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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进行地,异常 ...

  •   不屑于掩饰自己会各式各样黑魔法的乔安娜出名得比一年级以一敌多的西弗勒斯快得多,不是人人都会用厉火烤肉,也不是人人都会念石化咒抓巧克力蛙。
      谣言渐起的斯莱特林学院一会是有人说乔安娜必定是“格林德沃的后代”,说不准是什么不知名的女人和格林德沃不知名的私生子搅合在一起,瞒不住又养不起,只好让她到霍格沃茨来。一会又称乔安娜说不准是“在为伏地魔大人效力”,手臂上估计有食死徒的标记呢!
      拜托了蛇院人,什么巫师会让o.w.ls都没考的小孩为其效力?
      乔安娜狠狠教训了造谣她是食死徒的家伙,用西弗勒斯才发明的魔咒把造谣者全部倒挂在了休息室里。西弗勒斯和伊莎贝尔为她的大胆鼓掌,连莉莉都难得的没责怪乔安娜对同学下手。
      至于第一个谣言,给她编了一对不存在的父母,让知道真相的人哄堂大笑罢了。
      鉴于她并没有狠狠教训第一个谣言的传播者,半真不假的话便插了翅膀跑得越来越远。以讹传讹,三人成虎,升级版的谣言变成了乔安娜是被格林德沃私生子抛弃的小可怜虫,孤身来到英国谋生。
      曾经的黑魔王向来是宽恕大不列颠岛的,他的踪影甚至快在这销声匿迹了,没多少新人记得当初世界上的巫师为什么都害怕他,霍格沃茨的学生谈起此更多居然想要看热闹。
      “不!哪来的什么私生子!我就是他女儿!”这时乔安娜想起辟谣,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笑得比她开心多了,她和盖勒特年龄差不明晃晃摆在那吗!就是爷孙俩嘛!
      “我誓阿瓦达造谣者!”乔安娜暴跳如雷,用最淳朴的方式——变形咒——把长舌头同学们的舌头缝紧贴在上颚,为斯莱特林扣了二十分,同时成功止住了流言。
      没人相信她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女儿,也没人敢说她是格林德沃私生子的女儿。真相明明从她的口中说过十几遍,反倒成了只有知情者相信的秘密。
      乔安娜: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安逸中带着点小打小闹的生活过多了的乔安娜逐渐张扬放肆,曾经全欧洲流浪旅行经验培养起来的本就稀薄的共情能力,狠狠地被打压在了aky属性下。
      像是怕世界上有什么值得感动的东西会磕着她的脚让她摔个狗啃屎。累赘,都是累赘!乔安娜这样认为。她一向无拘无束不留恋所有时间,如果不是总以正常的时间流速回到“此刻”,乔安娜甚至懒得报道上学。
      乔安娜回避所有有始无终的事,如果她终将背起行囊穿梭于“过去”,那么就别和“此刻”产生太多羁绊。缩头乌龟如此想到,这是必要的,她甚至会不惜减少同纽蒙迦德的会话以免自己产生更强的依赖。
      这哪常见呀。
      乔安娜自知有朝一日她必定会被时间线再盯上,她有意控制自己和所有人的社交距离,任何诸如“如果我太依赖papa之后舍不他心态崩了怎么办?”、“如果之后朋友们真不会和我一起,我想他们了怎么办?”、“期末如果赶不上考试霍格沃茨会让我走后门补考吗?”、“要是缺课太久让同学们飘了,给了他们信心挑战我的脾气怎么办?”的想法她只和纳特谈。
      但和猫头鹰交流终究和人不一样,不管怎样乔安娜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分享自己的烦恼,这个人选她给了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
      太棒了,不用顾及不可避免的依赖性,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民教师还和乔安娜有血缘关系,打着灯笼没处找这么合适的谈心对象。
      只有一点,她要阿不思保证不会讲给格林德沃听。她担心盖勒特认为她是有了野爹忘了亲爹的傻小孩,阿不思郑重承诺觉绝不给盖勒特斥责她的机会。
      “所以我该怎么办?”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乔安把自己跟纳特说过的话,一股脑向阿不思说了一遍。她坐在校长桌的一端,满满一桌的下午茶点心隔开了她和阿不思。
      望着理性在和感性拉锯战的闺女,阿不思不知想了些什么,他问:“你受得了孤独吗?”
      乔安娜遗憾摇头:“不。”
      “那就是了,安娜,你为自己定了一个锚点在这里,是‘锚点’把你的家安在了‘现在’,如果不停回避,那之后真的还能回到现在吗?”
      “什么‘锚点’?”
