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排长队×的×松枝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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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当初说的走遍全岛真的是我天真了。”艾尔森扛着一大包东西，左手肘上挂着两只生物，右手肘上挂着一捆树枝，哼哧哼哧地拖着步子费劲地跟在希瑞斯身后，和扛着一整只巨大的野猪、拎着一串杂七杂八的小动物还脚步轻快的希瑞斯相比，真是差距明显。
“前面就是松枝镇了。”希瑞斯惦记着报名，催了一声，“快，我们只有半天时间了。”
七天的时间被他们一点不剩地浪费在了黑森林里，为了找到足够的食材，他们不得不多逗留一段时日。直到拿到地图，他们才意识到黑森林的覆盖范围到底有多广，而实际上他们可以探查的地区只有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被标注为禁区，分界线上拦了一条挂着铃铛的麻绳，虽然好奇不碰到麻绳翻过去会不会被发现，但到底还是没敢作这个死。
“还有半天啊你急什么！”哀嚎声伴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身后压来，希瑞斯连忙侧身走到了路边，就看到一个穿着直筒状衣服的女性，两手抓着一把麻绳，脚踩木屐，带着一片尘土飞奔过去。
她的身后，一个银色卷发的高个男人、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和一个橘红色头发的小女孩被她用麻绳拴着，带着一起跑，脸上都是一片生无可恋的表情。
“是家人来陪同一起参加考试的吧。”艾尔森羡慕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远远地还传来了银发男人不淡定的叫喊，“喂，你看看人家都背了那么多东西，你就带一袋鸡蛋没有问题吗！真的没有问题吗！”
艾尔森悠悠叹了口气，“感情真好。”
不……这看起来与其说陪同不如说强迫吧……
松枝镇出乎意料地大，街道两边各种类型的商店鳞次栉比，街上还有挥着报纸吆喝的，“明年的美食文化交流节举办方已定为新明珠学院，来瞅一瞅，看一看了啊。”
艾尔森眼睛一亮，艰难地掏出了钱买了一份，却腾不出手看，只能用牙咬着报纸，费劲地瞥上面的字。
“说了啥？”希瑞斯故意问他。
“明年的美食文化节在这举办！目前确定邀请魔法界的代表霍格沃茨学院，其他待定！”
啪嗒——报纸掉在地上。
艾尔森呆滞地看着地上的报纸，有点懵逼。
希瑞斯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蠢到这个地步，两个人都望着地上的报纸一脸深沉，空不出手蹲不下身来捡啊！
一个身披长斗篷的男人走了过来，蹲下身捡起了报纸，拍了拍上面的灰，转手塞到了艾尔森的口袋里，“你好。”
艾尔森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梅罗达克！你也来了？”
被称作梅罗达克的黑色半长发男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我想开个饭店，当然应该来学习一下手艺。”
艾尔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十分为难地回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我先走了，你们最好快点去旅馆订房间，晚了可能没得住了。”梅罗达克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后离开了。
等到他们绕到旅馆前，他们才意识到这句提醒有多重要。
松枝镇分几条街道，旅馆单独占据一条，除了考试季和举办节日、活动外，菲洛斯岛也是无数美食爱好者的观光地，因此这里的旅馆异常得多，整条街道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旅馆，而此时，这条街上挤满了人，都是排在旅馆外等待取号入住的。
希瑞斯本来还想先去报名再来订房间的，一看这情况连忙带着艾尔森一头挤了进去。靠近街道入口处位置好的旅馆基本都是别的学院组团来的，房间早早就订好了只待入住的，独自来参加的都被挤到了街道后面，相较于前面，这里的人群密度确实低了一些，但也仍然每家前面都排起了长队。
