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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山重水复 ...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叶凡就出现在王师傅的农舍门前,她听里面没动静,也不敢叫门,安静的坐在石阶前等着他们出来,她来的太早了,早的出门时楚云舒可能才刚入睡,由于这部戏非常赶,所以他只能利用夜间时候来熟读剧本,虽然之前有做功课,但是他对自身的专业要求非常高,不允许片场临时抓瞎,所以叶凡真心不忍再吵醒他,只期盼着他能踏实的睡个好觉,最好连梦也不要有。
      晨起山里很凉,叶凡打了个喷嚏,把外套裹紧了些,楚云凡说的对,昆山果然是又湿又冷。叶凡正暗自庆幸幸好当时还好听了他的话多带了衣服来,不然这种天气真的是够受的。
      这时身后木门“当啷”一声打开了,那小伙乍见叶凡吓了一跳,然后感叹了声:“这么早。”便不再言语了。
      这时王师傅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叶凡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然后指着那小伙说:“你今天就跟着他,他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此时的叶凡有点纳闷,不知道王师傅这葫芦里竟然卖的什么药。
      “走吧!”那小伙拿了两把砍柴刀,把其中一把递给了叶凡。
      叶凡辞别王师傅后,忐忑的跟在他后面,很快他们就钻进农舍后面茂密的大山里,小伙子径直走在前面,脚步不快,不时回头望一眼叶凡有没有跟上,叶凡能很感激他的贴心,快走了几步追上前去,主动跟他攀谈起来。
      王师傅的徒弟叫王炎是他收养的孤儿,按理说应该叫他养父,可是他们却以师徒相称,这倒有些奇怪,王炎外表清冷,骨子里却是个热心肠,早在前几天他已经被叶凡的坚持感动了,在师傅面前也替她说了不少好话,可是这门手艺活确实苦,师傅还想按传统的规矩再考验她一番。
      “那个是榉木,不好烧可以做家具,那个是榆木,纹理直质地硬,适应做漆雕工艺。。。。。。”一路上王炎边走边介绍,把这片像万花筒一样的森林介绍给叶凡,叶凡很想认真记下来,可是心里却满是疑问,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王师傅此举到底是何意啊?”
      “你还不明白啊?师傅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王炎扬了扬眉,忍不住下了定义。
      “我是真不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叶凡有点沮丧的说。
      “哼,不想收你做徒弟今天就不会叫你来这儿了。”王炎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是说??我有戏?”叶凡猛的抬头盯着他。
      “你说呢,好好表现吧,小师妹。”王炎笑着说完转身就走。
      “天啊,你叫我小师妹,这绝对是世上最动听的称呼了,哎~别走啊。”叶凡兴奋的追了过去。
      “好了,算我多嘴,如果今天这关你过不了,也许你就没办法当我的小师妹了,因为师傅要求你要带一种木头回去,既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但又要马上可以点着,要有香气又不能太浓郁,除了烧火必须还有其它的作用。”王炎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的说出了今天的题目。
      “什么?”叶凡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凉水,“这叫什么题目,什么木头同时有这么一大串特性,况且对木头这东西我还真不了解。”叶凡哭丧着脸,感觉这要求跟登天一样难。
      “别着急,我能帮你的都会帮你。”王炎似乎看着了她的难处,好心安慰着她。
      “那你帮我找出答案吧!”叶凡调皮的开了个玩笑。
      “我是想,可惜我不知道答案。”王炎无奈地笑了笑。
      “不是吧!”叶凡听到却想哭。
      “天色不早了,快走吧!”王炎看看了渐渐升高的日头,催促道。
      “唔!”叶凡只觉足下灌着沿似的,步履维艰。
      他们翻了几个山头,见了不少树种,什么松木、樟木、紫檀木,有香气却是要么太干要么就太湿,桦木、枫木好烧但又没香气,总之这些要求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好像世间并不存在植物似的。
      “师兄,休息一下吧!”虽是寒冬里,但叶凡贴身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打湿,风一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王炎看她实在走不动了,便找了个稍微平坦干燥的位置坐了下来,架了一堆火,然后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烤了起来。
