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拨云见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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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确很凉。墨色的天空澄澈透明，云层稀薄，月亮和星星若隐若现。
几声秋蝉的鸣泣回荡在远离城镇的山野之间，颇有几分寂寥。
火堆微微迸射着火花，噼里啪啦的，断掉的柴薪被大火淹没，霎时焰火更盛了。
鸣人抱着包袱，睡得极为不踏实，在树干上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来，可以远离下完雨潮湿的地气，二来，浓密的树叶很好的做了一个天然的屋顶。可是饶是如此，鸣人睡惯了床，自然对滑溜溜的树干颇为不满。可是却也无奈——只得翻来覆去，对着正上方透着零星月色的树影间哀叹遇人不淑云云……
胳膊不小心耷拉下去，鸣人一惊，因为左手戴着师父赠与的手链，那东西自然不能随便去摇，师父说过得要自己剩下最后一口气，催持一点内力，手链才会响。虽说这样，可是难保那手链一个不小心便被敲响了……还好还好没有催持内力，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
“……”大风。雨水蒸发所带走的温度瞬间让鸣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嘶……冻死了……”
嘴里猛地抽气，抱紧了只有几件单薄衣衫的包袱。
低头，树下某人睡得很开心的样子……不爽……本大爷十二万分不爽……
我快冻死了你这家伙见死不救不说还置之不理……哼……
“……”扭过头，不看树下的人，鸣人撇嘴，“本大爷忍你是因为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哼……本大爷一定要报复绝对要报复……哼……哼……”
愤愤不平中，鸣人感到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便梦会周公去了。
夜凉如水。
黑暗里，有人拿着手里的丹药送进了鸣人嘴里，还给鸣人盖上了被子。可是天亮之前，那被子又撤下了……
*
“别睡了……”佐助一边拿着沙土掩埋火堆，一边对着树上的鸣人道，“该赶路了。”
瞅了一眼他，鸣人撇嘴，心下暗恼这混蛋昨晚见死不救……虽然自己没死，咳。
“知道了……”朦胧的蓝眸向四周看看，惊觉自己身上有被褥盖过的余温，喉头甜腥，竟是从胃部向全身扩充之间，浅浅的暖意……不会吧？这里有别人吗？低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正在清理痕迹的佐助——是他？不是吧？
可是又是谁啊？如果真是他……切……算他有点良心……
“走了……早饭边走边找吧。山里有些野果的。”佐助系住腰间的草雉剑，一身黑衣已是向前，鸣人快步跟上，一时间对佐助的态度已然变好。
两人离去，原本被清扫的火堆旁，黑衣人静静而立……
一阵大风起兮。
尘飞扬……
*
大概赶路足足用了五、六天，前三天翻过山头，后两天走那五百里……
鸣人只觉得腿都要断了——想想，那山里吃不好喝不好，竟是足足过了五天四夜！风餐露宿……比他犯了错误被九尾罚还要凄惨……好歹他那个师父虽然罚他站天山山顶……可是总会不忍心的不是给他送饭，就是之后对他极为亲密，像是赔礼道歉一样……
抬眼看前面，某人扫都不扫他一眼。
晚上虽然自己都是在睡在树上，可是某人做了好事也不承认真是让鸣人大感无语。
后面那五百里是山路，所以他们还得睡外面……鸣人大叹呜呼哀哉！
第五夜，鸣人说什么也要跟佐助说个明白，自己又不是不领他的好意，干吗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于是鸣人决定了——今晚要拉住佐助，看他有什么辩驳！和理由！
依旧夜深如墨。
鸣人眯着眼睛等待黑衣人的到来，可是黑衣人却迟迟没有出现。鸣人心里暗急，却完全无奈，佐助就在底下——他今晚不会睡死了于是忘记了吧？那自己岂不是真的冻死了？
须臾，只见一个黑衣鬼魅游弋在树林间，竟是无声……
鸣人心下一惊——不是佐助？！那是谁？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好？
那人轻功虽不及自己的踏雪无痕，可是，也算是……身如飞燕……
黑衣人缓缓靠近，鸣人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身高不高，似乎是个小孩子？而且看身材……女孩？我不认识啊……
黑衣少女果然蹲下身塞了一枚药进鸣人嘴里，又拿出薄毯……鸣人刹那出手，直取少女喉咙，少女似是极为震惊，脚尖点地如离弦之箭迅猛逃走……鸣人急急追上——不是他想打草惊蛇，他知道女孩没有恶意，但是……莫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谁？不行，怎能放过？！
顾不得佐助有没有听到声响，鸣人已是仗着天下无敌的轻功和少女之间没有多少距离……
伸手，眼看着就能抓住，谁知少女借助树干一个飞身——突然消失了！
鸣人手里仅仅剩余少女脸上的蒙面的黑布……
金丝，浅浅的绣着，在微薄的月色下，隐约可见——竟是九尾狐狸……
*
现在，大山深处，鸣人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追赶少女的时候，以为自己一定能追到——当然鸣人忘记考虑是不是阴谋全套，以及自己不怎么样的武功能不能真的捉到少女……
“啊……完蛋了……好不容易可以找十五年前的线索……真是的……”靠在一旁的大树上，鸣人无力倒地……看着微亮的湛蓝色苍穹，“师父……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九尾……”