看这样子还想订到房间确实有点困难了。
“哎那家怎么回事？围了一圈人但是都没人排队。”艾尔森惊呼。
希瑞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众排着长队的旅店中只有一家门前的人不是呈长条状而是围成圆形。再看门面，显然比别家的都要高档些。
稍稍靠近了些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回答错误！”
希瑞斯愕然，这里难道在举行有奖竞猜？
两个人失望地拨开人群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抱怨，“想住上这家真不容易，这问题也太难了。”
“可不是，存心不让人住。”
“迟早倒闭！”
两人忿忿离开，有听到他们对话的人小声嘲讽道，“没本事就别来，贝利老板也就挑每年考试人多的时候才玩这套，一点美□□神都没有就来瞎凑合。”
希瑞斯连忙凑过去问道，“朋友，请问这里是在举行什么？”
那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看来看去也就一件斗篷，啥都看不到，没什么耐心道，“就是这家老板在举行美食问答，回答对的才可以获得入住资格。”
希瑞斯眼前一亮，连忙举高了手，驮着野猪在外围蹦跶起来，“我参加！我参加！”
“好！请那位小伙进来，正好够两人，开一局！”里面传出了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希瑞斯丢下野猪和一串小动物，让艾尔森帮他看好，在吃瓜群众的哄声中走进了包围圈。
擂台十分简陋，就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四壶水，两张椅子和两块白板，左边那张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小哥，抱着手臂敲着二郎腿，即便是仰视他也是斜着眼睛一副‘看你是给你面子’的表情。
希瑞斯默默坐在了右边的椅子上，刚一坐下就接到了来自隔壁的白眼。
桌子前站着一个上了年纪，但是依然脊背挺直的人，他面白无须，一身燕尾服，衣装笔挺，没有半丝褶皱，看起来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两位好，我是这家旅馆的老板贝利，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克利托。”
“希瑞斯。”
贝利老板点点头，开始讲述规则，“规则很简单，我将会提出五个问题，全部答对的人就可以获得入住资格，不过一人只能挑战一次，如果这次失败了，之后也不能再参加挑战了。”
两人都点了点头，贝利老板便示意两人拿起白板和笔，喊出了开始。
“请问，猪肉中瘦肉的脂肪含量约为多少？”
希瑞斯飞快地在白板上写下了6.63%。
“请出示答案。”
希瑞斯瞥了眼隔壁小伙伴的板子，正好和对方的视线对上，克利托立刻扭回头冷哼一声以示敬意。
“两位回答正确。”
第一题的难度着实不高，看之前那两人垂头丧气的表现，他还以为会更难些。
前两题都轻松地答了出来，贝利老板清了清嗓子，念出了第三题的题目，“高级绿茶的用水温度在多少度最为适宜。”
希瑞斯埋头写下了80°。
“两位回答正确。”贝利老板抬手示意两人起身，“第四题的题目就是，在这四杯水中选出最接近80°的那杯。”
希瑞斯抬手摸了摸靠最近的那杯，感受了一下后收回手，手指捻着耳垂，指腹滚烫的温度渐渐消散，待到指腹恢复到正常感知程度后才去摸下一杯。
四杯都摸完后，两人都指向了第三杯。
贝利老板揭开了四个杯子前的铭牌，一共四个不同的温度，70°、75°、80°和85°，而他们指的那杯上面标示的是85°。
“哎这两人也在第四关被淘汰了。”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到现在就没有能过第四关的啊。”
贝利老板没说什么，仿佛丝毫不怕烫一样，飞快地摸了摸四杯水，然后笑眯眯地说道，“两位回答正确。”
吃瓜群众炸了，“怎么回事！老板这铭牌上写的明明是85°！”
“这两人难不成是老板亲戚？”
“老板你瞎吗！”
贝利老板慢条斯理道，“铭牌上写的只是刚贴上去时的温度，放到现在，温度早降下来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要最接近80°的那杯。”他招手喊来服务员用温度计测量了每一杯的温度，最接近的就是两人所选的那杯79.5°的。
