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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吴家二叔 ...


  •   这一片山区显然规划的井然有序,路旁的别墅随便选一幢都是豪宅级别的,应该是集中住着不少长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车又往里开了很久,渐渐能见到的别墅越来越少,路两旁的山体也平整空旷了起来,渐变成一大片漫无边际的草地,想也知道是高尔夫球场,看的我不由地啧啧称赞,过着这种日子,那才叫惬意。
      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一路以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偶尔看着我时会朝我礼貌的笑笑,见我发出这样感叹时,估计再也忍不住,无不自豪的说:“这些都是我们老板的私人球场啊!”
      “啊,私人的?”维护一片这样的草地究竟需要多少钱啊,难怪这种运动会被称之为贵族才能享受的运动了。
      我干笑了几声,想到吴邪以后即将拥有这片土地就恨不得立即跟他拜把子,认他当亲哥哥得了,看能不能分得一寸半点地方盖个小房子,有空出来打打球,也能安度个晚年,正当我不要脸的胡思乱想,那位大叔稳稳地把车一停,帮我开了车门。
      钻出来一看,被眼前的这一幢房子惊呆了,不是说语言不可形容的豪气,而是实在有种出乎意料的古朴,要具体的形容出来,建筑风格应该有些像楼外楼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吴邪二叔的家,还会认为楼外楼在这山里面开了间分店呢!
      整体风格非常复古,一进门踩着红木地板上就闻到厚重的楠木味和檀香味混合在一起,有种置身庙堂的感觉,原来吴二叔还是位隐世高人啊!
      我望着大厅里排列齐整的一些古玩字画,明白吴二叔必是个风雅之类,至少不会是蛮不讲理的暴发户,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男人也多了几分敬意。
      那位司机把我迎了进来就退了出去,仆人递上茶水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偌大的厅里踱来踱去,虽说满屋子的珍奇古玩让我好奇无比,但是我现在更希望吴二叔能快点出来,好给我出出主意。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也不见人影,我只能停下走动,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些许空气里的香味,似乎还真能助我定下神来,我走到厅角落的一架楠木古琴桌前,这琴古朴脱俗一看便知是上了年头的古物,随意一拨上面的弦,立刻传出来清铃动听的琴声,宛若天籁。
      我不懂音乐,也不会弹这种乐器,只觉得古琴高雅,来源又源远流长,倒不失是修身养性的好东西,又忍不住抚了抚光滑透亮的琴身,上面隐隐刻有鸣凤二字,心中不免喜欢起来,待我寻回他们回来,一定也置一把,日夜练习,往后写字弹琴淡然度日,倒也惬意。
      想着对这种日子不免向往了起来,想的入神,连多出来一个人站在身旁都不曾察觉出来。
      “你……喜欢这琴?”
      一句低沉的男性嗓音传进了耳朵里。
      我一惊,手指紧张的划过琴身,被弦划了道口子,也顾不上疼,赶紧站起来行了行礼,满脸通红,觉得非常失礼,很不好意思。
      眼前站着一位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洒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随着笑意眼角漾起了一阵岁月的痕迹,其实他看起来非常年轻,目测也就才刚四十出头的样子。
      吴邪曾经在笔记里写的最多的都是关于他那位消失的枭雄三叔,而二叔则写的比较少,只有几篇有略略提过,据里面写的二叔性格内敛深沉,不苟言笑,因为这种性格吴邪跟他并不亲近,而眼前这位好像跟他写的有些出入,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盯着他的脸,不免出神。
      “小姑娘,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笑意还未收起,反而更浓了起来。
      “没……没有,二叔。”这句二叔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马上觉得不妥,素未平生,人家第一次见你就认人家做亲戚。
      “不……不是的,不好意思,我一时口快,我和吴邪是好朋友,他把我当妹妹,吴总,您别误会了。”我的脸更红了,像被火烧了一样发烫,慌忙摆手。
      “呵呵……小丫头,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二叔吧!我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这样叫我了,小邪这个白眼狼平日里一年到头也难得来个电话,你不必拘束,我们坐下慢慢谈吧!”
