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琉璃（试阅版）》夜*声

8、第七章 晨星破晓（下）

　　“当当当——”木门，鸣人敲着。嘟嘴……怎么半天都没有人应门啊？
　　“喂……海野……”刚准备开口叫名字，却听见里面有动静。收手，贴耳……
　　“小伊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也知道我迟到的老毛病改不了……小伊……昨天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小伊你不要不理我嘛……”鸣人听得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在乞求什么人的原谅，可是这么赖皮而且懒散的语气自己听了都会觉得……不可原谅……
　　“卡卡西！我就跟你挑明了说！既然我离开了火之国王室的管辖，自然和你再无关系，不要再缠着我。”伊鲁卡似乎并不领情，而且也不生气，语气虽不善，却更冰冷。
　　“啊！小伊你不要这样……我……”且听屋内有什么东西撞翻的声音，接着——“啊——！小伊你好狠啊……好痛嗯……”
　　谁摔倒了？鸣人更加贴近了门。
　　“你没事吧……摔得疼不疼？”伊鲁卡语气立刻变成了焦急。
　　“嘻嘻……小伊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男子又恢复了耍赖的口气。
　　“哼——！谁要管你！”
　　谁知，不知道身后被谁推了一把，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动作太过剧烈，门承受不住压力，门自动开了，鸣人也就滑稽的一个趔趄……进屋了……
　　四目相对……不，六目相对……
　　“啊哈哈，打搅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叫他吃饭的啊哈哈……啊哈哈……”
　　*
　　天还没亮，身后的银针已经退出体外，清脆的掉落下来，在宁静的凌晨格外刺耳。“叮当！”
　　周身僵硬——尤其是两条腿，感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又抬起幽深的眸子瞪了一眼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鸣人。“啧，这种家伙到现在还活着真是诡异。没让黑店给做了，没让歹徒给劫了，没让哪个杀人狂魔给砍了……所以你命中注定要死在我手里了。哼。觉悟吧。”说完，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他第一次这么狼狈，居然是被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整的，啧，没面子不说，完全侵犯了自己高傲的自尊心！
　　正要给他一剑了结，却听到谁在梦呓……
　　“呜……师父不要丢下我……好冷……我不要去采什么血红莲啦……不要……呜……”委屈的抱紧被子，小脸皱成一团，“呜……师父……我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您说人都有父母……我的父母又是谁……”
　　佐助挑眉，停止了动作。
　　“你骗人……我才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什么？我是你的私生子？”一脚踹了一下被子，鸣人闭着眼睛咬牙，“鬼才信你！你到底说不说！”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罚站……师父我以后再也不问了……哇……冻死了……冷……嗯……”下一刻磨牙的咬牙切齿立刻变作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蹭着被子，“哇……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冷死了啦师父……哇……”
　　佐助收了剑，眼睛盯着鸣人至少过了一炷香，摇摇头，拿起被子给鸣人盖好……
　　“似乎没有说谎的样子。这种家伙这个世界上果然存在……”唇边不知何时噙着浅浅的笑意，又帮鸣人掖好被脚，“怪不得会救我……诡异的家伙……”
　　摇摇头，看了看天色——现在赶过去应该还不晚。刚刚他们说要对火之国动手。师父说为时过早了……要赶紧去啊……
　　回望了一眼流着口水的鸣人，佐助转身从窗户一掠而出，瞬间就不见了。
　　“呜……师父你说这只兔子我们是烤还是生吃？生吃容易拉肚子啊……那就烤的嫩一点吧……”继续蹭被子，鸣人呼呼大睡……
　　*
　　“原来就是你救了我的小伊，太感谢了！对了我是旗木卡卡西，以后请多指教了。看不出来小兄弟小小年纪居然这样正义！现在天下正需要你这样的热血青年啊！”卡卡西的大手拍打着鸣人的后背，正在吃包子的鸣人费力的咬住包子不让它从嘴里掉出来，苦笑着看着对面的鹿丸——他把自己当什么在拍啊？我要吃饭！
　　鹿丸看到鸣人求救的样子，无语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伊鲁卡，伊鲁卡抱胸，“旗木卡卡西，请叫我伊鲁卡，还有，把‘我的’去掉。”
　　“为什么？我们不是都已经……”还没说完伊鲁卡已经阴森森的捂住了他的嘴。
　　鸣人是没有听懂的，鹿丸却已经猜得□□。
　　卡卡西对着伊鲁卡一笑，“我不说就是了，你不要生气啦。”伊鲁卡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咬着包子。鸣人因为饿了，于是只能大口吞咽——心下自然是想要找机会问问十五年前的事情的，可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卡卡西，自己到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鸣人……后面一段时间我可能都要忙于药材店的生意了，所以暂时不能陪你去看武林大会……”鹿丸轻声道，“所以……”