“恭喜你们进入最后一关。”贝利老板微笑道，指示两个服务员收起了水杯，很快，端了两个小碟子出来。
只有手心大的碟子里装着浅浅一层淡黄色的透明液体，色泽十分漂亮，在阳光下泛着琥珀一样的光泽。贝利指了指两个碟子，说道，“第五题就是这个，请品尝后说出这道汤用了几样食材、几样调味料。”
难度一下跨了好几个档次，不止吃瓜群众，连希瑞斯和克利托都有些愣神。
只是看一眼这道汤的澄澈度就知道其制作过程绝不简单，用料也绝不会少，而越是经过复杂的制作过程，食材和调味料的味道就和初始的味道相差越大，也更难以辨认。
希瑞斯喝了些白水，这才端起那只有一口的汤汁，轻抿一口。
清淡。
第一印象就是淡，淡的像是白水一样，可当那轻抿的汤汁消失在唇舌间后，舌尖仿佛炸开了跳跳糖一样产生了酥麻感，像有电流经过，各种滋味都在舌尖跳动起来，明明只是清的连油花都没飘一星半点的汤竟然像包罗了万千美味一般，每一次跳动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滋味。
平心而论，这道汤的味道其实并不出众，但奇就奇在它带来的特殊口感和与这口感不相符的外观，强烈的反差和刺激的味觉让这道汤变得特殊、稀奇起来。
那特殊的口感持续不过三四秒钟就彻底消失了，希瑞斯抿了抿嘴，把剩下的一点一起喝掉，闭着眼再次感受舌尖上的跃动。
和他猜测的相同，这道汤的用料确实十分丰富，希瑞斯第一时间拿起了板子，在上面飞快地写着他品尝出来的食材和调味料。
胡麻、艾藤、天草粒、培根、海参、鸟虾、红樱果……
密密麻麻写了整块板子。
希瑞斯停下笔，眯着眼看向板子上的红樱果，舌头在上颚摩擦了两下，思索片刻，把红樱果划掉，改成了紫英蜜和莹蛇果浆，然后一样一样地数过去，最后写上了食材：21，调味料：16
两人同时亮起了题板。
克利托的板子上写的是食材：22，调味料：14。
希瑞斯注意到他写了自己刚刚犹豫的红樱果，克利托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不同之处，狠狠地皱着眉毛，一脸凶恶地盯着他。
贝利老板俯身仔细地看着两人的答案，连上面跟草稿一样涂涂改改过的名字也一一看了过去，时不时地点点头。
“看来你们两人的答案相差的就只有红樱果。”
克利托立刻横眉怒目，“怎么会，他比我多写两样，却没写红樱果，我确定那是红樱果的味道。”
贝利老板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就错了。”
他话音刚落，希瑞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我是？”
“没错，你的回答是正确的。”
“怎么可能！”克利托立时叫了起来，“那明明是红樱果的味道！”
希瑞斯正是高兴的时候，闻言主动替他解惑道，“紫英蜜和莹蛇果浆混合经过沸水冲泡后会产生与红樱果相似的味道，红樱果比较稀有，价格昂贵，而紫英蜜和莹蛇果浆相对普遍些，因此经常被用来做红樱果的替代品。”
红樱果是食材，而紫英蜜和莹蛇果浆都属于调味品范畴，是以希瑞斯的调味料比克利托多两样。
贝利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吃出不一样的？虽然两者有区别，但在这道汤里并不明显。”
希瑞斯笑了笑，小声道，“紫英蜜和莹蛇果浆的话，我吃过以后舌头会有一点点微微发苦。”
贝利怔住了，越发惊奇道，“你可真有条好舌头。”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赞扬，红樱果替代品确实会带来微苦的味道，但这点味道实在太不明显了，在丰富的食材和调味品下更是毫无存在感，即便如此希瑞斯还能吃出这点区别，在味觉上他确实十分敏感。
克利托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冷声冷语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信口胡诌。”
“那你是在质疑我？”贝利老板仍旧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场做出这两种汤给你品尝对比，如果你真能区分出来的话，你会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他说的话已然有点嘲讽的意味了，克利托也清楚自己有点胡搅蛮缠了，当下气哼哼地推开周围的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贝利转头对希瑞斯说，“五题全部答对，恭喜你获得了旅馆的入住资格，请问你现在就要入住吗？”
