笑，秦澄平淡而不失礼貌地打了招呼。
　　“啊，您好，我是橘的经纪人阪野。”阪野搔搔头，“不好意思，刚才让您见笑了。”
　　“哪里。”
　　“澄老师现在是要回家了吗？”注意到秦澄眼中的告辞之意，阪野提出邀请，“如果不觉得麻烦的话，我们用车送您吧？”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我搭公车或者计程车就可以了。”秦澄婉拒。
　　“老师，现在是深夜，单身女子回家的话可能不太安全，尤其老师还是刚刚才来东京不久。”龙平凝视着她。
　　“是啊是啊。”阪野也应声附合。
　　思考了片刻，秦澄浅浅一笑——
　　“那就麻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