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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戏中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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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彦清对他笑了笑:“在片场学的经验多。”
助理给戴明远搬过来一把凉椅让他坐下,又给开了四五个小风扇。戴明远叹了一口气,偏过头问季彦清:“你觉得哥演的怎么样?”
季彦清说:“不错。”
戴明远特臭屁的笑:“我跟你说,哥这个演技可是刻苦练出来的。之前拍一个偶像剧,所有人都说我演技差,气的我一天没吃下去饭。”
季彦清问:“后来呢?”
“后来我去话剧院演了大半年话剧,发现之前演技确实挺差的。”
找到一个合适的倾听者,戴明远恨不得把自己家祖宗家谱给季彦清报一遍。
那边导演在叫着演员就位,戴明远走之前还对季彦清说:“你别走啊,待会我完工了继续聊。”
这个待会的时间就有点长。
这一幕拍的是翟天磊可以活动之后,推出密室的门,看到惨死在地的母亲。
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等出了房间之后,发现自己的族人竟无一活口。
看起来应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然而群演太多就比较容易出故障。
不是有人位置不对,就是在镜头扫过去的时候动了一下,还有两次竟然没有洒血包。导演重来了好几次,最后忍不住暴躁的把人都骂了一顿。
可能发脾气有奇效,之后这幕神奇的就过了。
剩下的几场戏就和戴明远无关,他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去卸妆,临走前让季彦清一定要等他。
等他卸完妆出来,群演都拍过了两场戏了。
他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一条七分裤,看起来活力十足。
季彦清有点奇怪的问:“你不是说热吗?”为什么还穿这么长的裤子。
“哎你不懂。”戴明远摆了个pose:“这种裤子显腿长。”
穿着五分裤的季彦清看看自己,又去看看他,摇头有点蒙的说看不出来。
戴明远鄙视他:“你这种衣品在时尚圈混不了的我告诉你。”他上线打量了下季彦清,悲愤的发现对方穿着五分裤也显得小腿修长。
还比自己的要白!
戴明远羡慕的不行,但这也不是羡慕的来的。心塞了一秒钟他上前把手搭在季彦清肩膀上,哥俩好的说:“晚上有什么活动?”
季彦清思考了下回答他:“吃完饭之后过两个小时睡觉?”
“没了?”
“没了。”
这下戴明远真的是不可思议了:“你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吗?”
季彦清想了下,点头说有的:“我会和朋友打电话。”
无话可说的戴明远拉着季彦清去感受了下什么叫做业余爱好。
其实就是两个人排排坐打手游。
作为一个从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人,季彦清的技术是可想而知的。
遇到脾气坏的人能把他从头喷到尾,他感觉无所谓,倒是戴明远跟人对喷的开心。
季彦清抽空看了下旁边的人,对方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滑动,几乎在系统显示又拿了一个人头的同时,他就把要说的话打出来了。
“全世界都爱我:你个辣鸡,就算爸爸一打六照样能赢。”
季彦清崇拜的看着他,一个没注意就冲到敌方防御塔下死掉了。
在戴明远大腿的带领下,他们成功逆风翻盘,出去之后的两人就收到系统送来的投诉信息。
“艹,这个大辣鸡,竟然投诉我。”
“我也被投诉了。”季彦清说:“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看看。”戴明远凑过来看他的屏幕:“没事,就扣了三分而已,打几把就回来了。”
说完他兴致勃勃的又选择季彦清组队。
三把之后季彦清的分数低于90分,不能再参加五人对战。
两个人面面相觑。
半响季彦清问:“为什么越打越低?”
戴明远弯下腰,痛苦的捂住脸:“你慢慢去打人机吧,我已经拯救不了你了。”
说完迅速道别后转身出门。
送走了戴明远,季彦清笑笑,手机扔到一旁,开始每日的打坐。
第二天上午就有季彦清的戏,早上六点钟就起来化妆,弄好之后正好八点,结果到了现场之后得知跟他搭戏的另一位还没到。
姚导阴着脸,对旁边的生活制片说:“再给她打个电话。”
“哎。”
制片到旁边打了几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挂断,一脸难色的跑到导演旁边小声说:“女二经纪人说她身体不舒服,刚起。”
“哼。”姚导冷笑声,坐在小马扎上抽出两张纸当扇子,边扇边说:“她以为剧组是什么地方。”
见到另外几个演员已经换好戏服,他对旁边的人说:“改拍下一幕。”
季彦清本以为还要在这等一段时间,谁知没一会就有人通知他要拍另一场。
“彦哥你要不要先准备下?”旁边的人问道,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背下剧本。
“不用了。”季彦清站起来,边走边说。
这一幕主要说的就是玄云宗百年一次的门派招新,众长老齐聚一堂争抢好苗子。谁知道常年不现身的太上长老竟然也过来,带走了资质最好的翟天磊。
堂内,各峰峰为了争抢看上去的苗子吵得面红耳赤。
“此字性格刚烈,意志坚定,最适合修习我奔雷峰法决。”大堂左侧,一位光头大汉摸着肚子说道。
他旁边一位中年文士反驳:“笑话,能入我玄云宗的,哪个不是意志坚定,这么说还都给你奔雷峰不成?”