希瑞斯惊喜道，“要！现在就要！”他连忙回身把自己的东西驼上，喊上艾尔森，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老板说道，“入住资格只有一个的话，可以允许我带同伴住一屋吗，这些东西我们会处理好的。”
贝利也没说什么，仍然微笑，甚至好心地帮他订了个套间。
住宿问题意外轻松地解决了，两人也顾不上吃午饭，急急忙忙地就赶去报名。按照地图的标示，报名点在和旅馆隔了两条街的广场中心，然而刚穿过一条街，他们就已经被长队堵得无法前进了。
艾尔森焦急起来，“报名也要排这么长的队吗！”
排在前面的人随口回道，“是啊，你不知道吗？哪次人都多，尤其是那些组织全校人来参加考试的学校，真是讨厌透顶，一来就来一窝，偏偏这次报名截止期提前了，所有人都赶一块了，你是没看到，早上那队伍都排到旅馆那条街上了。”
艾尔森不免咋舌，很快又焦虑道，“可这截止时间快到了，这么长的队伍，轮到我们的时候早过时了吧。”
“第一次来？”前面那人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别紧张，报名快的很，过去按个手印签个字交了身份证就成，别看队伍长，再两个多小时也到了。”
“两个多小时……”
希瑞斯有点后悔没有带零食了。
这种时候，来参加不止一次的老手和第一次来的新手就很明显地区别开来了。
老手经历过排队的痛苦，来之前都带了便携式板凳、零食、玩具、扑克牌，怕晒的涂了防晒霜打着伞，无聊的就招呼前后左右的人打起了扑克牌，或者拿着手机前后呼喊一起排游戏的。肚子饿的就吃零食、吃便当，甚至有人带了小锅和酒精灯煮方便面，廉价调味料的味道引得一群以高级食材为追求的美食爱好者口水直流。
而新手，站在正午时分的太阳底下，毫无遮蔽地被阳光炙烤着，站得腿肚打颤，前面还排着一溜的长队，眼神呆滞，思维放空，只觉得时间难熬，一无聊了，肚子就容易饿得咕咕直叫，哪边传来了香味口水就往哪流。
艾尔森和希瑞斯就是后者。
“希瑞斯我想吃你做的牛排。”艾尔森眼神发直，语气发飘，身体发虚，闻着辣条味都像问道了法国大餐，“我还想吃你做的松豚，还有你做的冷面、烤土豆、石板肉……”
“闭嘴。”希瑞斯脸色发白地打断了他。
他踮着脚看了看前方似乎完全没动的队伍，再回头看看不知道啥时候接上的长龙，颇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心想着这时候要是爆发了什么丧尸危机，那真是跑都跑不动。
正当思绪发散时，后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希瑞斯回头一看，只见几个黑衣保镖拨开人群，厉声喝道，“让让让让。”
“谁啊？”艾尔森莫名其妙。
排他们前面的人也无聊，看到有热闹顿时兴致勃勃地伸着脖子看，“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
眼看着他们口中被黑衣保镖护着的大人物向这越来越近，前面的小哥忽然警惕起来，“该不是要插队吧。”
正当他担忧不满之时，排在艾尔森后面的人忽然挥着手，一个劲地原地蹦跶着，“克利托少爷！这里！”
希瑞斯，“……”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艾尔森困惑地皱着眉毛思考。
何止耳熟。
希瑞斯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满脸‘看你是给你面子’表情的脸从黑衣保镖之间走出来，被占位子的人殷勤地请到了他们的身后。
克利托，“……”
他拽里拽气的表情瞬间换成了一副嫌恶的模样，“怎么走哪都能看到你！”
“你有本事别排我身后咯。”希瑞斯冷漠道。
“你！”克利托气到炸裂，“你敢这么对本少爷说话？”
希瑞斯冷哼，“我不对你说话难道要对你吐口水？”话一说完，果不其然看到对方气得快要心肌梗塞的表情，比‘看你是给你面子’让人舒心多了。
克利托扭头冲保镖怒吼道，“给我把他丢出去！”
四个保镖面面相觑，拥挤的空间让他们有点施展不开，又不敢违背少爷的命令，只能向着希瑞斯伸出了手。
艾尔森连忙取下自己的银枪准备帮他把这些人挑出去，习惯性地抓着银枪在空中抡了一圈……