      “换个说法,当你从过去到未来时,有什么想法、什么人支撑着你让你一定要活在此时此刻。”
      乔安娜被说懵了,阿不思只好又换了几种比喻方式,乔安娜依然懵懵懂懂,坦白而言,她不觉得自己会安心把谁当做锚点——除了盖勒特。
      然而如果是盖勒特,她不可能偏偏在七十年代读霍格沃茨。
      “安娜,人是群居动物,别害怕什么,经过长途跋涉的旅行后,有重要的人在噼里啪啦响的壁炉前等着你回来是何等的美事呀。”
      乔安娜并非真正的感情愚钝,她得听出孤独的校长站在塔楼尖上把自己需要暖洋洋篝火的心脏放在寒风中瑟缩。
      斯莱特林的女孩甜丝丝地说:“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但阿不思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也要到炉火前等我回家。”
      “真的?我很荣幸。”
      “咱们接着喝下午茶吧,别浪费了,我馋蜜蜂公爵的新品好久好久了……”
      乔安娜愉快的和阿不思吃了周末的下午茶点心,转头冥思苦想了一夜,总算勉强说服了自己。次日一大早她被盖勒特兴师问罪,问的是真的想通了吗。乔安娜顶着两煤炭黑的眼袋对双面镜解释了好一通,伊丽莎白都嫌她在寝室闹得慌。
      果然不该相信邓布利多啊,小格林德沃!孩子有心理咨询,校长和监护人沟通是应该的呀!
      乔安娜明白了,果然不该把长辈当树洞!
      继续当着普通小巫师的乔安娜恨恨想着。白天空闲时她偶尔和同学们比赛内卷之王,晚上宵禁后偶尔去禁林散步或者和西弗勒斯采魔药材料,aky属性好歹弱了七八分。
      魔法史课是缺觉人乔安娜的绝佳摇篮曲,谢谢认真做笔记的朋友们,乔安娜有不听历史课的恶习。作为某些大事件的亲历者,她主观输出浓郁,写在作业里会被一键查询成分的。
      乔安娜在霍格沃茨见识了第五十来个圆月亮后和西弗勒斯达成共识——找个机会进禁林深处一探究竟。
      大量药贩子手中昂贵的药材等着他们!
      数不清的神奇动物可入药部分等着他们!
      “你在禁林放过火,没有神奇动物会走到你跟前来的。”西弗勒斯残忍地打破了乔安娜的幻想。
      乔安娜狡辩:“我那是烤肉,森林里不能烤肉吗?对不对,帕克!”
      “嗷——”当年救下的亚成年崽子长成大个子,正跟在两个人类身边随心所欲地当着保镖,它一声长啸惊飞了百米开外停在树上的鸟。
      “啊对,只有帕克。”西弗勒斯敷衍地附和。
      本该活跃在深夜里的月痴兽只敢躲在灌木底下瑟缩,惧火的护树罗锅们显然有四处散布流言——施展厉火公然毁尸灭迹的小格林德沃是魔头!三年前只有嗅嗅为钱铤而走险被乔安娜抓了个正着,三年后又一只嗅嗅窥视乔安娜闪亮亮的加隆铤而走险被抓了个正着。仍然是西弗勒斯抱着嗅嗅,仍然是帕克企图啄嗅嗅一口。
      “好姑娘,待在妈妈的怀里,大鸟是不会抓你的。”乔安娜轻轻揉了揉嗅嗅蓬松的毛。
      西弗勒斯道:“亲爱的格林德沃小姐,我是男巫,这只嗅嗅是、嗯……雄性。”
      乔安娜:“好男孩,乖乖和爸爸待在一起!”
      “……”
      不愿既当爹又当妈的西弗勒斯放走了不愿意变成雌雄同体的嗅嗅。
      不务正业的采药小孩东走西逛,远远的见过优雅的白马,可惜对少女一向宽容的独角兽在看见乔安娜后甩尾巴倒退了一步,待遇还不如西弗勒斯呢,他至少走进五米以内了。斯内普认为如果不是大多数植物跑不了,这个晚上他们连草药材也不会遇上。
      “这是好事,因此我们没碰上马人和蜘蛛。”乔安娜企图拼凑出被神奇动物恐惧这种负面影响笼罩的好处。
      “至少夜骐没躲你。”西弗勒斯说。
      “啊!夜骐!我的禁林宝贝!”乔安娜浮夸地高声述说自己对夜骐的爱意,只差用歌剧一般的咏叹调了。夜骐温顺得像马厩里的小马驹,唯一不抵触乔安娜接触的禁林生物。
      只有见证死亡理解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我为什么能看见?死亡不过是一场旅行的终点。
      乔安娜想着,没继续夜骐话题。
      漫游者们没收集到满意的药材不肯轻易罢休,唯有无所事事地跟着圆圆的月亮散步,打扰他们的是远处的狼嚎,帕克警觉地直起脖子微眯着眼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乔安娜仔细辨认了在同星星们开会的月亮,是相当圆的满月。
      禁林里还有狼?平时可没见过!
      难道是以前没到深处来过,所以没遇上?那可没道理,他们白天也尝试过深入禁林,连狼毛都没见过呢!
