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条件之冬の童话——First Love》蓝冰纱和

26、默契

　　“喂，妈妈吗？可以教我煮粥的方法吗？”
　　进了厨房，龙平握着手机准备好接受现场料理教学——
　　“什么样的粥？——是给病人，发烧的病人吃的。”
　　边说着话，龙平边四下寻找着米的‘倩影’。
　　——啊，有了。
　　“对啊，是要清淡一些的，哪种会比较好？”
　　单手拉出设计巧妙的米箱，然后拿下锅子盛米。
　　“盛四倍左右的水后，拧开火，把锅子放在上面。”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一丝不苟地依言行事。
　　“鸡蛋？唔……好，明白了，如果有海苔的话，最后才使用对吧？”
　　龙平在母亲的指示下从冰箱里拿出鸡蛋，敲开后收集蛋清入碗，并加入调料备用。
　　“——唔？做给谁吃？”
　　下意识地，龙平俊美的脸庞上飞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色。
　　“算是吧……当然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会很挑剔吗？……当然漂亮——好了，不要多问了。……我知道，我会小心不让媒体骚扰到她的。”
　　合上移动电话，龙平透过透明的锅盖看了看正在沸腾的米和粥，把火稍稍关小后耐心地等待着。
　　数十分钟后，确定粥已成型的龙平掀开锅盖，左手拿着盛有蛋清的碗，右手生疏地捏着长柄勺按照母亲的传授，一边小心地将蛋清缓缓地倒入粥里，一边慢慢地搅拌，原先透明的蛋清渐渐化做丝丝缕缕的云彩漾在如雪般的粥间，非常唯美。
　　放下碗勺，龙平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再度从冰箱里找出作为装饰用的海苔薄片，把他们垫在精致的瓷碗内，最后才盛入样子十分漂亮的蛋粥。
　　端着盛有蛋粥的和式托盘走进房间，秦澄放下书本面带微笑看着他落座在她身边。
　　“很漂亮。”她由衷地赞美。
　　“不知道味道如何。”盛起一勺粥，送到她唇边，期待地看着她张开嘴含入食物。
　　黑眸轻巧地转向左，又转向右，像是在用心品味，又像是在思考。
　　“如何如何？”
　　“——满分。”她笑，“真的很好吃。”
　　“是吗？”带着高兴和小小的不确定，龙平试尝了一小口，“唔，还不错，就是有点淡。”
　　“刚好是我的口味。”秦澄朝他眨了下眼。
　　“真的？”
　　“嗯。”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不太喜欢口味重的食物，即使非常好吃。”
　　“我的运气不坏。”龙平笑得灿烂，“外打正着。”
　　“是啊。”
　　一口一口将龙平的心意和努力送入嘴中，暖暖的感觉一点一滴涌满心头。
　　“什么时候需要吃药？”视线不经意地扫到床头柜上的水和药，龙平问。
　　“吃完正餐后的半小时内吧。”拿起药袋，仔细地阅读了一下服用说明。
　　“很好，我会监督你吃药的。”龙平的口吻十分肯定。
　　秦澄禁不住莞尔，“为什么这么说？”
　　“虽说今天因为你粗心没有锁门我才能进来，不过这样实在很危险不是么？”龙平的眼神认真而担忧。
　　“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抿了抿唇，秦澄回以同样认真的回答。
　　“那就好。”龙平放心了。
　　凝视着他，心中淡淡的感动如水面的涟漪般一圈又一圈地回荡开来。
　　“有没有觉得饿？”
　　“唔，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似乎是有点。”龙平将空空如也的碗收入托盘，想了想后笑道。
　　“想吃什么？”
　　“不许起来。”发现恋人有起床的趋势，龙平眼明手快地将她抱住，揽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很想吃你做的，但不是今天。”
　　“没有关系啊。”稍稍动了动，却发现年幼的情人坚持不放开她，秦澄只得放弃小小的挣扎。
　　“外卖就可以了。”闻着她秀发淡淡的清香，龙平吻了吻她耳边的发丝，“我知道，对你来说我还只是个孩子，但我仍然希望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闭上眼，静静地汲取他的气息。
　　“……嗯……”
　　“喜欢我吗？”龙平的吻从发丝到眼眸，再到那柔柔的唇角。
　　“喜欢啊……”安心地倚着他的肩，“很喜欢。”
　　“我也一样……”
　　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密合的唇间，情人间的亲密有时无声更胜于有声……