      “听他这样说,我才安心了点,这老帅哥还是蛮有亲和力的,吴邪也真是的,他二叔一个人孤单的住在这里,有空也不回来陪陪他,但似乎也奇怪,眼前这位明知侄子失踪了,也不见着急,还有闲情跟我扯这扯那的。”
      “坐吧。”他坐在红木椅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他动手慢慢地泡起了茶来,我们谁也没说话,我几乎快沉不住气了,肚子里满是疑问。
      空气里只有水沸腾发出的响声,气氛几乎要凝聚成冰时,他把冲泡好的一杯碧螺春递到我面前。
      淡淡地说了句:“尝尝。”
      我哪还有闲情品茶啊,将杯子一放,忍不住问道:“二叔……”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一摆手,说:“先喝茶再说。”
      我脸都变绿了,这大叔真是极品啊,但人家是长辈,不好抚了他的意,便端起杯子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直往鼻子钻去,然后喝了两口,入口甘淳,回味无穷,真是好茶。
      二叔盯着我的脸,终于又满意的笑了笑,跟孩子似的,反问道:“好喝吧!”
      “嗯”我点了点头。
      “你一定觉得奇怪,侄子失踪了,我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正色的看着我,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对……对啊,二叔,我很着急,又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来找您。”我如实的说。
      “这帮臭小子。”吴二叔也不免感慨地骂了一句。
      “二叔,我大概能估计他们去哪里了,但是我自己没办法去找他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
      “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小邪这十几年成长了不少,即使他再不济,也还有胖子和小哥在不是吗?凭他们的身手出不了什么事的。”说完他又缓缓啜了口茶,然后看着我。
      “二叔,吴邪是你们吴家唯一的独苗,又是您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如果他有什么事您又该怎么办呢?”我感觉吴二叔有些不想帮我,然后口不择言的激他。
      “唔。”他没有明确的表示,只是轻微的发出了这么个语气词,然后又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我的耐心几乎被磨的消失殆尽,正欲发作,突见吴二叔端茶杯的手轻微的抖起来,指关节因为用气而变得发白,他生气了?还是在隐忍着情绪。
      “对不起,打扰了二叔,我站起来向他鞠了个躬当作告别。”既然他不想出手,必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了。
      “等等……再陪我坐坐吧!”二叔竟然出口挽留我,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无奈还有一丝苍凉的绝望。
      我顺从的又坐了下来,一时语塞,也没有再说话。
      “你是张家的后人吧?”他突然冒出这句让我有点措不及防的话来。
      “嗯,”既然他已了然我的背景,我只能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们吴家欠你们张家的。”吴二叔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接着说“当年的事已经纠缠了几辈人,老三为此至今还下落不明,小邪也卷入事件中耗尽了青春,我虽为保家族安全延续而尽力置身事外,但也总是免不了出来收拾烂摆子,事情太复杂了,往往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这就是我们无法摆脱的宿命了,为此付到惨痛的代价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孩子,虽说你是张家人,但我查过你的背景,你对这些事几乎一无所知,又何必再去趟这些浑水呢?”
      原来二叔有着顾忌也是用心良苦的,我很感动,但是仍然不肯就此放弃,我看着二叔说道:“不管过去如何,现在肯定先找人要紧,根据推测,他们可能去青海找西王母去了,二叔可知道他们去那里干嘛吗?”
      我也不想再跟他绕圈子,直接发问了。
      “西王母?”二叔的表情显然变得有吃惊,而后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又啜了口杯子里早已凉透了的茶,喃喃地念道:“不会吧!”
      “二叔,我是根据吴邪这张图推测的。”说罢把从垃圾袋里找出来的碎纸复印件交给了他。
      二叔眯着眼睛看起来,半响也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可怕,突然他重重的把杯子一放,站起来说:“哼,王母圣水。我看他们八成是疯了。”
      我一听知道有门,看来二叔果然深藏不露,知道的事情比我多的多。
      忙问:“二叔,王母圣水是什么东西?”