      “是狼人的概率大于狼,我投狼人一票。”乔安娜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拿不准是寻着声音走还是忽视不管,那声音分明是从霍格莫德村传来的。
      “如果是狼人,我投卢平一票。”西弗勒斯一手捏着魔杖一手牵着乔安娜往声源走,凄厉的狼啸再次折磨了他们的听觉。难以接受噪音的帕克扑腾着翅膀,得到乔安娜离开的指令后迫不及待飞走了。
      目的地是一棵大柳树,那是搬家来的树,在1971年扎根于禁林外围,高年级的学生说是邓布利多栽的,邓布利多说打人柳是自己愿意搬来的。可大家早发现了,它的坏脾气会让它用树枝把靠近的所有东西都拍烂,哪里像是自愿搬来的?
      打人柳和尖叫棚屋遥遥相望,狼的嚎叫从霍格莫德村顺着呼哧呼哧的风刮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外,灌进了两位四年级斯莱特林学生的耳朵里。
      “算了,咱们有空直接去尖叫棚屋看看能有什么得了。”乔安娜拽了拽西弗勒斯的袖口打算回头往校内走。
      “下一次满月我们能提前在附近藏起来。”西弗勒斯说道,探明狼啸的真相对两人没有什么坏处,同样不存在好处。
      乔安娜奇怪地问他:“不对,你为什么这么好奇?”连魔法石做魔药可以延寿都没让他这么感兴趣。
      “我、我——”西弗勒斯突然止了声,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些无从说起的想法像烙在了他脑子里。
      “好啦,要是好奇以后再来看就是了,我们太弱了,至少要能自保再做下一步打算。”乔安娜不让他接着说,“走吧。”
      乔安娜能不追问,西弗勒斯做不到不细想,但纵使他翻来覆去问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笃定有狼人作怪,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点名道姓到格兰芬多死对头身上。就算他真怀疑也没必要拿命开玩笑,居然真想走去瞧瞧……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西弗勒斯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一会是长得像波特的小孩在打魁地奇,一会是满屋子绿色的粉末炸开,一会又是十来个人坐在死气沉沉的长桌前看蟒蛇吃一个女人,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镜头扭曲不真切,最后定格在尖叫棚屋里,血淋淋的,只叫他脑仁疼。
      起床时西弗勒斯顶着堪比被墨鱼喷了墨汁的黑眼圈,困惑他的念头始终紧紧抓着他的脑袋不时刺探他的神经。室友和黑魔法咒学习爱好的同学们算有些同学情,对他好一阵嘘寒问暖,他只勉强拿出一副好精神的脸和大家接着分享被定义为邪恶的咒语。
      直到霍格莫德开放日乔安娜带着他真去了尖叫棚屋,传言中的鬼屋墙面地砖全是利爪留下的划痕。紧张的情绪让西弗勒斯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泵起一汪又一汪热血,无端从脖子处传开的痛觉几乎疼得他昏死过去。他伸手捂住脖子,一滴血也没看见,那些可怕的幻觉只存在于梦中。
      乔安娜急忙拉下西弗勒斯的手握在掌心里,满手黏糊糊的冷汗,她心里涌起一股烦躁感,但她尽力维持着耐心。
      “你被附身了?”乔安娜问。
      “不。”西弗勒斯不自在地抽回手。
      好像有人在说“你自由了”,好像有人揪着梅林的衣领子问“自由什么了”。短暂的洋洋洒洒的雪花抹了西弗勒斯满眼,再定睛打量尖叫棚屋内部,折腾得西弗勒斯整晚难以安眠的心一直安安静静嵌在他胸膛里,没再喧嚣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刚刚错觉这有蛇,现在没事了。”西弗勒斯和乔安娜坐在尖叫棚屋里聊起天来。
      “唔……是自己没经历过偏偏又确信会发生的事?”
      “算是吧。”
      “也许是时间线在修正,”乔安娜说,“我没体验过,不过小时候阿不福思总这样,他总时不时说不该有我,然后我就被山羊追上树了。不得不提以前阿不福思居然舍得让我抱家里的小羊羔呢,真的很可爱啊……”
      我想这应该不是一个意思……西弗勒斯情商没低到人类下限,他保持沉默。
      “以前他还说阿利安娜姑姑的画像该连着霍格沃茨的密道,那会儿姑姑还挂在他们戈德里克山谷的家里呢。”
      西弗勒斯早知道阿利安娜的事故,虽然乔安娜表现得不在意,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个结痂不久的伤口,他干巴巴地转移话题:“我们回去吧,这破房子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那打人柳呢?”
      “以后再说。”
      小孩们不去看木屋的划痕,也不看悬在天花板上破碎的吊灯。那些凝固在地上的血迹,堆积在衣柜上厚厚的灰尘,应该是什么?只是时间掉落在各地的飞路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进行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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