　　待到两人分开时，已是数分钟之后的事了。
　　“不怕被传染到？”靠在他怀中，秦澄低低地笑。
　　“我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很有自信，这点小病毒不能把我怎么样。”低下头，龙平朝她眨了下右眼，既孩子气又充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确定吗？”
　　“百分百地确定。”自信满满的口吻，“对了，你该吃药了。”
　　“好。”
　　很温柔地顺从年轻恋人的‘监督’，秦澄拿起水杯，吞下药丸。
　　就着拥她入怀的惬意姿势，龙平抚了抚她的额头，满意地发现温度比之前略有下降，不那么烫手了。
　　“就在一秒钟前，我有听见你的肚子在抗议。”她唇边的笑容扩大了，靠在他怀中的最大好处便是能清晰地听见他身体内部发出的每一个微小讯息。
　　“唔，看样子确实是饿了。”拿出手机，龙平边笑边按下定食店的号码，并在接通后点了和风汉堡定食。
　　“明天有工作吗？”待他放下电话后，秦澄好奇地问。
　　“最近都没有了，因为学校从下周起就进入复习考试阶段了。”龙平想了想后答道，“虽然工作很重要，但学业也同样重要；事务所也很清楚这一点。”
　　“说的也是。”秦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时之间忘了日本的学业制度与国内的不同；这样的话，我也要准备一些复习资料了。”
　　“中国的话，不是这个时候考试吗？”龙平很好奇。
　　秦澄点头。
　　“普通来说的话，无论是哪个阶段的学业，我们都只把一个学年分为两个学期：从第一年的9月到第二年的2月是第一学期；第二年的3月到同年6月是第二学期，这当中也没有期末考试和春假。”
　　“这样啊。”龙平恍然，“还真是简洁明了。”
　　“是啊。”秦澄若有所思地颔首，“因为太习惯这样的模式，所以我就疏忽了这边的教学进度……”
　　“想要现在补备复习课？”发现了她的意图，龙平忍不住皱眉。
　　“别担心，我已经觉得好多了。”虽然他的怜惜和担忧让她觉得窝心，但该做的事她仍是必须要完成，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我不赞成。”龙平很坚定地表示自己的反对，“如果你因为太辛苦导致病情加重，并因此影响明天的正常教学的话岂不是更不好？”
　　——他思维的成熟度和敏捷度，有时候真的很不像个孩子。
　　即使在心里深切地感叹着，但秦澄也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可你们的复习课也同样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你们落后于其他平行班的教学。”
　　思索了片刻——
　　“在我们做巡回演出的时候，新课一定已经结束了吧？”
　　“对。”对上周五的课做了个简短的回忆，秦澄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明天的课程应该是对本单元所有的知识点做一个完整的回顾吧？”
　　虽然她来日本做交换教师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龙平已非常了解她上课形式轻松活泼，知识传授严谨细致的教学风格。
　　“那样的话，按正常的进度就可以了不是吗？”他扬了扬眉，“而且本学年的教材你一定也在过来这边当交换教师之前就已经做过了解了，唯一欠缺的就只是将本学期所有的知识做一个系统化的融合而已。”
　　他，——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
　　“可那是一项很费时的工作，我本该在这个周末完成复习资料的整理工作。”
　　拿起厚厚的课本和教科书翻阅，发现上周五的课果然是本学期的最后一次新知传授，而她原本以为是下一个单元知识的页面却是设计精良的总复习题库——毫无疑问，这是她的工作失误。
　　“别担心，我来帮忙，也刚好可以补上我本学期欠缺的课程。”龙平自告奋勇。
　　“好啊。”确实是一举两得的事。
　　“——但不是现在，因为你还在生病。”他的坚持依然没有变。
　　思考了片刻，秦澄做出了让步——
　　“现在时间还早不是吗？我们先做本单元复习资料的整理，那样也刚好可以补上你因为巡回Live而缺席的那部分课。”
　　权衡了数秒，龙平也很明理地退了一步，“好。——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的话要马上休息，不能勉强自己。”
　　“嗯。”秦澄愉悦地笑了。
　　龙平取来手提电脑，非常体贴地自发担当文字输入的工作；而秦澄所需要做的，仅仅是用口述的方式将知识做一个系统化和全面化的整理，以及在龙平提出疑问的时候给予他简明易懂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