然后打了一排人的头。
“哎哟！有病啊！”
“这么小的地方玩什么枪！”
“要死啊！”
“不行了，我要死了。”一个人噗通倒地，生龙活虎地在地上扑腾着，“我起不来了，没一万戒尼我起不来。”
艾尔森，“……”
希瑞斯捂着被他打到的头，哀怨地把他推开，直面着几个保镖，一手捂头，一手提着保镖就往天上扔，谁也没反应过来，四个保镖就已经排排坐在右侧的屋顶上了。
克利托满脸问号，转而大怒，“父亲都给了我些什么废物！”
“配你正好。”希瑞斯欠抽地补了一句。
眼看不能仗势欺人了，克利托敢怒不敢言，转了转眼珠子，等保镖都爬了下来，叮嘱了一番后就抱着手臂死死盯着希瑞斯的后脑勺。
没一会，保镖们就回来了。
抱着桌子椅子，端着牛排、扇贝、香煎鹅肝、熏肉塔和红酒过来了。
“就放这。”克利托指挥保镖放下桌子和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嘚瑟地看了希瑞斯一眼，大口吃了起来，“真好吃！”
“这牛排火候正好！这鹅肝真嫩！”
艾尔森简直想掀桌，“我好饿！”他压低了声音在希瑞斯耳边抱怨。
希瑞斯瞅了一眼，用他刚好能听见的音量漫不经心道，“我倒是不饿，就是渴。”
克利托动了动耳朵，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假装吃饱了一样放下餐具，端起红酒抿了一口。或许是觉得红酒不在适宜解渴的范畴，他示意保镖给他倒上了橙汁。
清甜的橙汁在这种天气下对排队的人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附近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吞咽声，连希瑞斯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克利托即便看不到他兜帽下的瞪视，也感觉到了对方的不爽，顿觉浑身舒爽，仿佛透过那一瞪视的动作看到了对方心里的恼恨、无力和羡慕，飘飘然地又端起了一杯，把希瑞斯‘嫉妒’的目光当做佐料，一口气喝了下去，不知为何，竟觉得橙汁比往常更加好喝。
希瑞斯眼看着他喝了几杯下去，只觉得这人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克利托正盯着他的嘴角揣摩他心里纠结复杂的情感，突然见他翘起了嘴角，不禁皱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希瑞斯哼笑一声，微微嘟起了嘴，饱满鲜嫩的嘴唇像西柚色的果冻一样水水嫩嫩，从那润泽的唇中吹出的口哨也似乎格外地清亮……
克利托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好像有些坐不住了，在椅子上动作幅度不大地挪来挪去。
希瑞斯抑制不住地笑了声，又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克利托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冷着脸忍了又忍，最后在希瑞斯一声又一声的口哨声中蹭地站了起来，甩下一句“占着位子”后恨恨地往最近的一家店走去，离去的背影有些仓促又有些狼狈。
“跑快点啊。”希瑞斯不怕事地嘲了一句，还够意思地挥了挥手，“我帮你看着位子，早去早回啊。”
越走越快的克利托立刻就减了速度，动作奇怪地缓慢前进，还气冲冲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
“厉害了我的希。”艾尔森佩服地给他竖了个拇指，踢了踢还锲而不舍在他脚步扑腾的碰瓷人士，“再不起来我真把你打残了。”
碰瓷人士惊疑不定地抬头，正对上艾尔森呲开的白晃晃的牙齿。
“……要不，给五千？”
“不。”
“那五百？”
“你给我？”艾尔森晃了晃后背的银枪。
“别吧老铁，赚钱不易。”
艾尔森突然灵光一闪，“哎老哥你排哪来着的？”
碰瓷人士指了指前方隔了七、八个人的位置。
艾尔森眼前一亮，“给你五百，我们换个位置。”
碰瓷人士，“……”我有句妈卖批一定要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排长队×的×松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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