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昨日烟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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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瞄了眼站在一旁的阿姜，之前都是阿姜做给他吃。阿姜还没尝过他的手艺呢。这仙鹤比平常的鸡大那么多，不知道能吃几顿呢。
随后褚无咎就看到了前一刻还在自己身侧的灵植，这时候已经趴在了那只死鹤边，伸出手戳了戳那僵硬的翅膀。
他又看到了散乱在四周的阴阳树树枝与麻绳。
“这是要作何？” 褚无咎问。
接着他就看到灵植抬起头看，对他笑道：“老祖，我给您烤肉吃吧。”
“这些是要做什么？” 褚无咎看着四散的东西，又问了一遍。
小葱原本是想给阿姜个惊喜的，然而还是被发现了，只能是犹犹豫豫道：“老，老祖，这是我找来想要做个灶间的。”
小葱抬头随后看到阿姜一脸怪异地看过来问：“你饿？” 说着就将一个白瓷瓶子扔给了他。小葱接过来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自那瓶中冲出，竟是极品辟谷丹。
小葱对着那香味咽了口口水。我滴个乖乖，香成这样的辟谷丹他可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呢。这要是拿到坊市上去卖，一颗辟谷丹就不知道能换多少灵石呢。
然而想到这里，小葱又是一拍自己的脑袋。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他可是豪富了，可不缺灵石的。
将那辟谷丹的盖子盖上，然而眼前却已不见了阿姜的踪影，只留下耳边一句“好好修炼，莫再想这些无用的。”
捻起那只仙鹤的一只翅膀又松手。冻得硬邦邦的翅膀又再次垂落在地。
吃东西怎么会是没用的东西，光修炼不吃东西该多无聊。原先他就是一根杵在雪山之上的葱，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还是阿姜给他烤了他才知道的。
现在阿姜自己不记得做东西吃，那太可怜了。
只是褚无咎没有想到，当天晚上，还是有一份烤仙鹤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想到，那灵植真的把那只仙鹤给烤了。
只是放在他面前的那份烤肉已经早已看不出仙鹤原本的形态，每块肉都被剔去了骨头，切得等方大小，每一块都是副盖着油光的焦黄色，散发着灵兽肉本身的浓郁香气，而其中还飘散着一缕淡淡的饱含木系灵力的果香与焦香。
那烤肉被放在了一大片绿色叶子上，就那么被漫不经心地放在了洞府门口的位置。
褚无咎自筑基之后至今，已经有千年从未曾进食过凡俗之物。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那盘散发着香气的烤仙鹤，竟然不觉感到了一丝对于食的欲望，即便他分明清楚这盘烤肉，之前曾是宣檀的灵兽。
褚无咎看了那烤肉一会儿，终于张开手。那片大叶子带着上面的仙鹤肉就这么一起飞到了褚无咎的手心。
他捻起一块来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咽下。
是意料之中的美味，在烤肉的肉汁之间隐约藏着一丝酸甜的清香，那果香中带着深厚的木灵力，很好的将烤肉中的火灵力与这仙鹤本身的水灵力中和了。
只让人感觉到一股清气直通肺腑。
在满布冰寒，没有一丝人气的洞府之中的冰台之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衣道袍的仙风道骨男子。那男子此时正捻着一块烤肉放入口中。
在尝到烤肉味道的一刻，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和了目光。
本应是如此突兀的场景，因那男子的一弯眉，一扬唇而和谐了起来。
褚无咎只吃了一块烤肉就将放下那盛放着烤仙鹤的大叶子在一旁，擦了擦手。
有个念头滑过他的脑中，尚来不及捕捉，就只见洞府门口，从结界外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拿着一个胖胖的白果子，那只手摩挲着将白果子放到了洞府之中，又像是被烫了手似地咻地一声缩了回去。
那是一只成熟了的白灵果。
褚无咎看着那孤零零躺在洞府之中，几乎瞬间被冻结成冰的白灵果。他心中那股奇妙的感觉愈加强烈。
他只是在那一瞬想到了果子，这果子就已被送到了他的面前。只是不该是这样的果子，该是……
褚无咎觉得一阵恍惚，眼前似是出现了阵阵白雾将所有见到的都隐去了。
褚无咎抚着额头，从怀中掏出了宣檀给他送来的药，倒出来几颗吞了。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那股怪异的感觉才渐渐退却。
自从天变之后总有这样的时刻，仿佛是被天外的邪魔附体了一般，出现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与画面，即便是在化神之后，也并没有丝毫好转。
褚无咎内视一圈，并没有在自己体内发现任何魔气，终于还是将之放下了。
“薲之，进来。” 他定了定神，对着洞府的结界外道。