      “我哪里知道?多半是神话故事传说的神仙水之类的东西吧,骗鬼的玩意,他们上次去那里几乎就回不来了,这两年刚过了平静的日子,又开始不安份了。”二叔恨的咬牙切齿,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拜托,这人哪有内敛深沉啊,我倒觉得还挺率直的,吴邪简直是胡说八道,真怀疑他到底了不了解他二叔就乱形容。
      二叔可能自觉失态,坐下不再说话,换了茶叶,又开始泡起了第二壶。
      “什么跟什么啊!这种情绪转换的简直无厘头。”我撇了撇嘴为了不尴尬只能端起杯子把里面茶水喝的一干二净,等着喝新泡出来的茶。
      “丫头,我这满屋子的宝贝,为啥你就偏偏相中了那鸣凤琴呢?”
      “这个啊,我真没想过,就是潜意识的被吸引了。”这时我才想起刚才被琴弦拉的口子,渗出的血液这会儿已经凝固了。
      “看来你跟它有缘啊!不如就送你了,这琴来历不凡,你要好好珍藏啊!”
      二叔这话题转的比火箭还快,我跟本反应不过来,忙着急摆手说:“不行不行,太珍贵了,我不能要的,您上次在杭州出手相助,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我还没还您这份人情呢!”
      说起杭州,我又想起萧容,便忍不住说:“二叔,其实之前在杭州我们又被人盯上了,对方似乎也对柴达木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摆脱他们的眼线。”
      “哦?竟然又冒出了些不知死活的人,呵呵~”二叔突然冷笑了起来,眼睛里冒出狠厉的神色,不错,这才是吴家掌舵人原来的样子吧!
      “丫头,你安心地在这住几天吧,我有些事要先去处理一下。”说完二叔把茶杯一放,疾步就出了门。
      这人真是太奇怪了,说风就是雨的,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正想着,家里的仆人恭敬地把我迎上楼,给我安排了间舒适的客房,还送上了些点心,我随意扒拉了几口,终于感觉有些累了,外面天色已渐黑了起来,昨天在出租车上折腾一晚,东想西想的基本没睡,现在吃饱了眼皮开始直打架,于是毫不犹豫地跳上床,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响午,用过午餐,二叔竟然还没回来,只能自己出去随便逛逛,房子外周围围了一圈地院子,里面正鸟语花香的,犹如画中美景,如果不是心里有事挂着,这片世外桃园必定会让我兴奋不已,我俯身闻了闻花香,此时已过秋至,别的地方树叶都开始飘零,而这里俨然春意盎然,十分有生气,看来二叔平日里也是非常重视这园子的维护。
      这时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超级大富豪退休后都向往这样的生活呢?含饴弄孙,归隐园野?”
      我望着远方的一片片绿色的草地,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秘密,没有心计,没有争斗,甚至不需要思考明天会怎么样,就这样看尽自然给予的极致光景,就只需这么几眼,我便开始深深地爱上了这里。
      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来,首先是房子,里面就算不摆那些古董,这种结构的房子恐怕也要上千万吧,再加上这园子还有那些草坪球场,天啊!恐怕凭我的收入,写书写到死也不可能买的起,如果跟闷油瓶合买呢,凭着专业去找几处帝王墓里掏点宝贝,恐怕不是难事,买下这里恐怕还有点可能,想到这,我突然呸了一句,极度鄙视自己什么屁想法,第一人家辛苦了上百年,刚闲下来又要人家出门奔波,还是为了钱财,真没道义,第二,人家干嘛跟你合买这种地方,还要拿大头出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嘛一定要跟你住在一起,还有你一个女生老想着要跟一个男人住一起,不觉得羞耻吗?
      以上问题一一被列了出来,答案证明这个想法真的很可耻,以后也不能再想了,我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没那公主命就别得这公主病,还想要座公主般的城堡。闷油瓶具体还没说张家守陵人的责任呢,搞不好我的下半生都是地下工作者,回去看张家主坟的洞门也说不定,再不然跟我父母一样,一辈子呆在山里面,过着半与世隔绝的日子。
      命运这东西似乎太过悬乎,我虽从来都不信,如果真要过那种日子我该怎么办呢?我该跟命运抗争呢?还是当个落跑的守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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