“此子适合入我剑锋。”两人对面,一位黑衣男子盯着中间的铜镜说道。
“呸”
“呸”
刚刚拌嘴的两人同时出声,然后转过头互瞪了一眼。
中年文士先开口:“你们剑锋每年折损我玄云宗多少好苗子,现在竟然还想再把今年大比的第一人要去?你想得真美。”
大汉也说:“天天在外面打着太上长老的旗号,也不想想太上长老是不是你们剑锋的。”
黑衣男子眉头一皱,准备拔剑而起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说我什么呢?”
刚刚吵架的几人纷纷愣住,其他几个作壁上观的也在看到门外那人衣角时站起身,一齐作揖到:“太上长老。”
门外进来的人身着月白袍服,浑身无一饰物,好似凡间刚过弱冠之年的文弱书生。
可房间里的人见到这人时,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
书生样的人走到掌门让开的首座上坐下,对屋内的众人道:“都坐下吧。”
一群人这才坐好。
坐到下首的掌门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师叔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萱儿闹着要个师兄,今日过来领一个回去。”
他问掌门:“大比都结束了吗?”
掌门躬身回话:“还未全部比完,但是大概的名次已经心里有数了。”
他献宝一样的对堂上的人说:“今年倒是出了几个好苗子,特别是其中一人,乃先天道体,更难得的是心性颇佳,师叔祖您要看看嘛?”
听到掌门说话,堂下的几人面色扭曲了会,暗骂掌门多事,然而一个个都不敢争抢,低着头扮乖。
男子淡淡的说:“不必了,比完之后把他带到我白阳峰吧。”
“咔”导演拿着个大喇叭喊:“不错,咱们再拍几个特写镜头,季彦清你注意下。”
“好的导演。”
这幕戏拍的很顺畅,接下来的一幕就是掌门带着翟天磊去见白文泽的场景。
导演让所有人休息十分钟,季彦清到场边喝水,已经换好衣服的戴明远就凑过来。
“嘿,没想到你演得不错嘛。”
“多谢夸奖。”
“我可没夸奖你。”戴明远臭屁的说:“待会咱们对手戏你可别被我虐哭。”
季彦清笑:“不会的。”
十分钟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两人上场的时候。
季彦清坐到书桌后面,拿起桌上的毛笔,沾墨在纸上书写起来。
道君白文泽,不练剑的时候大多回坐在房间内练字,用以修心。
这段导演是准备找替身的,演员只需要做一个样子,毕竟现在会毛笔字还写的好看的演员暂时没找到。
结果季彦清下笔写了两个字导演就喊了停,他走到桌边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纸上的字,不可思议的抬头问季彦清:“你还会毛笔字?”
季彦清说:“练过一段时间。”
“哎,不得了。”导演惊叹:“这下咱们连替身的钱都省掉了。”
他找来摄像:“待会多一个机位拍字的特写。”
戴明远在旁边等着上场,看到这一幕感叹:“活的真像个老年人啊。”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白文泽写字到一半,感知设下的禁制被人触动。
他放下毛笔,看向门口果然没一会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外的人听到吩咐,小心的推开门带着人走进来,对书桌后的人躬身作揖:“师叔祖,弟子把人给您带来了。”
“辛苦了。”白文泽走出来看向后面的少年:“多大了?”
少年说:“十六岁。”
白文泽点头,掐算了下:“凡间来的?”
“是的。”
“考过科举没有?”
“未曾。”
“哦?没有读书?”
少年红了脸低下头:“读过几年。”
“为何修仙?”
“追求长生。”
白文泽轻笑:“你带他下去吧。”
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人,发现其神情并不似作伪,咬牙道:“不知上师对我有何不满?”
白文泽转身走向桌后,又提起笔:“我这不需要满嘴谎言的弟子。”
掌门有点惊讶,不过自然是师叔祖的命令更为重要,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出去之后,怕也是没人收他了吧。
他心里摇摇头,准备伸手去拉走上年,却看到他一下伏跪在地:“上师容禀。”
白文泽头也不抬:“说吧。”
“弟子修仙……”他咬咬牙,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是为了报仇!”
“什么仇?”
少年眼底泛上血丝:“报我翟家一百六十九口人的血海深仇。”
白文泽抬头,叹了口气出来拉起他:“报仇之后你又当如何呢?”
少年神情空荡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不敢直视眼前人的面容:“弟子还没想好。”
“罢了,你先记在我名下吧。”白文泽对一旁的掌门道:“去告知各派,三月后举行收徒大典。”
“是,师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