　　鸣人明亮的眸子闪闪，道，“安拉丸子，我知道你事情多，我自己看看就好了。再给你添麻烦我真是过意不去了！”
　　“今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去‘天宝通号’的当铺找老板，报上我的名字就好。”鹿丸淡淡一笑，这就起身，“以后恐怕不得多见，三位，就此别过。”
　　鸣人倒是没料到鹿丸走的这么急，起身，嘴里还嚼着半个包子，含糊道，“丸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我还没怎么报答你呢……”
　　青衫静静的垂在空气里，鹿丸打开折扇，“如果你真要报答我的话，就少惹点麻烦，免得以后那老板整天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被挖苦，鸣人撅嘴，“哼！丸子你走好，离我这个惹麻烦的家伙越远越好，哼——！”
　　鹿丸大步便出了门，对着三人再一拱手。
　　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
　　*
　　“十五年前的事情？小兄弟你问这个干吗？”伊鲁卡倒是很诧异。旁边，一头银发，面罩遮着容貌，卡卡西细长的眼睛却深深打量着鸣人。
　　“我初出江湖嘛……什么都不懂，只是听路上人说的……所以好奇。”鸣人装作不经意问。
　　卡卡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听你说救了伊鲁卡的还有一个人，是谁啊？”
　　金色的小脑袋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一大早就不见了。我们是路上碰见的。”
　　瞥了一眼伊鲁卡，卡卡西不再插话。
　　“十五年前那件事情真是震动了大陆……”伊鲁卡做出回忆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家人在战乱中丧生了……”低下头，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我所知道的，就是一直守护镇国之剑‘草雉剑’的宇智波一族被内部的人灭族，后来那剑被献给控制了三代唯一的孙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的混蛋——团藏手里！”
　　除了团藏……宇智波一族又是干吗的？没听过。
　　“当时……水之国的一个暗杀组织‘晓’夺取了政权，囚禁了水之国王室。”放下茶杯，伊鲁卡的手有些颤抖，“不仅如此，那组织还放出了‘银狐’和火之国开战。迎战的是当时盛名一时的战神。但是战神后来下落不明。我的父母就是那个时候一起战死的。”
　　“对不起……我……”看着伊鲁卡痛苦的样子，鸣人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伊鲁卡摇摇头，正要继续说，卡卡西却抢先，拉住伊鲁卡的手给他安慰，道，“后面的我来说吧。”
　　“但是，不知谁传出了一本至顶武学《圣传》，传言说——得圣传者得天下，所以战争突然停止了。”卡卡西挠了挠头，“虽然想不通，可是似乎是事实。因为传言《圣传》在天山，所以有野心的凑热闹的全部云集天山脚下。但是……那悬崖太过陡峭，山上又是怪石丛生，加上常年弥漫着大雾，那些人都是有去无回……渐渐的，五年之内，无人再提《圣传》。”
　　鸣人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听着。纲手和自来也似乎也和《圣传》有莫大的联系。
　　“现在，火之国和水之国呈现僵局，但是风之国却在西南边蠢蠢欲动……”卡卡西本来还是凝重的说着，突然转了表情，挑起眼睛笑道，“这也是我们听说的，至于真相谁知到呢，小兄弟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呵呵。”
　　“是、是啊……”鸣人干笑。
　　银狐？不是师父吗？还以为是师父呢！自己练过《圣传》——这东西绝对骗人不打草稿！还有团藏似乎也和水之国没什么过节，挑起战争的是水之国……佐助怀疑自己是暗杀组织“晓”的成员，这么说他应该知道什么关于“晓”的吧！嗯……九尾应该最厉害，师父自己说的……银狐自己却真的没有见过……
　　还有一个问题，传言《圣传》在天山的又是谁啊？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和师父两个人住在天山雪城十五年绝对没有人来过……不……有些事情自己婴儿时期不完全知道啊……
　　等等，发出传言的会不会是师父自己？
　　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有仇比报的个性……啧……要真是他……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问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早知道就缠着师父直到他想说为止，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的跑前跑后问东问西……
　　总之“晓”应该是自己下一个要注意的关键，还有那个什么“宇智波”一族……
　　自己是十五年前也就是出生不到一年的时候就和师父在一起了……肯定和这些事情有关……
　　佐助被自己救之前，找他的那帮人的确提过“草雉剑”。
　　所以佐助手里的应该就是草雉剑——可是他拿那剑做什么？宇智波一族……等等……树林里佐助问：“宇智波鼬你知道现在在哪吗……”
　　他和宇智波一族有什么关系？还是……他不告诉自己姓的原因就是。
　　他叫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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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我先走了，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去做。”鸣人又塞了一个包子在嘴里，对着伊鲁卡笑笑。卡卡西也起身道，“总之若以后有缘，定当答谢小兄弟还有你那位朋友。”
