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笼中鸟和武.士.刀 ...

  •   “四毛,滚出来!”越苼反手关上门,单枪匹马的就冲上去,视图将那只比猴子还能窜的死猫拽出来。

      然而橘猫纵身一跃,轻巧巧便跳去了别处,顺爪还亲切的问候了一下越苼的手背,留下一道抓痕。

      被抓到的皮肤很快鼓出变红,越苼气的牙痒痒。

      “二狗,”他低叫了一声,眼看着从另一个角落里钻出一个白色的狗子,右手一指橘猫,“帮个忙,给我打死这个猫比。”

      然而白狗懒懒打了个哈欠,完全不听主人所说,趴下来开始吐舌头。

      橘猫却本着人不犯我我偏烦人的原则,朝着白狗扑了上去,两个爪子抱住狗头,一阵扑腾。

      二狗被抓的嗷嗷直叫,一猫一狗甚至开始了追逐战。

      场面非常的迷乱,基本可以归结为:我拍你一爪,你撞我一套,打一波,逃一波,回合制,满屋乱窜,独留一人在屋中凌乱。

      越苼就特别后悔捡回来了一只猫。

      狗叫二狗,将近五岁了,性格很怂,和怂比差差不多;猫叫四毛,估计也就几个月,是越苼半个月前偷偷捡回来的,性格很野,跟猴儿没什么区别。

      反正俩打架,越苼就没看到狗子赢过,次次都是被死猫的猥琐流打得憋屈不已。

      就像现在,猫逃到了柜子底下,狗钻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瞎叫唤。

      越苼只能认命的开始收拾屋子,一个人打理不过来又叫来了自己的秃,夕鱼。

      夕鱼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同千草一样,也是别屋游女家生,从来没出过岛原这个大木笼子。

      从小就被教导着“啊,天空是很可怕的地方啊”的鸟儿,因为从未见识过笼外天空的颜色,所以也不曾有过贪念,在自己的小笼子里过得自在,也算是快活。

      夕鱼啪叽啪叽蹦过来了,一进屋就想去撸猫撸狗。

      “太夫,四毛怎么又躲到木柜底下去啦?”夕鱼把二狗抱在怀里,一脸满足的问越苼道。

      “不知道,”越苼总算把纸屑弄干净了,就坐在梳妆台前把十一根簪子全拔下来,扔进盒子里,“把今晚的客人全推了,让新造们去代理。”

      “啊!”夕鱼愣住,一张稚嫩的小脸顿时垮下来,“又要新造哥哥们去呀,他们会骂死奴的……”

      越苼哭笑不得:“不会的,就说是太夫的意思,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氛围。”

      夕鱼很倔强:“不要,太夫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奴就被妈妈逮着骂了一顿!”

      妈妈就是鸨母,也就是这家楼屋的真正主事。

      “什么,你还遇着妈妈了?”越苼有些惊讶,回头看着他,“那你上次为何不同我说?”

      夕鱼委屈的瘪了瘪嘴,大眼睛左右闪躲了会儿,突然抬头水汪汪道:“妈妈不让奴说,还说要考验太夫自觉性,如果再偷懒,就去外头坐格子!”

      坐格子就是一堆游妓挨个靠墙坐在“木笼”里,一道竖着的木格子围成的“墙”阻隔内外,格子里的游妓不限制行动,外面的客人如果有看中的,就会有拉客的马夫引之入室,同主事谈清楚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主动权完全在客人和鸨母手里,游妓几乎不能说一个“不”字。

      当然,也不大会有游妓真的会脑子有坑到去说“不”字。

      越苼一听,乖乖,问题严重了,看来这老板娘对他的意见是真的有点大了。

      通过记忆越苼是知道的,夕蝉本就不是很受老板娘的“宠爱”。

      也是,本就是外生难以掌控,还是个硬骨头怎么都打不动,软硬不吃,能扶上花魁这个位置已经不错了,上房揭瓦,想都别想。

      更何况还是个初夜都没卖出去的倒霉货色,直接拉去坐格子又肉疼,光是靠卖笑陪客进来的一点儿小钱又觉得憋屈。

      但他忙了一天实在是困的要死,要是一个发懵,把滚烫的茶直接泼客人手上,那更完蛋。

      两相权衡了一番,越苼还是很坚决的选择了摸鱼。

      ——对了,还有千草。

      千草这厮自己跟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还拉壮丁让别的花魁来陪自己的客人,本来就已经很无耻了,估计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谁还会来管一个鸡肋到不行的小花魁啊。