一夜没睡，已是凌晨……
本来，他给佐助下了追风香，可是当时怕佐助起疑，只下了少量，最多药效便是五天。现在五天已过，你要他如何？
清晨，露水凉凉。鸣人只觉疲惫不堪，竟是睡了……
*
“喂……醒醒……”鸣人听到有人叫他，惺忪的沾满眼泪的眼睛迷糊的看着来人。
那人笑，堪比三月春风又似夏日荷花……清雅脱俗……纯净之至。
“你……是……谁啊……”鸣人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此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不禁脸有些微红……心脏也在狂跳。
那人对鸣人毫不掩饰的目光不以为意，伸手拨弄了一下鸣人的长发，金丝滑腻的触感令他微笑，“你似乎很累。我来山里采草药……只是这里常常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要小心啊。”
白皙的手指炫目之极，那人一身浅粉，黑发被丝带轻轻束起。绝尘而生……竟似仙人……
“谢……谢……”鸣人愣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一时间竟也忘记了要回去找佐助，或者是自己是来寻找黑衣少女的……
竹筐里的草药已经摘够，那人起身，缓缓向前走……鸣人也不自觉起身……正要说有缘再见之类的……谁知，那人转过脸，微笑道，“……对了，虽然有点失礼……不过，我是男的。”
鸣人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人再微微一笑，竟是如此离开了……鸣人只觉得那抹粉红缓缓消失了……消失在一片苍茫的绿色……
*
“白。”身后背着大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赤裸着上身，腰间和左胸缠着绑带，挡住了刚刚的粉色衣衫的男子，“你又不按任务办事。”
白暗下眼眸，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下漂亮的眼睛忽闪……身后的竹篮不自觉又向后藏了藏。
“……上次也是，你第一次出任务，居然因为宇智波家的小鬼放了伊鲁卡。你可知道，如此我们要损失多少？我纵容你，是因为我当初救了你，我信任你不会背叛我……”大汉语气严肃。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咬着唇，白似乎有些不甘。可是也不愿多说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准备一下，我们还要去追伊鲁卡。‘音啸’并没有要伊鲁卡的命，宇智波佐助似乎也没有按照任务办事。总之快走吧。”大汉转过身，径自向前走。
粉红色立刻跟上……
原来那天追杀伊鲁卡的竟是白和再不斩……
*
“白痴，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居然会梦游，真是少见。”佐助抱着剑，站在树干上，俯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怔怔看着前方的鸣人。
鸣人闻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敢情这几天对他那么好的家伙居然不是佐助！自己才对他改变态度来着！居然真的对自己那么无情……气死我了！
不明所以接受着鸣人愤怒的目光，佐助一个纵身下树，“我说这里很容易迷路，你最好不要乱跑。如果遇见野兽……很可能出事的。”
挑眉看了一眼佐助，鸣人嘟嘴道，“哼……我死了最好……”
佐助当然明白鸣人怨他不顾他怕冷……别过头，不自然道，“我……自幼不喜与人太过亲近……况且你这家伙也需要历练……以后恐怕要常常睡在外面。现在习惯了，以后……”
鸣人握拳青筋，“你的意思是还有以后？本大爷打死也不要睡外面！”
说着鸣人就转身，也不理会佐助说的那些话……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白痴……方向错了。你的左边才是正路……”佐助扶着额头，看着鸣人诡异的动作。
“哼！”又要走，佐助却丢来一个东西，鸣人立刻接过。
“……你的包袱。”佐助提起剑走在前面，总之面色说不出来的不自然……
“哼，别指望我说谢谢。”鸣人大声说着就向左边走，佐助不多言，也一同走前。
不是不想问，而是看鸣人的样子似乎没有危险……他不应该是没有理由睡在外面的……应该是在找什么人吧……那又是谁呢……旋涡鸣人……你还隐瞒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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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大大的太阳，虽然这个季节已经不热，可是对于车盹马乏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体力大考验。现在别说鸣人，就连佐助的情况都很明显的体力不支了。
对着大火球只能无力，鸣人觉得自己就快脱水了……求助一样看向佐助，佐助摇头道，“我的水也喝完了……只能找附近的水源了……”
“累死了……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鸣人瘫软在树干旁边，手臂擦着额头沁出的汗水……哀叹道，“早知道本大爷就见死不救就好了……师父说的对……做人就要袖手旁观……后悔死了……唔……后悔死了……”
佐助才懒得去抱怨那些什么没用的，他只想赶紧找到水源……毕竟还有一点路就可以到宇智波大宅了。十年了……他没来得及探知的真相……