语音刚落，就见一个脑袋从结界外探了进来，口中还叼着一根骨头，脸上沾得满是油。那脑袋似乎是下意识听到他的声音伸进来的。
就这么像是小狗一样叼着骨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褚无咎，而在对着褚无咎定定看了一刻之后，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腾地蹦了起来蹦到了结界之中，慌忙将手里的骨头拿下来，藏在了背后。
“老，老祖，您叫小的？” 那灵植一脸希翼地望着褚无咎，双眼闪闪发光。“烤肉够吃吗？不够小的再下山去抓一只来，山下的仙鹤可多了，管够的。不是小的夸口，小的的手艺肯定能让您吃了还想吃……”
那灵植喋喋不休地说着，然而因为一直没有等到阿姜的回答。他就越说越心虚，直到最后收了声音。带着点小嘚瑟小期待，又有点胆怯地一下一下瞄向阿姜。
褚无咎看着那灵植说完之后，才指着那片放置在冰台一侧已经在洞中寒冷中渐渐失却温度的烤肉道：“薲之，将这些拿走。”
褚无咎话落，却正好看到那灵植眼中的光芒逐渐散去。
“啊……” 他走了会神，之后才道，“啊，老祖不喜欢呀。我马上给拿下去。” 说着就往冰台的方向跑，想要一把端起那一片大叶子，没想到那叶子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沾在了冰台之上。这可不好了，要是给阿姜修行的地方给弄脏了可就糟糕了。
而正在这时候，小葱只觉得脑袋上忽然一重，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很好吃。” 小葱听到他身后的阿姜说了三个字。 同时又有一个储物袋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储物袋沉甸甸的，光拿着就知道里面又装了满满的灵石。
小葱捏了捏那储物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满转头看向阿姜，很有些不好意思地闻到：“真的，好吃呀，老，老祖。”
然后就看到了阿姜的点头首肯，小葱就忽然有些飘飘欲仙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阿姜做吃的呢，再没有被阿姜喜欢更高兴的事情了。
小葱摸着脑袋傻笑了一阵，将手中死死捏着的储物袋收到了一直挂在腰间的另一个储物袋里。这么收礼下去，他恐怕距离坐拥灵石山不远了。
第二天晚上，褚无疚在洞府的门口见到了一碗汤，那碗汤装在一个木碗里，而木碗的旁边被用指甲盖那么大的赤红色火灵石摆了个炎上阵，让那锅里的汤保持着冒热气的状态。的
显然这是总结了前一天烤肉和白灵果冻住的教训。
那灵植在这些无用的地方，却是很有天赋。
褚无咎走到洞府的门口，看着隔着结界外，藏在石壁之后，只露出了个脑袋偷看的灵植的影子，端起了炎上阵中的那碗汤，一饮而尽，与其说那是一碗汤，不如说那是水煮白灵果水，无盐无糖，只有温热的触感与白灵果自己的香气。
之后褚无咎将汤碗放回到了阵法之中，走回到了自己的蒲团之上打坐。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看到一只手又这么以为悄无声息的探了进来，摸索了一阵，先是不小心被阵法中的火灵石烫了下，那手甩了甩，又继续更加谨慎地摸索，直到碰到了那木碗，将那木碗收走。
之后又一颗一颗地将摆出阵法的火灵石收走。最后满地摸了摸，确认没有遗漏，才将那只手彻底收了回去。
又过了几天，褚无咎每天晚上都会收到一份食物。若是他某种食物动得多了，过几天就会收到一份同样的。若是某一样动得少了，那就再也不会有同样的食物出现。
某天，褚无咎走出洞府。看到了原本所在的小园一旁，有个小木的棚子已经立了起来。几根去除了树皮与细小枝丫的阴阳树的光滑树枝立在几侧，上面撑着一个用各种草藤树叶铺出来的棚子。
在棚子下面，有一口用地火峰上岩石起的灶，灶上架着一快凹陷下去的大石头，石头中盛着半抔水在烧，有徐徐白烟腾起。
那灵植不在。
褚无咎看着那小棚子，只觉不该是如此。
他抬手，那滚圆的的树枝随着他的动作，而被一道无形的寒冰之气息削成了的寸厚的木板，木板如扇叶一般的展开，并排而立。南北西东，自圈出来了一个四方的形状。
之后褚无咎又是一抬手有一滚最结实的树枝上升架在了四周的木板之上，之后那些枯草干藤由四处飞来，均匀铺散在房顶之上，遮蔽了天光。
一个小房子的形状就这么形成了。
褚无咎推门而入，在房子中间正陈设着那粗糙的灶台，有干草与树枝在灶中燃烧，然而架在灶台上勉强称为锅的石头太过厚重，热度和难通过，距离那石头上的水沸腾还差得远，也不知前几日的那碗汤花费了多少时间。
褚无咎从介子中拿出一块黄色流光的金属矿块来，放在手中的拉抻延展。那金属块在褚无咎的手中逐渐变薄变长，称为了一片，又在手掌之间转圜，渐渐弯成了一个锅的形状。
直到几次修正之后，褚无咎才停了手。他将在灶上的石头拿开，将这用金属做成的锅放在了上面。
又是在锅上一手抹过，那金属锅中瞬时出现了几个冰块，在被烧热的锅中呲呲作响，渐渐化成了水。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昨日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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