　　他和佐助算朋友？——冤家吧！
　　“一定一定。青山不改。后会有期了。”鸣人欠身行礼，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卡卡西看着鸣人的背影眯起眼睛……金发……很少有呢……
　　*
　　白天，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叫卖的摊子，嘈杂之极。馒头罩子上面蒸腾着白气。
　　新雨后，微凉却干净的空气，一切都分外透明。
　　深吸气，鸣人脚踩着青石板，积水已干。自然是换了一身衣服——昨晚太累了以至于忘记换下潮湿的衣服，现在自己还有点觉得冷。哎……这算是自己最后一件可以穿衣服了吧。
　　找个地方洗衣服吧，等给纲手交了差，再找到佐助。
　　身上就是佐助昨天还给自己的师父给的灰白色长衫，虽然看似平常，可是师父说上面用了他耗费十五年调制的熏香，不仅可以凝神静气，还可以冬暖夏凉。最神奇的，是百毒不侵。
　　虽说吧，鸣人自幼吃掉大把珍贵药材早就不会畏惧什么毒药之类的，但是若是迷香或者麻痹成分的药剂还是会让他处于危险，可是这件衣服的神奇就在于此——它能屏蔽迷香，虽然上面完全没有什么味道。
　　佐助把衣服洗得很干净，谁知到那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他冷血吧，没有杀了自己。你说他是好人吧，又时刻准备杀了救命恩人。而且，疑心病重的啊……看他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正道人士，估计那个什么“音啸”也是个暗杀组织。就凭抓伊鲁卡的白衣人认识佐助并放了伊鲁卡这一点来看——“音啸”和团藏应该算是一伙的。
　　那自己和佐助在一起是不是很危险？
　　走着走着就到了惊鸿阁门口。
　　因为是白天，这种店不方便门户大开的纳客，所以此刻比起晚上竟是冷清了许多。
　　正大光明的进去……呃……为啥觉得怪怪的……
　　偷偷摸摸的进去……呃……还是怪怪的……
　　此刻鸣人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塔状的惊鸿阁，一脸不知所措。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要知道纲手婆婆肯定知道自己赢了一大笔，回扣都拿不了真是悲哀！哎……
　　*
　　惊鸿阁，雅间。二人。
　　“大蛇丸说时机不成熟？”暗红色头发男子拿着酒杯微品，语气高傲道，“开什么玩笑……是团藏还不肯放弃吧，他以为火之国还能撑多久？三年？五年？十五年前和我父辈早就签订好的协议，怎么……想赖账？”最后一句低沉的，比腊月的冷风还要骇人。
　　“师父的意思我只是传达而已。”佐助抱着剑，漠然道，“你们要做什么是你们的事情。”
　　暗红色头发男人笑道，“宇智波佐助，敢和我这种语气说话，你还是第一个。”
　　“那真是谢谢夸奖。”无表情，继续道，“总之你们下个月初五选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做，未免太不把那些所谓的侠义之士放在眼里，他们肯定不会受你胁迫。到时候打草惊蛇，让团藏有所戒备，你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当然，如果这是开战的理由，倒是一石二鸟。”
　　男人放下酒杯，摇头笑，“不愧是大蛇丸那家伙最得意的弟子，果然洞察力非同一般。的确，我是要开战。火之国这块肥肉，多少人觊觎。十五年前我父皇可是帮了团藏和大蛇丸的大忙，怎么，那个时候承诺的现在终于出尔反尔了？”
　　“你不是早料到了，何必说这么多废话？”佐助低沉道，“我师父承诺的应该早就兑现了吧，你要找的应该是团藏，他才是不肯松开那块肥肉的老狐狸。”
　　暗红色发丝轻轻摇了摇，额角血红色的“愛”字令人不寒而栗，“呵，是啊。”
　　“没什么事情我就要走了。”佐助正要起身，那人却开口，“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口口声声叫的师父和宇智波家灭族没有什么关系吧？还是……”
　　佐助利目射来，恨恨道，“我爱罗，你管的太多了吧。宇智波家和你风之国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我爱罗挑眉笑道，“你手里的草雉剑……你真的准备乖乖交给大蛇丸。这可是宇智波家的东西吧。嗯？”
　　“挑拨离间对我不管用，我爱罗。”佐助握紧了剑柄，转身道，“总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眸子看着佐助离开的身影，我爱罗品茶……
　　这家伙有可能是自己以后的威胁呢。先留着……当然，总有一天要斩草除根的……
　　*
　　“……”还在门口踌躇着怎么进去，却看见佐助大大方方的出来了。
　　惊得连闭上嘴巴都忘记了。
　　佐助看见鸣人也是一愣，怀疑道，“你跟踪我？”
　　“没有！我是来……找别人的。谁找你啊，我躲都来不及呢，让开！我要进去。”说着就和佐助擦身，佐助向左稍稍移了一步，挡住鸣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找谁？现在还没有营业呢。”
　　脸一红，咬牙切齿道，“我找谁不要你管放手。”
　　“要不是心虚你脸红什么？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人知道？”佐助压低高了鸣人半个头的身子，嘴唇靠近鸣人的耳朵，沉声道，“还是说……你在赌场赢了钱准备来这里逍遥？”
　　“你——！”脸更红了。鸣人的手腕被扣得死紧，又挣脱不开——两个大男人在街上靠的这么近还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以至于现在鸣人头上都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