“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找水……”佐助起身，撑着力气勉强向前走。鸣人看着佐助的身影……这家伙平时都不冷不热的……可是却是……
……微风，佐助走远了……鸣人觉得实在不敌周公魅力，竟是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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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大好。
光圈周旋在天上，照射着整个树林。贪婪的，快要死去的知了拼命的汲取养分。整座大山山脚下，回荡着幽幽鸣泣……
黑底红云，长长的大袍静静垂直。木斗笠。斗笠边上挂着铃铛。随着走动，叮叮当当……
“鼬，你回来干嘛。”身边的男人也是相同装扮，不过没有斗笠，是一张面目骇人的表情。
“鬼鲛……佩恩让蝎去刺杀土之国国王吧。似乎我们要赶去会合。没时间跟你多说了。”个子稍矮的男人向前走着，并不理会后面的人。
高个子名叫鬼鲛的男人轻笑……什么没时间……没时间你还不是跑来这里。
纠结着枯萎的藤蔓，暗色的划痕里满满的是风干的血……苍灰老旧的墙，上面的纹理剥落，一道道十年前亲手制造的沟壑赫然而现……
大风……吹乱了他眼角零散的黑丝……
丹凤眼望向已然了无声息的空房子……
暗了眼睛，压低斗笠，直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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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远处似乎短兵相接的样子，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被深深吵到了的鸣人从树干上一座而起，咬牙道，“本大爷……又累又饿又困……居然吵醒我！”
蓝眼睛一斜，看向声源处……
人数似乎不多啊。
去看看吧，反正估计佐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大不了发现不是对手溜之大吉，他可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在佐助身上又下了追风香……呃呵呵，佐助在哪里他都知道……不管了，看热闹去！
看了看地上的包袱，也想到要是有人受伤了，或是再发现什么知道以前事情的人便救了。多一个人或许就能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抡起袖子，包袱瞬间扛在身上。直向着声源处飞去……白衣舞袂在绿意盎然，霎时惊了鸟雀……也惊了一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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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有点奇怪。
潺潺流水间，佐助拿着他和鸣人的水袋，一边盛舀着清水，一边蹙眉思索着自己这几天的行动。似乎打破了太多原来不该有的常规。甚至会担心他不舒服，撑着身子去打水……
不太像自己了……
旋涡鸣人出于何种目的救了他，他是不知道，也不愿相信世界上还存在这种慈悲心肠的烂好人。可是，鸣人又绝然不是一个善于阴谋的家伙……而且常常单纯的可以，丑态百出。
退一万步讲，他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三脚猫的武功……可是他用针如神，用药自然也是厉害，那么厉害的师父又为何非要让他下山？他一定有目的，他救了自己纠缠自己也一定有目的……不能大意……
“……那个白痴，现在肯定毫无戒备的呼呼大睡呢……昨晚他去追谁呢……”打好了水，佐助从湿润的小溪岸边起身，向后走去，因为对血腥味极为敏感，所以鼻尖萦绕不去的……
一惊，已是顾不得其他，快速奔去……
那个白痴……肯定又惹麻烦了！
佐助太过担心，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担心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在意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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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被再不斩压制，动弹不得，两股内力互相制约冲撞。
都是大汗。高手过招不能偏差分毫，否则会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可是，丝毫没有内力，也不会武功的伊鲁卡可就成了待宰羔羊任凭白的钢针划破衣服，擦出一道道鲜艳的血痕。
不料，危急关头，鸣人已是拿了纲手送的双刃挡在伊鲁卡前面，“你们……”
卡卡西不敢接话，不能分心，伊鲁卡已是倒在地上，咬唇，“鸣人你快走，他们找的是我……”
“我说过救人救到底……虽然我武功不怎么样……”暗自有些后悔为什么没跟师父学学真正的打斗……真是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谁料，拿着钢针一身蒙面黑衣的少年白一惊，“没想到你就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拨云见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