      更何况,千草怎么都算是欠了一个人情,不还太亏。

      想到这些,越苼转身就倒在榻上,对捧着狗子眨眼睛的夕鱼说道:“那就去找千草名下的新造代理,跟千羽说夕蝉陪他家太夫的客人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让他们的太夫负责。”都是千草的。

      “……还可以这样啊?”夕鱼满目惊诧,然后迅速转为崇拜之色,“好好,奴这就去!”

      越苼欣慰的看着小崽子一蹦一跳的出门去,赶紧拆头发解衣服,滚进被子合上眼睛睡觉。

      好像有什么不对……算了不管了,休息要紧,睡觉。

      ……

      吹雪屋。

      纤长白皙的素手轻缓移开纸门,女子乌黑的发高挽,露出光洁的额头,精致眉目素笔勾勒,狭长眼尾绯影增色,红绸朝颜花纹的衣裳衣尾长迤。

      屋内的男子端正的坐在小案前,正以小碗饮酒。

      “若松大人,您来了!”游女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尤带着兴奋与雀跃。

      她砰地移上门,快速跑了进来,坐在小案另一边,动作咋咋呼呼的。

      再如何早熟,到底也是少女年华,到底掩不住内心的悲喜。

      也正因此,华美却死寂的浮世绘,添上了几许生机的颜色。

      “日暮丫头,许久未来,可有想我?”若松将酒碗放在小案旁,捏了一把日暮的脸,嘴角噙笑道,“都是快要当上花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稳重。”

      “奴也只是在若松面前会这样嘛,平日里可稳重了!”日暮笑嘻嘻道,一双大眼睛晶晶亮。

      若松笑笑,从怀里掏出一袋小钱与一把银苏步摇:“这些给你。”

      日暮接过簪子却没碰那一袋钱石:“若松的月俸明明也不多,奴只要这个簪子就好啦。”这次竟是亲昵的连敬称都省了。

      若松有些哭笑不得道:“凭我可做不到既买这银钗,也送一袋钱石,这些是别人给你的。”

      “别人?”日暮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又是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夕蝉的容颜在若松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随即被抹除,若松回答道:“对,是他。”

      “难道是奴以前代理过的客人?不对,好像没有这么有钱的客人呀……”日暮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可惜想了许久还是没印象,干脆直接问道:“若松若松,到底是谁?”

      “丫头,他不让我告诉你。”若松宠溺的摸着日暮的脑袋,“他只说,要你别放弃,莫要轻易折了自己的翼。”

      日暮有一瞬间呆住,这句话明明是第一次听,可为什么,竟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呢。

      ……

      清晨。

      “太夫太夫,快醒醒——”夕鱼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苼睁开还朦胧的眼睛,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太夫,这个挂玉是哪位客人的吗?”看着自家太夫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夕鱼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把从橘猫嘴里抢救下来的小东西放在太夫眼前,上下的摇晃,“四毛差点把它咬坏啦!”

      越苼愣了半秒钟瞬间清醒,赶紧接过那枚挂玉,仔细打量。

      挂玉的形状似是一只知了,明透的玉身,简单的翅纹刻印,只不过可怜见的,薄薄翅尾上有一道裂缝横亘……

      夕鱼小心翼翼的:“奴、奴把它从四毛嘴里解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算了算了,”越苼跟挂玉大眼瞪小眼了半晌,还是把它收入怀里,无奈道,“平日里也没见四毛这么疯啊。”

      夕鱼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这个挂玉上有股香气,吸引了四毛的注意吧?”

      这么一说,倒确实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气。

      “那四毛现在去哪儿了?”也不再纠结这些问题,越苼一边起身套外衣,一边随口问道。

      二狗倒是在它的角落里睡着,却不见四毛的身影。

      然而还未等来夕鱼萌萌哒的正太音,越苼就听到门外有新造的声音叫道:“太夫,妈妈喊您过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笼中鸟和武.士.刀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