      那么快就到中午了吗?叶凡掏出手里一看,不知道不觉他们已经在山里转悠四五个小时了。
      唉~东西还没着落呢,叶凡盯着眼前那一簇火苗出神。
      王炎把烤好的馒头递了过来,刚才硬绑绑的馒头此刻已经变得酥松可口,原来他在上面还加了一层酥油。
      “谢谢!”叶凡依然盯着那团火,食不知味。
      两人一时无话,都默默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吃完稍作休整又继续翻了几片山头,还是没找到符合王师傅要求的那种木材,叶凡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觉得心里的希冀之火也要跟着灭了,不禁慌神更加快了脚步,随后被一条老山藤绊的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王炎蹲下查看了她的伤势,脚裸已经肿的老高,看来是伤到筋骨了,得马上做应急处理。
      可是我还没找到答案呢,叶凡忍着疼不肯认输。
      “先别管那题目了,你这伤的挺严重的,如果处理的不好以后都会有后遗症的。”说完不由分说把她拉到自己背上。
      厚实的身板非常硬朗,让叶凡很有安全感,而且虽然背着个人却也感觉他走的不怎么费劲,想来平日有锻炼的缘故,但奇怪的是接下来他并不是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而是往山坡下头走了大约几百米,随后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映入眼帘,王炎带叶凡钻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不但干燥,还有日光可以透过洞顶窄小的缝中照了进来。
      “我们有时候出来找食材走远了就会在山里过夜。”王炎看叶凡对这个山洞十分好奇,不由解释起来。
      “嗯,难道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叶凡有些忐忑的问。
      “不是,只是找点应急药先帮你处理一下。”说着他把叶凡放下,然后从一个石堆后面掏出一个小布袋,布袋里都是瓶瓶罐罐的应急药品。
      王炎取了点药油涂在叶凡脚裸处,抬头说了句:“忍着点哈。”然后手法娴熟的在关键穴位上揉捏了起来。
      “嘶~”叶凡疼的直抽冷气,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
      抹完药,王炎问叶凡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叶凡看着洞顶缝中已无光亮照进,想必外面天色已经转黑了,不敢再耽搁,提议还是尽快下山。
      王炎也不勉强,收拾着东西准备走,叶凡趁着这功夫打量了周边,被前面的土堆吸引了,土堆里还剩下未燃烧完的木头树枝,叶凡无聊的拔开了头层的泥土,下面竟露出了一堆零乱的黑色小碎块,她随手拾起了一块观察着,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边上的王炎不明所以,睨了她一眼,问:“找到什么啦?”
      “这个。”叶凡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王炎狐疑一会似也反应过来,把那东西往鼻前闻了闻,不住的点头,“不错,就是这个。”然后又在土堆里挑了几块小心的放在口袋里。
      随后他们迅速下了山,他们翻山越岭了一天,当然已经离农舍好远的距离了,一条大河蜿蜒的流淌着,越走近淳淳的流水声就越大。
      “师哥,我们想必离家很远了吧?”叶凡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自己脚又受伤,不由面露难色。
      “嗯,我们走了一天了,翻越了几座大山,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走水路回去,大约半小时左右”王炎加快了脚步,待走到河岸边上时,真看见一艘快艇停泊在那里,上面还盖着粗大的枝叶,不留神真不容易发现。
      “师傅和我经常在山里走动,后面发现了这条捷径就省事多了。”王炎把叶凡放下,又把树枝拖下来,清理了一番,再把叶凡扶了上去,嘱咐她坐好。
      然后发动机器,油门一加,“咻”的就窜出了几米远,还好叶凡死死扶住了船舷,不然非得掉河里不可,这种快艇吨位小,航速高,机动灵活,排水量也不低,非常好用。
      白天绿色的青山到了晚上都变成了墨色,大片大片的往后方移动,周围很静,只有流水声和马达动力的声音,叶凡觉得非常知足,过程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总算不虚此行。
      下了船,王炎又背着叶凡走过一大片荒地和果园,终于看见王师傅农舍里透着的朦胧灯光了,待走近时,看见王师傅依靠在木门上,而另一个来回渡步的身影竟是楚云舒,他回头一眼望见叶凡被一个男人背着,脸色不由的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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