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仙道（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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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公子名动一方，每日慕名而来、点名求见的客人络绎不绝。有普通人，有权贵，也有修仙人。当然，卿公子并非每个人都会见，即使花娘也不能完全决定卿公子的客人。他不想见的，不管是重金砸还是带人闹，花娘都有办法挡住。
这，是独属于头牌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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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娇花照水】—
“卿公子当年初次定阶便直接定上仙道三阶，靠的是他的独门仙术，名为娇花照水。”
沈瑛仔细翻阅卿公子那一年定阶考核的记录，“这上面的记载是说，他的出招方式很特别，并非硬碰硬的较量，而是以柔克刚。”
“这应是他自创的仙术，我此前不曾听闻。”诀霏道：“在参与定阶考核前便能自创招式，又如此年轻，该是天资极佳。这位卿公子的天赋恐怕绝不输你。”
沈瑛却谦虚道：“师父谬赞，若是他在定阶考核前便已能够自创仙术，而他自创的仙术又足以让他直接定到三阶，那他自是比我资质更高，我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毕竟沈瑛虽已掌握了深奥复杂的流风回雪，却还做不到自创仙法。
“你别忘了你才只修炼了一年。我看他的样子，必是从小修仙。资质与你不相上下又比你多了十年的经验，肯定结果是强于你的。不过咱们现在倒不需要纠结这个，我觉得你之前推测得很对，卿公子之所以放弃自身修仙人的身份而沦落风尘，势必另有隐情。你看他的招式，除了以柔克刚的特点之外，还看出什么来了吗？”
“弟子愚钝，暂时……还没有。”沈瑛黛眉轻蹙，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照着上面的记载，试着重现这套招式。卿公子与我一样，皆为剑修。或许我通过复盘他的招数，可以看出点其他玄机来。”
“好。可这上面没有剑谱和心诀，只有明面上可被观测到的招式记载，你确定你能复盘出来？”
“……我试试。”
沈瑛眼下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去赌一把——就像神侍选拔比试中她赌啟焱给他们设定的考核内容，先有结果再有过程的方式和三局两胜的赛制。她拥有一点悟性，也需要一些运气，让她能够有所突破。
“娇花照水，弱柳扶风。”
沈瑛跟随着记载的文字而舞动剑身，裙摆随风而动。诀霏在一旁观察着她的动作。沈瑛是美的，不管是在她静下来的时候去端详她的容颜，还是在她动起来的时候欣赏她舞剑的身姿。就在这时沈瑛又一个回旋转身，发丝微微飘起，如一朵翩跹的花在薄如蝉翼的轻纱中曼妙起舞。时而轻盈如云，时而灵动似蝶。而这一副绝色如画的场景又在凌厉剑光的映衬之下，为柔美覆上一层耀眼。
沈瑛脚尖轻点，缓缓落地，同时利落收剑。
诀霏忍不住鼓起掌来。“阿瑛，你可知道刚刚的场面有多么赏心悦目。我看你不如直接把卿公子这套娇花照水学过来，这套剑招由你施展出来，简直美不胜收。”
后半句当然有玩笑之意，诀霏只是忍不住想表达她对这一番场景的感受。但沈瑛却似乎真的从复盘这一套娇花照水中，捕捉到了些许微妙的东西。
“师父，我刚刚在试着施展这套仙术时，如您所说，明显能感觉这套剑招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漂亮。我怀疑，创造这套剑招的人，可能是有意想创造出一套动作极美的剑招。”
“哦？这倒有点意思。”诀霏没想到沈瑛竟真的找到了突破。她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竟只顾着欣赏，甚至忘记了去拆解她的招式。
“卿公子自创了一套仙法，名为娇花照水。这套仙法以剑出招，招式极具美感，仿佛初衷并非是为取胜，而是为了有人能够欣赏它一样。”
“很好。”诀霏认可了沈瑛这个结论，“虽然现在我们掌握的还不够多，但这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下一步，你去见卿公子，先与他周旋和试探一番。一次就能让他信任你是不可能的，你得多跑几次，几番反复之后，慢慢建立起好感。”
“我明白。”沈瑛点头，“我这就去芝兰园。”
……
芝兰园里，花娘见沈瑛又过来，还点名要卿公子作陪，笑得花枝乱颤。看来上次让她们先在雅间门口一睹卿公子的芳容，着实起了作用。这不就心痒得又来了。
“今日卿公子有客，明日也已有约，不如过几日您再来可好？”
头牌果然难约。这倒也在沈瑛的意料之中。“那便多谢了。”
说罢，又往花娘手里塞了一颗珍珠。“还望您关照。”
“哈哈哈。”花娘很是受用，“哎呀，瞧您客气的。卿公子的爱慕者众多，可又哪有几人能入得了卿公子的眼呢。姑娘这般容貌风度又出手阔绰，当然是要优先安排的呀。”
沈瑛见花娘松了口，微微一笑。“有劳。”
许是有这颗上等珍珠加持的缘故，待第二日沈瑛再来的时候，她便被安排进了卿公子的雅间，如愿以偿得到了被卿公子接待的机会。
这一次，她终于走到了屏风之后。她进来的时候卿公子不在，花娘教她稍等片刻。沈瑛也便径自坐下，打量着属于卿公子的这座雅间。清雅朴素，陈设简洁。对面是一张琴，那一日卿公子便是坐在那里抚弦，与她遥遥相望。
花娘识趣地先退下了，不多时，卿公子走了进来。
来人身长玉立，在沈瑛对面坐下。近距离下的卿公子更显眉眼精致，如同画卷中的仙人。
正待沈瑛准备说出“倾慕卿公子已久”这样的开场时，卿公子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姑娘，我知你与她们不同。姑娘请回吧，你我并非同道中人，我亦帮不了你。”
沈瑛闻言，心下微微讶异，却仍保持着平静，不动声色接道：“卿公子何出此言？”
卿公子笑了，只俯身默默为沈瑛倒茶，说这些话时甚至头也不抬。“今日你有备而来，已做好了伪装。可我们第一次相见，却是那日你在长廊之中、雅间之外，我与你隔着一道屏风相望。姑娘可还记得？”
沈瑛莞尔，“匆匆一瞥，想不到卿公子竟还记得我。”
放下茶具，卿公子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潋滟如水的桃花眸与沈瑛对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却很清晰的目标感。像是一只猎鹰已经锁定了准备去追哪一只兔子时，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仙道（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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